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风黑月
克雷芒点了点头,作为教会的最高权力者,即便是一名宗教人士,然而他也算是权力场上博弈出来的。故而,他完全能够理解这一点。
毕竟在“大静默”之后,权力的游戏规则与此前完全不一样了,在拥有超凡的世界,超凡者必定占据巨大的话语权,而在没有超凡的世界,对于教会这种存在了超长时间,利益复杂,盘根错节的组织而言,政治考量必然会逐渐成为权力博弈的重要核心。
“神父、苦修士、宗教骑士……事实上构成了当时教会的权利基石,而在‘大静默’之后,苦修士与宗教骑士的力量,事实上受到了巨大的削弱,权力的平衡被打破了……”比约四世沉声道。
“这就好像一张三条腿的桌子,当它的其中两条腿被砍去了一截之后,那么桌子的平衡就会出现问,它将会倾倒下来……”
克雷芒三世下意识的询问道:“但是……这……这只是暂时的吧?为了教会的未来……他们难道……”
他下意识的带入了自己如今的位置,站在他如今的情镜下,是能够很清晰的认知道“利剑”的重要性。站在当时的角度,他也认为,即便仅仅只是为了未来,也必须维持这种体制。
“这说明,宝隆,你开始成为一名合格的宗座了……”比约四世似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叹息道:“只可惜,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利器,‘大静默’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以往的超凡者开始失去了力量的获取,失去了与主的联系,逐渐凋零,平庸逐渐成为了教会的常态。”
“事实上,当老一辈的人陆续蒙主恩召。当时教会的一些新进权力者,远比你想象中更为迅速的适应了新的时代……”比约四世若有所指。
克雷芒三世闻言,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他甚至能够联想到历史上的一些事件,并且在某种程度上猜测到了后续的发展……
“变故发生在教宗西西尼乌斯上任之后。”比约四世面色平静的继续讲述。
克雷芒三世迅速开始回忆历史上这位教宗的事迹,在他的印象中,这是一位似乎“可有可无”的教宗,在位时间只有短短的不到十年,关于其记载也并不多,在教会历代两百多位宗座之中,属于典型的“透明”形人物,甚至连熟知教会历史的克雷芒三世对他的印象也并不清晰。
不过,克雷芒三世却是清楚的记得他的后继者——教宗卢思托二世。
“西西尼乌斯并没有经历过此前的战争,他是真正和平时代出生、成长起来的一位宗座。他曾是一位口碑不错的神父,也曾经担任过本笃会宗教学院的院长,之后成为了教区总主教,一路升迁,53岁那年通过枢机会议选举,成为了宗座。”
“在他的时代,关于上一个时代的记忆,已经极为淡漠了,在那个时代,对于邪神的谈论,已经成为了禁忌的一部分,这固然清除了邪神复苏的温床,巩固了‘大静默’之后教会的成果,却也使得教会的高层更容易出于当时的情镜去考虑问题……”
“事实上,西西尼乌斯上任之后,表现出了重新梳理权利结构的想法,而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高层并不在少数……”
“他们认为……曾经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教会必须进行与时俱进的调整……”比约四世若有所指的话,让克雷芒三世的背后隐隐渗出了冷汗,他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改革计划……
“虽然……自己的本心并非如此,然而,历史在某些层面……却似乎真的有些相似!”
“作为教会曾经的基石之一,宗教骑士作为教会的利剑,在此前的战争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当然,也获得了巨大的利益……”
“当然,代价随着历史成为了记忆,而利益,却成为了促使权利结构崩解的推动力……”
“然后,西西尼乌斯进行了一系列的尝试……然后,在他继位的第七个年头,他蒙主恩召了……”比约四世的话语,只是简单的描述历史,然而克雷芒三世在此时此刻,却分明听出了那重重历史帷幕之下,那史书上寥寥几笔之后的血雨腥风!
“这……”克雷芒三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好,虽然站在后世的角度,他自然倾向于维持教廷原有的架构,然而,他毕竟身为教宗……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身为教宗的克雷芒三世自然不可能认同刺杀教宗这种事情,很显然,他能够看出来,西西尼乌斯并非是正常死亡!
“后继者卢思托二世是西西尼乌斯的近臣,他看似停止了西西尼乌斯的种种操作,然而,背地里却在布置更极端的手段……事实上,西西尼乌斯的死,看似让一切平息了下来,事实上却激化了当时的权利斗争。”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八百六十八章 圣殿骑士团的覆灭
比约四世叹息道:“之后的事情,宝隆……你应该能够猜到吧。”
“根据记载,1318年,当时的圣殿骑士团团长欧文.莱恩应教皇卢思托二世的邀请,前往格兰德商议要事。结果当欧文.莱恩到达格兰德后,立即被逮捕,据说是由一名被撤职的骑士出面指控圣殿骑士团触犯多项罪名,而当时的格兰德国王博诺瓦一世立即采纳了这些指控,并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在全格兰德大肆逮捕圣殿骑士团团员……”克雷芒三世带着有些苦涩意味的语气说道。
从心底说,他能够看明白卢思托二世玩的是一个手段,很显然,作为教宗,在没有直接理由的情况下,他并不想直接拿下圣殿骑士团,毕竟那样的话,吃相太难看。在内部必然会面临诸多非议,且搞不好,还会遭遇与前任西西尼乌斯一样的下场。
然而在前任西西尼乌斯非正常死亡后,站在他的角度,要当做一切全未发生,也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西西尼乌斯没有死,那么一切确实还能停止。但是西西尼乌斯非正常去世,如果新任教宗没有反应,那么教会的最高权力便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旁落的情况。毕竟权利这种东西,并非是理论上一沉不变的,而是属于事实上最有“力量”的人或者群体。
如果新任教皇对于前任的死噤若寒蝉,那么毫无疑问,他将会被其他人所轻视……更何况,卢思托二世本就是西西尼乌斯的近臣,他能够上位,就说明了在当时的枢机团中,倾向于西西尼乌斯改革的力量绝不在少数!
克雷芒三世毕竟是掌权已久的宗座,对于权利博弈中的核心问题洞若观火,他悲哀的发现,如果将他放到当时卢思托二世的位置,如果去除掉后世之人的先知光环,那么大概率,自己也只能按照历史的剧本继续走下去……
这无所谓善恶对错,而是基于权利博弈的本质被无情推动着,走到了那一步……
也因此,他不清楚在真实的历史上,卢思托二世与当时的格兰德国王博诺瓦一世是否有过沟通,还是真的“惺惺相惜”的默契,总而言之,他们联手导演了一出剧本。卢思托二世欺骗了欧文.莱恩,而博诺瓦一世则直接下手。
同时,在圣殿骑士团最需要庇护的时候,教廷方面不置一词,至于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据说那位卢思托二世写了一封亲笔信给博诺瓦一世,为圣殿骑士团开脱,声称不认为他们会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过,并且告诫博诺瓦一世已经违反了教会的行为守则。
克雷芒认为,这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政治作秀罢了。事实就是,博诺瓦一世显然并没有理会卢思托二世的信函。当时约有1.5万名圣殿骑士团团员被投入了监狱,而他们的大笔财富和土地则被王室收缴。
克雷芒三世联想到了之后的历史,自觉已经把握住了历史的脉络,他终于明白了历史中一切事件的逻辑……
很显然,卢思托二世自认为做的很高明,也确实很高明,奈何那些为了教会征战四方的骑士们,也并非是满脑子肌肉的蠢人,很显然,他们也不想挺着死……
“圣殿骑士团……他们……之后……”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圣殿骑士团,是当时宗教骑士中最大的势力,他们的遭遇,导致了教会本身的分裂……以及后来的一系列事件。”比约四世同样叹息道……
克雷芒三世默然而立,站在他的角度,此时很难准确的说出谁对谁错。
卢思托二世错了吗?不……他没有,如果他不这么做,那么宗座的位置,就将成为一个笑柄,宗教骑士将变得势大难制,尤其是,在他们实力本就出于衰落的情况下,在卢思托二世有着诸多支持者的情况下,如果是自己上位,那么如果没有意外,大概率也会采用同样的手段,区别只是最终采用的方式方法问题。
那么,圣殿骑士团乃至其背后的支持者们错了吗?
他们作为曾经为教廷付出过重大牺牲的战士,此时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先辈通过鲜血与信仰获得的利益。尤其是因为此前与东方的战争,以及之后的“大静默”站在他们的角度看来,毫无疑问,他们是付出最大牺牲的一个团体,此时教宗却要拿他们开刀,这绝对是卸磨杀驴的举动。
如果自己站在他们当时的角度,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逐渐的边缘化。尤其是在权力场上,边缘化,就意味着你并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有更多的落井下石者出现……
如果自己当时处于他们的立场,那么大概率也是要尝试反击的……
这就是历史的无奈之处,有时候,谁都没有错,却将事情推向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只是,他很快意识到了一点,事情似乎并非没有挽回的可能……
毕竟,此前的最大问题,其实是作为最高裁决者的教宗亲自下场了,于是将事情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在克雷芒三世看来,当时的历史情境下,事情如果说想要一个相对妥善的解决方案的话,那么唯一的机会其实并不在卢思托二世的时期,而在于他的前任,西西尼乌斯的时期。
因为卢思托二世面对的局面,因为前任教宗的非正常死亡,其实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而西西尼乌斯,则有着较大的腾挪空间。
如果当时西西尼乌斯的手段更高明一些,不自己直接下场,而是凭借教宗的身份,以一个仲裁者的角色下场,利用其他的派系作为白手套与那些宗教骑士们拉扯,自己则在其中调停……
先让那些白手套唱黑脸,先提出一个比较激进的方案,直接掀开屋顶,然后教宗再出来唱红脸,提出屋顶不能掀,但是多少要开一扇窗……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八百六十九章 道成肉身
那么,最终各方达成妥协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而那样的话,没有分裂的教会,则会以远比历史上强大的姿态出现,无论对于对于教会的各方,还是天上的主,都更为有利……
不过,历史没有如果,现在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教宗本人已经下场了,那么双方就相当于缺乏了作为仲裁者的角色。
但是,那是在“大静默”的时期,而现在,如果“大静默”已经过去,是否可以由天上的主……
毕竟,大家信奉的是同一个神啊……
想到这里,他便心中狂跳……如果这长达数百年的教会分裂,最终能够在自己的手中重新合一,那么即便是在教会的历史上,自己也将是能够留下浓墨重彩记忆的“圣贤”了……
“比约兄弟,既然如今‘大静默’已经结束,不知……可否由吾主降下圣恩……调停教会长达几个世纪的分裂?”他忍不住小心的开口道。
只是,在他的询问下,比约四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他沉默了一阵,之后缓缓道:“是啊……如果能这么简单的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为什么不做呢……”
克雷芒三世起初闻言,认为比约四世是认可了他的这个提议,然而,他很快从比约四世的神态和口气上,意识到问题显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然而他又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比约兄弟……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大静默’已经过去,然而吾主依然还在沉睡,不但是吾主,东方的那几位同样也还未完全复苏……”比约四世说着,继续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在克雷芒三世期待的眼神中缓缓摇了摇头:“况且,这里还涉及到了教会最大的隐秘……”
克亻雷尔芒淋三十看(着比约八四世变)得凝武重,而霖严肃镹,甚至叄有锍些欲言I又X止的箘复杂表情,心中无比好奇,不过,他终究没有继续开口,只是恭敬的站在那里,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等待着比约四世的下文。
“宝隆……你觉得,我们为何要感恩、赞颂圣子冕下?”
对于比约四世的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克雷芒三世一时间有些懵,难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毕竟,那可是教会的创造者,并且也是教会所信奉的神灵啊……
只是他看着比约四世复杂的神色,本能的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绝不会如此简单……
尤其是,他忽然意识到,如果眼前这位曾经的冕下,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是来自天国的圣灵的话……
那么……他此时又怎么能以如此平静的语气,对于自己的信仰的神灵,说出这样的话语?
即便这并非质疑,但是这种讨论本身,也是不够恭敬的事情……
那么……难道说……
他忽然迟疑了起来,因为这让他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些似乎有些恐怖的猜测……
就在他迟疑思虑的时候,比约四世再一次抛出了一个问题。
“你认为,当初圣子要到天上去,而他的门徒则挽留他,这是为何?”
“这……”克雷芒三世心中的不安更甚,他嗫嚅了一下嘴唇,却最终没有敢讲自己的猜想说出来,最终还是低声道:“难道……不是因为门徒们因为师徒之情,有所不舍,所以……”
看到克雷芒三世的样子,比约四世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若有所指的道“以人之躯高举王座,你以为,会没有代价?”
代价?
克雷芒三世心中巨震,他刚才隐隐的就觉得,也许是有着隐患……
他下意识将身体前倾,凑近了比约四世,似乎是想要获得那个答案……
比约四世没有直接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口吟诵起了《圣训》中的经文:
“太初有道,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
克雷芒三世闻言立即就明了,这是《圣训》开篇第一句话。
比约四靈世继续梦道:陾“道成I了.肉身,X住在溜我们中w间,充>满着u有恩陕典,疤有奇真仪理⒊。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
克雷芒三世大脑迅速运转,他明白,比约四世此时的话一定是意有所指的,不可能仅仅是背诵经文给他听。比约四世这第二句话,同样是《圣训》中的语言,描述的是圣启教教法中一个核心理念“道成肉身”。
所谓道成肉身,就是神在肉身显现,神以肉身的形像来到受造的人中间,所以,既说是道成肉身,首先务必是肉身,而且是具有正常人性的肉身,这是最起码该具备的。其实,神所道成的肉身的含义就是在肉身中作工、在肉身中生活的神,神的实质成了人。
按照圣启教的逻辑,有正常人性的圣子弥迦就是灵实化的有正常人性、有正常理智、有大脑思维这样的一个肉身。所谓“实化”就是神成了人的意思,灵成了肉身的意思,说得再明白点,就是神自己住在一个有正常人性的肉身里,借着正常人性的肉身来发表他的神性作工,这就是“实化”,也就是道成了肉身。
作为一名神学家,克雷芒三世对于这套逻辑绝对称得上驾轻就熟,熟悉无比,只是此前,他在听比约四世讲述时,完全没有思考这些。而此时比约四世再次将这些他熟悉无比的经文单独念诵出来的时候,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其中的深意。
比约奇四贰世氵继续念灵诵《圣'训》(中的语句四:“)弥迦说):‘我揪就是道泣路陕,罒真理,君生命,羊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 ”
“弥迦对他说:‘彼得,我与你们同在这样长久,你还不认识我吗?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你怎么说将父显给我们看呢?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你不信吗?我对你们所说的话,不是凭着自己说的,乃是住在我里面的父作他自己的事。你们当信我,我在父里面,父在我里面;即或不信,也当因我所作的事信我。’”
克雷芒三世耳中听着比约四世跳跃性的念诵出一段段经文,心中那种猜测愈发清晰起来。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八百七十章 为何伟大?!
直到比约四世吐出最后一段经文:“我与父原为一。”
克雷芒的脑海中所有的猜测,顿时清晰了起来,他有些猜到比约四世想要告诉他的是什么了!
圣子与圣主原为一体,按照《圣训》的逻辑,神就是道,道就是神,圣子乃是道成了肉身,以人的躯体容纳了神的真理、恩典、荣光、道路……而神原本为人所不能理解之存在,此时也因为肉身而拥有了人性、理智、思维而“实化”。
那么,将这些逻辑带入到真实的历史之中。
有着极大的可能,当圣子高举王座,登上圣位的那一刻……
褪去肉身的他,将会同样脱离人类的思维、智慧、理智乃至人性……
也因此,在《圣训》上才会有那样一段经文:“圣子要身死回到天上去,门徒就大大地忧愁,他们将他挽留……”
是啊,自己此前只意识到圣子要到天上去,却忽略了,那是“身死”之后,才能“到天上去”……
也因此,在自己提出了,希望由吾主降下圣恩,调停教会长达几个世纪的分裂时,比约四世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因为,在缺乏了人性、理智、智慧、思维之后,圣子成为了神,而神即是道,道与神同在。
而失去了肉身的他,虽然能够与信徒同在,但却是无法理智的调停教会内部的纠葛的……
“难道……难道吾主……”克雷芒三世看着比约四世,语气艰难的吞咽了几口口水,却始终说不出接下去的话……
“道与神同在,道即是神……”比约四世低垂眼眸,似是说了一句废话,却已然什么都说明了。
正如《圣训》中圣子自己所言,祂即是道路,真理……
在那一瞬间,一种巨大的感动充斥了克雷芒三世的心灵,他忍不住留下泪来。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今天一天留下的眼泪,比起他后半身加起来都要多……
就在这一刻,他真实不虚的认识到了圣子冕下的伟大!
他是真的牺牲了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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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和三十六年 西历2016年4月11日09:35 干陀沙岛国际机场
作为国际著名的航运中心和远东最重要的贸易中转港之一,干陀沙岛国际机场面积相当巨大,此时,一架来自伦巴德王国圣卡拉布里亚市的大型客机正在缓缓降落,这是一架目前主流的翼身融合型客机,这种客机在大气层内行进的时候更节约能源,同时翼身融合的设计也让飞机能够装下更多的乘客。
飞机缓缓停稳后,空姐打开了机仓舱门,一些衣着发色各异的旅客,正在排队走下飞机。
游客中排在最后下飞机的,是四名明显是一伙的旅客,他们并没有和其他旅客一般争先恐后的下飞机,而是刻意与他们拉开了距离。这四名旅客分别是两男两女,其中两名男性和其中一名女性都很年轻,而另一名女性则是一名中年人。
“奥利弗哥哥,我们为什么不去雷德菲尔德或者西黛?”走在四人中间的那名长着雀斑脸的女孩左右张望着,一边询问道,她其实还没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母亲和哥哥在学校请了长假,然后带着坐上了飞机……
这是她第一次去往国外,比起海岛,她其实更希冀前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雷德费尔德和西黛看看。
“乔安娜,之前嘱咐过你,不要多说话……”走在她身后的年长女性,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光景,白人女子本就显老,再加上大约是因为缺乏保养,眼角已经落满了鱼尾纹,不过从她的五官来看,年轻时应该是一个美人。此时她面带忧虑的神色,看的出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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