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笔楼
“真正以己度人的…是我…”
他双手合十,捧着佛珠,就这样静静的在猫食前坐了好一阵。
流淌的眼泪都快浸湿了衣襟。
在内心曾经对孩子们恶意揣测的自己进行忏悔后,他看向一旁,低声呼唤着:
“喵…吃饭了…”
但在唤了一会后,白猫仍然没有出现。
正当悲鸣屿疑惑的朝白猫的窝看去时。
他动作一滞。
通透的视野不自觉就打开了。
一只陌生模样,常人无法看见的猫,此刻正趴在白猫的窝里,舒坦的打着呼噜。
而白猫则畏畏缩缩的趴在角落里,用着未开智的眼神不解的看向自己的窝。
明明窝里没有东西,但过去却会被挠。
这太奇怪了!
白猫小小的脑袋里无法思考这样的问题。
悲鸣屿见状,愣了一下。
这时。
在他的通透视野里。
那只名为“茶茶丸”的陌生的猫爬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接着嗅着地面朝这边漫步走来。
在悲鸣屿的注视中,茶茶丸一副散漫的模样。
当它缓缓靠近食盆时。
啪!
伸出手猛地将它从地上捞起!
“喵!!”茶茶丸吓得一下瞪大了眼睛,它脖颈上的纸条拼命发光,但没有任何作用。
明明是在隐身状态!
直到悲鸣屿将它举起,泛白的眼眸对视。
茶茶丸一时间有些发懵。
“…鬼的气息,血鬼术…?”悲鸣屿双手将茶茶丸举起,他仔细感受着它身上的气息。
心中疑惑无比。
——什么样的鬼…会将血鬼术施展在猫身上。
接着。
在茶茶丸逐渐惊恐的眼神里,
呲啦!
悲鸣屿伸出手,直接将它脖颈上的纸条撕了下来!
茶茶丸愣了一下,眼神瞪大,它努力伸出爪子挣扎,第一次凄惨的叫出声:
“喵——!!”
那是愈史郎给予的,能让它这只猫施展血鬼术的媒介。
没了这个纸,它茶茶丸纵使再聪明,也只是一只普通的猫。
呲啦,呲啦。
在将纸条彻底撕碎,确保上面没有任何鬼的气息后,悲鸣屿才放心的将茶茶丸放下。
茶茶丸落在地上,没有动弹。
只是呆滞的盯着一地的纸屑。
——喵生无望。
“吃饭吧…”
悲鸣屿宽厚的手搓了搓它的脑袋,接着声音深沉的念起了经。
他注意了一下茶茶丸背后的小皮包,但其中并没有任何鬼的气息。
只有两支试管,以及一张纸而已。
“喵。”白猫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发现茶茶丸没有反应后。
便用头讨好般拱了拱茶茶丸的脖颈。
在茶茶丸眼中逐渐放大的后悔与绝望中。
啪嗒。
香喷喷的猫食放在了它面前。
……
“…悲鸣屿老师养了两只猫吗?”
沙代好奇的朝屋内探着头。
她看向正埋头干饭的茶茶丸和白猫。
“…诶?”千寿郎同样探头,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才一只来着。
……
……
蝶屋。
院子里,
“这家伙是人类吗?”
“是吧。”
伊之助仍然昏迷的躺在地上。
“伤的真严重啊,肋骨都勒断了。”
几个隐围着他,窃窃私语着。
这时。
隐身后的位置。
砰!
“终于…”无一郎踉跄了一下,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他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面前,是终于从山下推上来的,装着名为[缘一零式]人偶的箱子。
“…我们…做到了…”
有一郎有气无力的靠在箱子旁边,他颤颤悠悠的举起手,与一旁倒在地上的无一郎缓慢击掌。
啪嗒。
晨曦的阳光下,兄弟二人的手掌击在一起。
两人保持着这个动作,宛若一座雕塑。
父亲唯一郎安静的躺在板车里,若不是胸口的起伏平缓,隐们都以为他要去世了。
这时。
似乎是因为箱子被有一郎立起,竖着的箱门缓缓敞开。
咯吱——
露出了里面人偶的样貌。
六支日轮刀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人偶身侧。
而这一幕。
正好被刚刚从二楼走下,看向庭院的灶门一家人看见。
“喔!”竹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愣了一下,接着惊讶的伸手指向人偶:
“是爸爸!”
“真的!”正被竹雄牵着手的茂闻言,猛地抬头朝前看去,朦胧的双眼看了个大概。
坐在屋台上的炭十郎身形猛地踉跄了一下。
“爸爸——!!”茂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他一下挣开竹雄的手,张着双手就朝人偶跑去。
奔跑途中,他一下跃下屋台,穿过走廊,经过锻炼的身体灵敏的扭转。
但当他越发靠近人偶时,刚睡醒的脑袋也逐渐变得清晰。
在离得足够近。
以至于能够看清人偶损坏的脸部,和脖颈间的缝隙后:
“爸——嗬!”
茂的语气与脸色急转直下,他猛地刹住车,眨巴眨巴眼睛,小脸惨白的看向人偶。
差点没刹住车的双臂踉跄的努力挥舞了两下,保持平衡。
关节间的缝隙,只剩眼珠的半张脸…
“…诶。”他不敢相信般后撤了半步,心中一阵发寒。
——这是爸爸吗?
这时。
一直坐在屋台上的炭十郎缓缓走来,伸手将吓坏了的茂抱了起来。
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并安慰着:
“放心。”
炭十郎轻轻拍了拍茂的脑袋:
“只是人偶而已。”
闻言。
茂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眼炭十郎:“爸爸?”
又看向人偶。
脑海一时间有些混乱。
踏踏踏。
这时,竹雄和弥豆子也赶了过来。
听清炭十郎的解释后,纷纷好奇的看向人偶。
“…仔细看的话,只有特征有些类似而已,完全不是爸爸的脸嘛。”
花子仔细瞧着人偶的模样,她抱着双臂,鼓起脸有些气鼓鼓的说着:
“谁做的人偶,一点都不像!”
“就是就是。”茂在一旁附和,似乎是为了找回自己刚才被吓到的场子。
“啊呀,啊呀。”葵枝牵着花子的手,一副惊奇的模样,左右观察着缘一零式:
“厉害。”
时不时还回头,看向炭十郎,似乎在做着什么对比。
“不是做的我的人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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