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溯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
回到旅店，江白发现艾尔海森的房门敞开着，探头往里一看，他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今天的报纸。
江白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他瞟了一眼艾尔海森手里的报纸，看着上面头版头条的大字，啧啧称奇：
“蒸汽鸟报的效率还真是快啊，这才半天，报纸居然就已经发售了。”
艾尔海森依旧看着报纸，头也没抬，“新闻是最需要时效性的东西，尤其是这种足以轰动整个枫丹的大新闻，慢一步，业绩就会被其他报社超过。”
“伱居然还知道这个？”
“看过一些关于新闻学的书籍。”
“你的阅读涉猎还真是广泛……”
江白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们和枫丹的合作示意谈的怎么样了？”
“已经见过那位最高审判官官了，他并不反对枫丹的齿轮机械技术流出，不过光是技术还不行，还需要能源。枫丹的荒芒能源并不稳定，还需要改进，或者尝试使用另外的能源。
“虽然大审判官不反对技术流出，但想要掌握制造技术带回须弥，还得和掌控着专利的公司谈……”
总而言之，这是一件极其复杂，流程异常繁琐的事情。
光是掌控好谈判的筹码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不过对艾尔海森来说，这些都在能够处理的范围内。
不得不说纳西妲的眼光真的很好，要是换个其他人了，这些事情真不一定能够搞得定。
“好复杂，感觉你们在这里待上一个月远远不够。”
“经费很充裕，足够我们待上很长时间。”
“希望这段时间枫丹能够安稳些吧……”江白叹气。
人能够被溶解这件事情就像是冰山终于露出了一角，总感觉之后还有更大的事情会发生。
艾尔海森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红茶。
“听说过一条定律么？”
“什么？”
“越担忧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所以，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保持平常心。”
“居然真的被你安抚到了……”
“我只是在阐述一种事实。”
……
第二天，几人准时在约定的地方碰面。
娜维娅顶着一副大大的黑眼圈，江白的精神也不怎么好。
派蒙看看娜维娅又看看江白，“你们怎么回事，怎么都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堂主变成了水……”
这个梦有点过于离谱，但梦中那种失去的感觉让他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那还真是个可怕的噩梦……”
一想到胡桃会变成水，派蒙整个人都不好了。
“娜维娅你呢？”
“昨晚回去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
那娜维娅将遇到警卫机关围杀的事情说了。
派蒙再次震惊，“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迈尔斯说道，话语中难掩担忧：“小姐已经被幕后的人盯上了，昨晚围杀我们的警备机关都是没有编号的，都是不在记录中的警备机关。”
娜维娅倒看的很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不过这也给了我们线索，能够调动如此多的警备机关的人必定不多，顺着这个方向，说不定能查到什么……”
“那事不宜迟，我们动身吧！”
忙碌了一上午，一无所获。
能够有能力拥有那么多警卫机关的人实在太多，如果不能进一步缩小范围的话，很难查到什么。
这也是为什么对方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使用警备机关的原因。
“今天中午就由我——刺玫会的老板来请你们吃饭吧！”
“好耶，来枫丹还没几天，就蹭了好多顿饭呢！”
“这是德波大饭店，我小的时候和父亲来过几次，不过长大了就很少来了，不知道现在口味如何……”
“没关系，我们不挑，就是派蒙嘴有点刁。”
江白自认是连堂主的黑暗料理都能吃的人，自然不怕区区不好吃的饭菜。
派蒙气鼓鼓的，“什么嘛，我也不挑的！不要在意这个家伙的话！”
“哈哈哈哈，这家饭店既然能开这么多年，那就差不到哪去。”娜维娅被他们逗乐了。
“点菜点菜！饮料你们喝什么，枫达怎么样？”
“客人您们好，这是你们的枫达。”
服务员很快将菜品还有饮料端上桌。
派蒙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解渴。
“这枫达怎么咸咸的，一点也不好喝？”
“咸的？我尝尝。”
第868章 肆意妄为
江白晃动了一下杯子里的饮料，深色的杯子不太能看清饮料具体的颜色。
他尝试性的抿了一小口。
“居然真的是咸的，枫达我也喝过，不是这个味啊。”
“有点不对劲。”
空将杯中的枫达在白色的餐盘里倒了一点，枫达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绮丽色彩。
“这里面掺了原始胎海之水，娜维娅你们千万不能喝！”
“！”
警告过娜维娅三人后，空看向江白和派蒙，紧张的问道：
“你们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记得，原始胎海之水稀释之后可是能制作成一种名叫【乐斯】的成瘾性饮品的！
“没什么感觉。”派蒙摇头。
“我也没什么感觉，可能因为我们不是枫丹人都缘故……”
娜维娅愤怒的站起身，“那个幕后黑手的手居然伸到这里来了，要是我们没有任何防备喝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查！顺便报案，这个枫达刚被端上来，一定能查出什么来！”
“是，小姐！”
两个手下快速行动起来。
江白看着自己杯中的饮料，将它倒进一个密封的瓶子里收好，又把空的也一起倒了进去，剩下的则作为证物，没有动。
他准备研究一下这玩意，就算自己研究不出来什么，那不还有个艾尔海森嘛。
尝试一下总是比不尝试要好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波德大饭店的老板第一时间出现。
他可是看过昨天那个轰动性的大新闻的，要是自己店里发生顾客喝下掺了料的枫达被溶解这种事情，他的饭点也可以不用开了。
所有接触过这些枫达的人全部被控制住，等待警备队的审查。
警备队也来的很快，这件事情，他们相当上心。
端来枫达的那个服务员神色紧张，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角流下，一下子就被发现了异常。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有个人给了我一大笔摩拉，让我把试管里的东西掺入你们的饮料了……”
他跪倒在地，整个人仓皇失措。
“那个人是谁！”娜维娅急忙问道。
“不知道，一个没见过人……不过我可以把他的样貌画下来！对，画下来！”
这个服务员拿上纸笔，才起了个形，突然一声惊呼，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化成了水。
“可恶，嚣张，太嚣张了！”娜维娅的锤了下桌子，线索在眼前，又这么断了。
“别着急，那个黑手肯定还在这个饭店中，否则不可能这么准确的让这个服务员溶解……”
江白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这个服务员散落的衣物，找到了一个小齿轮机械还也一些玻璃碎片。
“他应该是使用了一种齿轮遥控装置让这个服务员触碰到胎海水的，就和歌剧院里的那个警官一样……”
否则的话，黑手隔空让娜维娅溶解就是了，哪里需要往饮料里掺胎海水这种手段。
“所以，这个黑手此时一定在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在发现饮料里被掺了胎海水之后，娜维娅就立即让老板封锁了饭店，除非有秘道，否则那个黑手走不掉！
不远处的一栋高楼中，一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脸色阴沉的放下手中的单筒望远镜，拉上了窗帘。
“真是好运的丫头……”
因为出现了人员死亡的重大刑事案件，专门负责重案的逐影庭快速将案件接手。
正是饭点的时间，饭店里的客人非常多，逐影庭排查了两个小时，大部分客人都有人陪同可以互相证明，但也有不少人曾经中途离开过，例如上洗手间之类的。
即便是能看到人类所看不到的血迹和各种痕迹的美露莘，也无法在这这上面起到作用，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方法调查。
但那个被溶解的服务员只是起了个形，从轮廓来看，他准备画的应该是个男性。
重重排查下来，有机会花钱买通服务员的依旧有10人之多。
这十人没有一个是娜维娅认识的，甚至跟她都没有交集，难以寻找下手动机。
“太难了，太难了，查案子怎么这么难！”派蒙痛苦的抓头发。
他们没办法一直将人留在这里审问，即便是逐影庭也只能在之后查到线索之后再进行传唤。
但凶手的灭口之狠辣，直接将线索就此掐断，之后能再查到线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个凶手能藏20年，不是没有道理的……”江白忍不住感慨。
不仅是因为“溶解”这件事情超出了众人认知，更是因为凶手手段狠辣，谨慎。
而且自从“溶解”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凶手行事直接就无所顾忌了。
之前还顾忌一下隐藏犯罪手法，现在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条路走不通，只能试试其他方向了……”
江白想了一下，看向娜维娅道：
“你父亲既然是三年前因为追查少女失踪而死，而现在你又被盯上了，或许你父亲其实已经掌握了什么线索，不妨从这个方向调查一下。”
娜维娅眉头紧锁，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
“大小姐……”
迈尔斯想说点什么，但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被娜维娅制止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白淞镇，重新调查三年前的案件。”
“这样吧，我们暂时分头行动。我有一些想法，想去调查再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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