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色的触手
成功刺穿了理查德的头套空隙,而不是后者的头颅。
当察觉到剑刃另一头的手感不对时,这一切都已经晚了,理查德利用被削尖的球杆从上往下刺穿了他的下巴,尖端的那一头从他的脸颊里穿了出来。
瓦拉赫蹒跚了几下后,跪倒在地,鲜血浸润了俱乐部里的地毯。
[处决掉他!理查德!]
理查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把他的头顶鹿角给硬生生地拔了下来,这一定很痛吧,理查德从来都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发出这种惨叫声。
最后再用带血的鹿角刺穿了瓦拉赫的脖子。
[干得漂亮,理查德,时间不早了,收拾一下准备回家吧,拉维妮娅还在家里等着你,顺便去披萨店里买几盒披萨带给她]
第二十九章 无罪之人
“今天所有的披萨全部一折,你要问为什么?没有这么多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随便拿吧,伙计。”
披萨店的老板是一位留着棕色大胡子,带着眼镜的男人,店内没有什么人,他对理查德这个唯一顾客的到来表现出很友好的态度。
“来两盒八英寸的培根披萨,和一盒十英尺的黄桃菠萝披萨。”
理查德随便找了位置坐下,他把还沾满鹿茸的双手缩在袖子里,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还真是有远见,伙计,告诉你,整个沃尔西尼做披萨的只有这一家,等着吧,马上就好。”
老板将胸膛拍得响邦邦响,随后便哼着小曲走进了后厨。
“不得不说,自从哥伦比亚人开始介入叙拉古的艺术界,许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甚至连披萨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一个穿着深棕色外套,戴着常礼帽的男人坐在了理查德的对面,他看上去郁郁寡欢但同时又具有生活的俗气。
“你好,这位先生,你建议我坐在这里吗?”
“你是.....?”
理查德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我叫文索内希俄斯,你可以称呼我为文,一个自杀者。”
“是吗,但你看上去很享受自己的生命。”
理查德说道。
“因为我认为自己是有害的,无论是我的存在,还是我的思考都是无意的,一直以来,我都站在一个过于清醒的视角看待这一切。”
低调与孤傲这两种态度同一时刻从文的身上体现了出来,但文先生本身却丝毫不在意这一点。
“你很清醒?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找上我。”
“我并不是来找你,我只是恰巧路过,顺便想尝试点不同口味的披萨罢了。”
文先生顿了顿继续说道:
“顺便一提,我的清醒是建立在文明与生命之上,我自绝于文明却依然游离于文明之中,我既不愿意为挣扎的人加油助威,也不愿意为邪恶的人摇旗呐喊,对生命亦是如此。”
“......听不懂。”
理查德摇了摇头。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喜欢坐在披萨店里喝红酒,我不属于红酒和披萨的任意一方,甚至对它们怀抱有嘲讽的态度。”
“那么文先生,你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呢?”
理查德问道。
“不知道,我一直在寻求这个文明给予我这个答案,‘我到底在寻找着些什么’。”
;;
文将帽子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盯着理查德,似乎想要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我最近在寻找一个无罪之人。”
最终文这么说道。
“......哦?这片大地上还有人是无罪的啊。”
理查德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
“罪因法律而生,而法律因秩序而生,秩序因文明而生,无罪之人诞生于文明之外。”
“你在说你自己?”
理查德反问道。
“不。”
文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一点。
“罪伴生着到是罚,他和我的本质区别就在这,无罪之人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而我一直在等待文明否认我自己,我在等待生命战胜自己。”
“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理查德问道。
“这里的惩罚不是社会带给他监禁与死刑,而是他本身因为犯罪而产生的痛苦内心,也就是说他不会感到愧疚。”
犯罪需要受到惩罚,这是被文明长期洗脑的结果。
比如说杀人,从野兽的层面看,杀人只不过杀死了一个野兽,而一个野兽杀死另一个野兽,是最平常不过了。
这个痛苦便来自于两方面,一个是觉得自己罪过,一个是怕受到惩罚。”
文在等待着理查德的回答,他很有耐心。
“所以你觉得所谓的无罪之人,和野兽一样来自于荒野?”
理查德来了兴趣,他明白文说的这个无罪之人说的是谁。
“他不是野兽,毕竟野兽一直在遵循着本能,他不是,他有时候会为自己的犯罪所披上冠冕堂皇的借口,但更多的时候是迷茫,他甚至还有爱情。”
“......是吗?”
“好吧,我该走了,理查德先生,也许下次我们还会见面。”
等理查德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文索内希俄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有种预感,以后还会再见到这个“自杀者”。
“先生,你的披萨好了,需要酱料吗?”
“谢谢,来点番茄酱。”
..........
回到公寓,发现拉维妮娅并没有在等着自己,理查德发现桌子上有张字条。
“东北街出现了恶劣谋杀案,时态紧急,我先去那边看看,别忘了吃晚饭。”
理查德只好把披萨放在冰箱里,等拉维妮娅回来一起吃。
坐在沙发上,放空自己的大脑,回想一下和文的对话,突然嗓子一痛,咳出一大片鲜血,理查德看了眼手中浓稠的血液,发现里面掺杂着少量的黑色颗粒。
...........
“德克萨斯,你亲眼见那明杀手了吗?你能告诉我,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竟然能从他的手底下活下来?!”
萨卢佐家,拉普兰德兴致冲冲地把自己委托裁缝店定值的理查德同款羽兽面具展示给德克萨斯看。
“他当时是不是带着这副头套?”
“不是.....当时那个家伙带着的是札拉克兽亲的面具,不过应该是和这种面具同一类型的。”
坐在拉普兰德床上的德克萨斯想要吸烟,但想到了这不是自己房间,于是又把香烟塞到香烟盒里,但转念一想,对方是拉普兰德,于是又点起了香烟。
“当时.....那个家伙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他没有一点想要杀死我的意思,我和他仅仅只是对视了几秒。”
德克萨斯吐出一个烟圈说道。
“.......那有点可惜了,你觉得你能战胜他吗?”
“打不过,我知道你再想写什么,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
“啧,我还想碰碰他。”
“对了,你养的那个鼷兽呢?”
“不知道,待会我去问问那个老东西。”
第三十章 一切都很好
[已获得阶段模拟奖励:菲尔(鱼)的面具。]
[能力:所有看到你面具的人,在接下来的一小时内只会说出劣质机翻法语。]
.........
[自从杀死瓦拉赫后,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接电话了,不得不说,那一段日子真的是你最轻松的时光]
[白天和拉维妮娅一同起床,和她一起享用早餐,在雨季里一同擦拭对方的尾巴,晚上和她在灯光下一同研究那枯燥乏味的律法,在被窝里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替对方梳理毛发。]
[有时候说真的,这座该死的城市真的应该给你建一个雕像,多亏了你那几次屠杀,那几个家族帮派收敛了许多,他们甚至都不敢有大规模的聚会,每当谈及那个面具杀手的时候,人人的脸上都露出惶恐的神情。]
[城市的犯罪度竟然因为一个连环杀人狂正在下降,这还真是有意思,难道不是吗?]
[他们在畏惧你,理查德。]
.........
直到今天周末的早上,理查德洗漱的时候,又咳出一大片鲜血,他感觉自己的肺就像一个破旧的手风琴。
这剧烈的咳嗽声甚至还惊醒了本想睡个懒觉的拉维妮娅,她面色担忧地来到理查德身边,但后者已经把咳出来的鲜血给冲了下去。
“
理查德,你的脸色白得吓人,;你最好立刻去医院看看。”
感受着拉维妮娅强硬的态度,但理查德却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如果我说,我这是牙龈出血,你会信吗?也许我只是昨晚我没睡好,或许又仅仅只是这该死的雨季快要结束了,毕竟快到七月了。”
“是啊,是啊,你昨晚的确没睡好,紧闭双眼,露出胸痛的表情,你把我搂在怀里的时候,我听着你的胸腔发出嘶嘶作响的声音.......”
说到这,拉维妮娅哀悼地抚摸着理查德的脸,他曾经炯炯有神的明亮蓝色双眼此刻已经变得凹陷无神,生机勃勃的亮泽肌肤也早已苍白枯槁。
作为最了解理查德的人,拉维妮娅无时无刻都在观察他的变化。
“你在对我隐瞒着什么,理查德,而且,你不觉得这能瞒过我,你就像是......”
不再索求生命,而是一路走向死亡。
看着心爱之人露出痛心的表情,理查德却只能硬着头皮缩了缩。
“好吧,今天我会去医院看看,我现在就去。”
........
其实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理查德也不想再当一个鸵鸟,他其实应该猜到了那是什么玩意。
矿石病,整个泰拉最可悲的祸害之源,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染上那该死的玩意呢?仔细一想,好像是那次酒店屠杀中,灭迹人的弩箭伤到了自己。
他的弩箭上面有源石成分。
理查德对矿石病也不怎么了解,前面提到过,之所以玩明日方舟纯属是为了兽耳娘,他对什么矿石病,什么天灾,什么海嗣大危机,又或者是什么前文明这种设定之类的一点也不了解。
他根据自己身体到状况来推断出矿石病这玩意好像是由内而外地侵蚀自己。
理查德感觉自己现在像是行走在地狱的边缘,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沃尔西尼的街道上,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来到了米兰达大剧院。
去看一场话剧吗?已经没必要了,自己并不爱看话剧,拉维妮娅有时间会带自己来这,其实二人也并不喜欢这种形式的艺术,他们只是想要像其他正常恋人那样,体会一次令人难忘的约会。
当这种城市再一次落到黑夜与细雨的帷幕之中的时候,理查德打起了拉维妮娅送给他的那把伞,不知不觉却又来到树荫公园的深处。
昏暗路灯下,理查德坐在长椅上,默默地体会某种内在情绪的时候,身后又凝聚出了那个黑色令人窒息的阴影:
“将死的疯狼,我的意见考虑地怎么样了?只要答应我,我便会给予你.....”
“滚.....”
单单一个字就让扎罗哑口无言,理查德现在只是感到有些疲惫,他已经快虚弱到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想想那个女人,我还会再给你两次机会。”
自从上一次和理查德见面后,扎罗明白了,他并不是怕这个年轻人,怕的是那个打给他的电话。
扎罗就这么默默地离开了,理查德点起一根香烟,吞云吐雾,大口大口地吸着,透过缭绕的烟雾,思绪却飘向远方。
拉维妮娅现在会担心自己吗?答案是会的,但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了,她今天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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