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笔楼
身为鬼,特别是前上弦之壹的继国岩胜,有能力感知到这份血液的位置。
继国岩胜寻找着,沿着街道走了一阵。
啪嗒。
突然,他停下脚步。
扭过头,视线看向另一侧,黝黑巷子的尽头。
——那是一面墙壁。
但在他的感知里。
那是一栋房子。
……
与此同时。
珠世家中。
二楼。
“…什么?”
正端着餐盘,上面摆放茶壶,稳步行走的愈史郎,突然扭头看向大门的方向。
他眉头皱起,眼神变得凝重。
在迟疑了一瞬后,
愈史郎双手一松,手中的餐盘猛然掉落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洒落一地。
啪嗒!
“珠世大人!!”他连忙大喊着,大步迈开,朝着楼梯奔跑过去:
“不好了!!”
狂奔至楼梯口时。
吱——!
沾水的脚猛地一打滑,发出刺耳的声音,顿时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砰!!
“咳嗬!!”愈史郎表情焦急,来不及爬起身子,连忙从楼梯上连滚带爬的滚了下来。
接着。
砰!
他重重落在楼梯最后一阶。
“有鬼突破了我的障眼法…”摇了摇头,龇牙咧嘴,下意识的扶住楼梯把手,想要站起身子。
但。
巨大的阴影已经将他笼罩。
愈史郎身体顿时停滞,他额头流下冷汗,脖颈僵硬的缓缓抬起,看向身前。
丝丝夜晚的冷风吹在面庞——房子的大门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
而站在愈史郎身前的。
正是面无表情,扛着人偶的继国岩胜。
咕嘟…
愈史郎瞳孔骤缩,他眼眶张大颤动着,捏住楼梯扶手的手越发用力,他紧张的咽着口水。
是那个…上弦之壹。
得快点…
——珠世小姐…
——快跑!
咯吱…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从另一侧响起。
疑惑的珠世声音传来:
“愈史郎,怎么了?”她的声音柔和,上半身探出门外:
“我听见了很大的动静…”
她手中捧着的碟子放下,其中装着混浊的白色沉淀物——那是她从炭十郎血液中提取并培养出来的东西。
刹那间。
愈史郎,继国岩胜,珠世。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
……
蝶屋。
夜晚。
咯吱…
炭十郎捏住没入木墙中的手里剑,一枚枚将其回收。
手里剑开刃的部分微微发紫——那上面萃炼了紫藤花的成分,对鬼有麻痹的效果。
加上整只忍义手都是用制作日轮刀的材料[猩猩绯砂铁]制作的,勉强能够代替日轮刀的作用。
“作为割断我华丽头发的补偿。”
“回答我几个问题,怎样。”
宇髓天元环手指轻轻撩过头发,宝石头饰反射着月光,他此刻正靠在墙边,注视着一旁的炭十郎:
“你…”
“是忍者吧。”
炭十郎蹲在地上,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将手里剑装入忍义手的卡槽中:
“以前是。”
他没说谎。
见状。
——原来如此。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宇髓天元的目光停留在炭十郎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
从第一次见这家伙时,那副虚弱的模样。
大概,是和自己一样。
想要打破被从小被灌输的观念,但内心非常迷茫,最后彻底陷入颓废的感受。
他十分明白。
在遇见鬼后,产生出想要赎罪的想法,并重新振作起来的感受。
——他也明白。
宇髓天元想着几次见面,炭十郎脸色越来越好的模样。
在他看来,这就是炭十郎走出从前的标志。
并且。
就没怎么见过这家伙除了这副板着的脸以外的其他表情。
——忍者残酷的训练,已经让他麻木了么。
脑海中,宇髓天元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
他曾经多么希望,弟弟能理解他的想法,并和他一起打破束缚,不再成为那样扭曲的人。
只可惜,自己的弟弟已经彻底变成了没有自我的杀手。
念及至此。
宇髓对炭十郎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感同身受的同情。
身旁。
“?”
炭十郎正装着手里剑,他感知到身旁宇髓天元的眼神,有些疑惑的转过头。
这时。
宇髓天元皱着的眉头更加用力,他面色低沉,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你是哪个世家的忍者?”
他本以为,宇髓家就已经是麻木残忍的最后忍者世家了。
忍者,这种扭曲人的生存方式,破坏世间常理的存在,早就该消失了。
从前,宇髓天元还曾想过,自己是否该亲自出手,彻底灭绝了宇髓家。
想着,他还举了几个自己猜想的幸存忍者部落:
“甲贺流?望月家?”
这时,炭十郎将所有的手里剑都卡进了卡槽里,他站起身子,走过宇髓天元身边。
说出了一个对方从未想到的答案。
“苇名流。”
说完,他快步走开。
闻言。
啊?
“——苇名流?”
宇髓天元怔怔的看着炭十郎从自己身边走过,他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语,脸上低沉的表情逐渐疑惑。
直到注视着炭十郎缓缓走出自己的视野尽头。
他才眨巴眨巴眼睛,百思不得其解的挠了挠脑袋,眼神里满是思索:
“…苇名流是哪里的流派?”
从小被当做末代忍者培养的他,早早将其余所有忍者流派记了下来。
但——他可从未听说过什么苇名流。
就当他心中充满疑惑,准备再追上去详细问问时。
啪嗒。
一个黄色头发的身影,挺直着腰杆,掠过宇髓天元,从蝶屋一楼走到了庭院里。
是我妻善逸。
他鼻尖还挂着一个大大的鼻涕泡,眼角通红,看起来像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不过——
宇髓天元微微张开嘴,诧异的看着稳步走到庭院里,拔出木刀开始训练的我妻善逸。
从始至终。
我妻善逸,都是合拢着双目的。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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