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那是不再畏惧的表现。
【神态的变化是最为容易察觉到的事情。】
【参观这次审判的民众们很快便议论纷纷起来。】
【他们看向这位独自站立在众人视线下的少女,态度竟然多了几分赞许。】
【但这并不是神学家们所需要的结果——他们本想让英格兰人们见识到贞德颤抖害怕的模样,如今却适得其反。】
【恼羞成怒的他们立刻执行起了审判的流程。】
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审判官拿起了眼前那叠在一起的羊皮纸。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随后便以十分严肃的语气开口道:
“让娜·达尔克。”
“这是你的名字吧?”
“是。”贞德不亢不卑地回应起来。
“嗯……”大审判官冷哼了一声,随后又望向了自己手中的羊皮纸。
他的视线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让娜·达尔克。”
“你承认身为牧师的你,和自己的义兄结婚这件事吗?”
“哇——!”
【来自大审判官的话语瞬间点燃了在场人的情绪。】
【如果一个人身为牧师的话,他/她确实不应该和自己义兄结婚——那是违背教义的事情。】
【对贞德的舆论一下子便偏激了起来。】
【但你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审判庭是怎么了解到这一切的?】
【你的大脑飞快地运转起来。】
【你很快便意识到了真相。】
【牧师的身份源自于栋雷米村的出卖。】
【而自己与贞德结婚的事情,则很可能是普勒拉蒂推测出来——她确实有这种本事。】
【你清楚地知道这会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然而——
事情却根本没有朝着伊恩所担心的方向发展。
只见听到这个问题的贞德根本没有掩饰,而是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我……确实和我的义兄结婚了。”
此言一出,原本吵闹着的人群反倒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一种极其惊讶的表情看着她,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想到少女会直接承认这种事情。
而伊恩更是如此。
他虽然确实很想正大光明地承认贞德是自己的妻子。
但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一旦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可现在——
她直接公开了这一切。
她到底想做什么?
伊恩充满担忧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贞德很快便揭晓了谜底。
只见她的视线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不算太大但足以让在场人都听到的声音回响在了褪色的审判现场。
“你们或许会觉得我大逆不道,也可能会说我不知廉耻。”
“但是——”
“我记闻主曾说过一句话。”
“真切的爱中不该有惧怕,因为爱既完全,而惧怕里有刑罚,担忧刑罚的人无法再爱中得到完全。”
“而对于我来说,这样完全的感情是真挚而又唯一。”
“所以——”
“遵循着主的意思,我不再畏惧因爱而生的刑罚,亦不想再去掩饰什么。”
“我爱我的义兄,就和他爱我一样。”
“……”
【你并未想到贞德会利用教义里的内容来反驳来自审判庭的攻击。】
【但你很高兴。】
【因为你知道这是最为有效的方式——她是在用自己的理解反击着眼前的敌人。】
【一路走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而胆小的义妹了。】
【而且——】
【这也算是她发自内心的一次告白。】
【虽然情况有些窘迫,但它仍然让你倍感温馨。】
贞德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不得不说,她引用的这一段言论确实完美地反击了审判庭的话语。
人群的情绪倾向又一次发生了改变。
他们在此刻所说的话或许未必完全相同,但是都隐隐约约地透露着同一种含义。
——“贞德和自己义兄结婚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这是主的教义中所允许的。”
这绝非是审判庭所想要达到的效果。
他们很快便抛弃了在结婚这件事上继续进攻贞德的想法。
卑鄙的视线在剩余的羊皮纸上疾走着,很快便唤来了许多新的帮凶。
“你为什么要组织战争,破坏英格兰和法兰西之间的友谊?!”
“你这是在亵渎着主的名声!”
“可主从未告诉过我,所谓的友谊是指踏上朋友的领土,然后再让生活在那些土地上的人过上衣食不足的生活。”
“我只是在竭尽全力地阻止这种事情发生而已。”
“……”
“你为什么要在战争之中穿着那么显眼的衣服?!”
“主应该说过,谦和低调,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该有的品质。”
“但主也说过,拿起你的武器,把敌人赶出去。”
“所谓的显眼衣服,只是我决心的一种体现。”
“……”
【审判庭抛出了许多问题。】
【而贞德并没有反驳——她只是在切实地阐述着自己的心意。】
【但这已经足够成为强力的回应。】
【审判庭的神学家们被这位大字不识的金发少女辩得哑口无言,仿佛她才是那位学习了几十年神学的人一样。】
【他们不得不抛出最后的问题。】
“让娜·达尔克。”
“既然你每一条言论都坚持以主的教义来反驳我们的话……你是否想证明自己已经受到了主的恩典?”
这是一个陷阱重重的问题。
按照现有的教义而言,是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承认自己受到过主的恩典的;
如果贞德承认自己受到了恩典,那就意味着她是根本不懂教义的异端;
可如果她承认自己没有受到恩典,则会证明前面以教义进行反驳的言论都是在胡说八道。
这是一道必死的问题。
就连伊恩都没有想到该怎么回答才好。
然而——
这样的问题在贞德面前根本没有意义。
只见她双手合十,摆出了一副祈祷的模样,然后以最为诚恳的语气开口道:
“我……并不知道主是否真正降下过恩赐。”
“但如果我没有的话——”
“我希望主能够在此刻恩赐于我。”
“而如果我有的话——”
“我希望主能够使我在这方面精进。”
“我要拯救我所爱的法兰西,然后与我所爱的人度过剩余的时光。”
这是少女发自内心那最为真切的愿望,此刻直接击碎了那来自审判庭卑鄙无比的问题。
所有人的眼中都只能够看到一位虔诚的教徒、一位爱着自己法兰西的人。
以及——
一位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妻子。
这样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是需要审判的人?
广场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它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宣判的失败。
【审判庭紧急叫停了这场审判——他们觉得这样下去贞德很可能会颠覆掉所有英格兰人的认知。】
【而迫于压力,他们不得不暂时释放了她。】
【在众人的视线中,你和她在广场上重聚。】
“哥哥~”
“让娜。”
万千注视中,两人深吻在了一起。
一场致死的审判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但——
真的是这样吗?
城市内最高的建筑上,普勒拉蒂正站立在那。
风吹拂着她的头发,泛起了一阵阵的紫色波浪。
她举起了手中那本古老的书籍。
顿时——
一阵强大的魔力朝着四处扩散开去,将触碰到的一切都染成了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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