崩坏之际 第503章

　　“但我不能向她们提供帮助，不能让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直到牺牲者出现之前。”

　　说到这里，奥托的语速变慢。

　　“只有在面临绝境之时，人性才会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辉。”

　　“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之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

　　“我相信德丽莎，相信她的学生们，能用爱，杀死律者。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看着面前的男人，符华清晰的意识到，这个男人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但，他却清晰的知道自己疯了，并且选择放任自己继续疯下去。

　　一个，清醒的疯子。

　　“呵呵...哈哈哈哈....”想起自己曾经帮助他完成的那些事，符华清楚的明白，自己一直在被他当做工具利用。

　　“你所做的这些事，白芷知道吗？”低声问着，符华希望白芷并不知道此事。

　　“.....”奥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符华。

　　“呵，看来你连自己的姐姐都欺骗了啊。”看着奥托的样子，符华明白了。

　　这件事就算白芷知情，奥托也肯定是告诉她，会保护德丽莎和布洛妮娅，只牺牲雷电芽衣之类的吧。

　　但是现在，奥托的态度很明显，他需要一个牺牲者，哪怕这个牺牲者是德丽莎。

　　看着面前的符华，奥托没有解释，既然她这么认为，那就最好不过。

　　即使德丽莎离开了天命，他也依然能保护住德丽莎和布洛妮娅。

　　只是这些事，没有必要让符华知道。

　　所有罪恶都是奥托.阿波卡利斯一人为之，与天命无关，更与白芷无关。

　　“我的朋友，我现在认真的问你。你的行为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将一切告知于你，即使如此，你也还是要反抗我吗？”

　　“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抬起头，符华看着面前的奥托。

　　“朋友?你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的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

　　“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

　　“你甚至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心底里感到憎恶，和可悲。”

　　“.......”

　　“轰!”

　　雷霆从空中划过，模糊了符华的声音，也模糊了奥托的面容。

　　金色的光芒自他手上汇聚，最后化为一柄金色的手枪。

　　拟态，天火圣裁。

　　“我不在意你的憎恶，不需要你的怜悯，也不否认自己是个恶人。”枪口指着符华的脑袋，奥托冷冷的说着。

　　“我也的确践踏了他人的情感，玩弄了他人的命运，这些我都不否认。”

　　“因为于我而言，这些都毫无意义。”

　　“但有一点你说错了。”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第785章 战死沙场，是对一个战士最后的尊重

　　“咕噜，咕噜。”一瓶接着一瓶的喝着酒，白芷看着自己脚边散落一地的酒瓶，有些无奈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连借酒消愁都做不到啊，真是惨啊。

　　“哗啦啦啦!”烦躁的将脚边的酒瓶踢开，白芷看着自己纤细白皙的双手，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

　　她讨厌这种感觉，她讨厌!

　　如果她能再强大一些，如果她能够做到带着别人一起穿梭空间的壁垒，带着奥托去到虚数空间。

　　那么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直到现在，她还是只能做到带着没有灵魂的死物穿梭空间。

　　就算奥托寄宿在魂钢身体中，屏蔽自己的意识，她也没办法带着他一起过去。

　　除了这一身蛮力，她根本....就一无是处。

　　“滴滴，白芷姐，出现了计划之外的情况，赤鸢仙人留下了后手，现在她正引导着无量塔姬子前往真红骑士的存放点。”慢慢的说着，奥托已经能想象到之后的场面了。

　　牺牲自己换回自己的学生吗，真是一位好老师啊。

　　“真红?”听到这个词，白芷放下手中的酒瓶，也意识到了姬子想干什么。

　　“是的，这位伟大的老师，想要去阻止自己的学生。”奥托的语气很平淡，他并不熟悉姬子，反而对她的父亲要更熟悉一些。

　　毕竟是当年闹出了一点小动静的人。

　　“那东西不是个半成品吗？姬子去那里想干什么?”皱着眉头，当初奥托把那套装甲造出来的时候白芷去试穿过一次。

　　当时让她吃了点苦头，副作用可谓不小。

　　虽然不至于像是强行开启天火圣裁第二形态那么惨，但是也让白芷受了伤。

　　“看来是打算借助真红骑士的力量去对抗K423。”看着监控上不断接近真红骑士存放地的姬子，奥托并不打算去阻止。

　　因为无量塔姬子，本来就时无多日了。

　　就算今天没有死在这里，也会在不久后的某一日因为人工圣痕的副作用死去。

　　倒不如...战死沙场。

　　这是对一个战士，最后的尊重。

　　“她想死吗？连健康的A级女武神都无法承受真红骑士带来的副作用。以她的身体状况，这根本就是送死!”白芷很清楚姬子的身体情况，她也找过有没有可以完全治愈姬子，或者延长姬子寿命的方法。

　　但人工圣痕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除了玛基博士研发的崩坏能抗体药剂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抵消这种伤害，让女武神变回普通人之外，白芷没有找到任何方法。

　　而且玛基博士的药剂只是单纯的消除女武神体内的崩坏能，让女武神变回普通人，并没有办法修复姬子已经收到的伤害。

　　最多也只能稍微延长姬子的寿命。

　　而且，那种药剂随着玛基博士的死亡，也已经失去了配方。

　　虽然根据玛基博士的研究日记可以将其复刻出来，但依旧需要一些时间。

　　“毫无疑问，是的，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救回自己的学生。”奥托看着监控中的姬子，语气带上了些许感叹。

　　“多么伟大啊，人类之所以得以延续至今，不正是因为这些愿意自我牺牲的人吗？”

　　“.......”白芷没有说话，她知道奥托这句话说的没错，但是，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

　　“奥托，我去一趟真红骑士的存放地。”

　　“好，我开启一下快捷通道。”

　　有时候，姐弟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并不需要过多的交流，几句话就能够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

　　赫尔海姆实验室最下方。

　　盘旋的楼梯不断减少，姬子看着自己面前出现的尽头，加快了脚步。

　　看着面前古典的大门，姬子深吸了一口气，缓慢，而又坚定的推开了门。

　　光，慢慢的照了进来，照亮了整个空间的轮廓。

　　那里，就像是一座端庄的圣堂。

　　看着一望无际的回廊，姬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点点的向前前进着。

　　符华引导她来到这里，那么，这里一定有能够拯救琪亚娜的办法。

　　随着姬子不断前进，回廊两边出现了两套装甲，姬子侧目看去，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这些装甲。

　　“这些装甲是.....”看着面前如同圣物般被供奉着的装甲，姬子的目光从它们身上一一掠过，最后看到了被放在回廊尽头的两套装甲。

　　一套如同黎明前的火焰般夺目，一套如同黑夜中的野兽般暴戾。

　　“这是.....”目光被那套火焰般夺目的装甲吸引，姬子看着这套装甲，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你要寻找的东西，奥托深藏在这里的秘密，他的另一张底牌，用来和律者正面对决的兵器。弑神装甲原型机，真红骑士.月蚀。”空气中，符华的虚影慢慢浮现而出，她看着姬子，慢慢的说着。

　　“律者现在已经觉醒了，这套装甲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够对抗她的手段.....”

　　靠在隳骑士.日蚀的基座后，白芷静静的听着符华和姬子的对话。

　　她当然知道这身装甲是什么，它是前文明的遗物，在破损后被奥托找到并加以修复，变成了现在的真红骑士.月蚀。

　　她的隳骑士.日蚀则是奥托结合了前文明的优点和他自己的毕生所学制造出来的，比尚未完成的真红骑士要强。

　　“别说这种话了，选择，我早就做好了。”听着姬子做出的选择，白芷抓紧了自己的手臂。

　　“那么，我会帮你穿上它，并且尽全力抵挡来自疾疫宝石的侵蚀。”看着做出了选择的姬子，符华点了点头，慢慢的走到真红骑士的装备舱前。

　　“访问请求已确认，精神波长，认证开始。”冰冷的机械音传出，符华将手按在装备舱上，闭上了眼。

　　“认证完毕。类别：根权限；组别：Nahe Verwandte。命令已执行，不允许开启闭锁舱。”

　　“......你比我想的来的还要快。”对此，符华并不意外，她看着真红骑士另一边的装甲，慢慢的说着。

　　“白芷。”

　　“......”没有人回应她，过了一会儿之后，藏在基座后的白芷才慢慢的走了出来。

　　“太虚山一别，数百年不见了，赤鸢仙人。”

　　看着面前符华熟悉的模样，白芷的目光闪烁，最终还是慢慢的说着。

　　“......抱歉，我并不记得曾经的事情。”对于白芷说的太虚山一别，符华根本记不起是何时的事情。

　　“我知道，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差点把你当初那个仙人了。”对于符华并不记得，白芷并不意外。

　　“差点都忘了，仙人已经死在太虚山了。”

第786章 在那火红的流星中，她看到了什么？

　　“抱歉，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而已。”看着符华困惑的样子，白芷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现在和符华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她根本就不记得曾经的事情。

　　不再去看符华的反应，白芷看向站在一边的姬子，她能在姬子的脸上看到十分明显的疲惫和虚弱。

　　“姬子，你没有必要去的。德丽莎和布洛妮娅都不会有事，我也在寻找能减缓圣痕给你带来伤害的方式。”慢慢的说着，白芷选择了一个听起来美好一些的话，希望能让姬子别穿上这身装甲。

　　“.....那，琪亚娜和芽衣呢？”但姬子没有忘记自己的学生，她注意到了白芷根本没有说出两人的名字。

　　“.....她们是律者，自然需要用别的方式对待。”白芷没有明说，只是十分含糊的说着。

　　“那，芽衣会死，是吗？”但姬子十分聪颖，她还是猜到了芽衣的下场。

　　“......姬子，用一个律者的死亡换来一个战胜律者人格的人类，这没什么不好。”抿了抿唇，白芷没有继续隐瞒，姬子有资格知道这些。

　　“所以，当初在我将芽衣带回来的时候，你们就已经知道了芽衣的身份，是吗？”看着白芷，姬子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是。”白芷回答的很干脆，因为几乎就是在姬子将芽衣和琪亚娜带上休伯利安的一瞬间，奥托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

　　“那，从那时起，你们就想好了这个计划，是吗？”得到了回答，姬子握紧了自己的手。

　　“是。”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姬子反而放松了很多。

　　“那我不就更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了，不是吗？”松开自己紧握的拳头，姬子看着白芷。

　　“既然是因为我将芽衣带上了休伯利安才导致出现现在的场面，那么，我就绝对不能放弃芽衣和琪亚娜。”对视着白芷的眼睛，姬子的眼神坚毅，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让我再试试吧，白芷前辈。”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会死的。”眼睑下敛，白芷不让姬子看到自己的目光，只是声音低沉的问着。

　　“嗯，我想好了，琪亚娜是我的学生，我不能就这样放弃她。”目光灼灼的看着白芷，姬子从来都没有害怕过死亡，她曾经无数次直面过死亡，因此，她并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