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她看向奥托，眼中满是憧憬：
“兄长，和我共舞一曲吧。”
奥托眉毛微扬：“你还记得舞步？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踩到你的脚。”
“当然——记得一点——但过一会儿就应该熟悉了，”
塞西莉亚露出略带调皮的笑容，
“跟紧我的节拍就好，兄长——要知道，我可是女舞神啊。”
“好啊，女舞神，”奥托抬起手掌，做出邀请的姿态，“那我可要献丑咯。”
“我的荣幸，兄长。”塞西莉亚小幅度地屈膝，然后将手放在男子的掌心。
奥托拉起女子的玉手，挽住她纤细的腰部，凭借感觉无比自然地踏起男步。
伴随着慢节奏的华尔兹，塞西莉亚娇俏的小脸就在他眼前，距离不超过三十厘米。
男子的确不算太会跳舞，但他的反应能力与对力度的掌控能力非常强，每一步都踩到尽量恰当的位置，让女子的起落轻盈灵动。
这需要强大的感知、观察能力，与分析反演能力。
而恰好，他不缺的就是这些。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的味道，塞西莉亚的及膝羽绒服如裙摆飞扬，在男子的怀抱下旋转，摇曳成绚烂的夏花。
他的手臂很有力，塞西莉亚舞动时，能感受到那种依靠的安心与轻飘飘的眩晕感。她放心地让身体借由对方旋转，丝毫不用担心有出现什么变故。
这是绝对的信任。
两人穿的是常服，却以英俊与绝美的容颜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舞姿由略微生疏到流畅，最后竟也挑不出太多的瑕疵。
其间有人过来想要交换舞伴，但他们相视一笑，翩跹的步法踩着节拍飞掠而过，完美地移形换位，让来者自觉地离开。
在这一刻，在他们的眼中，只会倒映彼此。
在舞蹈的最后一瞬，塞西莉亚后撤半步，向奥托缓缓蹲下行礼。
她散开的“裙摆”合拢贴近，像是夏花完成它的使命，在秋风中收束娇瓣，静谧而安详，带着古老密仪结束般的严肃隆重。
奥托还礼，目光都集中在女子身上。
周围响起掌声，但不多，毕竟来到这里的，大多都会抓紧这种绝佳的交际时间。
再怎么因颜值成为焦点，也不会有人长久聚焦于有彼此的一对人身上。
“不知道这支舞蹈你是否喜欢，兄长？”
塞西莉亚帮奥托整理衣领，问道。
“头发乱了——好吧，还挺好。”
男子擦了擦塞西莉亚额头，将发丝理到她的脑后。
“特别是你。我家女孩自然是最好的。”
塞西莉亚不完全理解奥托的意思，但不妨碍她红晕双颊，举手投足满是娇羞可爱。
“我们再去逛逛吧，”奥托牵起塞西莉亚的玉手，“说不定有什么是新奇的游戏，在路上等着我们呢。”
“好的！”女子甜甜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而就在奥托与塞西莉亚牵手走出广场时，他突然听到一个呼吸声迅速靠近，紧接着，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这位美丽的夫人和帅气的先生，能占用你们一点时间么？我想给你们讲一讲我们的神明与教主，‘救世’先生。”
第二十五章 我主自称【救世】
？？？
“救世”先生……？？？
奥托向右看去，发现一个少女走到了他旁边，灰发红瞳，长袍穿得有些狂野，隐约勾勒出窈窕迷人的曲线。
她看到奥托的注视，唇瓣勾起，瞳孔透亮，似乎要显得纯净不带杂质，却又在不经意间眼珠微转，显露出少女的风情。
哟，这不是……？
塞西莉亚余光亦是瞟到，转步想要挡在奥托身前，但男子拦住了她。
无妨。
女子停下了脚步，但看着奥托转头与其交涉，眼眸微眯，腮帮悄悄鼓了一下，就好像看到了偷腥的猫。
连眼瞳都是红色的少女牵拉着嘴角，似乎是在努力让自己的面容像教堂里的神父一样，深沉又温暖，可无论怎么变，都没有神父般的仁慈。
但这种肉眼可见的“表演”，给少女增添了几分可爱。
奥托看出她面部表情的僵硬，但还是配合着回以微笑，点头道：“好，但不要站在这里。”
他牵着塞西莉亚走到了不阻挡别人的地方，而那个女子也很高兴似的跟了过去。
她好像松了口气，在听到奥托的答应之后。
“请开始你的表演。”奥托停下脚步，完全没掩饰自己的心中的好奇与兴致。
女孩就好像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忍俊不禁似的，反而笑容更加真实了一些：“谢谢！你们可以叫我娜塔莎，我很高兴你们能停下来，听我娓娓道来——也许你们只是把它当作一个童话般的故事，但对我而言，这相当重要！”
“卡莲在上，”奥托抿了抿唇，面色复杂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若隐若现的御姐身材，然后看向女孩“天真无邪”的笑容，“看来那玩意儿跟脸面，你选择的是前者。”
“您说什么？”
“啊没事，好，你继续。”
奥托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垂下手，在袖子里构造出一只笔状的东西，按下按钮。
“好吧……再次感谢您可以为此止步！愿我主保佑你！”娜塔莎鞠了一躬，紧接着，面容严肃起来。
“我主自称【救世】，在过去，在现在，也在未来。祂是支配【往事】的伟大领袖，也是执掌烈焰的冰霜之王，更是帮助每个生灵实现永恒的救世神明。”
“……”
还真的是辣个男人。
前文明最强融合战士，身负【救世】之铭的凯文·卡斯兰娜，他现在最忌惮的存在。
“这么厉害？”奥托恰到好处地赞叹，同时用手戳戳塞西莉亚，指了指街道旁的奶茶店，又拿出一个钱包。
塞西莉亚会意，警惕地看了一眼娜塔莎，接过钱包点头离开，小跑着来到店前。
“是的，我们的主就是如此强大！”娜塔莎“自豪”地说，“在原初的时代，薪火还在大地上燃烧时，我主为了挚友，沉睡于尘世与虚数之外。但祂的仁慈依旧洒满了天空与大地，笼罩了无尽的过去与未来，至今人们还在承蒙祂的恩泽。”
“有道理，有道理。”
奥托接过塞西莉亚递来的奶茶，摆出一副“我在听，你继续”的样子。
“我主超脱世界，座旁有五位武神听候指令，帮助人类登上天国之门。”
“请问，是哪五位呢？”
“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些受我主庇佑，又庇佑着众生的武神们。”
娜塔莎仿佛被奥托的适时捧哏激励了一般，语气都变得昂扬起来：
“【繁星】之武神，祂是天穹的化身，是我主最宠爱的女儿。祂为我主开疆拓土，让宇宙传扬神的威名。”
“【天慧】之武神，祂是跟随我主最久的存在，是督察万界的执政官。祂见证着文明的兴衰，并以此告诫世人。”
“【浮生】之武神，祂是我主的号角，是知识的传达者。祂让人类从幼稚走向成熟，将人类的未来悄然推进。”
“你们的主可真是厉害啊，竟然有这么多武神侍奉。”
听到这里，奥托嚼碎了一颗粉圆（注：就是珍珠奶茶里的“珍珠”），笑着说。
“不止，”娜塔莎抬起手，仿佛要由此召唤雷电，渲染气氛，“主的旁边还有【逆熵】之武神——熵你知道吧？不知道也没关系，让我来告诉你——它是一切衰亡的原因！”
“而这位神灵，祂在主赐予了一颗掌间星球之后，竟可以逆转熵变！祂是主的雷霆，主的怒火，主的手掌，是向一切虚伪庸俗之美好宣战的审判官及处刑人！”
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这场面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奥托吮吸粉圆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认真地看着娜塔莎，感觉有点新奇。
伊甸之星被说成掌间星球也就罢了，逆熵这个牌子还可以这么解释？
笑死，当科学家掌握熵变，热力学第二定律被美洲那群人彻底解析……那他干脆摆烂得了，好歹也快活几天。
他们会做什么，崩坏又会因此被加强到何种程度，奥托可真不敢想象。
前文明那个普罗米修斯的计划，绝对控制不住崩坏暴走。
只一个轮回洗地，都是终焉及其上位文明的仁慈。
不过，逆熵盟主被这么安排上了……他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和【逆熵】之武神相对的，是【天命】之武神，”娜塔莎接下来的话语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祂是古老年代的至高，世界尽头的王者，曾经身化暗色的铁血天命领导愚昧世人，结束中世纪那一个无比可怕的时代，最终，祂臣服于我主，为祂敲击天国之钟。”
“……厉害，厉害。”奥托由衷地赞叹道。
“已经过去一刻钟，就不浪费您的时间了，”娜塔萨看起来十分满意奥托的捧场，她一边说一边指向远处，“如果您和您的夫人感兴趣，还可以到泰晤士运河旁做更多的了解。”
“如果我有空闲，”奥托又喝了一口奶茶，微笑回答，“我会去看看的。”
“谢谢——您真是一位好人！”
娜塔莎又鞠了一躬，
“祝您和您的夫人在亚特拉玩的愉快！”
她转身离去，又盯上了另外一个游客。
“这位先生，能占用您一点时间么？我想给你讲一讲我们的神明与教主……”
“真是一个好教徒啊……”
奥托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娜塔莎，将奶茶杯扔向垃圾桶，转回头：“塞西莉亚？”
第二十六章 咱们去送钟
女子看起来晕晕乎乎的，过了半天才急忙回答：
“我在，兄长。”
“在想什么？”
奥托将她脸上一缕发丝绕到脑后，问道。
“我在想……”
塞西莉亚迟疑了一下，问道：
“夫人……是什么意思啊？”
“夫人……”
奥托稍作琢磨，回答：“就是和某人一辈子的意思。”
“一辈子？”
“对，一辈子，也是一被子，”男人煞有介事地说，“就是你打心里愿意陪着某人一起做事，经历风雨，跨越山海，就这样一生一世。”
“这样的吗？那……哈哈……”
塞西莉亚突然傻傻的笑了起来，喜悦像清泉一般在瞳孔溢满。
原来……旁人都看得出来，我会跟随奥托兄长一生一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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