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个泡泡
【代理人：而且，运输队我也有在关注。】
【闪灵：……】
【闪灵：我明白了。】
【代理人：好的，通讯已经搭建完毕，有什么事可以再找我。】
【闪灵：谢谢。】
在代理人的远程操控下，电脑上安装了一个简易的聊天软件。
而与此同时，
巴别塔的临时作战指挥室内，数个人围着一台电脑。
纤细单薄的王女，垮起个批脸的猞猁，浑身罩在兜帽里的不明人士，以及一位看起来油腻腻的黑发血魔。
血魔穿着遮住大腿的大号体恤，这衣服似乎有段时间没换了，上面不少地方染着油渍。下面的双腿光溜溜露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穿裤子，或许蹲下身就能看见一片黑森林。
她正是巴别塔的首席工程师、卡兹戴尔百强青年、开源软件的倡导者——可露希尔！
嗯，这些名头是她自己说的。
不谈这些虚构出来的头衔，可露希尔在工程与程序编写上都有不小的造诣，现在也的确算得上巴别塔的首席工程师。
不过现在，首席工程师的脸色却不太好。
橘红色的眼瞳，正呆呆地看着电脑，茫然得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露希尔是要帮助巴别塔和一个叫做铁血重工企业的医疗部建立长期通讯的，
高强度在网上冲浪的她不仅知道那家公司，还对他们的广告深痛恶觉。
你能想象满心欢喜打开一个网页，结果弹出来好几个找不到关闭的广告的感觉吗？
痛，太痛了！
可露希尔时常腹诽那家公司是多有钱把卡兹戴尔的网络都给占领了，但现在来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只见电脑屏幕上，各项代码正以她完全不理解的结构排列在一起，甚至不少地方因为这台电脑无法显示而出现乱码，仿佛对面是外星人。
而且其速度之快连复制粘贴都比不上！
复制粘贴还得有用手按键盘的时间呢，但这个呢？
可露希尔不知道，她只是看见右边拖动上下翻页的滚动条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像是被送进了液压机压缩一样。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可露希尔在心中发出哲学之问，表情如幽兰呆鹅。
直到凌乱复杂的代码不见，显示屏上出现一个披着红围巾的企鹅图标，她才如梦初醒。
趁着对方没做些看不懂的操作了，可露希尔用出平生最快的手速连连敲打键盘，开始对这个企鹅软件进行探寻。
一旁的凯尔希、特蕾西娅与兜帽人本就看不大懂，只是不明嚼栗的在围观，却见这位平时不太着调的血魔表情愈发凝重，一滴汗水滑过面颊。
怕影响到她，便也都大气不敢喘了。
一时间，作战指挥室里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在考文状元。
好一会，可露希尔的动作渐渐变缓，瞳孔震慑，微微张开的小嘴里飘出了惊愕的呼声：
“咕呜呜——
“怎、怎么会？！”
“怎么了？”冷静又严肃的女声。
站得最近的凯尔希将手放在可露希尔肩膀上，想要以此来让她安心，却通过手掌感受到了那身上沾满机油味的血魔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老猞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无奈自己又看不懂，只能等着这位自诩为首席工程师的解释。
所幸，或许是那放在肩膀上的手真的起作用了，没多久可露希尔就回过神来。
她吞咽着唾沫，倒吸一口凉气，一本正经地说道：
“恐怖如斯！
“程序只能说明他们用的系统和我们不一样。但是，但是——！
“我顺着这个软件所使用的服务器找上去后，嘶……你们一定猜不到我发现了什么！”
看着脸上露出乐呵表情的可露希尔，刚刚严肃起来的兜帽人和特蕾西娅相顾无言。
该说她心态调整很好呢，还是说刚才又是装出来的恶作剧？
这两位还没说话，手放在可露希尔肩膀上的老猞猁顺手就捏了一下，拇指压着肩膀筋狠狠一拨。
“哎哟——！”
可露希尔痛呼出声，身子一缩差点摔到桌子下面去，脚趾还撞在了桌角上。
这下是真的倒吸凉气了。
但当她抿着嘴唇，眼泪汪汪地看向老猞猁，只得到一个冷酷至极的表情。
“说重点。”
“呜……说就说嘛，动手动脚做什么……”
可露希尔碎碎念了两句，疼痛的脚趾在鞋子里蠕动了两下。
坐正身子轻咳一声，很白皙，但不像是华法琳那样苍白的脸上，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她双手手指交叉垫着下巴，面色沉着肃穆，缓缓出声道：
“现在，我要告诉你们一个足以颠覆常识的发现！
“哼哼，那就是……”
73.巴别塔恶灵的观点（2/3）
“我顺着网络摸上去，发现了一个终端。那个终端，似乎联系着不少卡兹戴尔的区域网络。
“至少在电子信息上，我想铁血重工的科技水平是领先我们……不，是领先全泰拉整整一个时代的！”
泰拉人因为空气中散布着源石颗粒的因素，信号无法传递太远，只能用依托于源石科技体系的局域网。
至于说超越时代的科技，对于在座的几位来说都并不难接受。
泰拉是一个曾经有着极为先进文明的世界，只是那文明已经因为不可知的原因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上。
但他们毕竟存在过，也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痕迹。
即便曾经的巨人早已支离破碎，可只是那么一两粒碎片，也要远远高于现代科技水准。
是以，在这片大地上，真正能上得了台面的势力，或多或少都有进行‘考古’，更有痴狂者将有生力量都完全投入到人迹罕至的区域去挖掘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古代遗迹。
你不考古就会落后，落后就会挨打。
看着可露希尔认真的表情，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后，老猞猁和兜帽人对视一眼。
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种信息技术能够对这场战争造成的影响。
一片漆黑的兜帽下，传来音色中带着些许稚意的沙哑女声：
“如果跨区域传递信息的速度并没有减慢多少，如果我能使用，那以巴别塔现存的战力，我有九成八的把握将特雷西斯压制回去。”
两个如果，是她的期望。
那剩下的可能性，则是给老天爷面子，万一来个天降陨石什么的。
这话称得上狂傲，如今巴别塔可是被军事委员会打得节节败退，一直在收缩势力范围。
但作战指挥室内没有人觉得她在说大话，因为她就是一个这么离谱的家伙。
你可以绝对信任这位声音沙哑的女士能为你带来胜利，只是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牺牲。
那全身都笼罩在灰蒙蒙的大衣下的，正是巴别塔战术战略上的最高指挥官。
巴别塔的饿灵，凌晨四点用开水口冲泡面的怪人，带来希望与生命热水壶的主人……
等等，
说错了。
现在博士还是巴别塔的恶灵，以残忍冷血且高效的战术著称，将一切都视为棋子，是能够以智慧将战争天平倾斜的战争机器！
曾经她并不是这样的，但似乎是战火与厮杀催化了她，让生命在她眼里渐渐变成一串苍白的数字。
凯尔希无从得知好坏，至少现在整体的局势相较于最开始确实好转了，但也多出了许多看起来无意义的牺牲。
她没有特蕾西娅能养能够感知心灵的力量，早在多年以前就开始不知道这个兜帽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是在最近一次的对视中，她从那眼睛里，能够看见的唯有胜利。
光辉的胜利，残忍的胜利，无所不为的胜利。
她甚至有一瞬产生了种错觉，这位老朋友化作了胜利的符号，是宗教、神学上胜利的象征。
纯粹、崇高，亦是让她这样的凡人难以理解，望而生畏。
凯尔希收回看向兜帽的目光，提醒道：
“但我们只和他们的医疗部达成了合作，矿石病研究上的。”
而且巴别塔对对方的了解只限于表面，在了解到深处以前，凯尔希不赞成寻求更深度的合作。
她一向保守，在漫长的岁月中，老猞猁见过太多因一时的激进而酿成大错的事情。
见证得越多，就越对未知事物抱有警惕与抗拒。
但博士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她的兜帽下再度传来像是刻意造就的沙哑嗓音：
“他们想要什么？或者说，他们为什么来到卡兹戴尔，他们的诉求是什么？”
如此问着，她看向特蕾西娅。
铁血重工是一家在短短一个月内突然崛起的公司，在此之前没有任何风声。
在先抛开铁血重工是特雷西斯弄出来的可能性后，他们就一定是从外界来的。
说句最现实的，如果不是外来者，他们哪来的能够滚雪球的原始资本？
卡兹戴尔这穷乡僻壤可无法支撑一家有巨头之姿的企业。
既然是外来者那就一定有诉求，而一切合作都建立在利益诉求上。
承受着兜帽下的视线，纤细的萨卡兹王女神色自如，右手手肘垫在左手手背，手指捏着下巴，认真地思考着说道：
“自铁血重工出现以来，他们一直在售卖的源石，也只售卖源石。
“根据没有得到证实的消息，铁血重工似乎持有先进的武装力量，配备了大量奇怪的铳械。
“只是捕风捉影，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真正面对过那些武器的人。”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铁血重工在至纯源石上的利益必定招惹了诸多窥伺的目光，可他们至今连点风浪都没有。
就好像，一切阻碍他们的都是不自量力冲入海啸中的孤舟，连浪花都没溅起就覆灭了。
“他们缺钱？”
这是可露希尔在插嘴。
当三位巴别塔的最高领导因为她的出声而看向她时，黑发的血魔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一点压力都没有。
凯尔希摇了下头，说道：
“他们现在只收赤金，连荒金都很少要了。而且赤金占比也不高，主要是各种矿石、钢材铝材等原材料，有多少收多少。
“甚至连品质高的布匹也可以，翡翠城一带的原材料我估计九成库存都进了铁血重工的口袋。
“但问题在于，除了至纯源石，他们却连一件成品也没有回馈给卡兹戴尔。”
这不是一个友好的行为，不过因为铁血重工看不上低品质的材料，倒还不至于对卡兹戴尔本土的制造业与民生产生冲击。
只是那些走高端路线的，会苦恼于没有原材料。
但在卡兹戴尔，能用得上高端的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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