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色的触手
席德佳咳嗽了一身。
“呵呵，随便你们了。”
康斯坦丁耸了耸肩。
“席德佳，麦奇！外面下雪了！不对，不是雪，应该是其他什么东西，你们快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位小姊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指着外面说道。
“下雪，这个季节？现在是秋收的时节，怎么可能下雪呢？”
席德佳惊讶道。
康斯坦丁的眉头紧皱，某种不好的直觉从他心底升起，他急忙地跑向外面。
.........
外面俨然是一种末日般的景象，原本的秋高气爽被惨白的灰雾所笼罩，满天的灰烬如同棉絮一样飘撒在教堂的庭院里，那些灰烬还带着还未褪去的蓝色余烬，星星点点。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啊，这难道是您给我们的惩罚吗？”
“..........”
许多拉特兰人跪倒在地上虔诚地祈祷着，
更加糟糕的是不远处还有铳枪的开火声。
“麦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某种新型的天灾吗？”
席德佳跟了上来，她有些不安地望向天空，寻找太阳的方向，但她注定一无所获。
“我还真希望眼前这种情况只是天灾，席德佳，你带着你的小姊妹待在教堂里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
康斯坦丁严肃地说道，席德佳只好点了点头。
麦伊，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死者之地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他心中满是疑问，来到了之前穿越到这里的麦田。
首先他要确认一眼这个传送之门有没有被人激活，或者有什么东西从虚境中跑了出来，也许是恶魔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很好，没有。
麦田里面被灌溉了灰烬。
原本的传送法阵图案已经被彻底覆盖。
“夜袭;群六,九四九叁'六壹三五麦伊.......你在哪？”
康斯坦丁闭上眼睛，通过一种名为“黑暗视域”的法术感受麦伊的位置，最终他在一片黑暗的混沌中，在遥远的南边看到了一抹橘色的亮光。
“伊比利亚吗........你目前还不需要我的帮助....再等一会儿.....”
随后他又睁开了眼睛，突然，他发现眼前多出来一个人。
“这里的风景可真是不错啊，满天飞扬的灰烬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大地上，而那些愚昧无知的人却把它当做一种神罚。”
一位身穿白衣的黑发萨科塔在麦田里轻抚琴弦。
康斯坦丁看着眼前的阿尔图罗，刚想张嘴用骚话打声招呼，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化为一声苦笑，摇了摇头。
在他的第七重历史之中，他曾经和这位臭名昭著的拉特兰通缉犯有一段不可明说的罗曼史。
但最后，康斯坦丁不出意料地害死了她，害死了第七重历史里七世认识的每一个人。
“嗯哼。”
康斯坦丁点起一根香烟，耸了耸肩往回走去。
七世的反应稍微有点让阿尔图罗有些意外，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忍住了。
“请留步，阁下不觉得在如此美妙的景色下，很适合来一场演奏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阁来充当我的听众。”
阿尔图罗叫住了他。
康斯坦丁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棉花，当着阿尔图罗的面塞到自己的耳朵里。
他经常在兰登修道院主教祷告的时候这么做。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荣幸，巴拉巴拉........快开始你的表演，我赶时间。”
康斯坦丁干脆坐在地上，又吧嗒起一口香烟。
“阁下可真是有意思的人呢。”
阿尔图罗的嘴角露出一丝弧度，然后开始了演奏，她的演奏源石技艺可是能直接作用在他人心中，就凭两团棉花？哪怕是聋子也没用。
琴弓划过琴弦，第一个音符在康斯坦丁的脑海中回荡，阿尔图罗开始演奏起了黑魔法大师（业余）。
如此似曾相识的情景，康斯坦丁见过，曾经，在拉特兰的某家酒馆内，他第一次看见阿尔图罗演出。
当时的场面可以说得上是鸡飞狗跳，惨不忍睹，傲然挺立的拉特兰通缉犯满意地看着这一切，但下一秒的顾掌声却让她愣在原地。
有一个听众完整地欣赏了她的曲子，没有受到影响，而且紧接着她的琴弦还断了。
如今，记忆里的场景与现实开始重合，接下来，康斯坦丁不出意外地欣赏到了阿尔图罗诧异的表情。
“您.....怎么会.........您没有感情吗？”
第四百三十章 小丑回魂
是啊，我怎么会没有情感？
康斯坦丁深呼吸一口烟雾，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些间接被他害死的人的面容，或朋友，或亲人，有来自泰拉的，也有来自地球的。
他们站在熊熊烈火燃烧的地狱中，对着康斯坦丁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康斯坦丁！你害死了我们！”
“我诅咒你永世受苦！！”
“我们永远在这里等你们！！”
这个时候该以什么样的情感回答阿尔图罗的这个问题呢？
“那我再给你换一个演奏方式。”
阿尔图罗甜美的声音就康斯坦丁从回忆中拉回现实，她将琴弓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像是在自刎。
康斯坦丁瞪大了双眼。
下一秒，阿尔图罗开始了她的演奏，咔嚓咔嚓，她开始用琴弓据起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如喷泉一般洒到康斯坦丁的脸上。
更加诡异的是阿尔图罗的脸上还浮现出恬美的笑容，对自己已经快要被锯掉了的脑袋浑然不知。
“住手！！”
康斯坦丁大喊一声，紧接着好像梦境苏醒，面前的阿尔图罗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握紧了琴弓后退一步。
刚刚发生的只是梦吗？还是某种幻觉？
不，康斯坦丁从不相信自己走神看到幻觉，每一个梦都代表着一个暗示，如果刚刚发生的血腥的一幕的确是梦境，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有什么脏东西盯上了自己，难不成是从死者之地中出来的？
“你突然大叫什么？我还没开始演奏呢？”
阿尔图罗嗔怪地说道，然后她又仔细地打量了康斯坦丁一眼，有些疑惑地说道：
“我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你？”
康斯坦丁刚要开口回答，一只血红色的气球从阿尔图罗的脑后飘过，他的视线顺着气球飘过去，看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着一个小丑。
一个左手持许多气球，身穿宫廷弄臣的小丑。
正是之前被腐化掉的，属于Evil的某一个人格的小丑。
他的右手还拿着串血淋淋的萨科塔光环，露出满口尖牙笑着问道：
“你好啊，小麦奇，想要和我玩一个游戏吗？”
“——!！”
“喂，你在发什么呆，我在跟你说话呢。”
但眨眼之间那个小丑消失得无影无踪，面前的只有阿尔图罗。
这家伙该不是是傻子吧，嗯，我好像还从来都没给残障人士演奏过。
“你刚刚看到他没有？一个小丑，拿着许多气球，就站在那儿。”
康斯坦丁指了指刚刚小丑站着的山坡对阿尔图罗问道。
“这里没有什么小丑，估计是你眼花了吧，所以到底要不要来听听我的音乐？这
可比马戏团的表演有意思多了。”
阿尔图罗有些匪夷所思地说道。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
不是恶魔，也不是魔鬼。
康斯坦丁陷入了沉思，他还是头一次遇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
“阿尔图罗！！！”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两人环顾四周去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却一无所获。
“你刚刚也听到了？”
康斯坦丁问道。
“废话，我可不是聋子，而且那个声音是冲我来的，听上去有点像我那个死脑筋的堂弟。”
阿尔图罗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抱紧了自己的身躯。
“费德里科？送葬者？”
康斯坦丁挑了挑眉。
“是他，拉特兰公证所的见证人，等等，你认识我？你知道我是谁？”
阿尔图罗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知道，拉特兰臭名昭著的通缉犯，源石技艺是能无限放大人内心的情绪。”
康斯坦丁淡定地回答道。
“呵呵，亏我还想再卖弄一番，原来你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怎么你不怕我吗？”
阿尔图罗凑近说道。
“.........”
康斯坦丁没有回答，他抬起头再一次看向天空。
天上的灰烬落到地上瞬间变成蓝色的余烬消失不见，这里离死者之地很远，灰烬不会堆积起来，但是这里灰烬之雾很浓，让人辨不清方向。
“阿尔图罗.......你害死了我们.......”
又一道声音从浓雾深处传来，但这一次听上去似乎由一个老妇人发出来的。
阿尔图罗肉眼可见地打了一个哆嗦。
“这是你母亲的声音？她好像已经死了吧，哪怕死了以后还挺关心你的。”
康斯坦丁掐灭烟头，又点起一根香烟。
“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出来！”
这次的声音有了具体来源，就在前方的马路边上，阿尔图罗冲上前去。
“别去！！”
康斯坦丁急忙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阿尔图罗跟了上去。
“阿尔图罗......”
“阿尔图罗........”
那道声音越来越近，每一次的呼唤都来自不同的人，那些被她演奏过的人。
就在前方不远处，阿尔图罗加快了脚步，最终脚步停在了马路旁的下水道排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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