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人在泰拉,刚下群星 第449章

作者:有个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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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疤痕商场

  荒芜的大地上,一辆宽大臃肿的越野车飞驰而过。

  W坐在驾驶位上,一脚油门踩到底,却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外面,而是撇着嘴,不爽地瞟向一旁。

  对于她针扎似的视线代理人并不理会,稍稍放松身体靠在座位上,漠然地注视着外面荒凉的景色。

  她其实不打算阻拦W亲近主人的。

  准备一辆车和几件军火这种小事在公司里随手调动一下就搞定了,就算为了适当的平民化而选取一些早就被淘汰的货色也花不了几分工夫,因此在W刚骑上去的时候她就回来了。

  考虑到这小家伙和主人见面的次数算少的,她特意没有出声,就安安静静地注视着W和主人亲近。

  毕竟主人回来和特蕾西娅还有闪灵一起的时候都没有通知这个小家伙,她看着感觉也怪可怜的。

  但亲近归亲近,要脱裤子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家说好劫了货以后五五分账,你这把人支开自己偷跑算什么事?

  W不爽代理人,代理人对W更不满,两人都在前面冷着脸,反倒是让周诚清闲了下来。

  越野车很宽敞,是那种为了在荒野上跑而特地制造的款式,后排的空间和包厢差不多。两边是挂在墙上可以收放的座椅,中间是固定的桌子,更后面还有一张够三个人一起躺上去的大床……这张床面料还挺高级的,看起来和车子里的其他部件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AK47用着魔法少女的粉红涂装。

  周诚有理由怀疑这床是代理人在取车的时候现场改造的。

  不过短时间内是用不上了,至少在前面两位的内战结束以前用不上。

  代理人是不会低头的,经常贴身的女仆长不差一次两次深入交流。但W也不太会服软,她生来就骨子硬,没学过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

  想让她低头,只有在享用属于魅魔的主食的时候。

  某种程度上来说,在卡兹戴尔内战还挺应景的……周诚心中吐槽,手里拿着一杆RPK16,手指在纯黑色的金属表壳上抚摸。

  RPK16是由AK12发展改进而来的轻机枪,整体轮廓上还保留着步枪的样式,明显的区别在于加长了枪管,以及采用了轮盘形状的弹鼓。

  在他的身旁还有两个大腿高的箱子,一个装满了淘汰下来的火药弹匣,另一个则是包括源石炸弹在内的源石制品。

  不过就算是淘汰货色对付佣兵也绰绰有余了,能顶得住机枪扫射的人少说也是个专精强化肉体的王庭精锐。

  摇下窗户,端着RPK16对着外面瞄了瞄,享受着迎面吹来的寒风,周诚随口说道:

  “感觉我们是打仗去的,不然这堆东西根本用不完。”

  “有备无患嘛。”W用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准备的东西是她写的清单,路上的行程和要做什么也是她做的决定。

  借着车内的后视镜看了眼周诚,W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坏笑,感叹似地说道:

  “我们可是要去见一个大人物……我可是好久没见过大人物了,可不得小心点嘛?”

  周诚把枪管从窗户外面抽了回来,奇怪地看了眼驾驶位上的小恶魔,问道:

  “那人以前得罪过你?在这儿给别人上眼药。”

  “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嘛?”

  “啊?你不是吗?”

  周诚一脸的惊奇,对上了W充满威胁意味的眼神。

  她张开嘴前后摇晃做了个吞吐的动作,然后狠狠地一口咬下,力度大到声音在车子里回响。

  但周诚并不怕,类似的PLAY早就和FF0还有霍尔海雅玩过了,此时见W这么激动立马察觉到了异样。

  这小魅魔狂归狂,心里其实还是很有数的,正常来说这时候最多也就呛他两句,再不济垮个批脸也就完了。

  所以……

  “那位‘大人物’是女的,而且很漂亮?”周诚摸了摸下巴问道。

  不等W回答,他又乐呵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

  “不对,能让你这么有危机感肯定不只是漂亮,身材应该也很夸张,性格也很有特色才是。”

  W嘴角一抽,转过头去不说话了,终于开始专心开车。

  小魅魔嘴笨,在不上升到族谱的情况下经常会说不过别人,所以说不过她就会直接动手,把制造不爽的人弄死自然就没有不爽了。

  但问题来了,以她贫瘠的人际关系,没法上升族谱的时候通常也意味着不能动手——W看上去杀起人来六亲不认,实际上比绝大多数萨卡兹人都更要看重感情。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在家里她没几个打得过的……(小声BB)

  见W不吭气,周诚转而向代理人问道:

  “目的地是哪?”

  “‘疤痕商场’,一个经营了许久的雇佣兵中介,在内战以前就活跃,目前是国内最大的私营中介之一。”女仆长轻启薄唇,发出了清冷的嗓音。

  她从窗外收回视线,身体坐正,双手也交叠着放在大腿上,做出有如即将被临幸一般端正的姿态,以清晰的语言缓缓解释道:

  “内战时期W所属的佣兵团经常出没于疤痕商场,与W交好的伊内丝女士在近期也有与疤痕商场来往。考虑到W的关系,我对疤痕商场没有进行打击行为,也是因此对方在官方开设佣兵公会以后迅速做大。”

  代理人知道主人并不想提前了解自己感兴趣的人,所以她知道W那位老朋友是谁也没有提出来。

  W就不乐意了,上一秒还装作专心致志地盯着前路,下一秒就大声嚷嚷道:

  “诶诶,谁(TM)和伊内丝交好了啊?她在我这里就只是一个玩刀的雇佣兵,懂不懂啊?”

  代理人并不理会做贼心虚的家伙,周诚则是乐呵地无缝接梗道:

  “那你去她家过过年吗?”

  “她哪来的家?卡兹戴尔又(TM)哪来的过年?”W翻了个白眼反问。

  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那小白羊在卡兹戴尔是真的四海为家,再说卡兹戴尔也无年可过,年在炎国那边呢。

  大伙为了吃饭抄起刀子和法杖的年龄可能都没别的国家小学生大,几个萨卡兹佣兵记得清楚日期节日啊?

15.礼貌厄尔苏拉:你吗!

  疤痕商场……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

  这里是卡兹戴尔北部有名的地下黑市,早于内战爆发以前就在流窜于荒野的废土客嘴中口口相传。他们善于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赃物,也兜售一些经过处理后不会惹来大麻烦的货物。

  那是一个少有的萨卡兹人能够休养生息的年代,这里的萨卡兹并不包括高高在上的王庭,而是单指这片荒芜的土地上所生活着的,平均寿命不过二十来年的普通人。

  时至今日厄尔苏拉偶尔也会怀念起过去,她还算幸运,没有在最弱小的年纪撞上一场残忍而酷烈的内战。

  当然,那场战争也并不只是带来一些糟糕的东西,多少有一点偏向于中性的改变。

  在那场几乎把卡兹戴尔年轻一代全部绞碎的战争当中,疤痕商场找到了风口的位置,将业务侧重于佣兵中介,通过缔造平台来控制在战争影响下规模空前的佣兵团体。

  占据先机的同时底蕴深厚,疤痕商场迅速扩大影响力,当年风头一时无两,最为疯狂的时候甚至连军事委员会与巴别塔的官员都榜上有名。

  就像是橱窗里作为噱头的非卖品,高高在上地挂在最顶端的位置,供给每一个投身于佣兵行业的新韭菜憧憬。

  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证明土皇帝只是土皇帝,疤痕商场仅仅是一个平台,而非某种凝固的政治实体。

  自那以后疤痕商场的威望大受打击,昨日的辉煌似乎只是泡影,繁华的泡沫被戳破以后缩水速度堪比哥伦比亚的上市企业。

  “……”

  1095年8月27日,夏季末尾。

  卡兹戴尔的气候一如既往的古怪,白天热得发烫,晚上冷得发抖。

  刚从床上爬起来的厄尔苏拉随手披上一件大衣,左手胡乱拉扯衣服试图让它变得合身,右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扁平酒瓶,略微摇晃地走出了房间。

  

  卧室连接着一个阳台,阳台很宽敞,有一套带遮阳伞的桌椅,厄尔苏拉很喜欢在没事做的时候坐在上面眺望城镇。

  她的家在城镇的中心,卧室位于七楼,从阳台上看下去能看见一片连绵的房屋和窝棚,不能说多么繁华,但至少不是战地款式。

  因为规划不好而交错横行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裹着粗布袍子的萨卡兹人,有的是已经随着城镇的发展定居下来的居民,有的则是为了委托来的佣兵。前者与后者光从视觉上看没有什么差别,一个二个都是人高马大,身上也揣着法杖或干脆背着把大刀大剑,脸上的神情里写着‘我不好惹’的狠角。

  这是萨卡兹人在外保护自己的方式,凶狠总好过软弱,通过威慑少发生一点冲突更有利于生存。

  厄尔苏拉拧开酒瓶灌了一口,鲜润樱粉的嘴唇含住瓶口吸气,口腔里涌入大股热辣的酒精,像是一团烈火一路从喉咙烧到了肚子里。

  暖意顿时遍布全身,容貌娇美的粉发御姐舒服地眯起了狭长的眸子,嫩滑的脸颊上泛起两团烧红的晕染。

  她的鼻子深深呼吸了一口清晨湿润清冽的冷气,然后从肺里涌上来,与口腔中白酒的热辣一同从娇嫩唇瓣间呼出。

  火热与清爽在呼吸道中交错,厄尔苏拉一下子精神了不少,敞开双手挺起比脑袋还要大的硕大球体伸了个惊人的懒腰以后,她鼻腔里舒畅地嗯哼了一声。

  “唔……哈。”

  厄尔苏拉笑着舔了下嘴唇,意犹未尽地对着空气感慨道:

  “早上果然还是得喝德拉克的酒,龙门的软绵绵的不够劲。”

  她晃了晃酒瓶听了个响,感觉里面还剩下不少,干脆继续一口一口地抿酒,就着酒水漱口,同时笑眯眯地看向下方的城镇。

  此时已经有不少摊贩在路边支起了生意,袅袅炊烟随风飘扬,在清冷的空气中浸入了一丝油烟的香味。

  厄尔苏拉喜欢这个味道,油水、荤腥,它们象征着健康与富足。

  自内战结束后她接手了疤痕商场的生意,受时代的影响砍掉了大部分违法的佣兵生意,奴隶贸易也彻底关停了,姑且算是响应新时代号召。

  虽然这话放在黑市上有点讽刺,但好在疤痕商场挺过了最艰难的时期,成功在时代的浪潮下站稳了跟脚。

  眼下的城镇就是她的成果,疤痕商场的总部在她的经营下发展成了一个中转小镇,在远离城市的地方为行走荒野的人提供收费稍微有亿点点高的服务。

  勉强算得上一个蒸蒸日上了,只要上面的铁拳不砸下来,她应该能成为罕见的能退休且享福的萨卡兹人。

  为此厄尔苏拉付出了很多努力,酒精也是在这时候染上的,工作太累了几天没合眼,难免需要一些可以舒缓情绪的东西。

  “咕噜——”

  鲜润的唇瓣紧密地含着瓶口,两颊略微收缩贪婪地吮吸,直到再无新的滚热的液体落入口中,她才怅然若失放下酒瓶。

  火辣的灼意缠绕着舌尖,厄尔苏拉忽然有一种想要吐出舌头的冲动,让那清冷的空气与只剩下火辣的舌苔相触。

  冲动并没有成为现实,厄尔苏拉的矜持不允许她做这么羞耻的事情,即便只是在私下无人的时候。

  倒是W,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毫不介意地吐出舌头乱晃吧?

  那家伙向来难以捉摸,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奇怪。

  唔……

  我怎么想起那彼阳的晚意来了?

  厄尔苏拉右眼皮控制不住跳了两下,心道自己今天怕是要撞上什么灾祸。

  和W那玩意扯上关系准没好事,就算只是想想也是不好的兆头。

  “今天不工作了,回床上继续睡觉吧。”厄尔苏拉嘀咕了一句,便要转身走回卧室。

  但就在这时,她的脚下忽然传来了猛烈的晃动。

  厄尔苏拉条件反射性半蹲身子,双手抓住阳台的门框与门把手,空酒瓶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

  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脚下的阳台骤然炸开,炽烈的火光霎时间填满了视野。

  “轰隆——”

  冲击与失重感一同到来,与此同时,一道欢快的声音穿透火焰传入了耳中。

  “芜~惊喜!

  “砰!哈哈哈——”

16.周诚又被扑倒了

  身体在灼热的气浪中下坠。

  厄尔苏拉下意识向上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但她的眼前只有化作无数木板碎块解体的阳台。

  衣袍纷飞,身材高挑而丰满的萨卡兹呆滞地望着这一幕。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阳台四分五裂,同时离自己的手越来越远,就像平安稳定的生活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