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霍尔海雅已经把人抓起来了?还是说本来就是霍尔海雅抓着人过来的?
但是感觉不像啊,哪有抓人只缠着腰,连手都没有控制的?
此处据点的负责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刚有些疑惑就听见被困住的人说话。
出于对霍尔海雅的认知,感觉应该不是敌人的锡人轻轻按了一下头上的礼帽,在他们身旁开口说道:
“真是傲慢的评价,连霍尔海雅都没有算进去吗?你们是什么关系?”
出现在周诚眼中的是一个披着深色大衣的铁皮人,随着他的出现,周围的敌意少了许多,只是保持着包围。
字面意义上的铁皮,他的脸上戴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金属面具,完全覆盖了面部,一丁点血肉都看不见。袖子中伸出来的双手也是机械结构,一块光滑曲面构成了手背,前面则是模型一样一比一复制出来的手指……他的手看起来并不够精密,仿佛是外面只是一层皮套,里面依然是人类在活动。
这就是锡人,梅兰德基金会的高层人物之一,也是霍尔海雅的上司,大概是基金会在特里蒙官职最大的人。
以及,他是一位萨卡兹人,相当古老的萨卡兹人,年龄上万岁的那种。
肯定比我要老得多吧?——周诚心里嘀咕着。
他不太确定自己的年龄,不过肯定没到五位数,毕竟群星的节奏还是很快的,因为正好处于各国都有极大摩擦的时代,一次又一次的战争接连到来,打遍天下总共也没花他多长时间。
这是在想什么?——霍尔海雅看了一眼正在走神的周诚,接着便笑眯眯地面向锡人,代替他回答道:
“关系的话,是家属哦。”
“家属……我们的信息是向所有非相关人员保密的,捡边角和家人说说我不会管,但直接带过来……”
锡人的语气不太好,就像是被坏学生捣乱了的教导主任,明明是完全不会有变化的金属脸,但只是声音就让人感觉他在皱眉似的。
“霍尔海雅,我希望你在违背基金会规则的时候有过会受到什么处罚的心理准备。”
“当然——”
霍尔海雅忽然拉长了语调。
看着锡人不会有任何表情产生的面孔,她略微停顿,然后笑眯眯地说道:
“我会向你提交辞呈的,我的好上司。”
“……”
锡人沉默了。
他的记忆不算太好,时间总是转瞬即逝,不过他对霍尔海雅还挺有印象,这位羽蛇为了得到他的信任做出了许多努力。
即便活得很久,锡人也没能成为一个多智近妖的角色,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霍尔海雅会在梅兰德基金会这个组织中取得了不小的成功后忽然辞职。
如果要说达成什么目的,她顶多是进了几次属于梅兰德基金会的图书馆而已,而且也没在里面翻阅多少书籍,根本没得到多少收益。
所以……
她的辞职对于她来说也是计划之外的?
锡人看向了被霍尔海雅粗壮的尾巴所捆住的青年。
那一圈圈缠绕着青年身体的尾巴,有些像是在对待猎物完全不给逃脱的机会,又好像是初次热恋不知收敛的情人般过于火热。
少顷,金属面具的缝隙下传来了低沉的嗓音:
“家属……羽蛇一族是相当吸引人注意的族群,但我从来不知道你的族人中还有这么一位。”
“……呵呵,锡人先生,您的套话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看得出来周诚和她并非同族,羽蛇一族的特征可是很明显的。
能够说出这番话的锡人毫无疑问是在通过提出错误观点的方式来引诱霍尔海雅主动回答。
不过……
她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那五官年轻却气质成熟的面庞上笑意吟吟,翠绿的眸子微微眯起,怀揣着捉摸不透的意味缓声说道:
“其实,直接告诉您也没什么。
“这件事情很简单,我找到了我的天命,属于我人生的另一半。现在,我要和他私奔了,所以梅兰德基金会的工作就抱歉啦~”
锡人:“……”
是他太不关注下属了吗?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这羽蛇不会是随便从大街上拉了个人吧?虽说这个人的确挺帅的,气质也很高深,不太简单的样子。
锡人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一下周诚。
这一看,忽然感觉周诚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感觉到浅薄的记忆在自己的金属脑袋里打转,他抬起手敲了敲脑门,发出清脆的声响。
也许是敲击的方式成功修复了短路的大脑,锡人感到福灵心至,一段记忆被他从意识的深处提取了出来。
那是,关于他的家乡,卡兹戴尔的记忆。
“……亲王阁下?”
71.特蕾西娅并不介意
锡人已经许久没有回卡兹戴尔了。
对于他来说,他记忆中的卡兹戴尔早已消失不见。但这并不代表现在的卡兹戴尔对他来说就没了意义,他一直在关注着卡兹戴尔,不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家乡。
不同于新生代的萨卡兹人,他们没经历过卡兹戴尔的辉煌,也未曾感受过萨卡兹人为了抵抗侵略者而团结在一起的意志,自然不会对一个混乱、落后的国家有多少情感。
但锡人不同。
经历过卡兹戴尔与外来的神民们抗争的年代,他对于‘家乡’一词有着相当的认同感。
即便来到哥伦比亚以后,他也有关注卡兹戴尔的情报,尤其是在内战期间。
也因此得知了那位殿下与人结婚的消息,或许还算不上结婚?但至少也是订婚的状态,订婚的对象也因此成为了卡兹戴尔的亲王。
而这也是他在卡兹戴尔得到的最后的消息,附带一张老远拍的很模糊的照片,要不是亲王没有种族特征这一点太过特别,他也很难认出来。
在这之后特蕾西娅宣布建国,就再没什么间谍能渗入那片土地,像是有一层不可见的高大壁垒将所有外来者隔绝。
他当时本来还以为卡兹戴尔又会像历史上那样,再次迎来诸国联军,但却不想紧接着就收到了铁血重工以雷霆之势将接壤的乌萨斯击垮的消息,而另一个接壤的炎国始终无动于衷。
不仅于此,其他国家也大多自顾不暇,于是卡兹戴尔重新成为一个国家这件事便成为了事实。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锡人是难以置信的,也想过要不要回卡兹戴尔,但他在梅兰德基金会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只能暂且搁置了这个想法。
后面就没怎么听到卡兹戴尔国内的消息了,卡兹戴尔变得比莱塔尼亚的上一任国王还要神秘。
直到今天,他在梅兰德基金会的门口看见了与亲王的照片一模一样的人。
“……啊?”
周诚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
他本来有些走神,反应过来后认真地看了几眼锡人,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法从这个铁皮人完全固定的金属面部上看出任何表情。而锡人外溢的情绪也非常细薄,不知道是情绪管理能力很好还是说这身铁皮有一定隔绝作用。
不够也不重要,周诚并不在乎锡人有什么想法,所以他只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你是个萨卡兹人,所以,你是在以萨卡兹人的身份称呼我?”
“……”
锡人没有说话,他的手在衣服里摸了摸,工艺粗糙的金属手指从中抽出了一截烟斗,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了回去,并没有拿出来。
这位戴着帽子,穿着一身西装大衣,像是一位英伦侦探的铁皮人扫了一圈自己的下属,还有他们身后人员流动的街景,注意到已经有些人好奇这边,便从铁皮的缝隙下发出低沉的嗓音:
“一个萨卡兹人,也是梅兰德基金会在特里蒙的负责人。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先进去?”
周诚一向是无所谓的,听到这个问题就看向身旁散发着温热香气的大肥蛇,意思她自己看着办。
“我没问题哦。”
微笑着的霍尔海雅语气轻飘飘地同意了。
锡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主动领路走入咖啡馆,霍尔海雅稍微动了下尾巴,周诚和她一起跟了上去。
门口的特工很快散开了,黑熊咖啡馆又恢复宁静,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里面装修还算不错,不算太豪华,但有着不该出现在低消费区的格调,想来价格也不会太亲民。
锡人找了一个位于边缘的同时又不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后手掌翻转,用指节敲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店内敌意彻底散去了,一位侍者走来送上菜单,霍尔海雅当仁不让把菜单拿到了自己手上,用系在一起的签字笔勾画了几下,然后笑盈盈地把菜单还给侍者。
侍者看了一眼锡人,见老大微微颔首,便拿着菜单走回柜台了。
无关人员离开,锡人放松身体坐在黑色的单人沙发上,手肘置于沙发扶手,双手手指交错,以有些严肃的姿态看向周诚。
铁皮下缓缓传来声音:
“亲王阁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是殿下的丈夫吧?”
“啊这……”
你就在意这个问题?
周诚微微一怔,对于锡人的关注点有些微妙。
又朝着身旁看了眼,霍尔海雅脸上挂着轻快的微笑,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如果腰上没有传来更加用力的紧缚感的话。
周诚抬手放在了缠着自己的尾巴上,顺着光滑的鳞片抚摸了两下,动作温柔娴熟,甚至找准了尾巴根为数不多的神经位置,让霍尔海雅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随着有些余温的冰凉触感传来,手指蹭着鳞片轻轻挠动,他很实诚地回答道:
“是这样没错。”
周诚一向是不屑于隐藏这方面的。
锡人交错的手指无意识扣住了自己的手背。
他肩膀绷紧,身体稍微坐正,似乎是想要更严肃一些,但紧接着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纠结着放松下来。
即便是有着一张铁皮脸,也能通过这些动作察觉到他此刻的表情应该会怎样精彩。
帽檐下,锡人那位于面具孔洞下的玻璃眼珠深深地凝视着对面的青年,一阵沉默,好几秒过去他才缓缓出声道:
“那你和霍尔海雅……?”
“特蕾西娅不介意。”
平静的一句话将锡人剩下的疑问与介怀都堵了回去。
他失神了片刻,最终抬起手稍稍压了下帽檐,说道:
“抱歉,我有些失礼了。”
周诚没有回应,并不是很在意。
笑眯眯的霍尔海雅代替他说道:
“唔……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她的嗓音一如往常那样软乎乎的,就像她的胸怀那样丰厚而柔软,但温热的吐息中又夹杂着尖刺。
美丽的面庞上也是适时地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无奈地抿着嘴,好像她在忍受着什么委屈。
72.可燃果酒
锡人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一些。
他稍微有点郁闷,原本态度很好的下属找到了靠山,一跳槽立马换了副嘴脸……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其实嘲讽程度并没有多高,只是态度变化之大一时间让他有些失衡。
这只羽蛇很会伪装。
但往常她也不像是戴着面具,与现在作对比,似乎只是压抑了过于张扬的天性?
透过玻璃眼珠看着笑容欢快的霍尔海雅,金属手指还捏着帽檐的锡人低声道:
“你想引起我的情绪波动?抱歉,我的心已经平静许久了,锈蚀的风早已将我的情绪剥离。”
霍尔海雅依然轻轻地笑着,并未有什么变化。
她对老上司本就没什么期待,把自己装进了铁罐头里的锡人一直是这么一个没有意思的人。不仅做事情总是公事公办,而且似乎什么时候都在工作,也就是说他全天24小时都在公事公办的状态。
随时都可以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锡人就是这样一个无趣的人。
如果一定要从他身上寻找乐趣的话,想必是把那有着历史气味的陈旧铁皮拆开,窥视这个神秘萨卡兹人最深处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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