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鱼
看着七曜会众人手中寒光绰绰的刀芒,酒馆老板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
随后,为表自己确实是合法交易,李城特意丢下了两个铜板,才让七曜会的兄弟们把那几桶上好的大酒扛走,“小费,不用找了。”
……
回到这边,正于夜间驰往雾都的马车上。
拗不过雪林福特的揶揄,格雷戈警探终于还是详细说起泰卡迪子爵夫人谋杀案的详情。
他本来不想和“第一嫌疑人”谈论案情的,奈何这狗日的福特一直在旁边和那位圣堂高层的大小姐说苏格兰场办事怎么怎么糟糕。
印象这种东西,怎么说呢,一旦被败坏了,想要再挽回就难上加难了。
这圣堂的大小姐看着蒙住个面纱一脸笑意没有表态,但一会儿心底要真觉得皇家警署太无能,直接以“异端审判”的名义联合雾都圣堂把“开膛手”的案子拿走,把“无能”的他们给踢出去,又或者真要给这福特出钱保释,那他真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子爵夫人谋杀案
“关于泰卡迪子爵夫人谋杀案案发的时间地点,先前已经提到过了。”
为了堵住福特的嘴巴,格雷戈看着车厢中的另外三人,对案情娓娓道来。
“具体的,是今天早上五点,国王十字大街,雾都钟塔边的一家纺织铺楼顶,纺织铺主人的女儿在来开店门的时候遇到了受害者的尸体。”
“和之前几项开膛手的案件一样,尸体身上的衣服被剥去,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被掏空,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
“详述案情没必要加你那些无聊的修饰词,”
福特忽而出声打断道,“腹部开洞,洞具体是哪个位置到哪个位置,什么形状,宽几公分长几公分,用的什么凶器……真的是,咱们这位圣堂的大小姐是来寻凶的不是来听你添油加醋讲故事的。”
“该死的,我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到底你是探长还是我是探长!”
格雷戈的脸色涨红成猪肝色。
不过格雷戈尽管嘴硬的很,但还是看了眼艾拉,观察后者的态度。
“啊……”
艾拉对这两人水火不容的状况倒是觉着挺有些喜感,“稍稍润色是无妨啦,不过确实需要一些细节好对案情做判断。”
“听到没有,额探——长——”
福特拖着长音阴阳怪气道。
“人家又没对我的表述有意见,闭上你的臭嘴吧私家侦探!”
格雷戈气得发抖。
不过好在他很快还是调整好气息,继续开始描述案情。
“……受害者伤口从右侧肋骨下方斜向开到小腹,伤口长度在八公分左右,内里脏器被摘除的很干净,凶手使用的可能是手术刀之类极为锋利的器具。”
“但受害者的真正致死原因是咽喉位置的切割伤,气管被割断后所致的窒息,其面部出现了明显的肿胀和淤血。”
“同样是锋利的器具,但根据勘察,刃口与腹部摘取器官所用的工具并不相同,致咽喉处致命伤的刃具刀身更宽……”
“受害者身上的血渍多吗?”
福特忽然又打断道。
“废话,当然多,”
格雷戈瞟了一眼福特,“脖颈处有放射状喷溅的血样,覆盖胸口和下颚,相较之下腹部伤口周遭的血渍不多,应是因为死后血液流动变缓甚至消失,剖腹造成的溅血反而没有割喉所致的多。”
“从受害者尸体状况看,其作案手法与‘开膛手’一致,随身衣物被剥离,并被以带有某种象征意味的悬挂在公共场所的高处,内里的脏器被散落摆放在周遭。”
“但是,‘开膛手’案件的第一作案现场往往都是在附近的无人的巷子或者废弃庭院里,”
福特补充到,“然而,这位子爵夫人的被害现场恐怕不在附近吧?”
格雷戈眉头一皱,“这你也知道,踏马的,还说不是你干的?”
福特笑了笑,目光看向艾拉,而后用大拇指向着格雷戈比划了一下。
那动作的意思大抵就是“你看吧,我就说他们都是蠢猪”。
“别给我阴阳怪气,一会儿到署里有你受的。”
格雷戈咬牙愤愤道。
“光明神在上,女士,他们甚至敢当着圣职者的面叫嚣要刑讯逼供。”
“我就说说而已!”
格雷戈着实是怕了这福特了,关键这家伙一直搁这打小报告谁顶得住。
艾拉看这两人争执莫名有意思,不过还是掩嘴轻笑道,“关于‘开膛手’,探长先生,前面几名受害者都是类似先受到致命切割伤,然后再被掏取内脏吗?”
“额……并不完全,”
格雷戈犹豫了下后,回道,“实际上若不包括子爵夫人这一例,只有两例一例是胸口被刺穿失血致死,一例是直接被斩首后再取的内脏。”
“而还有两例……初始创伤在膝盖和咽喉的,其目的貌似仅是为了剥夺行动力,而脏器摘取的过程,就推测,可能是在受害者还活着的时候进行的。甚至有一例受害者是在被摘取肾脏与肝脏后,被凶手抛下不管,他于原地爬行了十余米才失血而亡的。”
艾拉闻言,和福特对视了一眼,“不过也就是说,凶手至少都是用锋利刃具致伤或致死后才进行‘开膛’的?”
“没错,并且从斩首那例来看,凶手对受害者尸体的完整性也没有太大的要求。”
格雷戈继续道,“但无一例外的是,手段都极其残忍。”
“嗯,”
福特摩挲下巴,“残忍吗?”
“不是,这你也有意见?”
格雷戈不爽道。
“我就念叨念叨……探长先生,如果你的探案直觉能像你的自尊一样敏感的话,苏格兰场大抵不会像现在这样被人诟病。”
“喂?你真当我不会发火是吧!?”
见着二人又要撕起来,艾拉忙打断道,“那回到那位子爵夫人上,她受害的第一现场是在哪里呢。”
“泰卡迪子爵的府邸。”
格雷戈说着,瞪了眼福特先生,“就是这家伙和对方见面的地方。”
福特耸耸肩,对格雷戈的怒目而视丝毫不在意。
“在子爵夫人的卧房,我们发现了大量血迹以及尸体被拖拽的痕迹,现场还有几件染血的被撕碎成布条剥离的衣物,推测应该是受害者生前所穿的衣物,但是被凶手取了下来。”
“‘开膛手’在作案的时候有取下受害者衣物的习惯吗?”
艾拉疑惑问道。
“一般会撕扯或者切割开上衣,因为泰卡迪夫人所穿是连身睡裙,以致被撕毁后整件都被褪下。”
“泰卡迪夫人睡前没有穿内衣的习惯?”
福特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格雷戈皱眉,“额,尸体是没穿……但她到底有没有这个习惯我怎么知道,你问这问题和案件有关吗?”
“当然。”
福特颇为无语地瞄了一眼格雷戈,“对泰卡迪子爵,你们有找他问询吗?”
“你不才在珊瑚港见过他吗?”
格雷戈撇撇嘴,“他这两天刚好在和他的情人约会,今天下午我们找到他的时候,听说夫人死了,我看他‘伤心’的嘴角都快合不拢了。”
“子爵和泰卡迪夫人感情不和?”
艾拉好奇问道。
“貌合神离吧,据我们调查,泰卡迪夫人为子爵婚外情的事情其实已经闹过几次。”
格雷戈回道,“泰卡迪夫人的娘家也是贵族家族,按理而言,不同于平民,她若能有泰卡迪子爵出轨的证据,是可以根据王国法律要求离婚的。”
“这也正是子爵夫人拜托我用留影水晶记录泰卡迪子爵出轨证据的原因。”
福特补充,“噢,这么一想我留影水晶的图像还留在影像馆,等过两天还得回珊瑚港取一下,到时候的路费就通过申诉苏格兰场报销好了。”
“委托人都被你害了,你还取那玩意有啥用。”
格雷戈冷哼道。
“接了委托就要好好完成,这是职业素养。”
福特甩手,“而且注意说辞,探长先生,子爵夫人并不是我害的。”
“除了你还能是谁,你还能编撰出第二个开膛手?”
“开膛手确有其人,不过这案子,却显然不是开膛手做的。”
福特笑了笑,目光转向艾拉,“美丽的小姐,您也这么觉得吧?”
艾拉被倏忽问道,无奈点了点头,“好吧,瞒不过你的眼睛呢。”
“什么意思?”
格雷戈一头雾水,旁边一直在听的斯卡蒂更是目光透着清澈。
福特耸耸肩,轻声道:“我和这位女士大概都推断出了,泰卡迪子爵夫人的死,并非出自‘开膛手’之手。”
“实际上,这只是个伪装成开膛手案件,试图混淆视听的独立的谋杀案。”
第一百零六章 夜路
“什么意思?”
格雷戈探长下意识发出疑问,但随后,他的脸上便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然而下一秒,车厢忽然猛的一震,窗外拉车的马匹发出似是受到惊吓的嘶鸣。
“怎么了?”
格雷戈探长即刻转头,透过前窗问向驾马的车夫。
距离雾都还有将近一半的路程,这附近的地域被称之为荒郊野岭也不为过。
“先生……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了前面。”
车夫颤抖的声音从车厢壁上三指宽的小窗中传来。
“你们先留在车上,我看看什么情况。”
格雷戈警探推开车厢门,同一时间,后车的两名警探和附属于艾拉的两位圣堂骑士也下了车。
只是两名警探去往的是最前头,而两名圣堂骑士则是靠到第一辆马车旁边做好守卫的准备。
艾拉透过车厢的窗户向道路一侧望去,一片漆黑的夜里,只余被月光勾勒出晦暗轮廓的密林。
不过眼中的景物并非艾拉所能看到的一切,她身周总会安排些乌鸦使魔随行,就像环绕着她的几个会飞的小监控摄像头。
而就在马车的前头,道路上,一个模糊的影子被车厢前挂着的油灯隐约照出。
走在最前头的格雷戈探长提着油灯来到那物事跟前,赫然发现这居然是一头死去没多时的花斑鹿。
这种鹿算是一种弱小的魔物,艾拉在风暴港也遇到过,本身并没有太强攻击性,只偶尔在受到威胁时会把身体卷成车轮状滚出去袭击别人。
比较令人诧异的是鹿身上的伤痕,三道皮开肉绽的致命血痕,像是被锋利的爪子撕裂造成的,仿佛受到了某种魔兽的袭击。
但一般而言,城市主干道路附近由于有冒险家公会和治安卫兵的定期扫荡,极少会出现对人有威胁的魔兽。
格雷戈提着油灯,凝视了一番花斑鹿血肉模糊的尸体后,让从后方跟上来看情况的两名警探协力将这尸体从道路中央搬开。
“近来市区里人心惶惶,野外看来也不怎么安定了。”
趁着净空道路的间隙,格雷戈探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水烟斗塞到嘴里点燃。
因为车厢里有两名少女的缘故,他这一路憋了老久,而今总算能得空抽一嘴。
火星微亮间,他余光倏忽捕捉到道路边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谁在那里?”
格雷戈眉头紧皱,伴随他的怒喝,另两名警探的视线也跟了过来。
“沙沙沙”
黑暗中灌木丛旋即发出响动,格雷戈于是不再犹豫,拔出腰间的火铳提起油灯便冲了上去。
然而随着澄黄的光线驱散了黑暗,出现在灌木丛里的竟是两名衣衫褴褛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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