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之恋歌
“你能够坦然地接受深渊监视者必然会到来的末路吗？”
霍克伍德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就是深渊监视者背负的沉重责任。
狼血赋予了监视者们以对抗深渊的力量，却也成为了悬在头上的剑刃。
到目前为止，深渊监视者能够存活下来的人数为——0。
老面孔一个又一个逝去，新面孔一个又一个加入。
然而没有哪一个面孔能够长久存在。
“你，真的，做好了准备吗？”
从怀里掏出了狼的铁图纹。
深渊监视者注视着骑士的双眼，仿佛想要得知他真正的回答。
“……”
江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睁开了眼睛。
“我，做好了准备。”
坚定的声音响起。
“……那么，准备好目睹深渊监视者们的末路吧。”
…………
第十九章 抉择
霍克伍德将狼的铁图纹放到了门上的一个凹槽之内。
铁图纹就是作为它的钥匙。
然后，深渊的监视者扭动了一下铁图纹。
伴随着巨响，厚实坚硬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率先走进了其中。
狼骑士紧随其后。
灵庙的大门并没有被关上，而是就这么敞开着。
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之中。
只是时不时可以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剑刃交击之声。
先前看见的那一大群深渊生物像是消失了一般。
只有地上残留着的乌黑脚印证明它们来过了这里。
两人沉默地前行着。
很快，一个宽敞的大厅映入眼中。
惨烈的厮杀场面映入眼中——
戴着尖帽子的战士在深渊生物的集群中奔袭着。
那些怪物们根本就无法抵挡他们的攻势。
剑刃上下翻飞之间，就是一个深渊生物倒地。
然而重点不是这个。
江离看见深渊监视者之间也在互相厮杀着。
剑刃没入战友的身体，然后再拔出。
短刀抹过伙伴的喉咙，随后将之狠狠压倒在地上补上致命一击。
比起清理深渊生物，他们更像是在专注内战。
“他们……在做什么？”
群青色的骑士不禁出声询问道。
“清理深渊生物。”
霍克伍德如此说道。
“无论是入侵进来的，还是先前作为队友的，只要是深渊生物，他们都会毫不留情地下手。”
“没有一个深渊监视者能够善终。”
“不是死在怪物手里，就是死在其他深渊监视者手里。”
“这就是深渊监视者的可悲命运。”
战士看着这幅场面。
他的语气淡漠无比，其中却又像是带着自嘲。
“很烂，对吧？”
霍克伍德看着身边的骑士。
“即便这样，你也要取得狼血吗？”
他问道。
“承受住狼血的侵蚀后，你将成为新的深渊监视者，然后也会陷入这种命运之中。”
江离看见一个深渊监视者刚刚清理掉一个深渊生物，随后就被另一个深渊监视者给背刺了。
然后没过多久，那个被诶背刺杀死的深渊监视者再度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他的双眼冒出了红光。
“……”
江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与传承记忆中的深渊监视者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记忆里，深渊监视者们是**协力，一同对抗深渊的传奇战士。
然而现在，却像是已经日落西山，即将陨灭的末路之徒。
穿着骷髅铠甲的深渊生物越来越少。
但是场上越来越多冒着红光的深渊监视者站了起来。
地面之上，则是躺着更多的深渊监视者。
只是他们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在无休止的内战之中，即便是不死人也无法再度复苏了。
“……”
霍克伍德拔出了法兰大剑。
既然选择回到了这里，那么他就要履行自己作为深渊监视者的责任了。
然后，曾经选择逃避的战士再度回归了这悲哀的战斗之中。
群青色的骑士看着那乱战的场面，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深渊监视者的命运吗？
说实话，确实挺烂的。
曾经的传奇军旅，现在已经沦落成了这幅模样。
不禁让人唏嘘不已。
凝视深渊者，也被深渊所凝视。
现在的场面就是最好的阐述。
曾经对抗深渊的战士也沦为了深渊的傀儡。
然后向着先前还是队友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剑刃。
用于对抗深渊生物的狩猎剑术再次使用，却是用来猎杀自己的伙伴。
非常的讽刺，也非常的悲哀。
战斗逐渐的平息下来。
虽然红眼的深渊监视者有很多，但也有更多的正常的深渊监视者。
所以深渊的暴动被暂时镇压了下去。
尚且存活但寥寥无几的深渊监视者开始忙着给尸体放血，延缓其复活时间。
而霍克伍德则是跟一个疑似深渊监视者队长的人谈话着。
两人的目光时不时转向江离这边。
此刻，群青色的骑士则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可能是因为眼前这幅场景给予了太多冲击。
“你想取得狼血？”
沉闷的声音响起。
深渊监视者的首领走向了江离。
“……是的。”
骑士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想明白了？”首领继续问道，“饮下狼血后，如果你能够撑过去，那么你就可以加入我们了。”
“但是，刚刚的场景你也看到了。”
他说道。
“这是每一个深渊监视者的末路，你已经做好迎接的准备了吗？”
“……”
江离询问着自己，他做好准备了吗？
向战友举起武器，亦或者被战友终结。
然后，骑士深呼吸了一口气。
“我……”
现实里，深渊监视者早已经消失了。
可能他马上就要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深渊监视者了。
而且，在现实里，如果战友被深渊侵蚀了，士兵们也不得不亲手杀死对方以解脱对方。
只是——
骑士的眼前浮现出一些人的样貌。
如果她们被深渊侵蚀了，那么自己下得了手吗？
大小姐，安娜，贞德，店长……
江离无法给出答案。
又或者，自己某一天被深渊侵蚀了，是否意味着将与她们兵戎相见？
“成为深渊监视者，就意味着你要放弃自己的怜悯之心。”
首领看着他。
“无论是幼儿，还是妇女，亦或者是你认识的人，只要被深渊感染了，即使有一点点迹象，你也必须全部清理掉。”
“这就是深渊监视者的职责。”
“只要触及深渊，那么你必须冷酷无情地处理掉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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