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19.抵达翡翠城
翌日清晨，
刚起床穿好衣服的两人从屋子里出来，
看着大变模样的越野车，闪灵一时无言。
她还以为阿诚昨晚只是在外面简单翻新了一下，没想到第二天一看完全都不是一辆车了。
怎么看，都像是从某个大型军工厂里拉出来的。
……搞不好他真的能徒手搓一条陆行舰出来。
面色微妙上去，不出所料，里面内部空间也焕然一新，线条流畅圆润，银白的金属光泽看上去仿佛科幻小说里的载具。
“其实就是科幻小说哦？为了营造出那种感觉，我稍微抛弃了一点点实用性。”
“……（疑惑的视线）”
“不是读心，只是从你的眼睛里看见了你在想什么……毕竟，你在我面前并没有丝毫遮掩，不是吗？
“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哦，只知道一半，呵呵。”
“……（撇开视线）”
闪灵默默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手里除了那把细长的法杖外还多了一本书，这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的。
也不搭理他，坐下后就开始看书，以此来报复昨晚上一直骚扰她，大半夜还没睡好的行为。
周诚瞟了眼，书名是《关于血液的疑难杂症详解》，署名‘血先生’，似乎是一本医学方面的书。
他对救人没太大兴趣，所以并没有过多关注，在把昨晚上买回来的当地特产提上来后就关上车门。
特产是肉干和糙面饼，当地的口味比较辣，所以他买了几大袋子，正好可以当路上干粮用。
水也买了不少，还是专门找的贵的瓶装水，买了两件总共48瓶。
作为一个副业是为过路佣兵们提供补给的地方，格罗镇是有性价比不高的瓶装水的，这是一些商人专门运过来卖的。目标客户是一些有点实力的佣兵团，虽然瓶装水实用性不高，但却能稍微提高佣兵们的士气。
吃好喝好，上阵杀敌才有干劲。
坐在驾驶位上发动车辆，巨大的装甲车缓缓启动，在路上行人惊奇的眼神中离开了格罗镇。
………………
数小时后，天上太阳正烈。
荒芜的大地上，一道黑影一骑绝尘，几乎拉出一条长线，风驰电掣地穿过一群水泊边野兽旁，巨大动能带来的死亡威胁擦肩而过，把正在舔水喝的它们惊得四散而逃。
车上，
看着远处路边几座孤零零的老旧工厂遗址，闪灵眼中浮现惊讶的色彩。
本来其实也没多生气的她很自然结束了这场才进行小半天的冷战，开口说道：
“阿诚，前面是翡翠城的工厂。
“再过一段，工厂会多起来。”
“所以说，我们要到了？”
“嗯。”
闪灵微微点头，
她本以为到翡翠城需要三日，这是她比较保守的估计，但实际上越野车的速度远远快于这个时间。
真的是很难以想象的速度，即使她也没有太关心这方面，但也隐隐感觉到阿诚手上的技术恐怕比卡兹戴尔军方加起来还强。
卡兹戴尔也是有军方的，不过在国际上得不到承认，军方是‘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领导人是萨卡兹的两位王族之一，特雷西斯将军。
“再过一段是工厂会多起来，高速行驶过去的话可能会发生冲突。”
“OK。”
单手抓着方向盘，比了个手势，周诚开始减缓车速。
他也不是什么嗜杀之人，不会……嗯，很少刻意制造冲突。
………………
工厂运作时喧嚣的噪音仿佛在脑门里面回响，手里捏着一根香烟，瘦小的萨卡兹佣兵痛苦地按揉着太阳穴。
好一会，疼痛终于缓解了些，他抱怨道：
“干，该死，我再也不会接给工厂看大门的任务了。‘萨卡兹土味粗口’，这勾八声音像是刀在划玻璃！”
在他的身旁，另一个年纪大了不少的萨卡兹佣兵吸了一大口尼古丁，鼻子喷了一大团烟雾出来，嗤笑道：
“省省吧，除了给那帮吸血鬼看大门，还有什么任务安全来钱又快？难不成你想去和磐蟹比比谁更硬？还是说去清剿东面的感染生物？
“呵，你要是有那个胆子还会跟我一起看大门？”
“谁说我不敢？”
年轻的萨卡兹佣兵涨红了脸，激动地反驳。
接着，他又支支吾吾地辩解道：
“我只是、只是没钱，我需要钱，拿了钱买装备，有了更好的装备，我才会去做更危险的任务……”
“得了吧，我上周才在城内的窑子看见你，你有在那种地方找女人的钱买不起一套装备？”
翡翠城的窑子可不是一般的贵，至少对于他们这种底层佣兵来说去一次就得勒紧口袋一个月。
年轻的萨卡兹佣兵不说话了，
年长的萨卡兹佣兵以为他哑口无言，于是想再多奚落他几句，但就在这时他看见这位上周的同道中人一脸惊愕看着远处。
他立马警觉起来，提起一把重型弓弩，看向那边。
只见一辆比他们人高一大截的装甲车缓缓驶来，太阳的光芒落在漆黑的装甲上泛着森然的光泽。
最离谱的是，那么大一辆装甲车运行，只是隔着不到百来米，他居然听不见声音！
“那、那是什么！？”
老佣兵还在震惊，旁边的年轻人就已经是惊恐了。
他双手抓着一根长铁棍，但往日能轻易打倒一些偷鸡摸狗之辈的武器此时根本无法带来丝毫安全感。
“要不、要不我们，躲、躲一躲？”
双腿打摆子，嘴上是在问，但脚步却已经开始慢慢后退。
老佣兵呵了一声，嘲笑道：
“瞧你怕的，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开那种车？想想那装甲和体型，除了军事委员会的人，谁还有实力制造这种铁皮怪物？”
“你不怕，那你为什么和我一起躲到后面？”
“……”
老佣兵轻咳了一声，辩解道：
“刀剑不长眼，万一车里老爷以为我们冲撞到他了呢？”
年轻的佣兵终于得到机会，纵使面色苍白两股战战，却面上不露下风，冷笑道：
“说得好听，还不是怕了？有种你出去啊？别躲墙后面。”
“‘下流的萨卡兹粗口’！”
“呵呵，你怕了。”
“‘恶狠狠的萨卡兹粗口’！”
“你怕了。”
“‘听不出是在说什么的粗口’！”
两个佣兵争吵不休，而那漆黑的装甲车则渐行渐远，没有在他们的工厂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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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赦罪师的特权
当漆黑的装甲车穿过工厂聚集区时，
车上，周诚打量着两旁，忽然说道：
“我好像还没了解过翡翠城。”
其实也不重要，只是很正常的一次随便找点话题聊聊而已。
“……我准备在路上和你说的。”一旁看书的闪灵过了几秒才回应。
车速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说就到地方了。
“那，简单说说？”
“翡翠城……这里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一座生活着数万人的工业城市。除了我们刚才经过的厂区，更远的地方还有不少工厂。”
“听起来，工厂应该是提供了绝大多数岗位？”
“是的，在这座城里佣兵能接到的委托大多也和工厂有关。”
比如说巡逻、看守，或者清剿一些工厂附近的感染生物。
甚至于还有直接破坏竞争对手工厂或库房的委托，即便这种事情在翡翠城明令禁止，但只要钱到位，总有脑子发热的人愿意去干。
“不过，在近两年有了变化，这里和东西部战场挨的很近。”
两位萨卡兹王族的内战，让许多商人与佣兵都像是闻着血腥味的鲨鱼赶来。商人为了从中攥取利益，佣兵则想要和王族搭上线，再不济只要随便做点事给的报酬也远比一般的委托丰厚。
“我大概明白了……嗯？那是……”
闪灵停下讲解，顺着周诚的视线看去。
这里已经隐约可以看见翡翠城城墙的轮廓，但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座庞大的贫民窟。
破烂的窝棚像是牛皮鲜一样生长在高大城墙的脚底下，远远望去宛如一条没有边际的臭水沟。
面黄肌瘦的人们蜷缩在里面，身上裹着一件不知道穿了多久的破烂衣服，眼神灰暗而木讷。
闪灵沉默了几秒说道：
“……他们都是来翡翠城谋生的，但城内住所太贵。”
起初是不贵的，只要工作就能有地方住，这导致在最开始涌入了大量外来人口。但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翡翠城的官方通过一系列政策提高了价格，避免城内人口过量。
翡翠城没有通过这些人口扩张城市的想法，至少在旁边的东西部战场结束以前不会有。不过，商人们的工厂倒是因为这些取之不竭的人力开了一座又一座。
新的工厂又创造了更多就业机会，使得贫民窟规模始终减不下去。
看着污水横流的贫民窟，闪灵微微皱眉，最终只是轻轻叹息。
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为了钱自愿住下的，即使这里有着更高的消费，但工资也比其他地方更高。
学医救不了卡兹戴尔，她能做的还是太有限了。
车子绕过贫民窟进入一条相对整洁的路面，行驶一小段后，翡翠城巨大的正门出现在眼前。
干净的水泥路一直延伸进城内，有高大威猛的萨卡兹战士手持大剑在守着正门，城墙上还有弓弩手。
一些商队整装待发，一些佣兵刚刚从外面回来，还有不少年纪不大的贫民在四处揽活。
而当漆黑的装甲车缓缓驶来，原本嘈杂的环境分贝立马下降了两个档次。一部分人闭口退至众人身后，还在说话的也都压低了声音，偷偷打量着那一看技术含量就很高的装甲车。
负责登记入城的高大萨卡兹主动走了上来，语气尊敬地询问道：
“请问是军事委员会吗？”
车窗下降，出现在后面的是一张异兽头骨样式的面具，以及一对富有美感的纯白双角。
面具后，传来平和而沉稳的声音。
“是赦罪师。”
狰狞面具下的视线让负责登记的萨卡兹呼吸停滞了瞬间，仿佛心脏被无形的手攒紧。
翡翠城是一座位置敏感的大城市，在这里有不少分不出真假的流言。
比如说，赦罪师其实一直有在做可怖的人体试验，材料来源于他们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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