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尤瑟王将自己的剑鞘递到了伊恩的前面。
“孤认为你是值得托付之人。”
“往后的岁月里，孤的这位女儿，就委托于你了。”
15.背负罪孽的骑士
【你接过了尤瑟王的剑鞘，他准许你将那由他赤手挑飞的剑刃插回到剑鞘当中。】
【天赋骑士精神已获得；被尤瑟王认出身份的你，再一次重新成为了骑士，你向尤瑟王发誓，会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摩根。】
【尤瑟王并不怀疑你说的话。】
【他已经见证过你的忠诚，那种愿意为摩根献上生命的决心让他明白你绝不可能背叛摩根。】
【行礼过后，你从尤瑟王面前离开了。】
【摩根正在外面等着你，在看到你身上并无枷锁的瞬间，她有些惊讶。】
【作为她最忠诚的骑士，你没有对她隐瞒任何事情。】
【你将尤瑟王对这场战争的认知告诉给了她，并且一并将尤瑟王对她的看法告知出来。】
“……”
摩根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
许久，她才以颤抖的声音问道：“伊恩，这是真的吗？父王……他是这么说的？”
伊恩完全明白摩根此刻内心的感受。
但作为她最忠诚的骑士，他不允许自己对她撒谎。
“是的，王女大人，王就是这么评价您的。”
“……”
摩根那秀丽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扭曲起来——被自己的父亲如此评价，任凭谁都会产生这种表情。
伊恩看得见摩根心底里的不甘。
但作为骑士的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伊恩……”摩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况，“你现在也这么认为了吗？”
“不。”
伊恩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接否定道。
“王女大人，无论我听到了什么言论，在我心中，不列颠最适合的王仍然是您。”
“……”
摩根别过脸去，
“伊恩，你真是个愚蠢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摩根没有再召见你。】
【而在尤瑟王的示意下，本该被当做战犯的你得到了释放，并且被允许像一位骑士一样在军营中自由行走。】
【这让其他骑士感到十分诧异，纷纷对尤瑟王这么做的理由猜测了起来。】
【最后，他们得到了一个结论：身为白龙爪牙的你，被尤瑟王以王的尊严给震慑住了，甘愿加入到不列颠的军队当中。】
【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消息——不列颠的王连白龙的爪牙都能震慑，战争的结果已然明了。】
【但知晓一切的你，明白这场战争从开始那一刻起，便已经完全走向了另一条道路。】
【但一想到结局或许与摩根没有任何关系，你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在乎接下来的事情了。】
【只不过，有一些罪孽，你知道自己是必须要偿还的。】
军营里。
骑士们正在议论纷纷。
“喂，你们知道那个伏提庚手下的疯子又在干什么吗？”
“不知道啊……但是看着很不对劲就是了，也不知道王是因为什么缘故才把这么个人给释放出来的。”
“嘘……别说这么多了。”
就像骑士们所议论的一样，伊恩正在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雕刻着文字——那是所有在战争被他所杀死的不列颠骑士们。
当然。
他并没有像尤瑟王那么厉害，能够将他们的名字通通都记下来。
遇到只有模糊记忆的人，便只能以些许符号作为代替。
伊恩知道这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但作为罪魁祸首，他不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将这一切遗忘掉。
【坚持往往容易引起尊重。】
【你在石板上雕刻名字的行为渐渐被骑士们所接受，他们意识到你或许正在记录着某些事情。】
【天赋亲和·恶已替换为亲和·执着：日复一日的坚持让骑士们多多少少接纳了你，他们开始将你视为不列颠骑士中的一员。】
【他们询问你是否需要帮助，但你非常礼貌地拒绝了他们。】
【悼念，是一个人的内责。】
【你不想让其他人因为你而沾染上这份罪孽。】
【白天，你雕刻着石板，向每一位无辜逝去的骑士述说着你的歉意，并乞求他们将对摩根的那份憎恨发泄在自己身上。】
【夜里，你遵循着尤瑟王的命令，寸步不离地守在摩根的帐前。】
【你理解摩根的所有痛苦，所以从未打扰她，只是以最忠诚的方式守护着她。】
【天赋白龙的爪牙已失去：表现出如此忠诚的你，不再被任何一位不列颠的骑士认为是伏提庚的手下。】
【军营中开始流传起曾经身为白龙爪牙的你已经彻底被王女打败的说法，你对此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毕竟，你知道你确实折服在了摩根的裙下，成为了她最忠诚的骑士。】
【尤瑟王的最后通牒还是下达了。】
【身为王女的摩根，被他以最严厉的口吻命令即日起从前线撤离，重返王庭，而你将作为摩根一路上的护卫。】
【这让骑士们惊讶无比——毕竟摩根是那么的骁勇善战。】
【只是没人敢对王的命令表示质疑，那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王女大人，请小心。”
伊恩毕恭毕敬地护着摩根坐到了马上，待她彻底安全以后，才骑上了另一边的马。
在骑士们的目送中，两人离开了不列颠的战线前列。
马蹄起落。
在道路上留下一道道足痕。
深知摩根心情的伊恩在一路上没有说任何话。
只是默默地为自己效忠的王女开辟着道路。
他们越过小溪、劈开荆棘，度过一个又一个白日与夜晚。
穿过树林的两人在风吹不止的草原上留下了骑士与王女同行的足迹。
尔后，骑着马临于前列的伊恩在山的高处瞭望着远方。
他回过头来，朝着摩根毕恭毕敬地开口道：
“王女大人，再走一段路，我们就可以回到王都了。”
“您将在那得到最为安全的保护。”
然而，摩根却在这个时候露出了犹豫的表情。
伊恩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却没有说任何话。
他仍然记得当初摩根说过的事情——骑士只应知道王女所允许知道之事。
许久的沉默后，摩根总算是有所言语。
她执住马绳，以一种略显难过的语气开口道：
“伊恩。”
“我们……能先不回去吗？”
16.王女诞生之湖
【你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摩根的话。】
【她确实向你表达了暂时不想回到王庭的意愿，并且态度相当的小心。】
【你意识到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这个请求会违抗尤瑟王让她归都的命令。】
【你决定让她安心。】
“好的，王女大人。”伊恩收住了马匹的缰绳。
“那就暂时不回去吧。”
“这样不会有问题吗？”摩根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会有问题的。”伊恩尽可能温柔地回答着。
“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
伊恩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马匹。
“就说是它们太累了吧。”
摩根知道眼前的男人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伊恩。”
“好的，王女大人。”
【你暂时延缓了自己与摩根回到王庭的计划。】
【你知道这样子是在违抗尤瑟王的命令。】
【但你更清楚摩根现在的心情。】
【你没办法看着她就这么郁闷地回到王庭里，你知道那样子对她来说会是相当痛苦的事情。】
【你和摩根偏离了原来的道路。】
【你们两人来到了一座森林里，一座清澈的湖出现在了你们的面前。】
“伊恩。”
摩根拉住了自己手上的缰绳，让她座下的马匹停了下来。
“我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明白了，王女大人。”
得到命令的伊恩先是停下了自己的马，再从上面下来，走到摩根身边，为她服务起来。
“请小心，王女大人。”
“嗯，我知道的。”
在伊恩的帮助下，摩根优雅地从马匹上下了身。
两匹出产自不列颠的优秀战马温顺而聪明，它们不用伊恩驱使，便已经开始低头进食起地上的草来。
“伊恩。”
“在的。”
“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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