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鱼
“我要碾碎你,人类!!!”
伴随他咆哮的话音落下,两个法球裹挟着被压缩到极致的恐怖威能划出两道弧线飞向落到下方的叶晓。
二人虽然短兵相接了一波,但其实距离最开始卧房被损毁的动静也没过多久。
一群皇室侍卫听见响动匆匆忙忙从四面八方赶来,却只看见王宫一楼一团猩红与黑暗色彩交杂的火球轰然炸响,溢出的磅礴魔力将半层楼都崩成了飞溅的碎石与瓦砾。
掀起的风压将侍卫们吹翻在地,飞行于废墟上方的瓦伦汀发现了这一群赶来的卫兵,随意一挥手,便用重力法术将地上的砖块操纵漂浮至半空,瞄着那群卫兵一指,无数砖块便如炮弹一般凶悍打出。
聆听起不远处侍卫们被打得人仰马翻传来的一片哀嚎,瓦伦汀的嘴角旋即勾起残忍笑意。
“还没完呢,你在看哪里?”
“唰”
鬼魅般瞬息而至的身影伴随一记寒光,劈开瓦伦汀还留着笑意的脑袋。
但只剩一半脑袋的瓦伦汀在下一瞬间却又恢复如初,然后不急不忙扭过头,看着叶晓卡在他胸口里的刀锋,嘴角露出戏谑,“都说了,人类,你的破刀对我没用……”
“那这样呢?”
叶晓用左手的法杖轻轻一敲斩进瓦伦汀脖颈里的刀身,轻声念道,“老婆,借个火。”
血红色的法阵骤然于杖尖张开,“嗡”一声闷响,喷涌而出的黑色火焰顺着刀刃浇到瓦伦汀的身子上。
血族伯爵上一秒还在嬉笑的嘴霎时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有艾拉的经历,叶晓自然知道黑色圣火对血族的克制。
但离太远放的话,这些狡猾的家伙见势不妙就会化成一堆蝙蝠躲开后四处奔逃。
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艾拉还是叶晓都没有阻拦对方逃跑的手段。
艾拉几天前吃过这个教训,放跑了个血族,这次换成叶晓,自然不会重蹈覆辙。
通过几番交手降低对方对他近身攻击的警戒心后,再利用这一点在贴脸后突然放出圣火,这时对方就算反应再快也躲不开了。
于是,瓦伦汀浑身冒着浓墨般的火焰像燃烧的流星从空中坠落在地,砸进庭院草坪还带起一阵化作黑色火星的泥土飞溅。
不过叶晓没有让火焰就这样彻底杀死瓦伦汀,法杖一挥,带着艾拉旨意的黑火顷刻又从瓦伦汀残破的身躯上消散。
土坑中,被黑火侵蚀的千疮百孔的瓦伦汀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俯视他的叶晓,大半张脸上的皮肤损毁,露出像被无数虫子啃食过的坑坑洼洼的头骨。
“把你那些同伴供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叶晓微笑道。
“愚蠢的……人类……”
瓦伦汀却只是目光狠毒,下颚骨一张一合,“月升之夜到了……溺死在……永恒的……黑夜中吧……哈哈哈哈……”
“轰”
随着瓦伦汀的话语落下,叶晓的脚下仿佛被古老的咒语触动,大地猛然间颤抖起来。
这震动不仅是他个人的错觉,它穿越了石砌的走廊,撼动了近旁守卫的心脏,甚至穿透至王宫高处,让凝视夜空的福特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
猛烈的震撼如同远古巨兽苏醒,席卷了整个雾都,其威力之巨仿若一场史无前例的地震。
街道裂开,宛如大地的伤痕,蛛网状的深渊裂缝自市中心蔓延,将沉睡之城猛然唤醒,梦境与现实的边界在这一刻模糊不清。
“地震!是地震吗?”
“光明神在上,你们看那是什么?”
“噢!神明保佑!神明保佑啊!”
惊恐的人群从摇摇欲坠的建筑中逃出,聚集在街道上,手指颤抖地指向远方的夜幕,不安的低语交织成一首末日的序曲。
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一尊高塔的轮廓毅然决然地刺破夜空,傲立于所有屋脊与烟囱之上,直指那轮清澈皎洁的月亮,仿佛是向月神发出无声的挑战。
这是岁末之夜的银盘,圆满而光辉,照亮了雾都的每一个角落,却在高塔的侵扰下,边缘开始出现了裂痕。
随后,仿佛是古老传说中的诅咒应验,一滴深邃的血缓缓落入银白的池塘,自塔尖蔓延开来的深红如同细腻的丝绸,缓缓吞噬了满月的柔和与光辉。
最终,成了一轮血月悬挂于夜空,既妖异又摄人心魄。
银色的月光也被那不详的红潮取代,笼罩全城,浓厚的雾气仿佛受到召唤,自地底深处涌出,悄无声息地侵吞了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小巷。
而在神圣庄严的雾都圣堂内,艾拉掌心中的微小空间之门正颤抖不已,如同精致的玻璃遭遇不可抗拒之力,瞬间碎裂。
她震惊地意识到,露茜薇尔的神权,在血月升起的那一刻,竟悄无声息地失去了效力。
这违背了所有的逻辑与认知,因为神权的源泉,是对现界法则的深刻理解和驾驭。理论上,在现界的规则之内,这样的力量不应有失效之说。
除非……此刻的雾都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知的那个世界的一部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祭典
血月当空,飞雪飘扬,夜幕之下突兀升起的高塔顶端,一座圆环形的祭坛正矗立其上。
祭坛之上,刻印着源自远古的血色符文,如同血脉中沸腾的诅咒,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这些纹路组成繁复的法阵,蔓延至祭坛的每一个角落,东西南北四方,四根漆黑如夜的黑曜石尖锥矗立,形若野兽獠牙,锋利尖端汇聚于祭坛中心,一座庄严的方碑巍然不动,其表面,密密麻麻地镌刻着宛如爪痕的奇异符号。
而在那古老方碑之前,是血族少女伊芙琳娜,一群流浪血族围绕在她周身,沉默不语,面容中交织着敬畏与期待。
然而,这场夜幕下的聚会并非仅有流离之辈。雾都三大血族的尊贵族长及其高层,竟也现身于此,但他们的姿态不再是高傲与威严,深红如血的链条紧紧束缚着他们,使他们被迫跪伏于方碑之前,如同等待审判的罪人。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够再次看见血月。”
出声的,是侍奉于伊芙琳娜左右的两名血族伯爵之一。
“女皇陛下,血族的荣光,便以这些背叛者的亡魂为序幕吧。”
冰冷的声音落下,伊芙琳娜也微微转过目光。
三大家族里,那些正双膝跪地的年迈高层们映入她深红的眼眸。
黑山氏族的族长,罗萨里奥布莱蒙特,此时则看着望向自己那冷冽的眼神,喉头微颤念出自己女儿的名字。
“伊芙琳娜……”
他怎么也没曾想到,自己向家族与祖上誓言要守护至永远的圣地,会有一天被自己的女儿带领着其他氏族的血族突破。
三大家族所有的成员在伊芙琳娜面前都像是遇到了天敌,这是他们在血脉上便与那无上的女皇天然纯在的鸿沟,仅是源自残魂的意志便能将他们悉数镇压。
但这不是最令罗萨里奥心寒的,因为罗萨里奥明白此时的女儿意志已经不再由她自己掌控,最令他心寒的是,引来这帮流浪血族入侵的,还有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伊芙琳娜的哥哥,波多克斯。
这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伊芙琳娜去往大剧院的事情连他都不清楚,这帮流浪血族却会知道。
远离了战争许久,年轻一代出现会爱上人类牧师的叛逆者,自然,也会因着压抑出现渴望女皇与血族荣耀回归的怀旧者。
而此时,对方领着一些三大家族中的年轻血族同辈也混在那些流浪血族中,和伊芙琳娜身边的两名伯爵站在了一起。
“真是愚蠢,波多克斯!”
看见对方的身影,黑山氏族族长罗萨里奥愤怒喊出儿子的名字。
“你真以为,你自己做的是对的吗!??”
“你们的所作所为,才会真的将血族拖入永恒的深渊!”
“闭嘴,懦夫,你也配叫我的名字!??”
被称为波多克斯的流浪血族伯爵眼神狠戾,“要不是你们这群该死的背叛者,血族怎么会落得今天这般卑贱!”
“波多克斯!我可是你的父亲!!”
罗萨里奥咬牙道,可惜身上的血红链条束缚了他的魔力,让他也无法使用血裔契约阻止自己的儿子,“十三氏族的族长明明都明白女皇的死因真正是怎么回事,他们欺骗了你!!!”
然而,波多克斯对自己父亲的话语却是嗤之以鼻。
夜风呼号中,两名身披紫色教士长袍的少女也从阴影中缓缓走出。
“嘿,真是有趣的家庭伦理剧场。话说,两位伯爵先生,那位亲爱的瓦伦汀先生怎么没来和你们一起享受这场盛会呢?”
来人赫然正是满月教团的双胞胎姐妹祭司,其中的妹妹还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俏皮模样,嘴上用着敬称,上扬的嘴角和戏谑腔调却全然没有任何敬意的体现。
“他在处理完那个该死的侦探后就会过来了。”
血族伯爵声音冰冷,“不老泉,带来了吗?”
“喂喂,明明是你在向我们要东西,怎么还是一副命令的语气。”
祭司妹妹有些不满的歪了歪脑袋,直至被站在其身旁神情冷漠的姐姐用食指关节敲了下脑门。
“哎呀,姐!”
祭司妹妹嘟囔道,但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将一个玻璃瓶从衣服中拿出,递给了血族伯爵,“真是的,你知道对付那些操控时空的鱼头术士有多麻烦吗……”
那玻璃瓶中盛着黑色的液体,有半透明的银白色米状颗粒在其中游动,仿佛游曳于夜中的星辰。
血族伯爵无视了对方的抱怨,接过玻璃瓶,眼中的激动之情愈发旺盛。
“我的同胞们,二十五年的流浪,终于将在此刻画上句号!”
“月升之夜,血族圣地,不老之泉,血冠之心……”
“感谢女皇的恩赐,恭迎我等陛下归来的一切,都已于此刻备齐!”
伴随伯爵声嘶力竭的话语,一众流浪血族也高举双拳发出激动的呐喊。
他们本是喜好优雅与静谧的种族,但压抑了二十五年的屈辱与愤懑在此刻释放,即使是他们也再无法忍耐。
这些流浪血族们或许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像他们最讨厌的狼人那样对着满月兴奋呼号。
但与之相对的,是三大家族高层低垂头颅上那悲丧的神情。
两名伯爵在激动之余余光也注意到了这些桂附地面的血族,目光中旋即闪烁出憎恨的光。
“哦差点忘了,呵呵,背叛血族的罪人们。”
“你们不配与我等共同见证月升,那恭迎女皇归来的庆典,便用你们的鲜血作为点缀吧!”
随着带头的伯爵一声令下,那些双眼通红的流浪血族便纷纷举起手中用血液魔法凝聚出的斩刀,对准了他们身下三大家族血族们的脖颈。
同为血族,他们自然知道怎样才能最高效率的击杀,鲜血魔法作为血族血脉传承的法术,在对付血族上的效力也同样非凡。
用鲜血魔法凝聚的武器斩断的躯干,会被其中蕴含的魔力混入血液从而破坏血族依靠血液复原的效力,使得其无法再生。
“我亲爱的同胞们,把这群该下地狱的叛徒,就地处刑!”
第一百六十章 飞蛾扑火
“啊!!!”
哀嚎声伴随血族伯爵下令行刑的话音落下,划破夜空。
然而,血族伯爵的双眼却露出震惊,只因发出哀嚎的并不是那些跪伏在地的背叛者们,还有他那些高举斩刀的族人们。
鲜血像翻倒的墨瓶泼洒一地,数名血族刽子手们的头颅一如风中苇草霎时飘飞。
剩余那些还未行刑的流浪血族们纷纷神色惊恐地后撤散开,杀死这些背叛者是余兴,但还犯不着急这一时搭上自己的命。
“是谁!??”
即使再迟钝,血族伯爵也该明白有人在搞鬼,他目光扫去,却见是夜幕中一条阴白的骨节如飞舞的长蛇从地面的阴影中伸出,而后又急速缩回其中。
“啊……”
几十名血族认不出那不速之客,但身穿满月教袍的祭司妹妹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开膛手……这家伙是从哪里跑上来的?”
这次的开膛手并不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出现,而是用她那诡异的能力穿行在祭坛地板上的阴影中,只时而探出那锋利的骨节锁镰在一群血族神色惊慌中突然斩出。
那些低阶的流浪血族不像瓦伦汀这样的高阶血族,他们面对非银质武器虽然也有一定的恢复能力,但如过被刺穿了心脏或者砍下头颅也还是会彻底死亡。
两名伯爵旋即张开羽翼,神色抓狂地在偌大的祭坛中四处追击那乱窜的阴影。
奈何对方似乎深知他们的厉害,压根不与他们交手,只是偶尔袭杀那些四散奔逃的低阶族人。
“东躲西藏的臭老鼠!有本事给我滚出来面对我!!!”
血族伯爵双目瞪得浑圆,飞来飞去几次抓捕无果后,转头看向正在一旁饶有兴致观察着他们的两名祭司少女,“你们还在那里看着干什么!??”
“哎呀,这又不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祭司妹妹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
若说妹妹反应是正常,那么,出乎意料的是连那名神情冷漠的姐姐也只是守在祭坛边,同样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我们只负责保证血族女皇的诞临,至于你的族人安危,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两名伯爵气得睚眦欲裂,他们看着那开膛手神出鬼没的骨节镰刀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杀害他们四处逃窜的族人,而是开始像戏耍玩具一样倏忽打残肢体或者掏出内脏那般只虐不杀,苍白的面庞都要因着愤怒而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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