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你并不意外这样子的结果。】
【很少人能够记得住自己出生时候的情况。】
【毕竟哪怕是你自己,都不记得你出生的那天发生过什么事情。】
【你意识到不太可能靠源赖光的记忆来追根溯底了。】
【不过你不紧张——它只是你的手段之一。】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赖光,可以先闭上眼睛吗?”
“好的。”
如此应答着自己曾经的师父,源赖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提起那湿润好的毛笔,伊恩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用清水写起文字来。
这并非是单纯的文字。
而是伪装成了和歌的咒印。
在写完所有的长短绯句后,身为阴阳师的伊恩就可以通过它们来知晓眼前源赖光所背负着的事情。
这本是不该启用的阴阳术。
毕竟盈亏有衡,再强大的阴阳师都无法改变这一定律。
但为了她,伊恩愿意付出那么一些代价——比如说自己的一部分寿命。
当然。
这远远未到他的大限。
他现在可不能出事,不然源赖光就得守寡了。
清水在源赖光清秀的脸颊上落下,然后沿着五官流淌开来。
在伊恩的操控中,它们最终呈现出一副稳定的样子,仿佛就像是停留在纸上的墨迹一般。
像这么全神贯注地写了好一会后,一直保持着缄默的源赖光忽然小声开口道;
“师尊,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嗯,赖光,说吧。”
“就是——”源赖光紧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您可以在写和歌的时候,将它们一并念出来吗?”
“新婚之夜这么冷清的话,让我感觉稍微有些寂寞了。”
“……”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遗忘了一件事。】
【今晚确实是你用于探明源赖光命运的最佳日子。】
【但与此同时,这也是她人生中最为值得铭记的时刻。】
【虽然她并不介意成为你笔下的纸,可这并不代表她的内心毫无欲求。】
【你决定稍微改变一下你的计划。】
【你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让她拥有一个值得回忆的新婚夜,才算是担当起了应该有的责任。】
“没问题。”
伊恩微笑着回答道。
“赖光你害怕冷清的话,我就颂唱给你吧。”
男人本就懂得这方面的内容。
所以即便是一边书写,一边吟诵,也完全不成问题。
而为了让源赖光没有那么紧张。
伊恩还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语调,让它听上去比平时要更加舒缓一些。
“师尊,你真是一个风雅的人。”
案牍上的源赖光闭着双眼,如此赞美道。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仍然可以稳稳地把握住和歌的音韵。”
“那都是因为赖光你的缘故。”
“我的缘故?”
“嗯……没有美丽的风景,又怎么会有作歌的心情呢?”
伊恩提起毛笔,视线也从她的脸颊上一路延顺下去。
纸上最为不平坦的地方就在眼前。
“赖光,我要继续了。”
“好的,师尊。”
听到源赖光的回应,伊恩低下头去,握住了纸张不平的地方,轻轻地抚摸起来。
空气中很快便传来了那股香甜的气息。
而且比起先前,伊恩能够明显感觉到此刻蕴含在当中的殷富。
出门在外,恐怕无需再担心找不到水源了。
“赖光,你还在这方面努力着吗?”
“是的,师尊。”
源赖光脸色微红,但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柔。
“既然答应过您,要为您‘孕育’记忆。”
“那么无论多么麻烦的问题,我都会去着手解决。”
“所以——”
“也凣请师尊不要为此感到惊讶。”
“我明白了。”
伊恩没再继续深究下去。
不过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让源赖光有更深的参与感。
新婚之夜,绝不能马马虎虎地度过。
甜水的源泉被大阴阳师轻轻地掘开。
从那高山流淌下来的美意萦绕在那浅白色的体肤上。
毛笔的鬃浸没于润河间。
这是美丽的山景。
以雪代水。
伊恩继续咏起和歌,连带手中的笔也一并婉转起来。
源赖光的脸色越发红润。
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寓意着武者的心已经完全浸入到了这糖分满分的接触中。
和歌声响,毛笔行然。
白色的宣纸多了几分氏族的甜香,连带着新婚夜晚的空气都开始变得氤氲。
停顿。
毛笔的笔锋在武者腹部的凹陷迟疑。
“赖光,还能接受吗?”
“没问题。”
“请继续吧,师尊。”
笔痕涤荡四方。
大阴阳师的和歌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曲。
再过片刻,咒术便能够在源赖光的身上加以验证。
“赖光,快要结束了。”
伊恩如此说道。
“是吗?”源赖光仍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还以为师尊您要写一晚上的。”
“没有那样的事。”
“无论是再好的诗歌,也得有一个结尾才行。”
伊恩提起毛笔,再一次沾上清水。
这一次,和歌落笔的地方,是宣纸上的一线天。
阴阳师的吟唱响起,竹笔的峰毛渗透进了宣纸左边的每一处角落。
扰动;
撩开。
毛笔陷入初开的宣纸缝隙间,显得有些拖沓。
伊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加多了几分力气,将它从中拉出。
他伸手抚摸起源赖光的秀发,随后小声问道:
“赖光,这首和歌,可能会有些长。”
“师尊,我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写完和歌的。”
“好,我明白了。”
大阴阳师不再犹豫。
笔锋的转动也越发猛烈起来。
沾着清水的竹笔被渐渐被津口没收了鬃毛,连带着颤动起来的是武者的身躯。
那双白皙的手抓住了案牍的边缘,脸色羞红。
但她却不因此多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怨言。
新婚夜能够成为他手下的一张宣纸,已经是圆梦的最美时刻。
而此时,伊恩的声音传来。
“赖光,要是真的想发出声音,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话——”
“那就和我一起颂唱和歌吧。”
“诶……可以吗?”
“当然可以。”伊恩微微一笑,“这是因你而作的诗歌,自然能够和你的声音共鸣。”
“我……我明白了!”
结为夫妇的二人在新婚夜诵起了咏物的和歌。
一人诵词,一人谱曲。
万般情感,皆匿于二者的交合当中,直至笔入三分。
歌罢;
音尽。
伊恩放开了对手中毛笔的掌握。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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