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末日的路人青春物语 第175章

作者:尼禄大公

  丧尸的喉咙发出无意义的哀号声,倒在道路上,缩起身子,肚子里的肠子在它的扭曲中“噗”地流了一地。

  第三只丧尸靠近几步,脚步不紧不慢,浑然不在意前两只同类已经倒地,依旧执着地想撕咬活人的血肉。

  上杉玄信扭动身体,动作流畅地转过身避开,同时用刀身前部已然劈开了它的面孔,包括一只眼睛、鼻子、嘴巴以及下巴。

  从太阳穴的地方劈入,是最省力的,他不会蠢得从头顶直劈。

  爆浆的声音随着一瞬的压力而传出。

  听上去很恶心,看上去更恶心,边听边看简直要恶心三倍不止。

  而战斗的动静之大导致前方的丧尸都朝他涌来,完全不管他身后的两人。

  鲜血随着丧尸不时倒地而流得满地都是,将地面染得又湿又滑。

  八幡空着的左手扇了扇鼻子,好扇散空气中的铁锈味,利器就是这点不好啊,搞得每次都太血腥了。

  在千叶也是,每次清扫组的人处理战斗现场,都对现场的一大滩血有最基本的猜测:啊,这肯定是副会长搞的。

  不仅仅要搬运尸体拉去焚烧,还要打扫现场的狼藉,他们也很辛苦的,作为管理他们的部长的他很清楚的。每天都这样,花一整天的时间去清理昨天的痕迹,然后明天又要清理今天的。

  大概就和做完饭还要洗盘子类似的感觉吧。

  看到玄信退后几步,打算重整架势,八幡赶忙上前几步,帮着分担侧面的压力。

  而雪之下阳乃的眼中像是在看什么艺术演出一样地充满着欣赏,仿佛这猩红的一幕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在SIT那组人看来就是另一种感觉了,和他们战斗最明显的差距就是完全不需要担心。

  这么说很奇怪,但就是一种感觉,在看自己人战斗的时候,会心惊胆战,战斗稍微激烈就担心下一秒自己人会被扑倒。

  但是对方却完全不会有这种感觉,明明有着刀尖上跳舞的急迫感,却感觉不到对方处在危险之中,完全如同电影中的砍菜切瓜般地砍倒喽啰一样,精彩却不惊险。

  等雪之下阳乃也上前帮忙击杀几只丧尸后,大楼前的丧尸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了。

  她看向大楼的一层,就在门口旁的那个房间,那就是值班室,当天值班的人都会定时前去检查各个有门禁的地方有没有好好锁上,透过玻璃能看到了里面没有人,也没有丧尸。

  稍微有点遗憾就是了,如果有自卫队丧尸的身影的话,说不定门禁卡就在它的身上。

  SIT的人上前结果惊奇地发现玻璃直接就能打开,他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和雪之下阳乃他们。

  “你们去房间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雪之下阳乃看着SIT组长道。

  “我知道了。”

  他们没有选择进入大楼,而是直接翻窗进去。

  “我这边已经到达了团部大楼了。”雪之下阳乃对着无线电说道。

  “滋滋”的电流声中,传来了村井喘气的声音,看样子他那边正在激烈的战斗着,“收到,我这边也快到了。”

第二百零六章:许久前的牺牲

  所谓的快到了,并不那么准确,从他们所站的位置往前看连仓库的影都还看不见。

  而这边雪之下阳乃也没当回事,现在她更加关心的是自己这边,其他带队的人有他们的行动自主权。

  “其他人报告一下情况。”她继续问道。

  这一小段间隙,上杉玄信带着八幡正在清理旁边停车场的丧尸。

  门口道路不通的事实让停车场的车没有少一辆,全都停在这里。

  多是士官们从驻屯地附近来这上班的各种交通工具,他们可不住这里的宿舍啊。

  杀死了停车场的几只丧尸,它们多半是无意识地游荡到停车场的,讽刺的是它们自己都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上杉玄信趴在一辆奔驰车的玻璃前,往里看着,日本人十分喜欢BBA(奔驰、宝马、奥迪),而对奔驰尤甚。

  果然没有看见有车钥匙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看来想幸运地发现点什么是痴心妄想了。

  重新回到大楼前,迎接他、他们的是雪之下阳乃的微笑,“哼~”

  “走吧。”上杉玄信头朝大楼里示意,然后率先朝里走。

  “嗯。”扯了扯胸口有些紧促的衣服,雪之下阳乃收回看他的眼神,跟在他的身后。

  午后很亮,阳光经过折射让大楼里面也光线充足,而且也突然变得清凉了许多,不仅仅是因为少了头顶的太阳。

  环境也是阴森森的,耳边隐约听见了丧尸的脚步声,前方就是个转角,无论向左看,还是向前看,走道中都能见到数只丧尸,依旧是平民打扮,正前方的楼梯倒是没有站着什么东西。

  上杉玄信趴在墙角观察着,它们身上有一半被血液浸湿,干结在衣服上,变成了丑陋又抽象的黑红色,就像是巨大伤上结成的痂。

  诡异的脚步和捉摸不透的行动轨迹,还有那持续地在走道中发出的脚底拖地的声音,真是难听。

  因为走道光亮,它们的脸清晰可见,是带着病态的灰白色,同时嘴巴的位置糊得没法看,与之相比眼睛倒是显得不那么恶心了。

  结束窥探,上杉玄信轻轻顶开趴在他身上的雪之下阳乃,趴在他背上的时候有用手臂隔开,但是隔开的有限,该说她是有距离感呢还是没有呢。

  回头看着她,上杉玄信做了一个“要不要把它们杀死”的手势。

  得到明确的答复后,他走出转角,这个时候刀要比钝器发出的声音更小,而且走道也没法让他们都站开。

  所以只要他一个人就行了。

  踏出的一步,离他最近的两只丧尸仿佛能听到了什么,又或是眼睛的余光撇到了运动的活物,它们转身正面朝向他的一刹那,便动作浮夸地朝他扑来。

  好像它们身上都缠着锁链似的,在头两只丧尸有了动作后,整个走道的丧尸头不约而同地朝这扭转,后面的行动也一模一样。

  上杉玄信蓄力的一刀,劈开了第一只丧尸的脖子。

  接着他的身体旋转半周,避开攻击,刀身刺中第二只丧尸的眼窝下方,不等它倒下,他手臂一甩,刀尖刺破眼球,被推入对方的脑壳里。

  抽出后,手腕一翻,刀划过空气,下一只正要攻来的丧尸脚步一晃,脖子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它的喉咙血如泉涌,便被一脚踢中它胸口,让它摔倒在地。

  在砍翻了另一只丧尸后,上杉玄信猛地挥刀,劈开一只丧尸的头颅,落地的头颅活像缺了一角的西瓜,连西瓜里的白筋都很好的还原了。

  他呼出的鼻息的声音在发生战斗的走道中显得微乎其微,嘶吼、错乱的脚步声、身体或是部分零件砸在地上的声音交错地响起。

  八幡挠了挠耳垂,本来天真地认为都交给玄信了没有问题,看样子它们不会让他如愿啊。

  前方走道中的丧尸在听到这边的动静,便转身朝这边走来,并在看到他和阳乃小姐后,开始加速。

  然后上杉玄信听见了他身后也发生了战斗,肯定是被他战斗的声音吸引来的吧。

  但是他只需要专注于眼前就行了,相信八幡和雪之下阳乃也不会让丧尸靠近他的身后的。

  直到最后一只丧尸被击的踉跄后退,上杉玄信抬起刀,捏住刀柄,像扔标枪一样扔了出去。

  利刃扎透了那丧尸的胸膛正中间,喉咙发出漏气的嘶鸣声,它扬起脑袋,然后被一脚踹得跪倒在地,在染红的上挣扎不止,上杉玄信踩踏着地上依然挥舞着手臂的尸体。

  如刽子手般地斩下了它的脑袋。

  血沿着脖子的断口汩汩地往前流,丧尸的身体彻底瘫软,无力趴在地上。

  扭头看向身后,八幡和雪之下阳乃的战斗仍在进行中,地面已经躺倒数只丧尸,穿着皮鞋的脚从视野的盲区露了出来。

  不过看样子是不需要帮忙了。

  扯下一件丧尸的外套,擦掉顺着刀身往下流的血珠。

  旁边值班室的门打开了一道口子,正好和上杉玄信对上视线。

  “这边已经安全了。”上杉玄信随手扔掉沾着新鲜血污的衣物,说道。

  门被彻底打开,SIT的人走了出来,“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不过倒是有一张地图。”

  他和上杉玄信并肩站在这里,然后看了看那边的战斗,“不用去帮忙吗?”

  “也站不下我啊。”上杉玄信耸耸肩,而且应该马上就结束了吧。

  这么想着,结果八幡扭头朝这边招呼着,“二楼的也下来了哦。”

  “!”好吧,上杉玄信朝前走了几步,相应的,八幡和雪之下阳乃默契地向后,让出转角的空间。

  一部分丧尸看见侧面过道站着他,偏移了往前的路线,转而去抓这个更近的男人。

  尸群一部分分流到了他这边,这也让八幡和雪之下阳乃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战斗持续了两分钟,短暂却又急促。

  雪之下阳乃的额头上也蒙上了一层细汗,“哈哈”的喘着粗气,脸颊红润着。

  是出于那疲劳感或是错觉呢?在上杉玄信看来,眼睛看上去也很湿润。

  他扭动着身体,后面的T恤粘在后背上稍微有点难受。

  等粘住的T恤被抖掉,后背瞬间充满了凉爽的空气,本来他穿的就薄。

  SIT的人向雪之下阳乃汇报着,并且提及了值班室里地图的事。

  “走,去看看。”雪之下阳乃道。

  他们来到值班室,果然看到了那张大楼结构图。

  武器库,武器库在哪里来着。

  上杉玄信的眼睛从地图最顶端的左边扫到右边,因为武器库应该不会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最后果然在上端中间偏右的位置发现了。

  雪之下阳乃的纤指从武器库的地方一路划到他们所在的入口处,她的指甲即便没有涂抹油彩,也非常的好看,是漂亮的粉色。

  “先去那里看看吧。”她指尖点了点武器库的位置。

  随后她也看了看上面几层,可能放有门禁卡的位置,“三层和四层嘛。”

  这次SIT的人自领开路的任务,走在最前面,地面湿滑得可以用脚挪开丧尸的尸体,全都给蹬到了最左侧。

  现在只能先这样处理了,之后它们应该就会在这腐烂吧。

  原本他们就是来一趟就走的想法,也不会费力在这里处理后事。

  基本就是只来这一次了,一想到这些尸体要不了多久就会生满蛆虫、沾满苍蝇,心中更加坚定了以后决不会再来的想法。

  害怕倒不至于,但恶心是真的恶心。

  前方已经没有丧尸了,近点的都被大门口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它们有着简单的分辨能力,知道哪些是同类无意义的动静,哪些是猎物或是猎人的声音。

  直到快到的时候,远处的走廊才有几只在那游走着,地上却躺满了尸体?

  SIT的人刻意地制造出声音,引得它们过来,然后顺利地干掉了它们。

  “......?!”接着他们便看到了正面的墙边坐着的男人,是自卫队的人。

  年纪大概三四十岁左右,他两腿伸展地坐着,头歪向一边,手瘫软地放在地上,手边是打开保险的手枪。

  一开始SIT的人还以为他是丧尸,但是稍微一看,才发现,他应该是自杀。

  脸上的尸斑表示他已经死了十几天了,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和丧尸比起来又有些不同。

  身体上穿着三型的防弹衣,还挂着森林迷彩颜色的战斗背带。

  脚边则放着89式突击步枪,为什么这么断定,因为日本稍微了解这个的人都知道89式突击步枪是可以加装刺刀。

  而新一代枪械已经普遍没有了这个构造。

  刺刀就在枪旁边放着,还有几个弹夹,和不知多少数量的弹壳。

  看样子他死前也在这里激烈地战斗过,上杉玄信拿刀尖翻看了走廊中的尸体,其中一只丧尸的脸上有着数个弹孔,应该是当时冲在最前面的。

  “是自杀了吗?”雪之下阳乃走上前,而SIT两人和另外两个组员让开了路。

  她没有在意环境肮脏,直接单膝跪地,尸体的头颅上有一个大缺口,是子弹穿透的痕迹。

  面孔已经呈现一种糟糕的状态,但雪之下阳乃面不改色。

  接着她又拿起地上的89式突击步枪,以前有在射击馆玩过,她熟悉地检查着弹夹,“都打空了啊。”

  还有地面的几个弹夹全都是空的,可见这名自卫队队员是坚守到最后一刻,绝望地自杀了。

  也许在他看来用枪自杀好过被丧尸撕咬,毕竟是长痛和无痛的区别。

  但是不一定啊,上杉玄信知道如果打中头部,却没有破坏掉感觉疼痛的中枢的话,会承受到相当大的剧痛,哪怕只是一瞬,脑死亡也是需要一定的过程。

  就和跳楼的人天真地以为死亡是简单的事,但是也许在掉落的空中自己已经在因为惊恐和失重的难受而后悔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死前经历过战斗的,他还是对这位自卫队的人施以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