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丑角
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奥托所憎恨的，自然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元老会。因此，他更为理性。
也更为疯狂。
然而，即便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奥托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他也还是不将元老会考虑到自己拉拢的范围内。
至于另一个世界的奥托要和谁合作，执行什么计划，与他也没什么关系。
相比于奥托的淡然，藏在某处的梅琳则是心情复杂。
她更希望自己在这个未来的视频中表现得木讷一些，无害一些，最好纯洁如小白兔一些。可是为什么奥托会盯上她啊。
不过，在看到未来视频的奥托，梅琳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一直以来，梅琳都在盘算着要如何取代天命的位置，将人类走向新的变革。但是她无从下手，总觉得自己匮乏一个时机。
但是，奥托的行为让她知道，时机从不匮乏。
她所欠缺的，是一以贯之的意志。
她一直在等待着对手犯错，想要在其犯错的时候给予最后一击。这固然是安全的路，但同样也是在消磨她的内心。
仇恨化作火焰，已经让梅琳变成了偏执狂，让她从未注意到，领导者其实也并不是与神俱来，谁都能担的职位。
她缺少成为领导者的眼界、心性与能力。
但是，另一个世界的奥托，几乎是用言传身教般的方式开导梅琳。
至少，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要善于观察周围，合理利用资源。
“或许，这一次真的有可能去战胜崩坏。”她不由喃喃自语。
【在得到梅琳合作的允诺后，奥托便发现天命内部就没有他要操心的事了。梅琳既然有能力去挑拨元老会与奥托敌视，那么自然也有办法将这份敌视消解。元老会的人虽然可有可无，但是废除他们可能让天命直接陷入瘫痪，现在并不划算。】
【而天命的女武神处，在争取了塞西莉亚的支持后，他基本也算是高枕无忧。其实，如果自己止步于此，那么就可以享受到这个世界的权势与煊赫的荣耀。】
【但崩坏不会给他时间。】
【“一个世界，是再合适不过的试验田。”奥托始终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为了验证一些猜想，也是为了传授一些经验。这个世界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卡莲，这就代表着，他可以完全放手去做另一些事。】
【在这个世界，可以去完成卡莲的遗愿——“大发明家，以后我们一起去拯救世界吧！”】
【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冷静。】
【“崩坏、崩坏……”】
【这些时间，足以让奥托知道这个世界的崩坏与他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相似而又不同。如果说，原来那个世界的崩坏似乎遵循着某种数学公式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崩坏所遵循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定理：与文明伴生。】
【崩坏能的浓度与文明无关、崩坏能所发展的最终形态与文明无关。如今的崩坏能除了制造崩坏兽、死士与律者之外，同样还能依靠崩坏能诞生异空间。并且，极有可能还会保留着灵魂。】
【想要战胜崩坏，仅仅依靠着现阶段的人是不可能做到的。想要彻底战胜崩坏，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被崩坏影响。】
【但仅仅现在的人，想要不被崩坏影响，就只能够成为崩坏的一部分。所谓神权计划的背景就是如此。】
【当初的人工圣痕同傈样也是因为此。】
【一直以来，人类在惯用借助崩坏的力量对付崩坏，即便是逆熵的泰坦所供应的能源也是崩坏能，这其实是一种极为可笑的做法。既然借助崩坏的力量，那又怎么对付崩坏。】
【所以，不论是女武神，还是机甲，人类一直在做的事其实是适应崩坏。】
【适应崩坏带来的强大力量，同样也会让人更为接近崩坏的一部分。】
【这就是崩坏，这就是目前为什么人类无法战胜崩坏的根本原因。】
【当然，奥托并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曾经无数人尝试过用别的东西去代替崩坏能。譬如逆熵的月光王座，其传承自更久远的前文明纪元，就是要用物理层面去消灭崩坏。这种方式未来未必不能成功。】
【再比如，圣痕计划。】
【与其说圣痕计划是一种详细的适应崩坏的筛选计划，还不如说这其实是一个基因补完计划。只不过……】
【“关键信息缺失啊，但是，有些手段可以用上了，接下来……”】
【“琪亚娜，让我知道你身上的秘密吧，让我知道，你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少惊喜。”】
【他还是打起了琪亚娜的主意。】
本征世界。
圣芙蕾雅，女武神宿舍。
当看到奥托与梅琳进行谜语人般的交易时，其余人都愣了一下。事实上，未展露獠牙的梅琳，并没有能够让人印象深刻的过人之处。
其余人不解为什么奥托要找梅琳。
唯独丽塔猜中了一些。
能够成为元老会一员的人怎么会普通，而作为天命的处刑者，丽塔深切的知道，越是表现普通的目标，越危险。
她也很期待，在另外那个世界，奥托究竟能给人多少惊喜。
究竟是主教还是崩坏，谁更胜一筹。
第一百章：巴黎大崩坏
【在处理了元老会之后的事后，奥托便开始进行了接下来的事。】
【另一个奥托留下来的资料中，除了正在进行的神权计划之外，还有琪亚娜和德丽莎从远古文明带来的艾拉，以及通过艾拉留下的信息所制作的超级战舰辉煌盟约。】
【他对辉煌盟约的存在并不看重，相反对艾拉本身非常在意。他已经了解到艾拉的来历，是守护远古文明一个军工的人工智能，而在漫长的时间中，已经进化了自我意志与人格。】
【人工智能诞生自我意志的例子十分罕见，不过这种需要漫长时间才能诞生的孤立，并不是奥托所看重的，他看重的是奥托通过艾拉所留下的资料：原初时代。】
【这个存在于八万四千年前的原初时代，对现在人类来说毫无疑问是古老的存在。然而，如今的人类至今蒙受当初的遗泽。而在奥托通过艾拉搜索圣痕终端有关资料时，艾拉给予了他肯定的答复。】
【尽管这个人工智能给出的是一串复杂到让人头昏脑涨的数据，但对奥托来说，已经足够。】
【他已经通过艾拉，了解到了原初时代对崩坏的观察。】
【不论是原初时代的人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对崩坏观察一直都有在进行。人们不会盲目相信某个时代留下的信息，而是一直去求证，奥托不得不承认，比起他此前被玩具般摆弄的天命，这个天命让他看到了新世代的希望。】
【他继承了一个世界的智慧。】
【然而，奥托不会一直顺利。】
【“主教，卫星传来消息，在巴黎观测到了特大型崩坏事件，疑似律者诞生。”德丽莎脸色难看，去告知这个陌生的‘主教’一个非常坏的消息。】
【稍许后，她收到最新消息，脸色更为难看：“已经调查清楚律者宿体，是正在接受女武神改造手术的妮娜。”】
【她不由担忧的望向奥托。通过对‘未来’的观察，德丽莎清楚知道两个世界的律者并不是同一个概念，她担心奥托会用原来的经验去对付律者。】
【然而，奥托则是说道：“你们有对付律者的经验，这一点我交给你亲自去负责。不过，我要亲自去看。”】
【德丽莎的脸色微微一变，顿时明白了奥托的用意。】
【他在用他的眼睛，为‘过去’的天命传递信息。】
【“我会保护你的安全。”德丽莎顿了顿，说：“那么，就让玛利亚也去吧。”】
【她试探性的进行提议，奥托对此则是无所谓。】
【天命存在着对付律者的力量，这一点奥托是明白的，毕竟若是连律者都无法对付，那么天命也就没有存在的可能的。他之所以想要亲自前去的原因，是要近距离对律者进行观察，然后再做出接下来要做的事的判断。】
【奥托虽然骄傲，但并不傲慢。在崩坏这种明显已经超出常规的力量面前，任何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而德丽莎却是不放心奥托的安全，在除了调来玛利亚之外，还通过奥托的命令调来了另一个人：宁蒂.阿波卡利斯，以及不久前成为S级女武神的无色辉火。】
【因为‘未来’已经改变的缘故，长空市并没有可可利亚一手策划的大崩坏，无色辉火依旧还是辉光小队的王牌。然而整个辉光小队，除了无色辉火与爱莎之外，便无人值得看重。因此，无色辉火经常被抽调出来去执行单独的任务。】
【奥托看着颇有领导风范的德丽莎，心中不由想着：“如果我的小德丽莎也有这种风范就好了。”】
【当然，这种想法只是一念而过。若是论可爱，自然是小德丽莎更讨人欢喜。】
【只是，在抽调了大部分S级女武神之后，德丽莎尴尬发现了总部貌似没有强大的驻防力量了。】
【对此，奥托只是表示：“没关系，会有人帮我们驻防的。”】
【他所指的那个人，就是梅琳。只要梅琳不傻，那么他们就能放心合作。】
【他跟随着天命的浮空战舰前往巴黎，而德丽莎贴心的散布着‘主教大人亲自前往一线’的言论，更是惹不少女武神议论纷纷，她们并不知道奥托换了个人，但这个消息毫无疑问在鼓舞士气。】
本征世界。
圣芙蕾雅，女武神宿舍。
当得知奥托前去巴黎大崩坏现场后，众人要么皱眉，要么疑惑。
“虽然我知道奥托主教很厉害啦，但是清理崩坏不应该是女武神的事吗？”琪亚娜不由问着：“还是说，这次也是奥托主教要向我们传递消息？”
“应该不是。”
德丽莎摇了摇头，说：“爷爷不会去做多余的事，另一个世界的律者对我们来说虽然有参考价值，但还太遥远。他可能是自己想要研究吧。”
毕竟两个世界似是而非的地方有些大，如今在那个世界已经知道的律者，温蒂与‘海之律者’都已经十分恐怖了。
难以想象那个世界究竟经历了什么。
琪亚娜忽然来了兴致：“你们说这次奥托主教有可能会直接一命通关崩坏么？”
如今的琪亚娜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琪亚娜，开始讨论起了这个。
而众人却没有像她那么乐观。
“大概不能吧。”芽衣斟酌着词句，说：“虽然我不否认奥托主教的智慧，但是有智慧的人并不仅仅是奥托主教一个人。难道说制造圣痕的人、观察崩坏的人就没有智慧了么？”
“一个人是无法战胜崩坏的，所以不要幻想了，琪亚娜。”
“我知道了啦。”琪亚娜叹了口气，说：“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德丽莎说：“将战胜崩坏压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对那个人的不公平，我们继续看吧。”
【抵达巴黎后，奥托看到了大崩坏后的景象。】
【这并非他第一次经历大崩坏，不论是满目疮痍还是死士横行，都无法打动他早已经淡漠的心。这里的崩坏能浓度高到令人绝望，德丽莎倓在见到目标律者后，便当即代替奥托指挥，下达命令对新诞生的律者进行攻击。】
【玛利亚率领其指挥的女武神精锐精英加入战场，而跟随奥托而来的天命战舰同样也开始对妮娜进行射击。对于律者，所有人在一开始就已经全力以赴。】
【而奥托则是用着天命的设备，近距离观察战场中心。】
【而此刻，诞生巴黎大崩坏的中央，名为妮娜的律者正在惊喜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会……痛。”】
【对一般人来说，疼痛是难以言喻的折磨。但是对她而言，疼痛却是怀揣着希望的药剂。】
【“我能察觉到……痛。”】
【“我……不是异类。”】
【怀揣着不被排挤、能被认同的妮娜开始用眼眸去打量着眼前如同末日般的世界：“可……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了？”】
【她想告诉人，她已经会痛了，是一个正常人了。然而迎接她的只有炮火以及锋利的镰刀。】
【玛利亚一马当先，拿着巨大化的镰刀，如同在黑夜中游荡的死神，准备去收割这个律者的生命。只是，当她的镰刀触碰到这个律者的时候，眼眸流露出一丝震惊。】
【这个名为妮娜的律者没有反抗，但是……她根本无法收割其生命。】
【就好像一个小孩的拳头全力打在钢铁上，不论小孩用了多少力气，但是钢铁仍然是钢铁。】
【在战舰上的德丽莎神色严肃：“战舰的攻击对律者似乎无效，玛利亚，你率领队伍清理崩坏兽与死士，辉火与宁蒂去寻找律者的弱点。”】
【无色辉火有家传的除妖术，本质上就是去除崩坏的能力。而宁蒂则是被培养的律者杀手，用她们去对付律者最合适不过。】
【如果不用保护奥托的话，德丽莎也会亲自下场的。但现在，她必须要承担起保护奥托的重任。】
【此刻，她的脸色非常难看。】
【尽管律者并没有对攻击进行反击，但是现在的天命完完全全没有回收她的手段啊。】
【“不要着急，德丽莎。”】
【奥托用话语安慰着她，说：“着急是最没有用的情绪，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律者不可能毫无弱点，拿出你的智慧。”】
【尽管他表面上如此安慰，然而实际上则是不由心惊。】
【奥托已经尽量在想象律者的强大，但却还是没有想到崩坏会制造一个几乎无法攻击的怪物。】
【“我已经会痛了。”】
【“可……为什么还要攻击我呢？”】
【被无色辉火和宁蒂攻击的妮娜低声呢喃着，忽然，在她身上卷起了崩坏风暴，然后众人惊讶的发现，在妮娜周围忽然出现了许多金属。】
【“这是对金属有操控能力的律者，所有战舰急忙拉升距离。”德丽莎当即进行指挥。】
【“可是，这样会丢失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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