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这让纳西妲认真瞪了他一眼才走。
那一刻认真严肃的气场，被波及的荧的眼神都清澈了。
“好，好威严！”
小派蒙情不自禁。
“所以你们大可以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顶多会有一段时间的混乱，会好的。”
荧不信。
大慈树王都消失了，还能好？
还有……虽然不想说，但大贤者杜若的消失，甚至找个学者问都会迎来你莫不是开玩笑吧的态度。
荧觉得不行。
看着眼神清澈，变得安定不少的荧，杜若挺身而出，跟她掰扯清楚了情况。
真的还好，他眼下大可以视为退休，人际关系几乎清零，保有对他的记忆的人是少数，和暂时不适合外出。
付出这么多，换来的是大慈树王也并非抹消，仍然有人记得她和留下了意志，这种代价可以接受。
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的容器，灵魂消散才真的麻烦。
一番说明之后，荧大概理解了，并抓住了重点。
“也就是说，杜若你现在就像是那只猫一样，在观测者眼中又死又活。”
她精确描述了被禁忌知识侵蚀的大慈树王或者依旧带着魔鳞病的杜若一旦出现在提瓦特的状态，那真是纠缠的可以。
“可以这么理解，但只能欺骗一下死板的观测者，甚至可能根本没有欺骗到，但无所谓，只要扛过去那一波，之后都有转圜余地。”
“扛过去……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发生了什么。”
荧毫无体验感。
世界被修改，确实前后不一样了，但具体如何做到……荧全无体验可言。
杜若对她一向恳切，讲述起了自己那一刻的感触。
“其实不难理解，把世界观放开，我们不能将【历史】看作“以前发生的事”，而是应该看作‘高维空间中客观存在的实体’，就能精准有效地解释目前所发生的现象。”
“停停停，停一下，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
荧连忙求饶，杜若别念了。
“行吧，等你哪天有心情的时候便来听听吧，我觉得蛮有用的。”杜若一直维持着自己的世界泡，在一度升维的视角中理解了很多东西。
关于世界本身。
杜若也想听她讲讲漆黑命运，这一原神世界观在宇宙尺度下的终极概念，是双子曾经面对过的，逃避过的，瞬间熄灭旅行者擦身而过刚刚诞生的星辰的黑暗，与吞没宇宙的光芒并列的吞噬亿万星辰的黑暗。
那或许才是原神世界观的崩坏，是提瓦特必然要面对的最终命运。
但那其实重要也不重要，甚至不如纳西妲正在想办法收拾的混乱残局……
第五百五十三章 模拟宇宙
接下来的时日当中，随着须弥人重新拥有梦，须弥几乎停摆，很多人都冬眠似的睡大觉，以至于怪极了。
虽然原本也没有什么长远的方向，但这样比战争时偮期还要‘文明停滞’的表现是有那么一点混乱的。
好在混乱并不都是往坏的方向，人们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荧也狠狠地补了一觉，依旧是留在须弥，看着须弥的发展，哪怕它几乎社会停转。
和她类似的人很多，都是在杜若的安排下少数依旧记得他的人，他对自己大贤者身份成空这件事并没有什么留恋，就像他曾经毫不留恋抛弃赤沙之王的身份。
完成登神的杜若，在须弥本就需要重新定位……
算了吧，提瓦特如今这个模样，当透明人挺好的。
就像一群已然透明的切片，还有一个流浪到须弥的浮浪人……找到并干掉前者挺好的。
甚至不用杜若去刻意针对，坎蒂丝带着人亲自上。
博士或许自信自己的技术，但世界树的修改全面无死角，只要被观测到的部分，统统干涉掉。
除了这两个魔神，如今的提瓦特大陆上所有人都不再记得大慈树王，以及杜若，哪怕世界本身依旧残留客观痕迹，却也都嫁接到了纳西妲身上。
是的，嫁接。
这正是杜若想要告诉荧而她累到不想听的部分，大慈树王借助世界树修改世界的方式，就像轮回梦境一样，即便是普通的教令院学者，也能通过虚空修改梦境内容。
而世界不过是更高维度的‘梦’，虚空或许难以修改，世界树却能做到。
大慈树王让纳西妲抹除了自己的存在，世界树便构造出那样一个历史，然后——
嫁接给世界。
在那一刻的高纬观测中，世界是低纬的，这也符合杜若所知晓的来自世界之外的崩坏的世界知识。
两个相交世界泡之间，较小的一般会被较大的所影响，导致其本身结构的不稳定，引起类似于内容同化（即世界泡内的理化性质及规则向大世界泡靠拢）的效应。
而世界的大小由能级决定，世界树修改世界时的高能现象，一度展现了维度跃升……
杜若能够抵挡，荧能够不被修正，就在于他们也是一种高纬，不，应该说是存在于低纬世界的“前端交互界面”，以至于能级大于世界。
所谓降临者，必须拥有足以匹敌一个世界的意志才有资格。
这就好比某游戏三测时理论上是个人都有机会，但没资格就进不去。
换句话说，杜若只是没资格。
没来由的，正在自己的世界摆烂的杜若一阵不爽。
不行，笑容必须转移！
“我很好奇，你居然什么都没有做，白让我担心了。而且，你居然真的敢来这里。”
他大声斥责某位来客。
纳西妲很忙，时间紧，问题多，以及最重要的杜若不忙，他兴致勃勃的各种放飞自我，就像是终于挣脱了某种束缚，鸟入青天，鱼入大海……
突出一个不管事。
所以这里没有纳西妲，杜若看着有一种不顾死活的美的阿佩普，好奇她怎么敢的。
眼下杜若暂时受困一隅，只能重新建设更大的‘尘歌壶’，把这里作为新的家园。
还要顺带镇压禁忌知识。
而阿佩普依旧维持人的形态，主动进入这个世界……这可不是梦境轮回，在古龙大权的范畴，算她半个主场。
这里是相对于提瓦特的‘异界’。
尤其是杜若逐渐深入挖掘自己所产出的‘虚数内能’去充盈它，而非三界力。
三界力都是有主的，要是没办法爆老登金币，继承家业，最好还是走新赛道。
所以在这她的实力极大削弱，更何况还只是区区人类形态，杜若完全可以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你觉得我会害怕你吗？更何况，我需要做什么？难道吃掉你，再吃掉那小小的神明，夺回我的权能，进而啃食世界树……”
说着危险的东西，阿佩普翠绿色的长发像是绸缎一样飘摇，竖瞳中闪烁着高能的光芒，一心解析着杜若正在展开的力量，全然没有在乎他的嫌弃。
没错，就是嫌弃。
她根本就是在挖杜若墙角，来光明正大吃他产出的纯净能量。
“难道不是吗？蛇是贪婪的动物。”
杜若的直白迎来怒斥。
“我是龙，草之龙。”
金色的不详凶恶目光扫过他，而后便继续解析世界之外的力量，阿佩普对他的谨慎且多疑懒得表示什么。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接下来，你要送还我的子民，以及最重要的，找回属于我的‘火种’。”
她是想过给须弥闹个天翻地覆，毕竟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眼前，而她也不是原本的故事里那个啥也不知道，懵逼中身体被掏空。
世界树突然的修改直接让她菠萝菠萝哒，只能等死，顺带炸掉须弥……哪怕在这个新的故事，体内残存的禁忌知识骤然消散一空，阿佩普的本体也是遭受重创，正沉睡着修复。
这种打击不报复回去是她脾气好吗？
“大气。”
杜若见她这么说，也只能顺着夸，并无视她在自己这里找补的举动。
火种就在层岩巨渊之下，那里的禁忌知识也被天钉转化成了符合提瓦特标准的存在，虽然对人类依旧很不友好就是了。
说起来，杜若最低标准的计划里，就是打算走这条路保留‘记忆’。
但他不确定自己这个‘不该出现在故事’里的人在世界树的修改中是什么分类，若是一并删了保留记忆根本没用吧。
好在如今姑且过了关，虽然问题还是有，但都属于可以挽回的。
“杜若，比起防备我，你更应该思考的如何防备僭位者。”阿佩普突然说道：“你该不会觉得，你还能继续隐藏在天空的目光之外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有些必然存在的问题也是存在的，比如古龙和人类之间必然存在的矛盾与隔阂，各自的秩序难以兼容，和代表不同意志的力量之间的矛盾。”
最简单粗暴有效的解决办法，是等着荧来旅行，荧来背负，荧来救世，不说多高明，至少大概不会出问题。
就像雷电影之外的最初七神那样，首推璃月，帝君现在是一定程度的神凡切割，人治管理，以备天时。
杜若的神圣切割更干脆，比去世还要无影踪，也就拥有更多主动权。
他想着，忽然乐了乐。
“你该不会也想上车吧。”
怀疑的目光.JPG
阿佩普在这次事件中过于乖巧了，抛开她老无力可欺的可能，甚至化身成人类，难道也是在筹备‘人设’。
大家都不想沦为奥赛尔，总得留点洗白的余地。
她和荧又没有矛盾，针对的从来是她口中的僭位者……那也是被打得服气，只恨实力不足，不敢冒头的。
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滔天的富贵……咳咳，又一次做选择的机会来了。
很难说她没有受到杜若的影响。
阿佩普没有理会杜若，直接飞到了天上，眯着眼看着太阳，就开始侵吞。
这些不算庞大，但很纯净，而且源源不绝的能量，将她损失的禁忌知识，和生命力重新填补。
并且不同于和痛苦折磨的禁忌知识艰难共生，只需要将自我意识抬升到史无前例的高度，就能轻易吸收，并带来不无小补的生命力。
不同于元素力，值得研究。
“行吧。”
杜若也不介意她这种举动，很有铁血大怂的风范，能交岁币换平安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就绥靖怎么了。
劳累了这么久，重要算是度过了心头一大难关，从此须弥无大事，只等‘月球之战’，何必斤斤计较。
更何况提瓦特的三界力都是有主的，力量中蕴含着意志，那么作为灵魂物质场的源头……至少从虚数空间中汲取来的第一手能量交互界面，这些能量又怎么会不蕴含杜若的意志了。
阿佩普所分享的能量来自于他，二者……大概是崩坏意志和崩坏兽的关系。
这种全新的领域，杜若也还在探索。
魔神要接触，古龙王也要接触，这样才够健全！
“还有人。”
杜若透过以世界为媒介的壁障，能够感受到依旧记得他的人。
在世界树被纳西妲引动的时候，她便同步了杜若的想法，做出了选择。
杜若这人脸盲，眼中更多看得到的是自己人，至于其他的不能说漠不关心，但确实最先被他放弃。
这对这些自己人或许很有压力，在整个世界都遗忘的时候，她们还记得一切。
世界的真相也因此对她们揭露一角。
就连荧都因为一下知道的信息量太多，从豪言壮语到胡言乱语，再到沉默不语，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或许今后我也应该进行不同的世界线模拟，再让她们参与进来，多见见世面心情会好很多吧。”
他静静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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