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随着心中的熟悉感，他感慨道：
“45，你变得不讲道理了。”
他印象中钢板是个理智、有条理的人，而不是这样小女儿家家的蛮横姿态。
“是你走太久了，你该庆幸我是个专一的人。”
她抬起手背亮给指挥官看，手指纤细白皙，最前端的指甲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油，左手无名指上一枚誓约之戒在阴雨天气下微微发光。
据说为了誓约之戒的销量，战术人形们的无名指比其他部位要更加脆弱。
“我看现在小说很多不是写独守闺房的人妻少妇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
“誓约不是婚，为了格里芬。”
指挥官顺嘴说了句，说出来就后悔了。
格里芬的钢板小姐脸上表情变得耐人寻味，笑呵呵问道：
“你确定？”
“说着玩的。”
这可不兴开玩笑，指挥官立马就否认了。
UMP45也只是微微点头，便换了个话题问道：
“这么久不见，你想我吗？”
“想。”
“表情太淡了，真诚点。”
“……”
“不，不，再傻一点，这会让我更加放心。”
看着45一脸真诚，好像真的会放心，指挥官尴尬而不失礼貌微笑。
骗鬼呢，格里芬窑子出来的指挥官还能放心？
UMP45也跟着笑了。
她其实很放心，对指挥官的滥情程度放心。
反正也不会更糟糕了，早就没了下限。
这位可是能对智商为9的破坏者出手，让那个单纯的傻孩子休产假的重量级重工业人物。
一孕傻三年，但也许是触底反弹，负负得正，破坏者在怀孕后反而变聪明了。
“所以，你准备买什么。”
指挥官：……
绕不过去了是吧？
在UMP45笑而不语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指了下那家叫做‘私密衣柜’的特殊用品店。
门口被布挡着看不见里面，但隐隐有暧昧的粉光从门帘下漏出来。
UMP45笑了一声，脸上看不出波澜，挂着笑容问道：
“给我买的？”
“你信吗？”
“你说，我肯定信，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她用温热的手心包住了指挥官的手背，有意无意，无名指上的戒指在他手上摩擦。
仿佛是在勾着手指，在心上轻轻地挠。
指挥官忍不住想要张开手指，而就在这同时，UMP45的手指滑进了他手指的间隙，两人共同握着伞，十指相扣。
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他看了眼45姐手上的戒指，说道：
“现在不会晚。”
但UMP45说：
“已经晚了。”
“嗯…”
“所以你要好好补偿我，哼哼～”
“……彳亍。”
雨还在下，细小的雨点落在伞面上，滴滴答答。
少前，致新世界（Vector）
PS：这一章其实在上一章之前。
PS2：修改花了两个小时，从四点过到七点才改好，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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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呼——
疼痛像是电流穿过大脑，将意识从黑暗中拖出。
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浓烈的硝烟从鼻腔内贯穿至头顶。
呼吸进来的空气仿佛在灼烧肺部，滚滚的热浪从四面八方涌来。
猩红刺眼的光芒占据了视野的每一处角落，好似现实开始剥落，露出藏在外壳下的真实。
燃烧、炸裂。
高温舔舐着每一寸肌肤，爆炸的冲击在撕裂躯体。
疼痛只有一瞬间，廉价的痛觉系统忠实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正如她，如在今天，如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所有人形。
不……
不该用牺牲这样崇高的词语。
犹如路边野草般廉价的物品，最多不过用损坏来形容。
“……”
他还好吗？
那个唯一会在乎野草的人。
已经安全了吧？
只要安全，那就值得。
人形的死亡并非是终点，心智备份的存在能在一具新的素体上唤醒本该死去的人形。
只是被唤醒的人形，所拥有的记忆只在最后一次备份之前。
那还是她吗？或者说是现在正在思考的她吗？
她觉得不是。
正在思考的她意识将彻底沉入黑暗，而接替Vector这个名字的只会是一个全新的人形。
所以，
再见了，长官。永别了，我的爱。
我的幸福终究是转瞬即逝的，可惜……
如果能穿着那件婚纱就好了……
……………
…………
………
“……！”
躺在床上的少女猛然睁开了眼睛，看见的是光秃秃的浅灰色天花板。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背脊悚然渗出冷汗，在闻到一股寡淡的熏香味后缓缓舒气，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僵硬的身体沉入柔软的被窝中。
这里并非到处都是硝烟与火焰的战场，而是一个20平的朴素房间。
床、衣柜、茶几、椅子，除了这四样再没有其他东西。
很眼熟，和她的宿舍一模一样，但空气中没有那股淡薄到一不留神就会忽视的酒味。
噼里、啪啦——
雨点敲打在紧闭的窗户上。
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细密的雨淅淅沥沥下着，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暗沉、压抑，好似身上多出了无形的大山，压得人抬不起头。
表情寡淡的灰发少女侧头看向窗户，随风飘落的雨滴打在玻璃上，又顺着滑下，在光滑的表面勾勒出透明长痕。
一道，两道，无数道。
一条条的雨痕重叠在了一起，然后在它们的上面又会有新的雨痕覆盖。
周而复始，如此反复。
而在窗前有一位同样灰发，但颜色更深的人形坐在那里。
那个人形身上穿着一件皮夹克，俏丽的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鎏金色的眼瞳在阴暗的环境下微微发亮，没过眉梢的斜刘海下隐约可以看见一条长长的疤痕穿过左眼。
Vector认识她，就是看见她才放松下来。
404小队的队长，代号UMP45的神秘人形。
404小队是个传说，就算据传成为指挥官的亲卫队之一，也鲜有人见到她们在基地露面，甚至被普遍认为是杜撰出来不存在的事物。
恰巧Vector曾经担任秘书官时见过一次来汇报工作的UMP45，印象是个好相处，但心里想法挺多的人。
“醒啦？”
UMP45发出声音，随手将手机息屏，抬起头看向躺在床上的Vector。
Vector还有些茫然，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喉咙里漏出有些沙哑的声音：
“我……我记得，我应该死在列车上了。”
Vector语气很平静的在叙述。
接连不断的爆炸，还有火光，撕碎了最后一秒的记忆。
她很清楚，如果那些记忆都是真的，那自己绝无可能存活。
或者说，备份下来的心智不该带有被杀死的记忆。
“偏振光。”
突然提到光学名词让Vector投来疑惑的视线，UMP45嘿嘿笑了下，戴着战术手套的右手靠在茶几上托住下巴，解释道：
“指挥官将那次战役命名为偏振光，这在格里芬的档案里可以查到的。
“你可不仅没死，仔细感受下自己的身体吧。”
“……喉咙很干。”
像是有一大团沙子堵住了嗓子眼，每一次开口都能清晰感觉到喉壁粘粘，几乎快要说不出话。
这对于本质是机械造物的人形来说是不正常的，就算再怎么仿真，内在始终是钢铁。身上所搭载感知器官只是有限度的模拟，不可能真的让一个人形跟短路一样说不出话。
“喝杯水吧。”
UMP45端来一杯早就准备好的凉水，Vector坐起来靠着床背，接过饮下。当冰凉的液体进入口腔，润滑干涩的嗓子，有一种身心升华的畅爽感。
简直像是真正人类的身体。
但她分明还能在视野中打开辅助战斗的系统，只不过自检时扫描出来的不是模块区域、CPU、云图什么的，而是和人类构造有些区别的器官和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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