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是妈妈自己想开了。”
可可利亚笑了笑，说：“我和你……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只是一个凡人。虽然侥幸窥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一份领域，滋生了不必要的野心，但崩坏对我而言，还是无可企及的力量。”
“但你有圣痕，是成为更强战士的希望。包括逆熵的几个博士，她们的超长寿命和特殊的大脑同样也是带领人类的重要资源。”
“唯独我……我是不必要的。”
“我做了太多错事，不该再错下去了。逆熵的保守派与激进派之争，应该在现在落下休止符。”
这是可可利亚真心实意的话。
对她来说，崩坏就像是凡人难以窥到的陌生的领域。她不仅仅是窥探到了，还曾在这个世界中一度活跃。
虽说，一直都是以反派的形象示人。
杏.玛尔愣愣看着可可利亚。
她是陪着可可利亚最久的人，自然是知道可可利亚为了向上爬，一直到现在是付出了多少努力。
然而，这些努力到了现在，她似乎都可以毫不在意般的直接丢掉。
“妈妈，我不明白。”
“你必须明白。”
可可利亚认真说着：“总之，我都安排好了。”
“这也算是我给你的，最后的一个命令。”
杏张着嘴还想要说什么，但看可可利亚坚决的脸，她便只能点头答应。
“孤儿院的大家，我会照顾好的。”
“嗯。”
在看到杏离开后，可可利亚松了口气。
她承认，与另一个世界的可可利亚相比，她还是太软弱了一些。
无才且骄矜，这是她对自己的评价。
如果她没有看到‘未来的崩坏’，她或许还有信心用自己的想法探索探索战胜崩坏的道路。但现在的话，可可利亚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另一个世界的可可利亚，有不属于她的理智与决断。
在给杏做好了安排之后，她便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孤儿院的大家。她还不能马上卸任，至少在趁着现在还有余威之时，她还需要给杏铺路。
尽管可可利亚是逆熵激进派的代表，但并不表示可可利亚加入逆熵之前，逆熵就没有激进派了。
事实上，激进派这个东西一直都在。
而逆熵激进派的主张，其实就是统合所有力量战胜崩坏。
逆熵的激进派大多数成员则是来自于美国国会议员。逆熵的发展与美国的支持其实也离不开关系。
这些国会议员，有些是与南希公主爱迪生交好的人，这些人与天命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另外的则是渗透到逆熵的野心家们，他们想要借助逆熵的力量完成对天命的打击。
战胜崩坏或许只是他们的借口，借助这个借口完成某种目的，才是他们的本性。
所以，不论是可可利亚制造了长空市崩坏，亦或者是差点酿成了新加坡的悲剧，激进派的人始终支持着她，因为她做的事一直都符合激进派的利益。
可可利亚也明白，她是激进派的代表，而不是激进派的掌控者。
如此复杂诡谲的派系，也根本不可能被她掌控。
她现在要做的是，避免让杏成为执行官之后，受到激进派的裹挟。
一旦成为靶子，那就完蛋了。
她以执行官的身份，去拜访了一些人。
——
平行世界。
圣芙蕾雅学园。
雷电芽衣通过个人的特殊办法，进入了蓬莱寺九霄的圣痕空间中。而这一片空间的原型，是末日般的长空市。
一般来说，圣痕空间要在圣痕意识的许可之下，或者说是借助别的设备才能开放。
但九霄的圣痕空间偏偏也有芽衣的一部分，而且，作为曾经制造出圣痕的人，雷电芽衣更明白圣痕空间该如何被打开。
也可以这么说，MEI给自己留了特权。
不过九霄对此并不排斥，她曾经也到了芽衣的圣痕空间中。
雷电芽衣看到了西琳。
而此时，西琳也警惕的看着她。
“你好，空之律者。”
她说：“我们谈谈？”
西琳直接跑了。
如今的她并没有空之律者的权柄，只是一个意识凝聚的灵魂。甚至因为律者核心不在的缘故，她的意识残缺了大半。
她隐隐约约还有属于空之律者的记忆，但对这个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甚至，因为雷电芽衣喊出这个名字，让西琳对她产生了反感，直接躲在九霄的圣痕空间中。
她只能无奈的退了出来。
在雷电芽衣临时组建的‘终端’中，被称为终端中心的迦娜率先感觉到雷电芽衣的退出。
她直接拔了身上密密麻麻的线路，问着：“被你缠着很难受，怎么样，有结果了么？”
“已经见到了空之律者。”
雷电芽衣顿了顿，道：“但是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俹”
“我本以为空之律者应该是最接近我所想的那个答案，毕竟能够投射另外一个空间的律者，不论是生理还是灵魂，都会有异于常人之处。”
“但我看不到。”
她顿了顿，说：“不知道是我的问题，还是一开始理论就是错误的。”
迦娜撇嘴：“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是最聪明的人，既然你都看不到，那这个所谓的画笔理论就没有必要去管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在你一开始的设想中，崩坏如何被战胜？”
雷电芽衣淡淡说着：“在制造相应终端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终端中留下了一条指令：崩坏无法会被战胜，但它需要为人类带来虚假的希望。”
这就是她的答案。
崩坏是不可战胜的。
这并不是说MEI是一个悲观主义者，而是她结合现实、概率去计算的准确答案。
这个答案被她添加在终端之中，是一个隐藏的命令。
迦娜：“你这个答案还真是让我意外啊。”
“不然的话，你以为为什么会有圣痕计划。”
尽管圣痕计划非常庞大，但是对执行者而言，这其实就是将人陷入痛苦之中的轮回计划。
这个计划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目标，而每个人都在围绕着这个目标探索前进的路线。然而，圣痕计划的本质也只是延长人类思考的时间，并没有降低人类战胜崩坏的难度。
所以，有一点奥托并没有说错。
MEI也只不过是一个失败者罢了。
雷电芽衣并不在迦娜面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知道她也掩饰不了。
只不过和之前不一样，此前的她是领导者，所以不能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沮丧的心，避免给别人带来误会。
但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罢了。
她可以直接说自己的想法，而且不会有人对她有意见。
迦娜不由望着她：“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思路。”
“什么？”
“你不是想感觉成为律者与人类有什么不同么，可能是因为人的身份限制，所以感觉不出来。那么……”
迦娜给雷电芽衣蛊惑说着：“如果你成为律者呢？”
不要忘了，在正常的‘未来’中，雷电芽衣同样也是雷之律者。
而现阶段，因为没有长空市崩坏的缘故，她同样也没有成为雷之律者。
或许，有些东西只有律者才能感知的到。
雷电芽衣的顿时陷入纠结之中。
没有人能保证成为律者之后，一定会有自我意识。哪怕‘未来’的她能做到，但并不代表现在的她就能做到。
未来已经被改变的太多了。
但她知道，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尝试。
“我会考虑。”
第一百六十一章：主动接纳崩坏的可能性
雷电芽衣认真思索着有关于迦娜的提议，而蓬莱寺九霄不得不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西琳。
“坏蛋、笨蛋、大猪头☆~”
在蓬莱寺九霄的意识中，西琳念念叨叨：“怎么能把坏人随便放进来。”
雷电芽衣给西琳的感觉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就感觉像是猎人在看小猎物一样。雷电芽衣那充满探究的眼神，让西琳下意识找个地方躲起来。
蓬莱寺九霄对此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芽衣学姐是本救世主信任的光辉之人，是此邪恶之世……”
“哼，不理你了☆~”
西琳直接不听完九霄念念叨叨的话，然后直接消失了。
看样子，是直接回到了原来西琳的尸体之中。
在看到迦娜与雷电芽衣在交谈，九霄忍不住走了过去，问着：“芽衣学姐，你有什么收获么？”
“明着来说，没有。”
雷电芽衣并不隐瞒，说道：“这里面的情况比我想的还要复杂许多，或者可以这么说，已经超出我的想象范围了。”
她的话让九霄不由错愕。
超出认知范围和想象范围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前者只需要提升认知，总会找到答案。而后者……想象源自于人的阅历边界极限，是无法提升的。
也就是说，她所提出的理论，她根本无法想象出现真正的模样。
生命是无法意识到更高维的生命。
九霄下意识说着：“那，我们这一次是不是白费功夫了？”
“虽然有些沮丧的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雷电芽衣淡淡说着。
不知何时醒来的琪亚娜撇嘴：“九霄，你也太笨了吧。”
“嗯？”
“如果真的是白费功夫，那芽衣怎么会是淡然的样子，肯定是有想法了。”
琪亚娜嘿嘿说着，对芽衣邀功道：“芽衣，我说的对不对。”
雷电芽衣不由无奈的笑着：“还是没有瞒过你呢，琪亚娜。”
在意识到用人类的身躯极有可能观测不到想要的答案，雷电芽衣不由考虑迦娜的提议。
律者是崩坏表现出的进化最完全的生命体，这一点毋庸置疑。
虽说进化的表现不一定是掌握更高浓度的崩坏，但能在高浓度崩坏下进行生存，本身就是一种适应的进化。
从这一点来看，女武神其实也是一种进化。
事实上，人类与崩坏战斗的本质，一直都是崩坏在极限压迫着人类适应崩坏本身。不论是圣痕持有者的出现，亦或者是崩坏能适应性强的女武神，都是另类的、保持自我意识的崩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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