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虽说还不能完全企及当初的西琳，但这已经足够了。
在马尼拉大崩坏之时，他特意让丽塔去关注琪亚娜，而后者已经能够去对付冰之律者了。
这意味着，空之律者至少已经有让他抵达到那处地方的能力了。
而接下来便是幽兰黛尔。
说实话，幽兰黛尔的隐忍能力，同样也让奥托诧异。
他本以为，以幽兰黛尔的性格，会直接当面对峙与他，他甚至还为此准备了说辞。
但幽兰黛尔没有。
而且相反的是，幽兰黛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去寻找奥托对峙，或许她是真的不在意了这些，又或者是因为她已经成长了。
若是抛开感情，以绝对的理性去看待，现在的幽兰黛尔绝对是比德丽莎更适合成为天命的大主教。
只不过有一点比较可惜，那就是德丽莎并没有踏上决战道路的资格。
这个资格，只有圣痕计划的完美成品，人类能到达进化终点的一群人才有。
不论是律者琪亚娜，还是传承完美圣痕的幽兰黛尔，都符合了这个条件。
而其余人，没有资格。
“与神的交易就差最后一步，那么，就好好享受最后这段时光吧。”
…
…
柯洛斯腾非常热闹。
这里是曾经的天命旧总部，生活在这里的人并不会与其余人一样，对天命一无所知。
因此，他们自然也知道天命意味着什么。
旧的主教决定退位，新的主教正在到来。对于权力交接的仪式居然不是在总部，而是放在旧总部，这种事让他们与荣有焉。
“看得出来，奥托在这里的威望很高，甚至就连德丽莎也因此受到欢迎。”
众人跟着德丽莎一同来到柯洛斯腾，不少人都在窥视着这位未来的主教。
德丽莎离开天命总部太早，所以知道她的人很少。
那很显然，全都是依靠着奥托的威望，促使这些人去迎接新的大主教。
“或许对这里的人来说，活了五百年的天命主教，并不是怪物，而是神明。”爱因斯坦感慨着。
“我们都知道奥托是恶魔，做了许多残忍的事，但他们会觉得奥托是神明，在崩坏到来时庇佑了他们。”
“人的一体两面，谁又能全部说清呢？”
话虽如此，众人却也并没有因此改变对奥托的印象。
奥托本来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人，也不需要她们的印象去改变。
跟随在德丽莎身边的琥珀开口：“典礼所需要的一切，都已经为诸位准备好了，为了这次典礼，丽塔可是筹备了不少功夫。”
“筹备？”
德丽莎不解的问：“琥珀，你能不能告诉我，爷爷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实话，德丽莎有些惶恐，甚至有些害怕。
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一个极东支部她自己都管不好了，更不要说去管理整个庞大的天命。
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至少需要接受整个组织的暗面，没有一个组织会完全摆脱人性的黑暗。
奥托是人性的操弄着。
而德丽莎只会被愚弄。
在这种情况下，她也知道自己去继承这个组织，极大概率会将庞大的天命慢慢衰败。那么为什么，奥托还是要做这个决定？
总不能就是为了让德丽莎败家吧。
而对此，琥珀是这么说的。
“主教大人曾说，德丽莎大人最像曾经的圣女，如今的天命已经逐渐腐朽，需要新的力量去扫荡内部。这一点，德丽莎大人最为合适。”
当然，还有一点奥托并没有说。
倘若他的计划成功，崩坏最终被战胜了，那么天命并没有继续维系下去的必要，以德丽莎的性格，会将天命折腾到自我解散。
而若是崩坏不被战胜，德丽莎也有足够的能力与魅力去凝结剩下的人去对抗崩坏，她是最不可能向崩坏低头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奥托会选择德丽莎的理由。
他用这样的原因说服了琥珀，并让琥珀之后好好辅佐德丽莎。
对奥托来说，他已经预见了自己的命运与结局。
…
…
德丽莎等人终于见到了奥托。
她们并不知道奥托的意思，所以要去问个明白。
而奥托早有准备，正在柯洛斯腾的大教堂外等待她们。
“奥托，你究竟想做什么？”
特斯拉直接质问着：“让琪亚娜过来，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直接说吧！”
在奥托的身边是丽塔，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武神。
不过这并不重要。
尽管特斯拉看起来火气味十足，但现在并不是来打架的。
反倒是符华看着李素裳，不由皱着眉头。
奥托笑了笑，道：“好吧，既然大家都在，那么有一件事我必须坦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必须等一个人。”
“先举行好天命的权力交接仪式吧，希望她也能赶得上。”
“等人，谁？”琪亚娜不由问着：“还有谁是没有在的吗？”
如今来到这里的人，天命与逆熵大多数都到了。甚至就连温蒂和希儿也跟着休伯利安一同来了。
对温蒂来说，天命的旧总部也曾是她心仪的地方，希儿则是跟着布洛妮娅身边，布洛妮娅去哪她就去哪。
布洛妮娅淡淡开口：“幽兰黛尔并不在。”
“没错。”
奥托看向布洛妮娅，颔首说道：“之后的计划，琪亚娜与幽兰黛尔是关键，两人缺一不可。”
“在她回来之前，请恕我保密，我并不想一件事去解释两次。”
没有人能够撬开奥托的嘴。
尽管现在的情况，人数上是极东支部与逆熵这占优，但真打起来，胜负难料。
因此，她们只能祈祷奥托真的不说谎。
而现在看来，奥托这次不说谎的概率确实是很高。毕竟他如果要整什么花活，完全不需要大费周章。
天命主教的交接已经传遍了天命内部，这就意味着，德丽莎以及其带来的所有人，将会得到生命安全在内的保障。
总不能奥托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而此刻，奥托则是对琪亚娜说着：“琪亚娜小姐，介意与我一起走一段时间么？”
琪亚娜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德丽莎。
德丽莎咬了咬牙，说：“去吧，琪亚娜。”
这个时候，她们只能跟着奥托的节奏。
…
…
“根据我所得到的资料，在实质所在的世界，人类并没有战胜崩坏的必然条件。换一句人能够听懂的话，那就是在这片空间中，人类不可能去战胜崩坏。”
琪亚娜跟在奥托身边，听着奥托侃侃而谈。
“但我并没有放弃，我等这一天等待着太久。”
“这个教堂，是我纪念圣女之地，而崩坏，也必然会在此地终结。”
琪亚娜并不是很明白，卡莲在奥托心中的地位。但是她曾经跟着布洛妮娅来到天命的隐藏档案深处，也知道奥托放出崩坏兽，去为了救下被送上绞刑架上的卡莲。
那时候的她感慨着卡莲是个傻瓜。
但为了卡莲放出崩坏兽的奥托，何尝也不是个傻瓜呢。
琪亚娜下意识看向奥托，看到他自负的面容，与曾经所见到的，被卡莲扇了一巴掌时的愕然，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并没有去提及卡莲，即便是琪亚娜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去展露低情商的一面。
“我想知道要终结崩坏，我应该怎么做？”
“用你的权柄，琪亚娜。”
奥托直接说道：“空之律者连接着虚数与实数的两个空间，同样也是最能够企及虚数之树的律者。”
“想要让崩坏彻底结束，必然是要在这一片空间之外作为战场。前文明纪元的人并非不懂这一点，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埋下了复仇的种子。”
“复仇的种子？”
琪亚娜下意识想到了圣痕。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这里面的事可能有些多，我先一点一点剖析清楚吧。”
奥托几乎不隐瞒，说道：“前文明出现的律者，只有在死之律者出现之后，才表现出了明显的情感。然而，那时候的人类文明已经千疮百孔，人们只能硬着头皮向神明的代行者们迎战。”
“敌人总是越来越强，直到终焉降临。”
“那时候的人已经失去了一切，但却仍有机会。”他顿了顿，道：“直白来说，我并不喜欢世界蛇的圣痕计划，这项计划最多也只是将人拔高到那个已经失败纪元的高度，最终还是要等待终焉最终的裁决。”
“你或许没有见过凯文，他是那个时代的最强战士，但仍然无力去抗衡终焉。而圣痕计划就算成功，几乎不会有概率去战胜终焉。”
“不论是圣痕还是律者，都只是虚数之树的影子。用影子去对抗本体的思路是错的。但唯独一点，人类会有较为公平的优势。”
“那就是在实数之外的虚数空间中，以人类所有的意志，去阻碍终焉的降临。”
…
…
接下来的时间，柯洛斯腾并没有发生意外。
毕竟天命大主教的变更就是意外。
德丽莎懵懂的从奥托身上接过了象征主教的披风，众人虽然忐忑新的权力变更会有未知的生活，但全都信任着德丽莎。
或者说，他们信任奥托所挑选的继承人。
来这里的逆熵等人估计也是懵的，毕竟谁也没想到，奥托居然真的把天命让出来了。
交接的仪式热烈而不盛大，但谁都清楚，这即将代表一个时代的落幕。
而在德丽莎成为天命主教的一刻，幽兰黛尔终于从世界蛇那赶了回来。
这也预示着，奥托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成了。
——
平行世界。
盖亚控制塔。
塞西莉亚在此处久久不能平静。
在看到黛尔塔的进化与终结之后，她大概明白了，终焉将会是怎样一个对手。
并不会有人觉得终焉会比黛尔塔要差，而如果那就是人类要面对的最终律者的话，以现有的人类水平，很难与之对抗。
那么，这只能去说明一件事：人类与崩坏的战场，要在地球之外。
人类想要去战胜崩坏，战胜终焉，那么只能在另一个领域上打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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