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风黑月
“这……这是那位护国通玄弘德真人吗?”汪陵身为汝南侯的次子,此前并没有面见过李景信,所以有些不确定的询问温载德。
“确实是李真人没错。”倒是温载德是见过李景信的,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这安氏与云霄观不是无甚关联吗?如何能让李真人亲自出迎?”汪陵闻言立即面色变了,很显然,对他而言,这个情况是此前根本没有考量在内的。
“敬德兄,你家与云霄观关系密切,这李真人的为人,可是就是如此客气?”汪陵忙询问道。
温载德摇了摇头,眉头同样紧皱:“这位大真人,等闲人见一面都难,我母亲此前上山进香,也只见到那位监院景圆法师,哦……就是之后要接任住持之位的那位法师,他是李住持的师弟。”
“据说,李住持自从上一次从京师归来之后,就不见外客,便是等闲勋贵,想要见上一面,都是千难万难,我听说……”温载德声音忽然小了许多。
“什么,敬德兄请直言……”汪陵忙道。
“我听说,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有意招李真人再度入京,甚至让宗教事务局那儿带话,只是真人至今还一直未动行程……”温载德小声道,接着又补充道:“此事也是道听途说,万万不可外传。”
“敬德兄放心,此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定然不会外传……”汪陵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点头道。
“我也听说……这云霄观背后,是真的有仙人……”汪陵也是压低了声音。
“此事不假……据说,那烽燧堡事件中,便出现了仙人……我这次出门前,父亲还特意嘱咐了我,如果见到这位李真人,务必恭恭敬敬,不能失了礼数……”温载德点头道。
汪陵家汝阳侯一系,爵位虽高,但因为近两代家主在军中均为闲职,反而不如昌平伯这个空天军陆战队少将消息灵通。
不过,关于李真人的一些事情,在勋贵圈内也不算是秘闻,只是有些东西过于玄乎,反而让人无所适从,此前汪陵属于半信半疑,如今见温载德如此表态,却是愈发忌惮起来。
“这安正权,究竟是怎么攀上云霄山李真人的?”汪陵皱眉道:“莫非,他是出让了什么利益给云霄山?”
“倒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温载德皱眉道:“不过,如果李真人真的愿意出面,这事情,还真不好办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明白,这千罗集团和云霄观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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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和三十七年2016年4月13日11:45建安省司法部特殊医疗中心
在一间门口有着警卫人员的特殊病房中,海商银行董事魏元正形态不雅的趴在病床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他背上的那些鞭痕已经基本愈合了。不过结痂的部位还不能正常的坐着或者躺着,所以只得依旧保持这个别扭的姿态。
而也因为他目前的身体状态,所以,他并没有被转移到司法部特别罪案调查局内部进行审讯,而是由司法部的人每日前来病房进行例行问询。
经过这么多天的问询,他如今对于那两名司法部特别罪案调查局第四处晋安分部高级调查员肖云安与陈深也已经渐渐熟悉了,只是,此时的他脸上,却是一股如同便秘一般的苦闷表情。
“肖先生……当初,您不是说贵方是情报部门,不是执法部门的吗?”魏元趴在床上,看着坐在他病床前好整以暇的喝着茶的两人,脸色难看的嗫嚅道。
“没错啊,魏先生,我并没有骗你,我们的确是情报部门。但是情报部门,不代表我们对于还原事情原貌没有自己的方法和意图……”肖云安笑眯眯的道。
魏元张了张口,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他此时已经有些后悔与这些情报探员合作了。当初说的好好的,眼前这位肖云安先生向他保证,他们并不是执法部门,而魏元也是相信了这位肖先生的保证,于是将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事件逐渐说了出来。主要是有关于那些阴司鬼神的情况,和他能够回忆起来的,有关于阴司之行的一些片段。
虽然,在他醒来之后,有关于阴司的记忆就如同一张褪色的相片,有许多的东西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就算是只言片语,对于这些探员而言,也是如获至宝,以至于每一个细节都要反反复复的询问,以尽可能不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此外,还有关于那天夜里,他见到的余槐与徐含璋进行祭祀的行为,也是他们询问的重点之一。至于自己以及魏丰在期间的一些行为及布置,魏元则以改易风水的理由试图蒙混过去。
起初,似乎一切都如他所想的,眼前的两名探员并没有表现出太过较真的态度,主要的询问重点都放在了有关阴司鬼神以及余槐与徐含璋那晚祭祀的一些相关层面上,就如同,他们真的对于魏丰等人在其中的所作所为毫不在意一般。
如此两三天后,魏元心中的警惕也渐渐小了起来。肖云安与陈深每天都来询问,如同上班打卡一般准时,并且,通常一个同样的问题,还会以不同的形式来回询问许多遍。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九百一十一章 陷阱
对于这点,魏元倒是并不意外,他自己也曾经在军队待过,他知道,这种方式是审讯时的常用手段,用反复的询问来确认答案是否属实,如果回答前后不一,或者在回答时出现了某些心理学上被认为可能是隐瞒答案的面部表情,那么,这部分答案就会被重点审视,以找出其可能存在的问题。
在这种反复的冗长问答中,魏元甚至与两名探员,尤其是那名看起来颇为好说话的肖云安探员开始熟络了起来,也能够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
甚至于,互相还能聊一些案情以外的问题,而两名探员,在例行询问之外,也会仿若聊天一般的和他聊一些工作生活方面的事情。
如此,他们互相之间聊天的方向就从此前纯粹的公事公办一般的仅仅针对那日里有关阴司、鬼神、邪教淫祀、余槐、徐含璋等等方面的问答,变的宽泛了许多,时不时还插入一些有关家人、日常工作等等层面的闲聊。
而就在这种看似轻松的氛围中,就连魏元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下意识的已经泄露了许多本不应该泄露的秘密……
很显然,眼前这两位探员,都是真正的谈判专家,有时候,他们询问问题并不需要直接问出问题,而是像蜘蛛结网一般,从那些周边环节入手,从而将目标的心态、出发点、目标等等问题通过推理抽丝剥茧的判读出来。
当他们终于同魏元摊牌时,魏元惊骇的发现,他原本想要隐瞒的实情,已经基本上都被这两位探员给推测了出来。
“也就是说,魏丰先生资助了术士余槐的活动,并指使其接触徐含璋。当然,这里的指使不一定是直接的……其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推徐含璋上位。”肖云安面带微笑的道:“从他们进行邪教祭祀的目的判断,他们是为了咒杀安正权的独生女儿……”
“嗯……根据我们获得的资料,安正权的这位独女此前得了不治之症对吧?嗯……我看看……血液系统的罕见病,一种特殊类型的白血病,目前无法治愈……”肖云安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但是很奇怪的……她痊愈了……唔……这应该就是那位徐含璋先生想要咒杀她的愿意了吧?大家族中继承权的争夺,这很好理解……”
“那么……魏丰先生是想在这里面推上一把,这是否意味着……魏丰先生对于千罗集团有些其他的想法?”肖云安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接过了一旁陈深递过来的另一份文件:“这几天,我们负责经侦的同事还调查到了一桩未成功的收购案。”
“就在不久前,Genesis宇航公司的主要投资者星际创投希望在二级市场出手他们手中的股份,当时市场传言接盘方是千罗集团。据说千罗将会以一定的溢价收购他们手中持有的Genesis宇航公司36%的股份。完成收购后,千罗将会事实成为Genesis宇航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我们注意到,海商银行是这桩交易的撮合方,同时,届时他们将为这笔交易提供银团贷款,按照常例,如果交易完成,那么抵押物应该会是Genesis宇航公司和千罗集团的股份。”
“只是,这桩交易在此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而有趣的是,我们注意到另一个信息,千罗集团抽走了存在海商银行的所有存款。”肖云安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资料:“我们不妨假设一下,假如这桩交易继续下去,他们按照这段时间股市的状态,Genesis宇航公司的股份已经基本腰斩了,那么,够入Genesis宇航公司的那些贷款,应该就要补充抵押物了吧?如果股市继续下跌,那么千罗集团显然是要蒙受重大损失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前知道了某些信息,所以千罗集团方面终止了交易。这算是……魏丰先生为千罗集团挖了一个坑,但是那位安正权先生没有踩进去?”肖云安看了一眼魏元闪烁不定的脸色,不用回答,懂得一些心理学表情判读的他已经明白,自己猜对了。
“唔……结果,海商银行反而被抽走了大量存款,唔……似乎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存款,还包括所有联营公司、合营公司乃至关联公司和投资企业的所有存款,全部移走了。”
“这……这些只是另外一桩事情,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联系……没有什么联系……”魏元此时满头汗水,他一边擦汗,一边试图解释两者之间并无联系。
“没有联系吗?但是从时间上来看,魏元先生你接触那位名叫余槐的术士的同时,魏丰先生应该正在撮合千罗集团与Genesis宇航公司的那笔交易吧?”肖云安看着魏元的眼睛,缓缓道:“这不是很奇怪吗?一边在撮合交易,甚至还要贷款给别人,一边又勾连术士谋划巫蛊之事……”
“唔……这么看来,魏丰先生,所谋者大啊……不过,这位千罗集团的安董,能够连着避开这两个坑,也真是运气不错……”肖云安笑着,随口道。
“不过,做我们这个行当的人疑心重,通常不怎么相信运气这种东西……”他若有所思道:“怕是,这位安董的手段,更高一筹啊……”
“魏先生,你看,其实无论你配不配合,事情我们都能大概摸出来,对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旁的陈深忽然开口道。
此时,魏元脸上的汗水已经布满了整个脸庞,他嗫嚅着想要说出一些反驳的话语,却又连自己都觉得苍白,遭受着身理与心理双重压力,他心中明白,这一次,对方说的是对的!
“魏先生,我此前说过,我们是情报机构……你应该知道,情报机构与执法机构的区别就在于,执法机构需要的是证据,尤其是合法的证据。而情报机构,只需要结果。”肖云安依然面带微笑的摆了摆手中的资料:“其实,这已经差不多了,当然,如果魏先生你愿意配合的话,那么我们的工作,会更完美一些。”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九百一十二章 合作
“当然,如果你不配合的话,对于我们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陈深在一旁幽幽的道:“但是对于魏先生你的影响,就会比较大了。”
“我们知道你担心什么,是担心那位大人物的报复,对吧?”陈深继续道:“只是,你不妨考虑一下,即便我们现在放了你,你从这里走出去,那位大人物,是会认为你什么都没说,从而放过你呢?还是杀你灭口呢?”
“这…………”魏元听到这诛心之言,却是真的心中惊骇。他并非是蠢笨之人,相反,能做到魏丰的心腹,海商银行的董事,他本人的能力也是不弱的。但正因为不弱,他才明白,眼前这位探员的话,虽然明显有着挑拨之嫌,但是说的话却是实实在在的可能。
很显然,这两位探员的猜测基本已经能够拼凑出事件的全部,即便自己咬死不认,也并不妨碍他们将这些内容提交给更高层的人。而如果那位魏家真正的掌舵人,身居内阁大臣之位的大人物知道了这些,那么即便自己咬死了没有出卖魏家,他真的会相信吗?
况且,在魏丰已死的情况下,人心隔肚皮,想要将事情永久的隐瞒下去,那么对于魏家而言,其实最好的办法其实便是将自己这个核心知情者灭口。他可以想见的,对于魏家而言,尤其是对于京师的那位大人物而言,有关魏丰死因的调查肯定已经展开了,他们是不会相信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会“因病去世”的。
也就是说,自己为魏丰做的那些事,位于京师的魏光迟早也会知道。
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自己忠于魏家,那么自己知道自己忠于魏家,魏光知道吗?或者,魏光敢赌自己忠于魏家吗?那么,自己又敢赌魏光在知道了这一切后,还敢相信他忠于魏家吗?又或者,魏光敢赌,自己忠于魏家,并且信任魏光也会信任自己吗?
当陈深点破了这一点之后,作为聪明人的他,其实已经没有了退路……
“魏先生,是个聪明人,有些事,不用我说的太夸张,你自己能够想清楚。”肖云安明显看出魏元闪烁不定的眼神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继续向上加了一块筹码:“我之前说过,我们是情报机构,并非是执法机构,所以,只要魏先生和我们合作,我们并不会将你移交给司法机构。相反,我们可以按照线人的标准,将你和你的家人,我们甚至可以帮助你隐姓埋名,躲过可能得报复。”
“肖先生,既然已经说到这一步,那么,你们也应该知道如果……如果有个万一,那么魏家确实有可能会做出一些事情,确切的说,是在京师的那一位……贵方,能够护的住我吗?”魏元思考了一阵,忽然道。
“我们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那的确是一位大人物,不过,我们司法部特别情报调查局第四处,并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或者说的直白一些,这一次的事,很有可能会直达天听……”肖云安说道这里,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伸手指了指天上:“或者,和你说的更直白一些,我们第四处并非是一般的情报机构,而是专门针对特殊事件成立的组织,而这一次的事件,虽然造成的破坏并不算高,但是就事件本身的受关注程度而言,却是极高的。”
“即便是你担心的那位大人物……很有可能,这一次他会自顾不暇。”肖云安冲着魏云点了点头,话语中不无暗示之意:“当然,我没法给你什么保证,但是,魏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你需要知道,如果我们就这么放你出去,那么,反而是害了你。”
魏元此时已经想明白了,从人生安全的角度,他最大的机会其实反而是借助这次的事情搬倒那位魏家的大老爷,当然,这很难,但既然事情能够直达天听,那就表示并非没有可能。而如果那位魏家大老爷倒台了,或者哪怕影响力减弱,那么自己就没那么危险了……
而眼前这两位……看来,还并非是普通的情报机构的人。
这次的事情哪怕他这种外行,也能想到,是已经涉及到地府这种神秘的存在,在此前,甚至可以说在接触到余槐这位术士之前,他一直对于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嗤之以鼻。毕竟如今科技昌明,什么神神鬼鬼的,那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早就没人信了……
然而,亲身经历告诉他,这东西不但存在,而且显然一直存在!那么细思极恐的就是,为什么如今的世界会形成类似唯物主义的思潮?很显然,是有某种力量刻意压制了这一切,那么,眼前这两位探员,很有可能是来自于某种神秘部门的人员。
而自己身为魏丰的心腹,至少在此前,是不知道这类部门的存在的。否则,也不至于将事情做的这么粗糙。这就意味着,这种部门的保密级别,甚至在内阁大臣之上,那么,所谓的直达天听还真是并非虚言!
想通了这一层,他自觉多了几分把握,其实,就他如今状态而言,选择的余地已经不大了,总不能真的为魏家尽忠吧……毕竟,自己是有家人孩子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愿意配合两位,只是,还请两位不要食言……”魏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放心,我们至少能够保证将你保护起来,届时帮你改头换面换个地方生活,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包括你现在的资产,我们都可以帮你转移进新的身份。”肖云安点头保证道:“另外,我们还可以给你一个保证,那就是如果有涉及你本人的犯罪行为,可以免于追究。”
魏元闻言松了口气,之后也不再隐瞒,开始一五一十的竹筒倒豆子,甚至连带他知道的一些魏家做过的腌臜事,也连带说了出来。
肖云安在一旁听着,不时的对一些细节进行进一步提问,而陈深则在一旁进行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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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九百一十三章 火刑
承和三十六年 西历2016年4月13日11:45 贝尔戈佩里圣博德龙街西蒙神父公寓
因为时差的原因,大昭时间的11:55,是贝尔戈佩里时间的5:45,此时正是凌晨时分,西蒙神父正在公寓的床上处于深度睡眠之中。
昨箘天晚上(,!西蒙神七父)在自己⑵家里叄没有再溜敢观看④那蹴本《灰<皮书》齐,由于删猜%测到飼这本书籍可能与魔神有关,他如今对于《灰皮书》的警惕心又上了一个台阶。甚至于,他如今对于这本书籍有些纠结,是否要将这本古怪而神秘的书籍交上去,上交给教会方面。
毕竟,哪怕是仅仅出于安全的角度考虑,他也有些不敢再阅读这本书籍了,这本书是拥有着神秘力量的,这毫无疑问,而就前几次的经验而言,他手上的冠冕印迹似乎有着克制这种力量的能力,能够将自己从可能的危险状态中拉回来,或者向自己示警。
然而危险的是,这似乎也同样消耗了他手上印迹的力量,而如今的印迹已经变得极淡了,他不知道,如果这个印迹消失了,那么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他昨天也进行了一些尝试,例如,他从那个不知应该称之为环境还是梦境的状态下归来后,出于对于未来的焦虑,他急切的去面见了韦尔斯枢机主教。
当然,面见枢机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坦白有关《灰皮书》的事情,而是借着汇报常规工作的名义,探听有关于自己上交给宗座近侍的那枚冠冕吊坠的事情。西蒙神父其实打心眼里,还是想取回那枚吊坠的,他总觉得,那是自己的大机缘,尤其是手臂上的纹章印迹,又加强了他这种近乎心理暗示的自我认知。
那枚吊坠此前是由宗座近侍取走的,按照西蒙神父的想法,是如果那些人无法从这枚吊坠上寻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那么是否能够将吊坠还给自己,或者自己出钱购买也可以。
为此,他大着胆子向韦尔斯枢机主教提出了自己的意思,当然,他也向枢机主教再三解释,并非是自己有了什么新的发现,而是单纯基于对吊坠的喜爱。
韦尔斯枢机显然也并不清楚那枚吊坠的去向。不过韦尔斯枢机在一番询问后,还是对他的想法表示出了一定的理解,毕竟谁没有年轻过呢?他对于这个曾在东方经历过一番奇遇的年轻人还是颇为看好的,也不吝于帮他询问一下。
只是,韦尔斯枢机主教在打了一通电话后,遗憾的向着西蒙表示,东西已经被列入圣物的保管序列,按照惯例,无法再转交给个人。
这个结果,让西蒙神父颇为失望,只是,事已至此,他也无甚办法可想,甚至于,他都不知道那枚项坠如今究竟被保管在了哪里?
也因此在经历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当天夜晚,他甚至没有敢于将那本《灰皮书》带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将其锁在了办公室的书柜中,他觉得,这样应该暂时不至于出什么幺蛾子了……
即便如此,这天夜里,西蒙神父自从回到家中之后,还是一直觉得心绪不宁,疑神疑鬼的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缓缓睡去。
卧室里一片昏暗寂静,只有隐约的月光透过窗纱射进卧室中,除了隐约的鼾声外,卧室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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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西蒙神父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的场景,他发现自己此时位于一处看起来污秽而古旧的集市广场之上,广场上此时搭着三层的高台,台上堆满了小山一般的柴薪,而在柴薪之间,竖着一个巨大的十字形木架。
此时有着许多穿着各异的人围在高台下议论纷纷,看这些人的穿着,大多破旧,且款式并非是现代常见的款式,而是更类似中世纪的古代服装。
一些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将一名穿着教士袍的蓬头垢面的老者,拉到那巨大的高台前,西蒙神父忽然发现,那名老者看起来有些眼熟,随后他便想到,那似乎正是此前自己在那场梦境中见到的德波利尼亚克神父,只是他此时形容枯槁,身上只穿着一件麻袍,全身伤痕累累,很明显曾经经历过残酷的对待。
然而,西蒙此前还记得,就是眼前这位神父,曾经召唤出了魔神,并且学习了应对黑死病的方法,那么,他怎么又会落入如此田地呢?
之后他很快便想到,自己在记载中看到的有关这位神父的结局,似乎就是教会宣布他背弃信仰,并且开出他的教籍,理由是他与魔鬼勾结……
那么……眼前这个场景,意味着什么就很好理解了!
火刑架!
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德波利尼亚克神父拉到一名身着主教服饰的老者所在的高台前,交给死刑执行者。德波利尼亚克神父被牢牢捆在高台的木架上,动弹不得。他脸色惨白,身体不断颤抖,显然知道自己死期将近。
便见那名身着主教服饰的老者以威严的语气,大声诵读判决全文:“汝假借圣主之名,犯下异端信仰、召唤恶魔、与恶魔勾结传播疫病等罪行,经艾伦.马维的举报,事件被查证无误,因此遭到教会驱逐,火刑处决。”
“我不服……我是有功劳的,我没有传播疫病,我是为了拯救民众……”此时,那名德波利尼亚克神父大声的呼喊起来,声音中带着绝望和痛苦,只见他看向了高台下的一个角落:“艾伦,你为何要出卖我!!!”
“神父,你……你背弃了圣子的教诲……你……你和魔鬼交易……你……你有罪!!你有罪!!!”西蒙神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是个年轻男子,其声音颇为耳熟,仔细想了想,这不就是自己不久前在幻境中“附体”的那个和德波利尼亚克神父一起挖尸体的年轻人吗?
第二卷 隐藏在史书背后的真实 : 第九百一十四章 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找我?!
看来,是这个年轻人出卖了德波利尼亚克神父啊……不过听声音和自己记忆中那个年轻人的声音还是有所不同的,似乎更成熟了一些,看来,这个时间节点,距离自己上一个幻境中看到的历史节点,应该又过去了几年。
“我没有罪……我…………”高台之上,那名德波利尼亚克神父还在高呼什么,然而,台下的民众们此时已经群情激奋起来,尤其是在听说其勾结魔鬼传播疫病之后,诸多的叫骂声此起彼伏,随之而来的是各种石子、土块,木头之类的东西向着高台上砸了过去……
此时台下的那名大主教面色庄严的大声喝道:“点火!”
随着两名士兵将火把丢到高台下的柴薪之中,火焰渐渐窜起,火刑的恐怖在于,台上的人并非一瞬间被烧死,而是被逐步升高的温度与烟雾熏烤,经受漫长的折磨后才会逐渐死去……
便听到德波利尼亚克神父痛苦的大叫:“给我水!”这是极度恐惧之下的本能呐喊。
不过,很快,这种呼喊就停止了,大约也是知道没有作用,在烟雾的作用下,德波利尼亚克神父开始大声的咳嗽起来,同时大声呼唤起圣子、天使和历代圣徒的名字。
随着火焰越烧越大,一些火苗已经舔舐到他的腿部,由于这些薪柴较为干燥,所以烟雾并不算大,这导致了德波利尼亚克神父并没有提前被烟熏死,而是继续受着折磨。
高温炙烤中,德波利尼亚克神父的身影已经在烟雾中有些恍惚,他一边哀嚎着,一边挣扎着,一边还在念诵着什么。
而在最后的时刻,西蒙神父忽然注意到德波利尼亚克神父开始念诵一段音调诡异的似乎是咒语的东西,他能够确定的是,这绝非圣启教的经文。
按理说,站在他的位置,应该是听不清楚德波利尼亚克神父此时的话语的,然而他偏偏就是能够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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