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今天哪怕胸口中了枪,他也要拿到核心逃离!!!
男子的嘴角咧开似乎要得意发笑,数倍的重力降临到女武神们的身上,将她们压得动弹不得……
动弹不得……
不得?
“瓦尔特”呆呆地低下头,看向被无数个子弹穿过的胸膛。
“我早就知道,你表现出来的性格和真实自我有很大不同了,”
蓝瞳少女漫不经心地擦拭手枪,语气倨傲,
“你在欺骗,让我们以为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试图活下来的废物,不值得我们费心观察。你一直在试图让我们麻痹大意。
你的算盘打得很好,让敌人轻视大意是人类最常见的计谋之一。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人类的话语会骗人,人类的神情会伪装,但人类下意识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却会将他们暴露得相当彻底。我虽对微表情仅仅是有所涉猎,但看穿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从头到尾都在为了生存而表演,而我从头到尾也在演,为了获得你所知道的全部情报。”
她在银刀上轻轻吹了口气,面容轻松地说:
“现在你没用了,可以去死了。”
“你……你?!你!!!”
“瓦尔特”的目光惊恐,但是突然,他的眼神变了。
“哈哈哈哈……”
像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男子蓦地低声笑了起来,整个人气质大变。
他笑得身形逐渐扭曲,原本在女武神面前的丑态全然不见。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了!哈哈哈哈!你们都完了,你们都完了!”
“你在说什么东西?”安娜皱起眉,握紧了手中的骑枪。
然而他只是在笑,哪怕笑声引发了胸前的动脉破裂,哪怕笑得声嘶力竭,哪怕不得不倒在地上,浸在自己的鲜血中。
“你拦不住的,女孩,”
他在生命的尽头终于停止了欢笑,眸子恶毒而狠厉,死死盯着眼前一个人,就好像要把她的容貌烙入灵魂,到地狱之下也要死死记住一般。
“我已经闻到她的气息了,她终会降临,将你身边的一切摧毁,将你试图保护的存在全部湮灭!
听着,伪神终会失去祂所在乎的一切——这是你的宿命,这是我的宿命,这是我们,所有窃权者的宿命!哈哈哈——啊!”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那厉鬼一样的诅咒回荡,随着阴冷的风吹入雪莲小队所有人的心里。
……
血色的夕阳挣扎着没落入西面的地平线,阳光在地面一点点撤退,光与影的交界在少女的身上扫过,就好像她理智与疯狂交错的双眸。
隐隐约约地,少女听见了明暗错落的瞬间,那天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的声音。
夜色下寂静的城里传来崩坏兽的低吼,无主的钟表滴答滴答鸣响,风吹荡这片阴霾弥漫的区域,形成诡异的漩涡。
附近所有的枝条苔藓都像是退潮那样迅速地萎缩,被烟雾和寒霜掩盖的枯叶飘落,颤颤巍巍地零散在风里,伶仃又坚挺地飞荡,仿佛不死的蝴蝶。
“呃啊!”
她又一次抱住了脑袋,破坏的欲望再次侵蚀大脑,直到崩坏能延展构造出的利爪将头皮划破,肉体传来剧烈疼痛,才让少女从意识的涣散中挣扎出来。
但因此,她的视网膜变模糊了。
眼前的世界升起厚薄有别的雾气,深深浅浅成水墨画的模样。
然而这水墨描摹的却并非常见的山水云天或者花鸟虫鱼,而是一颗颗正在腐烂的鱼眼。
是的,眼。
腐烂的眼睛。干涸的晶状体。死亡淤积的瞳仁。
一双双似乎有生命的眼睛遍布整个世界,不怀好意地齐齐注视着少女。
“啊啊啊啊啊!!!”
少女又一次感到了精神的侵蚀,她跪在月下,痛苦而绝望地低下头。
她用左手变成的利爪撑在地面上,紫黑色的纹路如同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毒蛇撒旦,吞吐着分叉的舌尖缓缓爬上姣好的面容。
夜泛起了灰白的荧荧磷光。
第一百零九章 有点小膨胀的雷电芽衣
“你们听说了吗?在长空中心的宾馆,有人创立了幸存者基地!”
“啊……我们终于有歇脚的地方了吗?”
“虽然好像已经有人在帮助我们离开长空,不过我觉得,几个人所能做到的事情有限,不可能把我们所有人都安全地带出。我们还是先在长空市驻守,等待极东国家继续派人吧!”
“但……听说那个基地的首领,会强制要求基地中的人前往战场,联合起来对抗死士什么的……”
“这……真的吗?”
“是把那些人当诱饵还是什么?”
“别以讹传讹小家伙,每次基地内民众出来的时候,那个基地的主人不都是在身边守着吗?”
“在旁边守着?你确定是在旁边守着?”
“啊,如果是的话……那不就是在训练么?!”
“不仅提供住所,还帮忙锻炼,以获得在这个地方的生存能力……”
“这是怕不是高天原来的使者吧!”
“我们快去啊!万一去晚了人已经住不下了该怎么办?!”
“走走走……”
无色麻衣将耳朵靠在墙壁,偷偷听着外面人的言语,脑海中整理着已知信息。
自从那天被迫和雷电芽衣分别后,女子带着小空继续在长空市流浪。
几天前,她找到了一个保存完好、设备较为齐全、食物也很充沛的房间,和小空驻扎于此。
稍稍安定,但无色麻衣并没有放松。
她知道当房中食物吃完后会发生什么,也为此准备着。
女子每天,都会自己单独出去走几圈以确定路况,如果可以,跟踪一下成群结队的人以搜集信息。
偶尔她也会想到那个剑客似的妙龄少女,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与愧疚。
若是单独一人,她定不会作壁上观,甚至是像之前那样狼狈逃窜。
虽是当家庭主妇多年,战斗记忆已经完全还给了家族教师,但多少,她还能起到一个活体诱饵的作用。
她可是无色家族的成员,即使已经远离天命与家族多年,无色麻衣也并不缺少牺牲的觉悟。
可她不能死,至少现在,她必须想尽办法苟且偷生。
哪怕违背家族灌输给她的价值观,哪怕去做战场上的“逃兵”。
因为她不仅是无色家族的成员,还是一位母亲。
小空还在她怀中,需要她的保护。
她不能死。
哪怕死,也要是给自己的孩子替死。
所以那天,她眼睁睁看着崩坏兽包围了少女,手中的石头举起又落下,最终转头跑开。
无色麻衣为此感到抱歉,但若时光回溯,她依旧会带着小空逃离那里。
这是做为母亲的职责。
“中心幸存者基地……少女……”
无色麻衣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眼神愈发凝重:
“基地的主人是少女……会用太刀……会雷电法术……”
这样的描述……为什么与她心中,那个剑客少女的形象一模一样???
“不会吧……”
她苦着脸,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女孩,那个看起来筋疲力尽的女孩,那个被人打伤脚踝的女孩,从崩坏兽群的攻击中逃了出来?
甚至……也许不止是逃了出来,还是杀了出来,将那些崩坏兽群全部解决???
不会这么强吧?人与人的差距真有这么大?
无色麻衣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背,那里曾经有一道圣痕闪亮。
她记得自己在家族时,好像也没有听说过如此生猛的存在吧?
开局一把刀,杀穿第三次崩坏?
难道是天命总部的来人?
“我还是判断错误了啊……”
女子苦笑一声,随即眼神凝重起来。
所以,自己能前去么?
虽然那个少女剑客待人温和,说到底却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无色麻衣很清楚,这个时间段的年轻人会有多少喜怒无常,依靠自己的性格爱好行事,无拘无束,不礼不法。
青春期青春期,本就是人从幼稚走向成熟的时间段,心智与年龄发生变化,带着一种镜花水月般的捉摸不定。
也许他们会在上一秒满腔热血说要矢志不渝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在下一秒,冷冰冰地双手抱胸,摆出一副看穿了世界本质、所以这天下与我何干的拽样。
更何况,她们之间经历了一场可以说是涉及生死的“背叛”,足以让任何人,在心中记住一辈子。
——那么,她们前往她的地盘,究竟是倦鸟归林,还是羊入虎口?
反正这里资源足够,一个声音在心底说,不如就长久驻扎此地,等家族来人协助。
反正小空现在非常安全,没必要向那个女孩逢迎道歉。
自己确实辜负了那个拯救了她的少女剑客,所以不出现在她面前,不去揭开那一道名为“背叛”的伤疤,是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没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
说难听点,但凡她要点脸,就不该去那个基地丢人现眼。
所以继续规划,不去基地的下一步吧,房间很坚固,不会被崩坏兽打烂,食物很充沛,不必担心在家族支援前吃完,小空很听话,没有她的允许不会出现在别人面前……
自己,完全没必要寄人篱下卑躬屈膝……
“唉,也罢。”
无色麻衣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母性而圣洁。
她迈开步,做好了前往幸存者基地的准备。
大不了就道歉……在大庭广众土下座,这总该让少女消气了吧?
实在不行,自己就去报名当诱饵呗。
死在崩坏兽的铁蹄下,再在临死前请求那个剑客少女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女子的眼中没有犹豫,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叫做死皮赖脸、叫做厚颜无耻、叫做只可同甘不可共苦的小人行径——
可这一切在自己孩子的生命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不,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会有多么卑微而无耻。”
她笑着,对自己内心反对的声音说。
只要她有一丝原谅的可能……她都会拼尽全力去抓住。
这是小人物的活法。
这是母亲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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