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溯
【智慧被影于群星的碎片当中。】
【警惕天空，它是虚假的。】
【热息裂地，大地一片死寂。】
鹤观的六副壁画，每一段文字对应一张壁画。
前三副壁画的内容都是月亮，三个不同月相的月亮。
后三副壁画则是星星，天空岛，以及从天而降的天钉。
“这几副壁画中，前三副跟后三副并不是一个时期的，虽然风格类似，但在记录手法上差距很大。”
艾尔海森将壁画分成两份，同时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很多失落的古国都有原始的月亮崇拜，这并不稀奇，根据一些不可证实的记载，在久远的过去，天空中的月亮女神有三位，三位女神每一旬轮换一次，如此，便有了月的阴晴圆缺。
“但在我看来，所谓的三月女神，都只是原始的月亮崇拜而产生的造物，如今没有三月女神的说法，但月依旧有阴晴圆缺。”
他的声音顿挫有力，内容清晰，听上去非常有可信度。
江白点点头，他也不太相信真的有三月女神。
壁画上三月女神的出现在天空岛之前，而天空岛属于天理，天理又是第一王座，整个人类生活的世界都是原初之人创造的，这三月女神的出处存疑，并不存在无疑是最好的解释。
但月亮很特殊这确实是毫无疑问的。
“后面这三副壁画，信息量颇多，我虽然翻译出来了，但其中的内容我并不理解。”
这段时间，他就壁画的内容查了不少资料，买了不少书，感觉自己隐隐触及到了一些禁忌。
“【天空是虚假】的这句话可以被解释的内容很多。天空有也很多东西，云层，大气，星辰，亦或是那座岛屿…它所阐述的虚假究竟是什么？既然说虚假，那真实又是什么？”
艾尔海森擅长以学术的方式来研究这些问题。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与文字打交道，深知文字所能带来的欺骗性。
每一本书每个作者的视野都是有限的，一本书也不可能记载世间所有真理。
这些壁画同样如此，刻画这些壁画的人或许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他的视野同样的有限的，他所能看到的至于他能看到的东西，看不到更高远的天空之外。
这些东西，最多只是作为参考，给出一个全新的视野。
怀疑是智慧的开始，作为一位学者，在翻译完这些壁画之后，他又多了一个未知的课题。
“关于虚假之天，我听到过一些说法……”
江白最开始听到这个词是在阿帽口中，之后在陆续的听到了一些类似的内容。
他曾经询问过阿帽虚假之天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他给出的说法非常含糊，说来说去就是天空是假的这个意思。
问题是江白已经知道，提瓦特是被蛋壳保护起来的，天空是原初之人法涅斯所创造出来的，是真实还是虚假只看你用什么角度去看它。
但江白又觉得，天空是虚假的可能还有其他的含义。
比如天空岛是虚假的，它并不真实存在，是能被看到，但不能接触到的东西。
就像无论他怎么往上飞，都无法触及到天空岛一样。
江白将自己所知晓的内容说了出来，说不定艾尔海森能够研究出【虚假之天】所代表的真正意思呢？
艾尔海森突然略有些感叹，“知识是有边界的，人穷极一生都在研究未知，试图触及边界。”
“所以你们才是学者嘛。”
关于最后那副长钉降下的壁画倒没有什么好聊的，这种事情并不是鹤观独有，龙脊雪山就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至于天钉降下的原因，时间太过久远，信息太少，早已无法考据。
江白又看了看艾尔海森所翻译的那些沙漠元能方尖碑上的内容。
这些内容记载的都是沙漠中各国王国的历史，并不涉及什么隐秘。
虽然没有隐秘，但其中的内容真是相当劲爆。
历史比小说更有趣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
那些小说中作者觉得不合逻辑不会写的内容在真实的历史中比比皆是。
看完之后，江白只能说：贵圈真乱。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艾尔海森撇了一眼强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快到他的下班时间。
“伱的任务我已经完成，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该走了。”
艾尔海森收拾了一下书桌，拿起钥匙，将江白赶出去之后，准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这就下班了？你工作做完了？”江白来的时间就见他在写东西，他来了之后一个字没动。
“按时完成工作是书记官的优良品质。”
江白的嘴角抽了一下，所以还是书记官的工作内容太少了是吧？
他要不要向纳西妲反应一下给他加点工作？
还是算了，他也不是什么魔鬼。
“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请客。”
“下次吧，我还有几本书没看完。”艾尔海森拒绝了江白的邀请，径直走向家的方向。
看着艾尔海森是背影，江白不由得咂舌：
“艾尔海森这家伙，真的有朋友吗？”
又高冷又难接触，完全自成一个世界，关键是还有绝对的头脑和实力。
翌日，艾尔海森收到了纳西妲的口信，去往枫丹的学者已经挑选好，同时还有三位“保镖”同行，可以准备出发了。
艾尔海森的视线落在保镖这两个字上，微挑了一下眉。
他可是记得小吉祥草王给他下达这个任务的时间，就有说明让他当保镖来着，这时候突然多出三位“保镖”……
不过也无所谓，就当是公费度假，出去走走散散心也未尝不可。
艾尔海森规划的行程是从须弥城出发，一路走水路，直达枫丹庭。
这是一条须弥往枫丹的主要通道，来来往往的商人来往于此，道路早已成熟。
这期间大部分时间是在船上，一些地域水域不通，也有车马乘坐，大大减少了双腿赶路的繁琐。
第844章 真让人失望
江白三人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码头等候。
派蒙兴奋的到处张望，“我们的那位熟人，会是谁呢？”
猜测一路同行的是谁，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我猜提纳里！”
江白觉得如果是同行的人的话，提纳里无疑是最舒服的。
性格好，好相处，虽然偶尔有些唠叨，但很会照顾人。
空已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好几号教令院的学者。
“我好像已经看到人了，只不过不是我们期望的那个……”
江白也看到了，怎么说呢，有点失望但却并不意外。
艾尔海森的视线撇过三人，“怎么，看到我好像让你们很失望。”
在纳西妲说有三个保镖同行的时候，他就猜到是他们了。
有大名鼎鼎的两位在，这次的枫丹之行说不定会轻松达成目的。
派蒙挠挠脑袋，她能说是很失望吗？
“只是有点意外，没想到是你带队。”空倒是接受良好。
以艾尔海森的性格，真是很难想象他会愿意做这样的任务。
“小吉祥草王亲自向我发布任务，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艾尔海森抬头看向早已等候在码头的船只，开口道：
“走吧，上船。”
他们所乘坐的是一艘客船，教令院公费出行，人数又不多，自然是人人一间上等客房。
“船只会在这片水域一路行驶三天，除了住宿和正常的三餐包含在餐率费中，其他食物酒水饮料需要自付……”
既然做了负责人，艾尔海森还是会做好的。
这些事项由他嘴里说出来总是让人感觉特别难得。
说完，艾尔海森找了个比较清净的，能吹拂到风的遮阳伞下坐着，开始看书。
“他还真是到哪都在看书呢。”派蒙摊了摊手。
“你们跟他很熟？”
“也不是很熟吧，就是有一次教令院的科研事故我们一起参与了一下。总而言之，他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尤其是脑袋特别厉害。”
对于在那次【群体意识】事件中艾尔海森所展露出来的智慧，派蒙只能说钦佩。
一眼就看出了事物的本质，精准的指出了里面的所有漏洞，只凭借几句语言就打破了群体意识的统一性，然后再凭借碾压般的武力结束一切，这样的全能型人才，太厉害了。
空笑着拍了拍派蒙的肩膀，“派蒙要好好向他学习，多多吸取智慧。”
派蒙的小脸皱成了苦瓜，“才不要呢，他看的书都太深奥了，多看两眼我的脑袋就开始晕了……”
“他还给我列了一个书单，那么复杂的书，我怎么可能看的懂嘛……”
说到这，派蒙郁闷的不行，有一种智商被碾压的无力感。
江白有些惊讶的看看远处看书的艾尔海森，又看看派蒙，“他居然会给伱列书单，真难想象。”
“哼，要不是他太厉害，我一定会给他起个难听的绰号！”派蒙气鼓鼓的插腰。
“你这是在间接承认你怕了他吗？”江白的表情戏谑。
被戳穿的派蒙脑羞成怒的在空中跳脚，“才没有！”
看着派蒙这样子，空笑着道：“好了，别逗她玩了，再逗她就要变成风史莱姆了。”
“才不会变成风史莱姆呢！空你也这样，我要生气的离家出走！”
说完，派蒙气鼓鼓的朝艾尔海森飞去。
艾尔海森在看书的间隙中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要跟你学习！让那两个家伙刮目相看！”
“有志气是件好事。”
艾尔海森将书侧过来了一点，让身旁的派蒙能够更好的看到书里的内容。
派蒙认真的看着书里的内容，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就完全看不懂了。
“呃…呃…「『自然位置」，即与『受迫运动』相对的『自然运动…嗯?
所趋向的位置，每一物…只能自然地趋向…”
“怎么读的磕磕绊绊的？”
“掌握智慧果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放弃了，再见。”
说完，派蒙面无表情的往回飞。
她果然是被气傻了，才会想向艾尔海森学习这样离谱的事情。
艾尔海森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将书籍翻到下一页。
生活偶尔有些乐趣还是挺不错的。
江白和空就看着派蒙壮志满满的过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回来。
江白看得好笑，“不是离家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哼，我只是离家出走一分钟而已！”
派蒙表示不想跟这个家伙说话。
“我心情不好，我要去吃大餐！化悲愤为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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