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碗韭菜花
半截弩弓,带着一只断手坠落在地。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老板的痛呼声。
“啊!!!!!!”
老板的惨叫响彻整个屋子。
“你还是那么笨蛋,将东西都始终藏在一个地方。”
巴德尔冷笑了一声。
“包括你那个婊子闺女和你那个死老婆。”
然而,握着断手瘫倒在地哀嚎的老板并不是一个意志强大到了即使断手也能听清楚别人说话的人。
剧烈的疼痛很快让他的下半身屎尿齐流。
“真臭。”
巴德尔挥挥手,试图赶走空气中的臭气。
“不过,这比我在矿场的那几年住的猪圈的气味,可好闻多了。”
巴德尔把沾着老板鲜血的大刀一甩。
“老家伙,如果我当初不被你骗进来,陪你那个梅毒闺女睡了那么久,当了你家好几年的长工,我也不会沦落到被抓走拉进矿场的地步!
你对我可真好啊,‘乌萨斯粗口’的,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郊区碰见大尉,也不会被收进整合运动,更不会学习到军用械斗术来找你报仇
你记住,五天前,我就去了你郊外藏人藏东西的地库,把那两个贱人一刀结果了。
现在,老子是来要你的命的!
我特意向大尉提起了申请,获得了他的同意,今天,老子就要你给我偿命!!!!!”
猩红的双眸,挥舞的大刀,咆哮的男人,和看戏的傻狗,组成了一幅颇具后现代主义的风格画。
将老板斩首后,巴德尔深呼吸了几口。重新戴上面罩。
转过头,正好和一双纯真的眼神对上。
巴德尔楞了一下,这样纯真的眼神,他很久没见过了。
“你,你不怕我?”
看着定定瞅着自己的刻俄柏,巴德尔问道。
刻俄柏摇摇头,目光清澈。
“不怕!我只怕饿,和内瑟斯叔叔!”
说着,继续舔着手里的代糖。
刻俄柏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坏人。
因为他身上没有奇怪的味道。
刻俄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能够闻到好人坏人的味道的。
但是,她只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
好人的味道千奇百怪,德德身上是巧克力的味道,灯姐姐(指能天使,小刻一直觉得能天使脑袋上那个是个灯,就用灯姐姐称呼)是苹果派味的,还有经常来拿走叔叔烤肉的坏家伙,身上的味道是鱼腥味的。
呜,伯伯的身上味道好多,她问不出来,但是闻起来好舒服。
但是坏人的味道,她一闻就能闻出来!
当初就有个家伙,来自己和伯伯的窝里偷东西,那家伙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厕所一样,臭不可闻!
眼前的这家伙,身上没有那种臭臭的味道,虽然闻起来像是辣椒一样呛人,但是却不让她厌恶。
看着这个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巴德尔楞了一下,望着小姑娘腿上的两块源石结晶。
“好的,那你慢慢吃,这里的东西,从今天起都是感染者的,你也是感染者,你也有份。”
巴德尔点了点头,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
他并未劫掠,只是为了复仇。
小刻眼睛顿时一亮!
哦!
伯伯只是说了,不允许随意吃别人给的东西。
可是,刚才那个杀人的辣椒说,这里的东西我也有份哦!
我吃我自己的东西,就不算是别人给得了吧!
刻俄柏顿时跳了起来。
毕竟是旅馆,一般也会给来往的顾客提供些简单的餐食,所以老板的柜台里还是摆了些像是压缩饼干呀,黄油面包之类的东西的。
翻身来到柜台上,刻俄柏就像是揭开泡面盖子一样,揭开桌板。
掏出一包饼干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但是吃着吃着,小刻抽了抽鼻子,又往死掉的老板那里凑了一下,顿时露出恶心的表情。
“哇,好臭,好臭,本来刚才便便的味道就够臭了,这家伙的味道居然比便便还臭。”
刻俄柏顿时往门外走去,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吹着呼呼的风,吃着饼干。
望着天,刻俄柏有些不开心。
还是黑乎乎的。
"天亮了吗?"
切尔诺伯格的外城口一个警戒点,罗德岛的接引舰艇内部的医疗舱内,乌萨斯少女猛地坐了起来。
她清楚地记得,在自己昏迷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闪耀的太阳!
现在,天亮了吧。
转过头。
很可惜,卓娅并没有看到明亮的阳光。
她看到的,是一名罗德岛医疗干员惊喜的脸。
“你醒啦。”
医疗干员用通用语问道。
“这,这里是哪里?”
卓娅环顾四周。
入目,这里似乎是某个舱室内部,舱壁上悬挂的各种医疗灯,和滴滴作响的医疗器械声,说明了她之所以能在这里醒来的原因。
不过,这里是哪里,她要去找爸爸呀!
爸爸答应了她,天亮了,就会去找她。
“我...”
卓娅正准备起床,突然头脑一晕。
医疗甘愿赶紧扶住想从医疗床上爬起来的卓娅。
“不行,你现在缺水缺糖的厉害,输完了液再动。”
医疗干员似乎看出了卓娅的恐惧,笑着点点头。
“不要怕,我们是罗德岛,一个制药机构,我是岛上的医疗干员,叫我赫默就好。”
说着,医疗干员给她介绍一旁已经起床靠在一边等着做检查的两位同为乌萨斯族的少女。
两位少女中,棕色发色的那位,额头有一抹红色的挑染,穿着一身的红色大衣,戴着耳机闭着眼睛,但是她的耳机似乎隔音效果不能说完全没有,也只能说形同虚设。
劲爆的Hardbass电子乐传来,听着有些吵人。
而一旁的另一位少女一看应该就是贵族出身,站在那里十分恬静,并没像一旁的挑染少女一样脚丫子随意的蹬在墙上,双手微微搭在身前,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一看就是锻炼出来的。
“这两位也是我们从彼得海姆中学救出来的,叫.....”
“你们,你们是从彼得海姆学校被救出来的吗?”
听到了彼得海姆四个字,本来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卓娅,就像是被注入了力量一样,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拔掉输液的枕头,不顾手上渗出的血珠,攥住面前娜塔莉亚的胳膊。
娜塔莉亚带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即使肩膀被这个孩子攥的有些疼痛。
“那,那你们有没有见过那位去寻找你们的乌萨斯警员?”
卓娅的目光近乎于祈求。
而闻言的娜塔莉亚却再也无法保持住得体的笑容。
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她们见过吗?
见过。
甚至可以说,是亲眼见到那位辛苦前来维持秩序的好心警员,被众多暴乱的学生一拥而上,活活砍死时的惨状。
望着眼前这个年纪甚至可能比她还小一两岁的学妹,娜塔莉亚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他,他还活着对吗!”
卓娅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到早露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他还活着,对吗。”
语气从询问,变成了乞求。
娜塔莉亚看着仿佛一根稻草一般,只需要一口气就能吹倒的小姑娘,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
“他死了!”
身着红色大衣的棕色长发少女走了过来。
凛冬直视着面前这个到现在仍然不肯认清现状的小姑娘,语气十分坚硬。
“我们亲眼看到,他被暴怒的学生们吞噬,然后杀死。
尸体,还是我们安葬的。”
凛冬说着,插着手。
“不可能!”
卓娅的眼睛红了。
不是心痛,而是愤怒。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事实。
“明明我在昏过去之前,还听到了爸爸的呼唤!他还告诉我,说会来接我的。”
说着,卓娅指着腰间的通讯装置。
“不久前,我们还通讯过呢。”
“那是你的幻觉!”
凛冬说话十分不留情面。
“乌萨斯的军警机构,现在所有的通讯电台都被屏蔽了,如果能联系上,我们早就得救了。”
说到这,凛冬咬着牙。
她这句话中的气愤,是真的。
如果但凡能够联系上乌萨斯的军警,她们也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
谷米她们也不会出现那种症状。
“而你手里的通讯器,更是连耳机都打坏了,怎么可能联系的上人!”
卓娅不信。
她也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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