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20章

　　星野隐去笑容中的苦涩：“就算sensei成了社团的顾问，也不用担心还清的事啦。愿意听我们倾诉，我们就已经很感动了。”

　　白子点头：“是啊，sensei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再给您添麻烦了。”

　　我顿时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刷好感的机会。

　　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的少女们，在其他学园的学生悠然享受着美好的校园生活时，却已经背负了巨额债务，为还利息而拼尽全力，只为保护自己的学园。

　　她们难道真的不希望有人能帮助她们脱离现状吗？

　　“我会竭尽所能帮忙的，因为我也是对策委员会的一员。”

　　此言一出，少女们纷纷或是讶异或是激动起来。

　　而就在她们准备开口道谢时。

　　我打断了她们：

　　“但在最开始，我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们。”

　　我翘起腿，视线扫过活动室内，每一位学生困惑的脸，缓声问道：

　　“既然你们欠了那么多钱，那么……

　　“该急的，不应该是债主么？”

第六章 令人费解的星野同学

　　在我来看，这个问题并没有想象中严重。

　　从听到欠款的具体数额起，我就已经意识到关键所在：

　　首先要明确的事实是，放贷的最终目的，从来都只是为获取利润。

　　利润从何而来？自然是从每月按时收取的利息中来。

　　说到底，可以将其视为一笔有保险的投资，在必要时刻，能够收取难以变卖的高价值抵押物，作为无法收回的本金的抵偿。

　　可是……

　　“阿拜多斯进入废校流程，债主能得到什么呢？”

　　我伸出右手食指：“仅有阿拜多斯本校及所属土地而已。恶劣的天气与地质，人口基础严重缺失，无论工业、农业、商业都难以发展，还需要长期投入大量资金进行治理。

　　“也就是说，只能得到这份毫无价值的抵押物，甚至还会失去利息这份固定收入。

　　“所以，我可爱的学生们，放轻松些吧。

　　“就算你们还不上利息，最该着急的也该是债主才对。”

　　话音落下，活动室内一片寂静。

　　实际仍处于象牙塔内，社会经验浅薄的少女们，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说法，纯洁的心灵大受震撼。潜意识想反驳，但细究起来却颇为合理，忍不住面面相觑。

　　良久，星野率先打破沉默，语气迟疑：

　　“可是……确实是我们借了钱的来着……”

　　从其他人脸上浮现的认同中，可以看出，大家都是道德水平较高的好孩子……等下，白子怎么好像还在沉思的样子？

　　我忍不住多看了白子两眼，接着向众人解释：

　　“你们借钱在先确实是事实，因此，哪怕不论对错只论结果，我也不会提议你们去向联邦学生会举报。

　　“高利贷毕竟是违法行为，数额如此巨大更是情形特别恶劣的。通过法律手段，可以轻易在明面上解决债务，但也只是在明面上解决而已。”

　　来自暗处的报复，是只剩下五名学生的阿拜多斯高等学院，绝对无法承受的。

　　所以，无论从利益，还是从道德出发，钱都得继续还。

　　既然如此，我所能提供的帮助，除了自己出钱替阿拜多斯还利息这种愚不可及的行径外，倒是还剩一个。

　　既合理可行，又不会违背基本的道义，能令少女们心安理得接受的，至少能缓解燃眉之急的方法。

　　“现在我们每个月要还多少利息？”

　　绫音瞬间报出一串数字：“788万3250元……”

　　唔……这算是高利贷的范畴吗……

　　我发现，自己的常识里并没有相关的概念，但问题不大。

　　只是接下来口吻没那么绝对了而已：

　　“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让债主主动提出降息。那样一来，你们的压力会小很多吧？当然，不会采用强迫的手段，就是堂堂正正的阳谋而已。”

　　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因为大家正用闪闪发光的崇敬眼神看着我。

　　绫音感叹：“好厉害！不愧是大人啊！”

　　芹香受惊般猛地移开视线，又忍不住连连偷瞄过来：“哼……还不赖嘛……要是能办到的话我就勉为其难认可你好了……”

　　白子双手合十，诚挚地说道：“谢谢你，sensei。”

　　野宫笑道：“太好了呢~以后就可以轻松些啦~”

　　不是，我连具体方法都还没说呢，你们怎么就提前开起香槟来了……是因为压抑太久了么？

　　或许是看出我的困惑，星野道：

　　“sensei~刚才和你说过吧，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们倾诉烦恼的人。所以呀，sensei也是第一个，愿意为我们的烦恼出主意的人呢。

　　星野垂下眼帘：“无论怎样，我都会感激您的善意。”

　　善意么？

　　我其实并不明白，自己的行为究竟有几分出于善意，又有几分出于算计。

　　帮助她们，让她们对我产生好感，进而达成攻略，从卡片中得到更多的力量……存在这样的利益关系，我的本心早已不再纯粹了。

　　我揉了揉眉心，继续话题：

　　“好啦，大家先停一下。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需要你们帮我收集些信息……”

　　轰——

　　忽然间，自校门方向发生，接连的剧烈爆炸，打断了我的叙述，吸引了全员的目光。

　　“有人在破坏我们的防御工事？一定是钢盔团的家伙！”

　　“真奇怪啊……钢盔团哪来的火炮……”

　　“她们昨天不是劫持了凯撒重工的直升机吗，可能从还凯撒重工那里入手了其他的武器装备。”

　　“没时间纠结这个了，大家，先上吧！”

　　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对于这类袭击已经经验丰富，迅速拿起枪械带好补给，赶赴前线迎击钢盔团。

　　然而，这次袭击极不寻常。

　　不仅是在装备的精良、物资的充沛上，对面不良学生的数目也远超以往，粗略估计有四五十人，甚至还出动了重型坦克。

　　就好像是孤注一掷，投入了所有可动用的资源。

　　我竭尽所能地进行指挥，操控早上刚抵达的夏莱直升机空投补给，或是降下绳梯接应学生进行战术转移……

　　经过半个小时的鏖战，我们终于堪堪击退了敌人。

　　待少女们灰头土脸地回到活动室，负责远程支援的绫音赶紧迎上去，眼角噙泪，帮同伴们擦拭脏污、包扎伤口。

　　唯独状态最好的星野，第一时间找上了我：

　　“哎呀哎呀~久违地陷入苦战了呢~没想到钢盔团的杂鱼也有长进啊，还是说大叔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呢？”

　　看着可以说毫发无伤，只是脸上沾了些灰的星野，我叹了口气，拿瓶装水润湿手帕，仔细地为她擦脸：

　　“需要什么就说。武器，弹药，补给，支援，人手……夏莱的活动经费还有很多。”

　　“真是的~sensei您也太好人了~已经没关系了，钢盔团这次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再聚集起这程度的力量对付阿拜多斯了吧。可以说，已经达成阶段性胜利了呢~”

　　星野一顿，随着脸上的黑灰被擦去，露出可能因为刚剧烈战斗过而泛红的白皙肌肤：

　　“说起来，还挺蹊跷的呢，选在这个我们刚获得充足补给的时间点发起决战。sensei，您有什么猜想吗？”

　　我犹豫了会儿，摇摇头，没有将对凯撒重工的怀疑告诉星野。

　　毕竟还没有切实的证据。

　　“这样啊。”

　　星野夺过我手中的手帕，笑容甜美可爱：

　　“手帕我洗完后会还你的，谢谢啦。哈啊~困了困了~大叔我就先睡咯~”

　　这样说着，星野自顾自地趴到桌上，不一会便睡着了。

第七章 白子想要诉说

　　momotalk。

　　我：优香，能帮我个忙吗？

　　优香：诶？什么？

　　我：想请你帮我收集些公开的数据。

　　优香：可以是可以啦，但是我现在有点抽不开身……

　　优香：您急着用吗？

　　我：不算很急啦。还有四五天来着。

　　优香：好的，那等我完成研讨会的工作再说吧。

　　优香：您可以先把需要的类型告诉我。

　　就在我发送完信息放下手机的瞬间，早已埋伏在一旁的饿狼伺机而动，冲上前来：

　　“sensei，可以借用您一点时间吗？”

　　白子轻扯我的衣角。

　　此时正是下午，刚吃过午饭没多久，活动室内只有我和白子两人。

　　其他人，星野多半又是在哪午睡，绫音去了图书馆看书，芹香只说有安排估计是去打工，野宫则是拎着把扫帚自称去校内散会儿步。

　　对于白子的邀请，我自无不可地答应了：

　　“当然可以。”

　　“好的，那请跟我来吧。”

　　白子带路，将我带到了一间自行车棚，里面摆放着两辆自行车。

　　款式是完全相同的，只在车身颜色上有所区别，一蓝一白。

　　我记得，昨天和白子初次见面时，白子提出过将自己备用的自行车借给我代步，我当时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没想到白子今天竟然直接将车带到了学校来。

　　真是令人惊讶的行动力。

　　我开玩笑道：“哎呀，没想到是情侣款呢。”

　　然而只是这句话，就令白子睁大双眼，脸颊也飞上淡淡的霞色：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同个型号更容易适应……啊、我也没有反感和您……唔……您、您如果认为是……是情侣款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面对白子慌乱的神态、笨拙的解释，我内心升起一股罪恶感。

　　并兴奋地继续添火：

　　“那就是说，我可以把这视为告白咯？”

　　白子愣了下，反而冷静下来：“……是这样啊，sensei也有坏心眼的一面呢。”

　　“哈哈~抱歉抱歉~是白子太可爱的缘故~”

　　我揉着白子的脑袋，抚摸她手感极好的狼耳，大笑着向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