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你？！”
特斯拉红色的瞳孔炽烈如火，攥紧了拳头，似乎准备要往可可利亚脸上狠狠地捶上去。
爱茵斯坦也有些气息不稳，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拦住了特斯拉，强压住情绪道：
“我们刚刚给你足够的研究数据和全部的逆熵资源，不是为了让你来嘲讽我们的，可可利亚女士。”
“当然，当然，”
可可利亚拍着手道，
“我当然诚心诚意地感谢你们的付出——但这不是我要对你们卑躬屈膝的理由。”
“请记住两位博士，我们只是交易，你们给我信息与资源，我还给你们一个逆熵盟主瓦尔特?杨。”
“这之间我们是平等的，不存在我要感激涕零，或者恭敬忍让的因素。”
“而现在，既然你们对我的作品大放厥词，我也就只好对你们的拙作实话实说了——这很公平，并不存在什么忘恩负义。”
“那是乔伊斯！！！”
特斯拉怒吼道。
“那又怎么了？”可可利亚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
“你真是日了*********了，竟**敢****做这种事情？！”
特斯拉依旧在稳定输出，
“我真是哔————————！！！”
“当啷！”
可可利亚猛地将酒杯一摔，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说了特斯拉，我们之间是交易不是施允，你没有理由在我面前发泄你在一百年空虚寂寞中开发出的老女人的情绪！”
金发女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而眼眸桀骜，好像比特斯拉更生气似的。
“你**还有理了是吧？！”
特斯拉猛地一拍实验台，
“那是逆熵的创始者！！！”
“逆熵的创始者又怎么了？”
可可利亚也拍了回去，
“他若知道你们搞了五十年的机甲还没搞出什么名堂，还把自家盟主弄丢，怕不是也只能同意这件事吧！”
“说到底，还是你们这些老东西没什么研究成果！要不然，逆熵怎么只能拿出这种东西来对付天命和崩坏？！”
“我特么……”
特斯拉欲言又止，最后无力地坐了下来。
的确啊……说到底，还是她们不争气……
可可利亚轻蔑地笑了一声，突然手中终端响起。
“什么？你说MEI社被……不过，那个用了我一半资源打造的瓦尔特一号……嗯，我知道了——那就让计划，提前进行吧。”
金发女人眼眸微微眯起，露出一丝杀意。
“居然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抢走我的猎物？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呵，看来，是时候掀起新的风暴了。”
她冷笑一声，黑色皮靴踩着碎裂的酒杯，身姿优雅地走下金属块，来到门口。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逆熵两位守旧的元老，”
可可利亚头也不回地说，
“在未来的一个月，逆熵将改头换面，代替虚伪的天命，成为人类的真正领袖。”
“你们终将看到，不堪的过往随着瓦尔特?杨的被擒埋进坟墓，而逆熵究极辉煌的明天——因我的执权加速到来！”
她宣告着，声明着，留下两个相对而坐，沉默不语的科学家。
“鸡窝头，你说……我们真的在做正确的选择吗？”
过了许久，特斯拉面色颓唐，向爱茵斯坦问道。
“这已经不是正确不正确的问题了……”
爱茵斯坦叹息了一声，
“哪怕只是这个计划的开头，逆熵都可以获得足以匹敌天命的实力——甚至威胁到天命，进而强攻入天命浮空岛，夺回盟主。”
“是啊，与此同时，我们的月光王座计划也可以提前执行了，”
特斯拉努力想些高兴的事情，
“以律者对抗律者，用终焉击败终焉——只要我们将K423……琪亚娜带回到逆熵，就可以开始对抗祂，终焉之律者的计划。所以，可可利亚的计划应该还是可以的。”
“虽然我对她克隆乔伊斯的做法还是很愤怒……但不得不说，逆熵需要这股庞大的力量，来确保我们的计划实行。”
“但是……”现在的逆熵，真的有让“琪亚娜”这样的律者感受到人类之美好、从而为世界而战的土壤吗？
爱茵斯坦忧心忡忡地想着，冰冷的机甲、各怀鬼胎的执行官、没有感情的克隆体……
逆熵，真的可以靠这些，帮助律者反抗错误的命运？
她们真的可以像瓦尔特一样，成为人类的律者？
就连乔伊斯本人，也是在他那名为【小丑阿尔法】的可恶笔友的帮助下，才获得人类的情感啊……
（出于她个人的原因，爱茵斯坦不愿意去回忆那个乔伊斯笔友的真名。）
爱茵斯坦忧心忡忡地想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
“可是……按照可可利亚的计划……我们提供了这么多数据与资源支持……那些住在本地……”
“这……”
“……”
“……”
特斯拉很快理解了她想要说些什么，也因此沉默不语。
要是可可利亚没有和她们打招呼直接发动，她们或许可以说是自己不清楚革新派的冲动行为……
然而这次，她们不仅提供了第一与第二次崩坏的资料、她们相应研究实验的数据，还给出了足够的权限支持……
现在……这……完全就相当于……她们和她……
方舟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终于，不知是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点迷茫，带着一点空洞：
“这是必要的牺牲。”
……
第八十章 女武神：世界在我们背后
“律……律者？第一律者？”安娜惊呼出声。
“克莱尔，芙洛拉，你们没有搞错吧？”爱莎问道，“那个可以与主教大人分庭抗礼的第一律者？那个与天命针锋相对五十年（在不到S级的女武神眼中，应该会是这样）的逆熵盟主？”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相信那会是他——但里面那个男子的相貌，和主教大人在信息库中录入的，其相似度竟为百分之九十九！”
“？！”
所有人都沉默了。
她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律者。
理之律者。
能上战场的女武神们对崩坏历史都具有一定的认识，自然不会不知道，律者有多么强大。
规则具现。
人类公敌。
崩坏能无尽。
而理之律者，更是其中极难对付的存在。
心之所想，即可构筑；一眼洞悉，百无禁忌。
历史记载中，理之律者的能力诡异多端，像极了宗教信仰里，无所不能的至高神明。
在五十年前，对方就活跃于人类的土地上，于美洲大陆拥兵自立，与北美早就心怀鬼胎的学者、与不知什么原因而背叛的S级女武神一起，目标直指天上的君王。
她们翻阅着史卷，想象着他亮起猩红的双眼，背弃人伦，手持黑色的漩涡，在神圣的王座下咆哮，以三十万人的生命为祭品，在美洲树起悖逆的大旗。
他的背后，千千万万的机甲亮起银蓝的光泽，手持的枪炮指向天空，密集如林。
被他诱惑的前代圣女候在他旁侧，肌肤因背叛堕落而闪烁妖异的光泽。
新神的军队浩荡，无论在哪一个时代都可以颠覆文明的一切，让世界臣服于他的光芒……
但是有人拦在了他们的道前，负手而立，一夫当关。
奥托·阿波卡利斯，天命有史以来最英明伟岸的领袖。他对悖逆的背叛者回以倨傲的笑，风从高空浩荡地吹来，将这片流淌罪血的土地吹得千尘起舞。
在这场战役里，黑色的漩涡被鎏金的十字架镇压，泰坦的洪流被灼天的烈火拦下，律者和他的同党，被终结一切的武器击垮。
血液浇灌的土地埋葬机甲的残骸，学者蹒跚怀揣余妄缩居一方，夕阳下逆熵的大旗最后一次明目张胆地招展在天命的战场上，崩坏侵蚀世界的梦想又一次终结。
新神的登基，被旧日的君王打断。
但这并不代着第一律者的弱小；将对将，王见王，能让天命大主教亲手对付的敌人，愈发证明其浩荡的伟力。
她们几个小小的女武神，定是无法与这般的存在抗衡。
“第一律者？”
法布尔迅速缓过神来，自嘲式地笑了笑，
“难怪我一直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原来是这样。真是的……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我们了？”
她抬手重新将双枪填满，然后按住联络器道：
“我知道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
“队长？！”安娜瞪大了眼睛，拉住女子的衣袖。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可控范围了，队长。”
爱莎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法布尔。
“克莱尔和我也觉得，您进去后被瓦尔特貌同者击败的可能性很大——此外，里面还有一定的屏蔽，我们连沟通您的可能性都没有。”
芙洛拉在联络器中劝阻。
“我当然知道第一律者的可怕之处，”
法布尔耸耸肩，
“但我相信主教大人——你们不要忘了，主教大人在圣芙蕾雅学园亲口说过，第一律者已经被他杀死，天命模拟战斗室中，还有那位存在的数据呢。”
“主教大人金口玉言，他绝对不至于连第一律者都认不出来。在这个地方的，最多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像的研究员罢了。”
她看了看安娜与爱莎，又用训责的口吻到：
“所以，我一个A级女武神，未必对付不了这种存在？那个研究员总不能比圣殿级崩坏兽还要强吧？”
法布尔说着，开始下达部署：
“我先进去，爱莎潜伏在暗处，与我距离二十米，安娜在外面等候黛尔塔和克里坦塔的到来，以及我的信号。”
“记住，只等候一分半钟，并且，这一分半内，芙洛拉和克莱尔将情况上报天命。”
“一分半钟后，如果我没有给出其他信号，那么，无论我的情况如何，你们所有人尽快撤离长空市，前往最近的女武神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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