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编了世界 第79章

　　“老夫一介散人，贵官唤一声‘诚虚子’便可。”

　　………………

　　“不瞒真人，鄙人孤陋寡闻，适才那怪物实在诡异，不知真人可知晓其底细？”

　　“老夫云游至此，见此地妖气冲天，便知有妖魔潜伏其中……”

　　………………

　　“贵官勿留，有缘再会……”

　　“大昭承和三十六年，西历2016年1月16日，江陵市海云大厦，警方接到一名下班市民的报警，据称其在海云大厦地下停车场内遭到怪物袭击……据事后统计，此次事件造成了严重的结果，共计死亡、失踪市民12人，牺牲警员22名，军人8名。”

　　……………………

　　“下面，我再播放一些我们目前掌握的，能够确定的，出现在境外的异常事件……”

　　……………………

　　等所有资料播放完毕，会议室内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是面色严肃。

　　片刻后，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确实坐在周志清不远处的一名身着军服，背脊笔挺的中年人：“我想询问一下，之前的视频，最早的时间是在承和三十六年，西历2015年11月11日，也就是距离今日大约两个月左右。那么，在更早之前，是否同样有类似的事件？”

　　在提问完毕后，这名军人静静凝视着汪云舟，等待他的回答。而除了他之外，会议室内其余的所有人，也都看向了汪云舟，事实上，这也正是他们想要询问的。

　　即……某些部门是否真的隐藏了什么，即便以他们的身份职级也无法触摸的机密？

　　“对于这个问题，我能给出的回答是，至少在特别罪案调查局的权限范畴内，我们无法确定。”

　　汪云舟给出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阵交头接耳声。

　　“汪某此言并非信口开河，”看到众人的反应，汪云舟进一步解释道：“早在12月初，我局在察觉到这些事件的特殊性之后，便成立了独立的团队进行跟进，为此，我们专门追溯了局内可能与此有关联的密档。

　　诸位应该知道，特别罪案调查局成立于93年前，前身由部分隶属于皇室的黑衣卫亲军改编而来，从成立伊始，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调查局的涉密程度一直较高。也因为如此，调查局内部档案有部分甚至可以追溯至前朝大内密档。

　　各类档案上百余万份，其中可能涉及奇人异事乃至悬疑案件的档案，初步整理后也有7千余份之多，其中有的涉及目击证人的报告，而许多则是道听途说，只不过，和一些同僚想象的不同，我们面临的最大难点，并非档案太少，而恰恰是历代档案太多……”

　　汪云舟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的议论声又起，在场的都是人精，大约已经明白了汪云舟的意思。

　　“仅前朝正史，便有包括鼠食郊牛、人参夜呼、天雨粟、龙马交配、死人复生等等怪诞记载……”

　　“而本朝，600年来，类似此类记载也是不绝，如：兆丰八年，东南曾有大灾，海塘决口，而根据当时密档记载，有人声称见二龙追逐于海上，赤龙在前，青龙在后，过临州，先后倒塌房屋数十间。”

　　“由于缺乏图像记录的手段，所以许多此类档案大多语焉不详，描述也不甚准确，故而为我们的整理工作造成了许多的困难。”

　　“目前我们能够确认的，那便是在此之前，整个事态似乎并未发展到如今这般恶劣的程度，至少近百年来是如此。”汪云舟说道这里，斟酌了一下，然后继续道：

　　“刚才的视频资料大家都看了，在这些事件中，我们面对的，无一例外的，都是目前我们所不了解的存在。而目前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此前的百余年中，不知出于何种原因，这些我们所不了解的存在，或是根本就不曾存在、或是存在但隐匿了行踪，亦或是……被某种力量压制了，总之，他们没有大规模的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黑天鹅

　　汪云舟扫视了周围一眼，点头道：“情况便是如此，按照我们的会议进程，下面，先由各部门谈谈各自对现今情况的看法吧。”

　　场上静默了一会儿，一名身着警服的官员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各位同僚，实话说，对于目前面临的状况，我们警方所面临的压力是较大的，牺牲也最多。”

　　“在各地连续出现了多起此类事件，并且牺牲多名警员后，最让我们警方感到为难的，其实不仅仅是这类涉及未知现象的案件，而是我们在普通案件和治安情治的处理上，也因此出现了问题。”

　　看了一眼会议室中的众人，这名官员继续道：“这里我要提出一个概念，那就是‘确定性’。”

　　“一些对于经济有所了解的同僚也许清楚，资本市场喜欢确定性，因为有了确定性，投资方便能够预估未来的收益，他们不喜欢不确定性，把它叫做黑天鹅。”

　　“其实，对于我们警方而言也是如此。我是老刑侦了，在以往的案件中，案件通常是有迹可循的，尤其是能够借助各类先进仪器的当下，这类痕迹就更容易被捕捉。即便再狡猾的案犯，也不可能违背已知的物理法则，而这便是警方进行案件推理的前提，也就是我所谓的确定性。”

　　“然而，大家刚才在视频上看到了，在目前出现的这类涉及未知现象的事件中，我们遇到了一些暂时无法以现有教育体系所获得的知识，所能够解释的现象。例如，一些于以往我们认知迥异的‘生物’，我姑且称之为‘生物’；一些能够屏蔽传统电磁波传递的特殊力场，当然，这是否是力场还需要相关专家的进一步确认，我仅就现象进行表述；一些违背我们已知物理常识的行为；甚至是……一些超越普通人类体能极限的人；诸如此类的情况……”

　　“在发生了多次涉及未知现象的案件后，我们此前的确定性便遭到了挑战。以至于，我们总署现在需要研究将这种未知现象纳入案件考量中，那么对于案件侦破而言，就比以往多出了许多不可控的变量。”

　　“所以，对于我们警方，是很希望，相关领域的学者，能够用我们已知的知识，为什么解析这类事件，我们亟待需要了解，我们究竟在面对什么？以及应该如何去面对它们？”

　　…………………………

　　“李副司长的看法确实很有见地，这里，我也说几点。”一名发色灰白佩戴少将肩章的军人接着开始发言。

　　“我们东南军区国土防御部队此前，应地方上的请求，参加了部分关于此类事件的行动，可以说是目前帝国军事序列中对此经验最丰富的。而在事后，我们也组织了参与行动的官兵对行动中遭遇的怪物，进行了一些复盘和探讨。这里，我也和各位同僚分享一下。”

　　“虽然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在行动中捕获过任何一只怪物的实体，而且就我们目前遭遇的情况来看，这些怪物显然不止一种类型。对其是否具有相同的生理特征也还无法进行准确判断，但是根据此前一些行动的经验，我们还是总结了一些有助于我们应对这类事件的经验。”

　　“例如，我们发现，单纯的动能枪械对其中多数怪物的拒止能力有限，在几次战斗中，我们都发现有怪物被多次击中，但依然行动自如的情况，这种情况也极易引起士兵的临场无力感，此前许多士兵的牺牲，便源于此。”

　　“我们还发现，能量打击，例如爆炸、燃烧等攻击的效果要远好于动能枪弹的打击效果，能够对大多数怪物造成可观的打击。”

　　“此外，到目前为止，我们遭遇的怪物在被毁灭后，并没有留下残骸，这使得进一步的分析工作无法展开。不过我们有理由怀疑，这类怪物的存在方式，是否与普通生物不同？”

　　“我记得，学术界一直对于地外文明有一些猜想和探讨，其中的一个课题就是探讨究竟如何界定生命？是否只有碳基生命这一种生命的演化途径？现在看来，在这个方向上，的确是有着很多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

　　“当然，学术上的问题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单纯从军事角度，我们认为，在后续应对此类事件时，对于武器的选取建议要更有针对性。同时，在必要的情况下，有必要展开专门性的轻武器研发工作。”

　　“另外，作为一名职业军人，我个人原本对于那些怪力乱神之事并没有太多的研究。不过，通过目前我们获得的信息，这里的某些事件，明显出现了类似我国神话传说中的某些形象。例如，某些怪物的形态与产生地，似乎与传说中的鬼怪有些类似。而在最近的一次江陵海云大厦的事件中，我部的现场指挥官更是遇到了疑似玄门羽士的特殊人士，并且据其所言，事件源自妖魔作祟。这段视频刚才也播放了，相信在座的各位对此也都有深刻印象。”

　　“其所言的真假暂且不论，但我们能够确定的是，其所掌握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对于普通人类肉体极限的认知。”

　　“根据我们的内部评估，其在战斗中展现出的攻击力，至少能够在特定条件下正面击毁一艘重装驱逐舰。说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们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人类个体能够拥有的力量。

　　“据当时的情况所见，其所展现出的能力，似乎与玄门传说中的‘剑仙’形象有些类似，不过，我们毕竟是军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各位同僚是否有从这个角度调查过？”说完，这名少将将目光投向汪云舟与帝国宗教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张韬处。很显然，他清楚，调查局的这些人不可能放过这么明显的突破口。而在这样的场合，将宗教事务管理局的人请过来，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王将军的发言非常有见地，也带给了我们一些宝贵的关于处理此类事件的经验。”汪云舟礼貌的向对方点头致意，然后道：“有关您提到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确实也已经展开了相关工作。”

　　“事实上，根据我们对于现有收集到的信息展开的判读，已经发现在许多第四类事件中出现的怪物，疑似能够与某些流传广泛的神话传说产生关联，尤其以鬼怪类的较为多见。为此，我们目前正在组建由一些著名的民俗学家和宗教人士参与的专家团队，对此进行研判。”

　　“就如刚才王将军所说的那个妖魔作祟的例子。‘妖魔’这个名词，大家恐怕都不陌生，我国自古便有各种传说流传，然而，再次之前，我们并没有能够收集到确切无疑的案例。而此次，如果视频中那位所言不虚，那么，单纯是这种存在本身，就值得研究。”

　　“既然妖魔真实存在，那么我族千百年来那些神话故事，那些故老相传，究竟是否仅仅应该被归入民俗，便值得思量了……”

　　“当然，要统合各方面资源进行这些研究，还需要更高层面的授权和协调，目前我们只是进行一些方案的预研。”

　　“此外，我们注意到，在目前收集到的案例中，至少在四次不同类型的事件中出现了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其中至少有三次事件中出现的人类，与在场普通人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互动。”

　　“在对于这些人的行为逻辑进行分析研判后，我们初步确定，这类人到目前为止，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于其他人类或现有体制的敌意。这直接体现在，几次事件中，他们的行为逻辑均表现为帮助解决问题，而非制造问题。”

　　“此外，我们谨慎判断，这一类人，也许不是个例，而是存在一个特殊的群体，并且有着一定的内部规则。”

　　“另外，这些人是可沟通的，其行为逻辑、穿着、言行，目前而言，疑似与玄门或者说与某些传统宗教流派有一定的关联。”

　　“不过，从目前有限的接触案例来看，这些人普遍不愿意与拥有官方背景的人士进行深度交流，其行为逻辑不同程度的展现出‘避世’、‘隐匿’等等特点。而这种特点，确实与传统文化中的某些认知与宗教理念相符合，我们有理由怀疑其是否存在某种与之相关的信条。”

　　说到这里，汪云舟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的帝国宗教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张韬处，微笑道：“对于宗教及其相关方向的研究，我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隔靴搔痒，也许不及实处。所以，这次我们特别邀请了帝国宗教事务管理局的同僚与会，宗教事务管理局是帝国内部主导性的宗教协调管理机构，对于各大宗教的各类人士也有着广泛的接触和交流，想必，能够对此有更深入的看法。”

第一百七十二章 升入天空中的人

　　汪云舟此话出口，会议室内的各种目光也纷纷转向了张韬处，想听听他有何高见。

　　相对而言，这位在许多人眼中，也许是知道最多“内情”的，帝国宗教事务管理局的副局长张韬，此时却显得有些茫然。

　　他此时的心情，套用一句流行的网络用语就是：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作为帝国行政序列里标准的冷板凳单位，帝国宗教事务管理局在许多人眼中，就是个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地方，一年到头也不会在帝国大小各类媒体上出现几次。

　　基本上，只要不出现大事，例如宗教极端分子自杀式袭击……或者玄门或者浮屠教举行大型祭祀邀请官方观礼……那么帝国宗教事务管理局是不会被人记起的。

　　虽然理论上而言，其对于帝国内部所有宗教，有着协调管理的职能，但是理论归理论，实际归实际。这种职能更多的体现在配合警方和特别罪案调查局打击新兴邪教和宗教极端份子上。

　　对于那些正统宗教的顶级存在，例如玄门天师府、浮屠教大禅寺、白马寺等等……这些宗教人士与各路勋贵、政商两届大佬甚至皇室中人都是过从甚密，帝国宗教事务管理局对此也是轻易不愿意招惹的，更多的则是一团和气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对于特别罪案调查局这次的联席会议邀请，由于保密工作做得较好，在此之前宗教事务管理局方面并没有获得太多的信息，只是知道要派干员参加一个保密级别较高的联席会议，届时会有军方与警方的人参加。

　　故而，宗教事务管理局方面理所当然的认为，大约又是哪里发生或者可能发生与宗教极端份子有关的事件，于是便按照以往的经验，派出了由副局长张韬领衔的团队。结果，张韬直到会议开始才发现，一切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如果不是与会方都是官方正统的强力部门，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他们联合起来在忽悠自己。

　　那些看似一团和气的宗教人士背后，竟然存在这种隐秘？！

　　没看出来啊！

　　其实，张韬乃至宗教事务管理局内的其他高层，对于宗教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就是和而不信。

　　别看他们平时对于各位宗教界人士都是一团和气的样子，其实打骨子里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一些忽悠人的神棍而已，其理论早已在现代科学证明下变得千疮百孔，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而这一点，其实也是宗教事务管理局选人用人的先决条件，他们本身不能是任何宗教的信徒。毕竟，如非如此，是无法保证部门的独立和公平性的。

　　即便是此前江东省临州市据说出现了“宋天师显圣”的事件，在张韬看来，也不过就是某些玄门中人自导自演的闹剧罢了，毕竟这场事件中，谁获得的好处最大一眼便知。

　　他见惯了这些神棍们的嘴脸……

　　只是，自从会议开始后，看到的那些视频，却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似乎，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才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

　　不过，无论他现金的心情如何混乱和矛盾，此时此刻，他也必须说些什么，毕竟在许多人眼中，他显然属于“专业人士”。

　　好在，他毕竟是科班出身，属于学术型官僚，先混过眼前吧……

　　打了个哈哈，张韬一边迅速转动着大脑，一边斟酌着开口道：“说实话，刚才的这些视频，确实让我感到有些震惊。在这里，我首先要向纪律部队的诸位同僚表示敬意，正是有诸位的存在和付出，才守护了帝国的长治久安。”

　　“至于说宗教这一块，我确实有一些了解……众所周知，在东方的传统文化中，有着较强的‘隐士’文化，尤其是传说中记载的一些高人，常被人拿来比作神龙，有见首不见尾的之说。”

　　张韬端起面前茶杯喝了一口，然后不急不缓的道：“正所谓，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众所周知，我国的宗教，究其源流，玄门是唯一的源自本土的宗教。其建立，如果以其有明确的组织体系来计算，现在公认的说法，是可以追溯到1900年前的大夏。”

　　说着，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张韬顺便观察了一眼周围，见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述，于是心中渐定，继续道：“不过，这种说法，其实是存在争议的，根据另一些专家的观点，真正的玄门思想，源自上古时代的《大易》以及更古老时代的一些巫祭文化，其源流可以一直追溯到我们文明的早期。”

　　“而比较耐人寻味的是，就我们目前看到的一些玄门经典，究其思想内核，均有着‘成仙了道’的核心。”

　　“仙，这是个会意兼形声字。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过篆文的“仙”字，其构成很有趣……”

　　“众所周知，东方文字有象形解意的特点，源流一般均来自于特定的图案，对于古人而言，在造字时，很少会就一个不存在的事物进行造字。然而，一些学者认为，有时也会有例外，就比如，这个‘仙’字。”

　　说到这里，一旁的视频上已经投影出了一个字符，正是工作人员已经找到了篆文的“仙”字。

　　张韬于是指着一旁的视频：“大家请看，这个字的构成，一边是四只手把东西举起来，另一边则是坐着的人形。两个字符合在一起可以理解为：人看见一个东西升起来了，也可以理解为升入天空中的人……”

　　说到这里，就连张韬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虽然刚刚才喝了一口茶水，但他感觉还是有些口干。

　　不但是他，会场上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联想到了刚才视频中看到的，那凭空立于天空之中的羽衣身影。

　　仙人？！

　　诸夏民族中，流传数千年不衰的传说，竟然真的存在？！

　　场中顿时响起一阵议论之声，张韬舔了舔嘴唇，待到议论逐渐平息，方才继续道：“《解文》有云：‘仙，长生仙去。’《说名》则曰：‘仙，迁也，迁入山也。’”

　　“可见，仙人在古人的认知中，有几个特点，一为飞升，这里我个人的认知是可以延伸为拥有超越凡俗的力量；二为长生；三为避世，入山避开人员辐辏之地。”

　　“以我个人观之，是否长生，姑且不知，但飞升与避世的特点，似是与刚才汪助的一些描述能够对应的上。那是否可以认为，这样的人，自古便存在？”

　　“从这个角度而言，历朝历代，关于仙人的传说都是不绝于书，甚至从皇室到民间，寻仙之事也是屡见不鲜。而往日，我们的学界一般将之视为古人愚昧的无稽之谈，但现在看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一种学说、一个教派，真的能够凭借一种显而易见的无稽之谈，存续数千年吗？”

　　“以上，就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希望能够对各位有所帮助。”话音落下，先是稀稀拉拉，很快便多起来，最后会场上响起一片掌声。

　　“张副局长这番高论真是发人深省，不愧是专业人士。”周志清一边鼓掌，一边亲自开口道：“以您之见，避世这种行为，可是有什么说道？”

　　张韬有些无奈，自己原本就是临场发挥，来撑个场子，又不是真的专家，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搜肠刮肚了。他斟酌了一下后，说道：“就我个人的看法，这里似有可讨论的地方。”

　　“哦？还请不吝赐教。”

　　“当年在大学，我专门选修了东方文化与宗教民俗的课程，而毕业后因为职务的关系，我个人也接触过不少宗教方面的经典。关于避世之说，我有一些个人的想法，一家之言，这里和大家分享一下。”

　　“我个人认为，所谓的避世，未必仅仅是出于个人性格低调或者是单纯文化方面的因素，而很有可能，是存在某种带有强制性的限制。”

　　“历史上有记载的仙人不少，其中不少都是玄门羽士修行成仙，而在成仙前都有着各自的弟子等等较为亲近之人。所以从常理上而言，即便其成仙，如果单纯是出于性格低调等等角度考虑，多少还是应该与以往的弟子保持一些联系，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但是，事实则是，除了少数存在托梦的记载，大多数人成仙后，便不再与以往弟子有任何的联系，就似乎，仙凡之间，存在一条界限一般，不能轻易跨越。”

　　“所以，我个人的猜想是，也许，他们中存在某种戒条，带有强制性，或者，便是他们的存在方式，不能太过频繁的接触普通人。”

　　“如果如您所言，您更倾向于哪一种可能？”周志清若有所思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冬日的阳光

　　“我个人更倾向第一种。原因也很简单，各位应该都知道‘八仙’吧，这是古代最著名的仙人形象之一了。根据记载，八仙便经常化身凡人例如乞丐、贩夫走卒，游戏人间。此外，不少记载中，也有凡人遇仙的记载，但大多是以仙人自隐身份作为前提的。”

　　“对此，我同意刚才汪先生的意见，着重要建议有关部门，需要加强对于一些民俗、传统神话以及宗教典籍的再挖掘，也许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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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当前来说，我们已经派出干员着手进行这方面的寻访和调研，这一块，之后也需要宗教事务管理局的同僚们能够和我们互通有无。”汪云舟说着，礼貌性的向着张韬所在的方向颔首。

　　“目前而言，我们还没有太多的进展，不过，我方提议，各部门有必要就未来再次遇到此类特殊人物时的应对方案，达成一个共同的初步立场……”

　　会场上再次响起一片议论声，各部门的人均在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