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编了世界 第294章

作者:天风黑月

  “我之前在贫民区施粥,救济孤寡,难道还不能抵消这过错吗?”

  “阴德天报之,阳善享世名,既享世名,阴德乃减。须知,有心为善,善非真善,无心为恶,恶非真恶。阴司裁量,自有其由。”武判官低沉的话语随即传来,这一次,倒是没有鞭笞,然而徐含璋听了,确实愣在当场。

  他是能够大体听明白那判官的话语的,武判官所言是说,做善事,积阴德,上天自会有所报应,而大张旗鼓的做好事,本质是为了积累名声,既然已经积累了名声,那么便也有了获得,所得的阴德就应该减少。至于有心去做善事,这并非是真的心善,而无心做的恶事,也并非是真的坏人。阴司裁量的时候,有其自己的逻辑。

  徐含璋在听懂这话语的同时,便意识到,对方说的其实没错,晋安包括全国的许多勋贵大族,都会适当的在当地进行一些慈善事业,例如施粥之类是最为常见的。

  不过,同样的,对于那些世家大族而言,花费不多的钱,来举办一次慈善活动,其中真心心地慈善的人有,但更多的本质上还是为了宣扬自家的名声,毕竟,大昭的传统中,还是提倡“为富且仁”。

  他现在开始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年他一定要积极参加慈善活动,说实话,以他的家世与身家,要做一些慈善还是轻轻松松,无论有心无心,总能积累一些阴德,无非多少而已……

  只是随后,想起自己刚刚做下的“好大事”,心中不由得又充满了恐惧……

  无论他心中如何想,那耳报神的话语依然在继续……

  “十二岁零六个月,学校组织探访养老院,并参与表演,加其阴德。”

  “十三岁零四个月,与父母在贫民区施粥,加其阴德。”

  ………………………………………

  “十四岁零八个月,学校组织慈善义卖,捐赠玩具与书籍价值380元,加其阴德。”

  “十五岁零二个月,与父母在贫民区施粥,加其阴德。”

  …………………………

  …………

  不得不说,自从十三岁以后,徐含璋的行为总体而言,还是积阴德较多,失阴德较少,显然,无论其有意还是无意,随着年岁渐长,也并未出现过大的失当之事。

  事实上,这也是安徐氏一直以来,较为喜爱这个侄儿的原因,除了徐含璋平日里走的近之外,其本身乖巧懂事,为人处世可圈可点也是重要原因。甚至于,在当年安慧灵病重难愈的情况下,许多人都认为他是最有可能继承安家家业的人。

  “二十岁零八个月,诱女子景氏苟合,致人怀孕,后致其打胎,遂弃之不理。减其阴德。”

  “二十岁零十一月,诱女子刘氏苟合,致人怀孕,后致其打胎,遂弃之不理。减其阴德。”

  ……………………

  “二十三岁零四月,诱女子谢氏苟合,致人怀孕,逼其打胎,谢氏不允,遂阴遣人开车将其撞伤,致其流产……减其阴德。”

  ………………………………………

  ……………………

  就~在武判Q官审U案的同N时,在流渊面的灵神迩国宫(殿内的二宝)座之衤上,三张敬的四目光⑻也同样扒投射了丝过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审判。

  作为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的阴司成型后的第一次对于超凡事件的审判,在张敬看来,还是有着其典型性的。尤其是,这桩案子居然还牵涉到了他的师妹。

  徐含璋身下的那座巨大天秤,自然便是他手中新获得的那柄黄金天秤的投影,它其中的“审判”权能,有着直指人心的力量。

  张敬并不能够判断这黄金天秤当年是用作什么的,不过当初他在获得这宝物后,当时便联想到了其用法正可以和阴司的功用结合起来。

  在契合了阴律为准绳之后,天秤便成为了阴司重器“功过秤”。

  如今衣,阴司②判官,!也正玲是用其三计量亡栮者一生O之中⒎功丝过阴坝德之用踆。

  除此之外,在进入判官殿前,所有的亡者都会经过的“问心路”,虽然他们自己大多没有意识到,但是一身功过,也会因此记录在案。

  当然,这里也会结合日夜游神、四方土地的记录,这部分的记录,虽然目前并不完善,但是终究也会完善起来,最后,在张敬的计划之中,阴司审判,会综合多方数据,以避免出现错误,毕竟,这是所有人都会参加的,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次审判。

  张敬默默地注视着武判官的审讯,在他的眼中,三场审讯其实是同时展开的,魏元、余槐与徐含璋,此时都单独面对着各自的审判,很有些背对背的意思。

  因为三人都是以重案人犯的身份参加,所以此时三人都是跪着的,不过,这其实并非阴司常理,若是普通亡者,一般并非是来武判官处审案,而是会去此前三处大门的左门,文判官处。

  若是普通人,审判时,是站立听审,而若是良善之人,还会给于座位,若是有大功德之人,便是阴司,亦要礼遇。

  PS:地府审判这块我研究了各种古代神话传说对于城隍与地府审案的故事,另外读者群里进行了讨论,目前的版本算是综合各方意见的版本……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七百九十八章 想要做个好人……

  很明显,那位安慧灵的表哥徐含璋,在成年之后,最大的问题便是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在许多人眼中文质彬彬的佳公子背后,他其实也是一名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当然,这一点很好的被他隐藏了起来。

  当然,花花公子也很正常,面对这种财阀公子哥儿,圈内本就有许多女人赶着往上送的,问题是,他不喜欢用钱解决问题,他喜欢良家……

  这就导致,始乱终弃这种事情,在徐公子的生活中,出现过不是一次两次……

  ………………………………

  “二十四岁零三月,南诏省德阳市地震,提议由千罗集团出面发起慈善援助计划,后共计组织捐赠财务共计2000余万元,加其功德。”

  “二十五岁零二月,提议由千罗集团出面发起助学计划,后共计组织捐赠财务共计1000余万元,加其功德。”

  ………………………………

  由于玩弄女人在秤盘上遭遇连续下降的徐含璋,忽然发现自己因为近几年的连续几次慈善活动,秤盘再次反向拉升。而且抬升的幅度极为明显,整个人如同过山车爬坡一般倏的升了起来。

  这让他刚刚沉到谷底的心情也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期望,他完全没有想到,原本他提议进行一些慈善活动,主要还是希望“立人设”,给集团内外,尤其是姨父姨母一个“正直、仁慈、乐于慈善”的人设,却没想到无心插柳,却是在这里带给他意想不到的回报……

  一饮一啄,岂非天定……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如果能够重来,他想要做个好人……

  ……………………

  “二十五岁零三月,受千罗集团董事李鑫请托,在电子商务项目中受贿赂200万……减其阴德。”

  ……………………

  “二十七岁零七月,违反集团规定,为与其下属李鑫谋求职务提升……减其阴德。”

  ……………………

  “二十八岁零三日,收买死婴、生人血液祭炼邪术,其本人,其师余槐,触犯阴律大罪,大损阴德。”

  话音落下,徐含璋此时因为此前慈善活动而翘起的秤盘开始大幅度回转,几乎瞬间将其此前通过慈善获得的功德一扫而空,甚至又向下落了少许……

  “二十八岁零八日,与千罗集团董事会成员,其父徐其远,伯父徐辉讨论针对其表妹安慧灵之事,减其阴德。”

  “二十八岁又三十日,以邪术试图咒杀其表妹安慧灵,失败,邪术被破,遭遇反噬,触犯阴律大罪,大损阴德。”

  随着耳报神一句接一句的念诵,将徐含璋一些最为隐私的秘密都挖了出来,此时的徐含璋,渐渐地已经听不清那耳报神在说些什么,只是感觉耳边都是连串的“……减其阴德……减其阴德…………大损阴德……减其阴德……”

  他全身颤抖着,精神明显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却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只感觉整个秤盘不断地向下,开始如同自由落体一般……

  “二十八岁又三十一日,为修邪术,谋划绑架孕妇,购买生人血液,触犯阴律大罪,大损阴德。”

  “二十八岁又三十二日,与其师余槐,剖腹取婴,以生人祭炼邪法,事败,先妄图贿赂阴差,后献祭接引域外妖魔入境,阻挠阴司办案,罪大恶极,丧心病狂,大损阴德。”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徐含璋所在的秤盘已经呈一个夸张的角度坠在了下方,而秤盘的另一面,则高高翘起,任谁都能看得出,徐含璋的阴德已经损之又损……

  事实上,秤盘跌落最凶的阶段,恰恰便是他开始修炼邪术的阶段,尤其是最后以生人祭炼邪术,之后接引域外妖魔的举动,所造成的阴德损失,远远大于他此前做过所有恶事的总和。

  “徐含璋,你还有何可言?”到得此时,耳报神的话音已经停止,武判官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无喜无悲。

  “我……我………我……”徐含璋此时跪伏在地,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口中“我……”了几次,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他忽然崩溃般大声喊叫起来:“都是那理圆法师,都是他引诱的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有什么阴司律令,都是那个理圆法师,都是他,全都是他的错!!!”

  “都是他的错!!!我以为不用负责任的,我以为没人知道的!!!”

  “大人!!!判官大人!!!真的不是我的错,都是他!!!都是他欺骗的我!!!!”

  “我只是被蒙蔽了……是的……我只是被蒙蔽了!!!”

  “一定是他用了邪法蛊惑我……一定是他用了什么邪法!!!”

  “是的,那不是我的本意……表妹……表妹你一定在看吧……表妹你帮我说说话……”

  “相信我……你要相信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被人蒙蔽了,是那个妖人蒙蔽我啊!!!”徐含璋此时也想起了安慧灵这个表妹,表妹一路以来的异状和表现他都看在眼中,尤其是与那阴司一众大佬都能谈笑自若,徐含璋是懂人情世故的,很显然,自己这表妹是有了奇遇的。

  此前,自己曾以为自己是天选之人,出身富贵之家,年少便凭借姨母姨父的赏识在大企业得谋高位,前途无量,而之后,更是有了进入超凡世界的机会……

  然而却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的那位世外高人,原来是个坑货……反而是自己一直无甚在意的表妹,才是真正的天选之人!

  不看别的,就看那几位大佬对她的态度,明显表妹的背后,有着某些让阴司诸神都不得不重视的存在!

  然而……

  为什么不是我?

  那机缘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是安慧灵那个幸运儿?!

  除了一些运气,她还有什么?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七百九十九章 徐含璋的结局

  徐含璋的心中充满了不平之意。只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寻求也许是自己唯一救星的表妹的帮助!

  虽然,他此时的状态,就仿若被剥离出来,处于虚空之中,不过他猜测,自己的表妹,应该能够看到自己。

  对于这一点,他没有猜错,安慧灵的确能够看到完整的审判,甚至于,除了对于他的审判之外,她还同时看到了另外两场审判的过程。

  也因此,她基本完整的明白了一切事件的前因后果,说来,这事情也并不难理解,对于这个时代,多少都受过影视、小说、期间各种宫斗、商战剧本熏陶的年轻人来说,算是很好看明白的。

  那个余槐,无非便是一个在南洋混迹的江湖骗子,也说不清好运还是歹运,意外有了奇遇,获得了邪术的修行之法。由江湖骗子一跃成为江湖术士,成为了所谓“大师”。之后又成为了别有用心之人手中的棋子……

  而自己的那位表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平日里见他文质彬彬,没想到背后竟然有着这么多的龌龊事!而自己的病愈,显然让他此前自以为的“人生赢家”路径被打断,心理落差之下,再加上某些人的蛊惑暗示,轻易的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成为他人棋子还不自知……

  而那位魏元,作为魏家的家生子,魏家二爷的心腹之人,海商银行的董事,他的身份本身,便能够说明许多事。而在这起事件中,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然而魏家或明或暗的举动,在阴司的审讯下,毫无秘密可言,甚至不用魏元自己说,他所知道的,便已经被完完整整的展现了出来。

  风起于青萍之末,烽燧堡的异常事件,最终让许多“消息灵通人士”提前觉察到了即将到来的大变,面对可以预料的经济以及社会环境变化,一些人开始将目光放在那些未来的“优质资产”之上。

  而在不确定的背景下,权力、资本开始露出了他们贪婪的嘴脸,魏家只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但绝不会是唯一。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父亲安正权的确是有着清晰认知的,只是,他怕是有没有预料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此时,见到自己这位表哥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救命稻草一般,向着自己苦苦哀求,安慧灵心中却没有丝毫同情和怜悯之意。她是见过此前祭祀场中,那惨烈景象的,丧心病狂至此,已经让她对于自己这位表兄的印象差到了极点。更别说在审判时爆出的那桩桩件件事情……

  此外,她非常清楚,宗门对于邪祟妖魔向来都是欲除之而后快,自己身为昆仑弟子,决不能在这种立场问题上,行差踏错。

  也就在此刻,她分明见到,那公案之上的武判官,向着自己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安仙子,这徐含璋是你的表兄,而你恰好也是本案的苦主,不知你是否有何……”

  “判官大人明鉴,慧灵身为昆仑弟子,绝不会与邪魔外道为伍,此次偶遇阴司诸位大人,也是由于追查邪祟之事引起。故而,慧灵绝不会有干涉阴司办案之举。以慧灵看来,此案无论涉及何人,一概以阴司法度为准,判官大人决断即可。”安慧灵当即正色拱手道。

  “安仙子果然不愧名门大宗子弟。”武判官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转了过去,重重一拍惊堂木。

  随着一声雷鸣般的轰鸣声响起,余槐、徐含璋与魏元三人原本身旁的虚空与身下的天秤齐齐消失不见,三人再次回到了大堂之上。

  此时可以看到,余槐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此前那股高人气度,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整个人佝偻在那儿瑟瑟发抖。

  而徐含璋此时则还在大声的告饶着,不断地哀求着自己的表妹替自己美言……

  相对好些的魏元,此时也是如同一只受惊的鹌鹑一般,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肃静!”武判官低沉的声音响彻大堂,徐含璋顿时如同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一般说不出话来。

  “徐含璋,你生于富贵人家,有着锦绣前程,本应心存仁善,如此才能福寿绵延。然而你却纵欲贪蠹,道德败坏!非但如此,更是以生人祭炼邪法,残害无辜,妄图以此暗中谋害对你有恩的至亲长辈,罔顾人伦!事败之后,被妖人余槐献祭一身精血以召唤异域妖魔,意欲对抗阴司,虽非主使,亦承担部分因果。”

  “数罪并罚,罪不可恕!着,打入无间地狱,服刑三百载……”

  武判官话音落下,伸手一挥,便见到大殿前方的地面忽然开始出现条条龟裂的条纹,这些条纹向着四周纵横伸展,迅速遍布了数米方圆的区域,紧接着,这些条纹开始片片向下剥落,就如同受到了火焰炙烤灼烧的木板一般开始连片脱落。

  这剥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呈现出一个大约三米大小的圆形洞穴,这洞窟就仿佛打通了另一个空间一搬,从大堂的这边,能够见到洞穴的另一边,是无边的火海,灼热的火苗甚至要透过那洞穴烧到大殿之上,火焰的那边,若有若无的能够听到有无数的人在哀嚎,声音绝望而凄厉。

  徐含璋在看到那洞穴的第一时间便已经摊在了原地,如果不是他此时并非真正的肉体状态,怕是连屎尿都要淌出来。他再次看向一旁的安慧灵,只是此时安慧灵已经转过了面孔去,就只见一旁走上一名阴差,如同提溜小鸡一般一把将其抓起,之后抛入了那洞穴中去……

  一声惨叫,徐含璋坠落下去,双手挥舞着,似乎是想抓住什么,然而,终究什么都抓不住,迅速便化为一个小点,之后再无踪影……

  再此之后,武判官的目光又看向了一旁的余槐,此时余槐两眼一翻,已然昏死过去,只是下一刻,随着一声清脆鞭响,那余槐又被抽的痛醒过来。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八百章 余槐的结局

  “余槐,你虽为玄门羽士,然心术不正,不知清修养性,却是以此图谋财货,有辱玄门清誉!此外,你以生人祭炼邪术,行血祭恶法,为谋取私利,仗术法谋害无辜!事败之后,更是图谋贿赂阴差,为脱罪不惜祸乱人间,召唤域外妖魔,毫无底线!丧尽天良!”

  “现,数罪并罚,罪在不赦!着,打入无间地狱,服刑千载!”

  武判官话音落下,便见又是一名阴差上前,将还在地上不断摇头向后缩的余槐拖了起来,拉到那隐约喷吐着火焰的洞穴之前,向前一送,将其抛了下去……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嚎声传来,听的一旁的魏元整个人如同风中的野草止不住的颤抖着。

  武判官的目光随即看向最后还跪在地上的魏元,魏元身为魏丰的黑手套,海商银行的董事,平日里也是许多人眼中背景深厚的大佬,事实上,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太过敏感,他本不用自己直接参与的,自有其手下能够处理。

  只是这次的事情毕竟不同,不但涉及人命、术法而图谋的对象,更是国内知名的财团安氏,这要是泄露出去,这麻烦绝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