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溯
但问题是，它会选择用什么方式保存呢？
“你知道它去了哪里吗?”纳西妲问道。
“喻言曾经提到过。须弥的东边，深不可及的地底，无法归来的混浊之地。”
一个地点同时浮上几人心头。
层岩巨渊！
层岩巨渊有一根天钉，但关键是天钉在这件事情上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纳西妲的大脑快速运转，“让我想想，保存「禁忌知识」是不可能的，但是.
如果保存下来的已经不是「禁忌知识」了呢?”
江白懂了。
既然禁忌知识无法保存，那么将禁忌知识转化成别的什么东西，或许就能够被保存下来了。
几人不再停留，快速赶往层岩巨渊，一路来到层岩巨渊的最下方，天钉所在之处。
“那个元素生命真的在这里吗？”
派蒙左右张望，完全感知不到那个元素生命的存在。
要知道草之龙阿佩普被禁忌知识污染的事情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如果是因为预言想要将记忆保留下来，来到这里，那么它必定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不管是天钉被他们发现的时候，还是意外进入天钉内处地下空间的时间，她都没有在这里看到有元素生命的身影。
“它在这里，只不过并不是我们以为的模样。”
看着漂浮在半空中，散发着纯净蓝色光芒的天钉，纳西妲语气很是复杂。
“那是对抗深渊的道具，在遥远的过去它修补了提瓦特的裂痕。对于不应存于提瓦特的力量，它具有净化并使其稳定的能力。
“被它光芒照耀过的「禁忌知识」，会以另一种形式永久留存于此
。例如，我们看到淤泥。”
“淤泥！”
派蒙惊讶的更大眼睛。
尽管一路上已经了解到了这族群强大的环境适应力，但适应成淤泥，还是有些过于匪夷所思。
江白伸手弹了一下她的头冠，“纳西妲的意思是说，那只元素生命体内的污染被巨钉的力量改变，藏在某一块淤泥之中。”
空开口，“我们把这周围的淤泥清理掉吧。”
“嗯。”
在淤泥被进化之后，一个同样是蕈兽形态的元素生命出现在了几人面前，只不过由于长久的受到淤泥的浸泡，他也与这淤泥融为了一体，浑身浑身散发着不祥的力量。
空提议他来净化掉这个污染的力量，但不行。污染已经与这个元素生命融为一体，污染被净化的同时，这个生命和那些相关的记忆也会同样被净化掉。
在纳西妲的坚持下，同时用了那个晶体的力量，换回了这只元素生命的神智。
使用这里面的力量或许会带来未知的后果，但如今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元素生命缓缓醒来，他保持着蕈兽的模样，但声音异常苍老。
原来它和曾经的草之王或者说大慈树王约定过，来到这里，作为保存最后记忆的火种。
大慈树王在很久之前就做好了长久的准备。
她预料到了在彻底清除禁忌知识的同时，也会同样的清除所有相关的记忆。
为了族群，为了拯救他们的家园，这只生命同样做出了牺牲。
他长久的待在这里，在天钉光芒的照射下，忍受着痛苦，等待着未来的日子里，草之王的到来。
纳西妲有些伤感。
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它就自愿放弃了来自她的拯救。
而那枚晶体，则是一枚【火种】，是拯救草之龙的必要之物。
它是当初草之王和这个族群共同制造的东西，模拟了草之龙「绿洲之心」的运作方式。
草之龙已经被禁忌知识折磨了太长时间，力量所剩无几。但只要用「火种」重新激活它的力量之源「绿洲之心」，它就能逐渐自愈。
这是一场跨越数千年的拯救，为此，这个生命已经贡献了全部。
在说完这些内容后，它以无法再继续坚持，化为了纯净的元素力。
“现在，该去找草之龙阿佩普了。”
江白很好奇草之龙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根据纳西妲的推测，因为禁忌知识的消失，草之龙的身体形成了巨大的空洞，目前的状态格外的危险与不稳定。
“顺着这个火种的指引，它能带我们找到草之龙。”
一路向西，漫漫黄沙遮盖眼帘。
“虽然我上一次已经来过千壑沙地这边，但跟你们一起来还真是第一次。”
江白用布包裹着口鼻，抖落着身上的沙子。
千壑沙地的沙尘暴，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消失了。
“我们也来过这边，不过没有来过这深处。”
他们现在正在千壑沙地的地下深处，不同于上次在达马山中心的地下深处，现在的这个位置更偏。
空颇有些心累的吐槽：“须弥的地下面积怕是一点也不比地上面积小……”
到处都是地下洞穴，而且一个个洞穴四通八达，面积极大，一不小心就迷路了。
他对赤王更是有非常大的怨念。
好好的遗迹建在地面上不行吗，非得要在地底下建，建就算了，还建那么多，还设那么多机关！弯弯绕绕的，能把人给困死在里面。
在寻找黄金梦乡的时候，他们真是吃尽了苦头。
“不止哦，听说坎瑞亚就是在须弥的地下，这么算起来的话，须弥地下的面积可比地上要大得多呢。”
空的嘴角微抽，江白这话他没法接。
这个被扯开的话题，最终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纳西妲的神色有些严肃：
“我感觉到阿佩普的力量就潜伏在我们周围，时远时近。这是它对我们的警告。”
第839章 被龙和神共同在意的真相
“我也感觉到了一股陌生元素力的波动。”江白也点头，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光从元素力的波动上就能感觉到对方很强大。
纳西妲：“他早就注意到我们了。”
风沙迎面而来，这是来自草之龙阿佩普的阻挡。
“我们继续往深处走吧。”
他们这一趟来是为了拯救阿佩普的，所以即便阿佩普不想见到他们，也不得不迎难而上了。
“我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派蒙用手遮挡着眼睛，入目处只有满目的黄沙。
明明是地下深处，却有一种来到了沙尘暴中心的感觉。
“好像有东西冒出来了。”
江白戴着护目镜眯起眼睛，只能看到黄沙中一个巨大的影子。
这是一个无比庞大的身影，难以想象这地下居然能够容纳这堪比山丘般的巨大身体。
关键是这还仅仅只是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最古老的元素龙当真可怕。
“小小神明，小小人类，离开我的领地！”
恢宏层迭的声音响起，驱赶的丝毫不留情面。
纳西妲仰视着他巨大的身影，开口：“我们是来救你的，阿佩普。”
“我不需要被拯救，尤其不需要被你，布耶尔。你和阿蒙一样，明明只存在了须臾的时间，却仗着天上的威光，自诩此地的领主。”
阿蒙是赤王的名字，在天空岛的规则下，他们试图三神共治，但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草神。
阿佩普厌恶这些神明，这里，甚至整个须弥明明是她的领地。
只是死去的已经死去，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它俯视着下方那个渺小的如同沙子般的身影，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警示。
“多看看伱的前路吧，最后你也会重蹈覆辙。”
纳西妲感受到了阿佩普对她的厌恶和抗拒，但她此行来是为了拯救。
她试图用语言说服阿佩普：
“我知道你憎恨神明和人类，但你已经很虚弱了，为什么不能暂时放下这种仇恨呢?”
“暂时放下.”阿佩普的声音很是讥讽，“愚蠢的布耶尔，就算你治好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你在亲手复苏将要毁灭须弥和七国的巨龙!”
拯救自己的敌人，这只能说愚蠢。
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杀死它，她就是须弥唯一的主人。
而它死去时所逸散的草元素说不定能让整个沙漠变成绿洲。
听着他们的对话，江白若有所思。
龙王们与现在的天理秩序是在对立面的，只不过有些龙王遗忘掉了过去，而有些龙王依旧牢记着这些仇恨。
“时间会让所有人都不治身亡，我虽然病重，但我很清醒。我和那些向你们妥协的古龙不一样!”
阿佩普有着属于草之龙的骄傲，它宁愿死去，也不想被敌人拯救。
纳西妲叹气，在来这里之前，她就预料到了语言是行不通的。
阿佩普是最古老的七龙王之一，亲自参与了那场与原初之人的战争，作为战败者，它看着自己的世界变了样子，看着自己子民们被驱逐。
曾经属于他们的世界，如今已没有了他们的位置。
恨啊！能不恨吗？
它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摧毁七国，摧毁天理，所以它毫不犹豫的就吞下了阿蒙，试图利用世界之外来的力量，但最终的结果是它被污染，在沉睡中与禁忌知识对抗数千年。
“真的没必要走到这一步，我们需要的不是「对抗」，而是「真相」。”
“哼，「真相」…这就是「智慧之神」无法逃离的桎梏。我已经为「真相」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迟早你也会。”
阿佩普说完，身躯重新沉入黄沙之中，而随之出现的，是一个个畸形恐怖的元素生命。
为了对抗“禁忌知识”，在“末日”中生存下去，这些元素生命逐渐改变了原先优美的形态，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它们被“火种”的力量所吸引，这股力量能短暂消解它们的痛苦。
在漫长的适应过程中，它们只保留了活下去和寻找活下去的能量的本能，其他全都在「适应」的过程中被舍弃了。
江白在想她们说的“真相”是什么，攻击起来心不在焉。
阿佩服身为古龙，第一王座跟第二王座之间的战争跟他应该关系不大。
不管是第一王座赢了还是第二王座赢了，对它来说，都是他们的敌人。
所以，它并不在意这两个王座之间会有什么龊语。
但，能同时被它和纳西妲在乎的真相，又会是什么？
想不到，信息太少真的想不到。
每次在他觉得知道的差不多的时候，又会冒出一大堆新的谜题，让人头秃。
这些畸形的元素生命很快耗尽了力量，为了让他们能够回家，纳西妲还是动用了水晶中的力量。
尽管这种行为很不稳妥，但她无法就这么把他们放在这里。
过于仁善的神明，终究还是无法忽视生命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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