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父亲倒在形似海嗣的怪物手中,怒目圆睁,悔恨而懊恼,惋惜又悲痛。
母亲茫然无措,伸手向父亲,想要将他被撕碎的身体从怪物手中夺回。
兄弟姐妹们还在熟睡,悲剧来得太快,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斯卡蒂……
斯卡蒂闭上了眼睛,眼角闪烁着泪光。
109.幽灵鲨,劳伦缇娜
被鲜血染红的世界中,如若身着舞裙的少女翩翩起舞。
哒、哒——
厚实的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黏稠而又清脆的声音,溅起一簇簇血花。
瀑布般的银发在她脑后飞旋,狰狞的链锯剑在她手上咆哮,面前的外骨骼分成两半,机械断裂的电弧中,半具带骨的血肉镶嵌在里面。
娇柔的身姿,狂野的气势,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又无比融洽地糅合在了一起。
而作为她起舞背景的,是一片残肢断臂,还有散落一地的机械零件。
没有人从她手上活下来,只有落在地上的头颅刻画着惊恐的表情。
“嗯……还不错。”
周诚微微颔首。
他是个写实派的画家,比起用一些抽象的线条去表达,更擅长把事物本身刻画下来。不过比起以前画的和照片一样还是有了些进步,现在都是抓住重点,让人能隐约看得出来这是画了。
劳伦缇娜转过身来。
当然不是画里的那个,而是刚刚跳完一支独舞的真正的劳伦缇娜。
比起便捷更注重优雅的连衣裙沾染上了斑驳的血渍,她的面庞却是光洁白净,完全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而在那张面庞上,挂着轻柔的微笑,看起来很温柔,但给人的感觉却有种奇怪的幽深。
或者直白点说,那微笑柔和得有点不正常。
且不只是笑容,她那双犹如浓稠血泊般的眸子更是视线灼灼地看了过来。
“画好了吗?”
“好了。”
周诚把画板转了过去。
劳伦缇娜看见画后怔了一下,接着就肩膀微微颤抖,低沉的笑声逐渐从饱满的红唇间流了出来。
“呵呵呵……哈哈……哈——”
她的笑声猛然收敛,一双浓稠的血瞳紧紧地盯着周诚,无比陶醉而沉浸地眯起了眼睛,说道:
“我想要再接近一些……让我再接近一些,可以吗?可以的吧。”
自说自话着,劳伦缇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上前来。
飘柔的香气与弥散的血腥味随着一同吹拂在面庞上,径直的步伐像是要走入怀中但却在来到面前时突然一顿,转身面向画板,只留一个侧身给周诚。
她弯下腰,仔细地观摩着大部分区域都被鲜血染红的画作,手指抚摸着上面未干的颜料,给自己拇指染上一点殷红,缓缓低声说道:
“周诚?周诚。周诚……
“我似乎看见了许多,我似乎想起了许多,但我又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谁?我是劳伦缇娜?还是说幽灵鲨?”
她像是真的很疑惑一般,满脸不解地回头看来。
但她的眼神却无比清明,明明血色浑浊一片,却让人感觉她非常理智。
收起绘画工具的周诚微微耸肩,没什么犹豫地说道:
“记忆与情感构造出了一个人的意识,思考方式与角度的不同不能改变本质,劳伦缇娜。”
“啊……”
被鲜血染红的白发美人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饱满的红唇微微分开,接着又重新闭合,勾起一个妩媚潋滟的笑容,嗓音低沉道: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现在的我。实际上我也更喜欢我,只有体会过这种纯粹的思维,才更能理解这个浑浊的世界。”
“呃,我都挺喜欢的?并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呵呵……能够如此和你进行交流,真是叫人诚惶诚恐。”
虽然这样说着,但劳伦缇娜却没有半点敬畏的意思,只是用比太阳还要炽热灼目的眼神盯着周诚的脸。
粉嫩的舌尖舔舐着饱满的唇瓣,五官标致的美人稍稍低下头,呼吸有些粗重,心脏强健的跳动声在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空气中不知何时开始漂浮起血雾,血雾的来源是地上的尸体,本来只是流着汩汩血液的断臂残肢像是晒干了水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变成皱巴巴的一团,连裸露出来的骨头都呈现出一种灰黑色。
它们失去了生机,或者说,生命力。
科学一点来说,包括蛋白质在内,一切有营养的物质都从尸体中被剖析出来,化作了一团团血红的雾气弥漫在劳伦缇娜的周身。
同时,又有另一种更加猩红的氤氲光彩在她体表流淌,所有接触到那抹光彩的雾气全都被吞没进去,而劳伦缇娜的面色也肉眼可见变得更加健康红润。
似乎是吸收生命力还有点副作用,她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燥热。
周诚后退了半步。
鲨鲨变得更加亢奋了。
可惜的是鲨鲨还是鲨鲨,她现在的渴望与躁动可不是涩涩,而是想要通过暴力的手段发泄出来。
看她抓着链锯剑的手指抬起又放下,这是迫不及待想砍点什么了。
目光在身上比画中,像是在寻找切开的位置。
周诚知道她是在吓自己,事实上这鲨鲨规矩得很,双脚安安稳稳站在原地没动的。
不过还是戳了戳她,说道:
“你要想在我身上切几下,我无所谓,不过每切一下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觉得呢?(意味深)”
周诚不怀好意的目光依次从劳伦缇娜丰润的唇瓣、饱满的胸脯、肉感的大腿掠过,最终停留在和她的袜子一样厚实,看起来像是方便战斗中踢人一样的鞋子上。
劳伦缇娜笑了笑,下一秒,她手中的链锯剑划过他的左手手臂。
不等疼痛降临,火热的柔软先一步从嘴上袭来,丰润的唇瓣紧密地贴合住了每一处空隙。
劳伦缇娜的吻特别的……狂暴。
与剑鱼不同,她的狂暴是杂乱无序的,像是在单纯地宣泄,也因此而有一种独特的风味,让能够适应的人非常沉迷。
不过,
接吻到一半的时候,劳伦缇娜血眸中的狂热躁动逐渐褪去,眉头也跟着上挑,转而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不同于歌蕾蒂娅的高高在上,而是单纯冷漠厌恶的嫌弃。
她似乎非常不满地盯着面前周诚的眼睛,可动作只是略微停缓,并没有停下。
做都做了,不能灰溜溜地跑了吧?
这不显得跟怕了他一样。
110.源石云爆弹
阿戈尔的城市暴动起来。
隶属于深海教会成员的部队发起了武装政变,迅速接管了一部分城邦要地。但他们毕竟人少,局面除了一开始事发突然得到了不小的成效外,很快就僵持下来。
倒向深海教会的阿戈尔人所掌握的力量比不上阿戈尔本身,不然他们早就改天换日了,不会等到最后才鱼死网破。
在由高机动外骨骼组成的亲卫队护送下逃离住所的老人面沉如水。
他是阿戈尔这边深海教会的主导者,也是深海猎人计划的制订人之一。
对于突然出现在城内的深海猎人他并不关心,因为最近一直在谋划政变,除此之外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对方却主动找了上来。
老人理所当然认为自己事发了,然后立马通知下面的人提前动手。
此刻他正站在一艘水空两栖的飞行器上,准备撤离。
看着下方乱作一团不时冒出火光的城市,他的阴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本来他是有把握尽量不损伤这座城市来得到它的,但在意外之下不得不提前。
眼看下方自己这边越来越式微,他也并不担心。
本来就没指望靠着这些人去将阿戈尔夺来,地面上的战斗最主要的目的是打开阿戈尔与外隔绝的阀门。
阿戈尔有三道屏障,每一道都有隔绝海洋的作用,其中第三道还可以阻止一切外物进入城市。
他要打开的就是第三道。
按理来说,只要那一步成功,那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但老人总觉得不安。
他想起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深海猎人和陌生男子,吩咐自己的属下让飞行器再拉升一些。
此时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四百米,俯视着下方缩小的城市,他却没有一丝安全感。
他不断地环视四周,目光从自己的下属身上一一掠过,在心中难安的焦急中,最终看向了城邦中心一处堡垒。
冷汗从额角滑落,他下意识抓住了座椅的扶手,眼睛瞪大,死死地盯着那里。
时间在流逝,老人听不见下面暴乱的声音,眼中只剩下那座堡垒。
终于,凝视了三分钟后,一声惊雷般的巨响忽然响彻天际。
轰——
堡垒圆形的屋顶像是坐火箭一样蹭得飞上了天,里面冒出腾升的火焰。
同时,包围着海底城市的一道屏障悄然溶解。
老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全身都传来松懈的倦怠感。
他最后一次环视,驾驶舱很安全,并没有什么人突然出现。
他拿起一张毛巾擦干面部,准备下令,却看见自己身旁的亲卫一脸错愕地看着天空。
老人立马转头看去,只见一道银色的光弧划过天际。
仿佛是彗星拖着长长的尾焰,介乎于实体与虚无之间的粒子在一对灿烂的光翼后浮动。
光翼的主人,纯白的流线型机甲,手中拿着一把巨剑朝着飞行器笔直地冲了过来。
她的目标是我——老人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把剑属于深海猎人,采用了阿戈尔最尖端的科技与材料。
他认得那把剑,却不明白这些深海猎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吗?
老人不明白,他只看见辉煌而灼烈的光辉填满了视野的每一个角落,这是他最后看见的。
…………
斯卡蒂没有挥舞巨剑。
她只是加速,不断地加速,在加速到极点后一头撞进了飞行器当中。
回首看去,一团膨胀的火光在后方鼓动。
这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
她没有停留,又向下一个目标接近,灿烂的光翼在空中划出一道宛如极光的尾焰。
她一言不发,在化作战场的城市上空掠过。
涉及她家人的敌人并不多,当回过神来时他们就已经全部化作了逸散在空气中的碎末。
大仇得报,在短暂的雀跃后就是无尽的空虚。
斯卡蒂想周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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