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不知何时开始,雪原上变得寂静起来,终日只有凌冽的寒风吹拂,那些在风雪中欺凌感染者,乃至普通村民的纠察队,俱都消失不见。
而后方,也再无任何消息传来。
寂静的,悄无声息的,仿佛我们只是一叶孤舟,四周尽是茫茫大海。
而身后,庞大的、残忍的怪物,在盯着我们。
如芒在背。
万幸,在去年从纠察队手上收缴到的指南针还能使用,或许我们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往前,只要不停下就能够走出一条生路吧。
我们必须走出这片雪原。
(模糊的、被划掉的字迹)
晖洁,我真想与你再见一面,但也许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了。
…………
PM9:30
逐字逐句的,将最后一封信看完,刚从警局回来,身上阿Sir衣服还没脱的陈晖洁推门而出,离开小区,走入了大街上。
这个时间点正是龙门中心区最热闹的时候,高楼大厦灯火交映,出来寻求娱乐的年轻人们三五成群走在一起,勾肩搭背,瞟见她一身警服又匆匆走开。
陈晖洁呼出一口白雾,有些茫然地望着这片繁华喧闹的街区。
我该做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
如此问着自己,陈晖洁看向北方。
与同母异父的姐姐相别已久,多年后的今日她终于得知了塔露拉的消息,但那消息太远、太远。
而就算过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向着乌萨斯的獠牙拔出赤霄,朝着那些在国家交战的正面战场上厮杀的集团军挥剑?
纵使她能杀死一个、十个、百个,又能如何?
军队,数以万计。
至于更可怖的东西……
陈晖洁忽然觉得自己很弱小、很无力。
从小到大,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完美规划,她以为自己的准备已经做得够多,但现在需要用时,却还是太少。
冷冽的寒风吹拂在脸上,宛如一把无形的剃刀,把皮肤割得生疼。
她就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茫然地望着街道。
马路中,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伴随着发动机低沉的声音,轮胎压在了一张无抵押大额贷款的彩色广告纸上,留下一道黑色的印记。
更多的车辆驶过,陈晖洁终于回过神,脸上浮现了短暂的挣扎。就在终于想明白了什么的时候,一辆华丽的红色跑车停在了面前。
车上,有着华丽的金色双螺旋卷发,脸颊两侧也烫了两只小卷的大小姐笑着打招呼道:
“哟,阿陈,这么晚了上哪去啊?要不我搭你一程?”
诗怀雅,是龙门近卫局的高级警司,她的同事之一。
明明是衣食无忧,自身也有能力进入金融界的大小姐,却不知为何加入了近卫局。脸上总是挂着开朗明艳的笑容,让人产生很好相处感觉的菲林少女。
往日陈晖洁也会跟着这只金光灿灿的菲林一起笑,但现在她却是没心思,果断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后,低声说道:
“去总督大楼,拜托了!”
意料之外的回应让诗怀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往日英姿飒爽的陈Sir没了那种蓬勃的朝气,她的脸有些阴沉,但眼神却坚定地可怕。
是去找魏长官?
心中有些疑惑,但看她这副模样,诗怀雅也就没出声,沉默着将车开到了总督大楼。
陈晖洁下车,刚关上门忽然听见有另一道关门声,转头看去,诗怀雅穿上一件正式的外套遮掩住下面华丽的服饰,拿车钥匙一按,跑车发出锁门成功的声音。
“你没必要来。”
“我没必要?”
诗怀雅用纤细的手指穿进钥匙圈里,转了一下车钥匙,哼哧一声,面色不爽地说道:
“扑街,你很让人担心知道不?那表情仿佛是要去英勇就义了一样。
“再说,没我你一个人见得着他?大晚上的他指不定找什么理由把你打发了。”
陈晖洁没有反驳,两人一起走进大厅。
接待人员一看她们,见两人身上都穿着近卫局制服,立马招呼道:
“陈警官,诗怀雅警官,有什么事吗?”
“我们要见魏长官。”
“魏长官在办公室内。”
接待人员直接交代了,如果是只有陈一个人来那肯定要问一下魏长官见不见的,但那位施怀雅小姐却也在一起,便直接说就是了。看起来这么匆忙,要是耽误了什么正事可不好。
她会把消息发上去的,如果魏长官不见,那半路自然会有人把她们拦下来。
“那我们走了啊。”
诗怀雅拉着陈晖洁走了,离开前台直接坐电梯上去,这电梯还要刷卡,一般是要在前台拿,不过她的卡可以直接上去。
抵达楼层,走出电梯,一路穿过走廊并未有人阻拦,径直来到一扇的高大木门前。
门没锁,推开后可以看见这是一个古风的房间,绘有山河画的屏风,大件的青花瓷,低矮的茶几木椅……诸如此类。
这里是接待贵客的地方,办公的在更里边。
走进去,穿过会客区,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办公桌后。
那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龙人,面如麒麟头生鹿角。
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西装,内里却是炎国辉煌风韵的服饰。只是端正地坐在那里,却高大得像是把整个空间都填满,有一种让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
戴着皮手套的手掌捏着笔,在一张文件上签下‘魏彦吾’三个大字,他缓缓抬起头看来。
但此时的陈晖洁根本不吃这套,虎虎生风地快步走上前,把手机拍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还算宽大的手机屏幕里,呈现的是一封纸质的、用炎国文字写的信。
39.这片大地的谜语人增加了
魏彦吾首先看见的是发件人,上面写着‘铁血重工’,这是一个让他非常在意的名字。
这些天大炎朝堂一直争吵不休,从白天吵到黑夜,从黑夜吵到半天,连处在边疆的他都有所耳闻,只因曾经那魔王的国度再一次统一在一起。
那速度太快,昨天军事委员会还在与巴别塔僵持不下,卡兹戴尔王庭里的诸王也是各有心思,今天就莫名其妙统一在了一起。
有的人认为是烟雾弹别有阴谋,有的人则认为需要出军前去镇压,最好把周围几个国家也叫上,但在赞同出兵的人里又分了现在立马做的,和等消息明朗了再做的。
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觉得他们没必要去管卡兹戴尔,那帮魔族早已不是曾经威震天下的巨人了,他们也没有空间再发展到重新昨日辉煌的程度。只因现在战争比拼的是工业力量,其次才是术士,而卡兹戴尔又贫穷又落后,工业一塌糊涂。
而不管是哪一派的人,提到的消息都绕不开一个名字——铁血重工!
传言,他们在一日之内结束了与军事委员会的战争,打出了一比上千的战损比;
传言,他们有着超越时代的技术,制造出来能够飞在天空中的陆行舰;
传言,他们工业力量极为强大,有着成建制的动力装甲军团。
这些消息,一个比一个离谱,魏彦吾反正是一样不信的。
打出一比上千的战损比?军事委员会即便再捞那也是魔族的军事力量,只不过是工业拉胯而已,难不成铁血重工个个都是巫王?
飞上天的陆行舰,你咋不说移动城邦能上天呢?
至于成建制的动力装甲军团就更扯了,当今工业力量如此强大的国家只有哥伦比亚,甚至就连他们能不能拿出完全由动力装甲组成的军团魏彦吾都抱有疑问。
魏彦吾短短几秒想了许多,思索卡兹戴尔是不是因为陈晖洁的身份对她有什么想法,或者说只是借她之手,实际上是对身为总督的自己有什么目的。
直到他看了信件内容。
“……”
高大的龙人一时错愕,死死盯着手机,他往前翻动,一封又一封信件出现在眼前。
仿佛透过那信件上的文字看见了塔露拉的生活轨迹,看见了她在雪原上为了那过于美好的理想而所做的抗争。
魏彦吾是个实在、现实的人,但从那字里行间中透出的理想却让他一时失神,他仿佛穿过数十年时光,看见了过去,那位义兄弟的身影。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终于从生活中淡忘的亲人,忽然通过一个细节意识到他已经不在了,于是曾经的悲伤跨越时间,追逐上来。
直到塔露拉刺死科西切,离开公爵领,信件到头了。
魏彦吾有一杆烟斗,但他很少在后辈们面前拿出来,特别是陈晖洁和碧翠克斯,他嘴上不说,实际上很注意形象,这点时常被文月吐槽。
现在却是拿出了那烟斗含在嘴里,也不点燃,吸着那点先前残留的烟草味,沉思许久。
陈晖洁站直身子,紧紧地盯着他,一言不发。眼见似乎情况不对,连魏长官都这么严肃,诗怀雅也就只有一起站直了,跟着看过去。
数分钟后,魏彦吾将烟斗盘在手上,抬头看着外甥女问道:
“你想过去?”
“我必须过去。”
看着陈晖洁平静的面色,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魏彦吾面色一变,厉声斥责道:
“荒唐!你可知距离有多远?你可知在乌萨斯的军队面前,你什么也不是?”
魏彦吾对于陈晖洁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在孩童时期,舅舅就代替了父亲的位置。即便他很少出面,却也比几乎从未见过的父亲要好。
往日他生气,陈晖洁总会也跟着受到影响,但这还是头一次面对对自己生气的魏彦吾,心里却是平静。
她想,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什么。那是她在这世间少有的血亲,可现在塔露拉却因为自身的善良,将要遭到毁灭……
不,即使塔露拉不如文字上的那般美好,她也必须去见一面。
前所未有冷静地与魏彦吾对视着,陈晖洁说道:
“也许我的力量很微薄,但这,并不会成为我袖手旁观的理由,”
你这是在寻死!
魏彦吾很想这么说,但在一阵气急后,他又冷静下来。看着面前坚定的外甥女,以及有些云里雾里的诗怀雅,问道:
“好,那你打算怎么过去?”
“我去找把信送到我这的人。”陈晖洁不假思索回答道。
她是有这个打算,肯定是要去寻找送信来源的,如果魏彦吾不帮她她就拜托别人。
“愚蠢!你可知铁血重工是何物?”
“是何?”
“那是国家层面的力量,岂会因你而行动?”
魏彦吾也不管铁血重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反正为了劝外甥女回头,就暂且当是真的了。
陈晖洁却是眉头一挑,反驳道:
“那他们为什么给我信?”
“你以为是为了你?呵。”
魏彦吾嗤笑一声,说道:
“那是为了塔露拉,你以为在他们眼里,你会比塔露拉重要?”
说到这里他却是有了些想法,要是铁血重工真的对塔露拉有想法,那会是为了什么?
似乎,只有维多利亚了吧?
昔日不落的太阳已近黄昏,内忧外患,即使经济上还占着世界龙头的位置,实际上却与乌萨斯一样摇摇欲坠。
起码,乌萨斯还有皇帝不是?
也许我该亲自去探明一下……心中思绪,魏彦吾拿烟斗在办公桌上轻轻敲了敲,有些头疼地看着似乎毫无动摇的外甥女,说道:
“行了,我会亲自去接触铁血重工,给塔露拉想办法,但你必须答应我,老老实实待在龙门。”
陈晖洁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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