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221章

　　只见，平常总以从容不迫态度勧示人的千禧年两大巨头，此刻都紧绷着表情、背对着彼此，一言不发。

　　从会议室中的凝重到冰点的气氛，两人绝美脸庞上的余怒未消，她们俩大概是刚刚大吵过一架。

　　在这种时候起冲突，也只能是为没保护好我的安全，互相指责迁怒了。

　　由此来看，果然，真正的学生，都是会被我的魅力所折服的呢。

　　哪怕是优秀如莉音与日鞠，同样逃不开这一既定的命运。

　　“老师，您来了。”

　　莉音注视着我的眼说道，然后一顿，目光向下，落在我胸口的左侧。

　　刚才，被key直接击中的地方。

　　她看到了啊。

　　“请坐吧。”

　　莉音示意我坐在唯一的空座，看向我身后背着AL-1S的尼禄，蹙起眉：

　　“尼禄，你先带这个东西，到门外稍等片刻。”

　　“不。”

　　我开口，落座，与投来锐利视线的莉音对视：“让尼禄留下。”

　　以及，AL-1S也是。

　　莉音还在犹豫，日鞠却冷不丁说道：

　　“怎么了？不也挺好吗？你总不至于是，已经阴湿到了连尼禄同学都提防的程度吧？”

　　仿佛无视了日鞠的挑衅般，莉音终于做出决断：“……尼禄，那你就旁听吧。”

　　“哦。”

　　应了一声，本人毫无异议的尼禄，乖乖带着仍未醒来的AL-1S，站到了靠墙的地方。

　　“老师，”日鞠轻声道，“可以请身为当事人的您，向我们从头到尾讲述下，发生了什么吗？”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结束得又太过短暂。

　　因为监控摄像头被key骇入，在游戏开发部社团活动室内发生的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有我和key……或许，还有AL-1S知晓。

　　我于是，事无巨细地将除什亭之匣与卡片外的所有，告知给了莉音和日鞠，甚至连AL-1S向我索求晚安吻的事情，也包括在内。

　　听罢，莉音和日鞠都陷入沉思。

　　唯独尼禄，在听了最开始的部分后，就震惊地看着AL-1S，面色通红。

　　只能说，尼禄确实是这样的，关注点和我们不太一样。

　　“王女，么……”

　　莉音闭上双眸，再睁开时，已经只剩下冷厉：

　　“我在查询了大量相关资料后的猜想，终于得到证实了呢。”

　　她看向昏迷的AL-1S：“被游戏开发部冠以‘爱丽丝’之名的AL-1S，正是‘不可解的军队’的指挥官，信仰着【无名之神】的【无名祭司】所供奉的古代遗物，古代人民留下的遗产。其名为……

　　“无名众神的公主，AL-1S。”

　　说罢，莉音看向日鞠：“关于这点，你也得出相同的结论了吧。”

　　“……呵呵。”

　　日鞠遗憾地摇头，苦笑了一声，默认了莉音的问题。

　　古代人，无名之神，无名祭司。

　　我默念着这些词汇，与key那嘲讽的冰冷视线一并，铭记在心底。

　　“老师，被伤害了的您，也该明白，这个有着少女外表的事物，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了吧。”

　　研讨会会长深吸一口气：“观察到这里，已经完全足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接下来，就按照原定的计划那样，让我们尽快把它彻底处理掉吧。”

　　“稍等一下，处理掉是指……？”

　　尼禄忍不住插嘴进来。

　　“就是字面意思哟。”日鞠幽幽道，“拆解，抹除，消灭……或者说，用你们C＆C，最熟悉的一个词汇。”

　　白发少女轻叹了一声：“清扫。”

　　短暂的沉默后。

　　“哈啊！？”

　　尼禄发出响亮的，令莉音为之皱眉的声音：

　　“等一下，为什么？虽然我现在还没法完全理解状况……但这个小不点，分明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吧？至于做到这种程度吗？”

　　“……这就是我不希望你旁听的原因，尼禄。”

　　莉音早有预料般说道：“你太过感情用事了。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所谓的‘key’，从一开始，就是‘AL-1S’所饰演出来的形象呢？”

　　“这……这怎么……”

　　尼禄的面色变得难看，嘟囔道：“不、不至于吧……我和她们两个都战斗过……”

　　“你没办法保证不是这样。”

　　尼禄欲言又止，似乎试图反驳，最终还是哑口无言。

　　莉音轻叹了一声：“就算‘key’和‘AL-1S’真是两个不同的AI，也改变不了其身为无名众神的公主，在会给基沃托斯带来末日的事实。”

　　末日？AL-1S？

　　“啊？”尼禄发懵，“至于这么夸张吗？”

　　我也不禁产生了相同的想法。

　　“嘛，典籍中是这样记载的，但多少会有不实或夸张的成分吧？”

　　日鞠犹豫一下，劝道：“莉音，其实我觉得，还可以再……”

　　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怒斥盖过。

　　“给我闭嘴吧！”

　　莉音拍桌而起，对日鞠怒目而视：“它已经展现出了危害，这次如果不是老师有着底牌，没有光环、和我们不一样的他，就已经死掉了！”

　　她抬手指向角落的AL-1S，声音振聋发聩：“你到底明不明白！它并不是学生，只是一台机器，还是差点就杀害了老师的杀人犯！”

　　砰！莉音又猛地在桌子上一拍，本就猩红的眼瞳四周，连眼白都因过于激动，而呈现出淡淡的红色：

　　“再观察段时间？别开玩笑了！你有想过险些被杀掉的老师，是什么心情吗！往常也就算了，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能说出这样不负责的话！？”

　　这一次，往常总是在斗嘴中占上风的日鞠，被彻底压制了气势，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日鞠抿着唇，低垂下眼帘，显得分外楚楚可怜。

　　但这样的姿态，却使莉音的怒火更加旺盛。

　　“你到底……”

　　或许平生还是首次如此气急的莉音，还想追击。

　　“莉音。停一下。”我打断道。

　　“……抱歉。”

　　莉音花了点时间，缓和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声音微微沙哑：“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接下来，老师，就由身为直接受害人的您，阐述想法吧。”

　　“嗯。”

　　我点头，环视四周，迎着少女们情绪各异的目光。

　　我知晓，她们都在等待着，我做出最终的决定。

　　无论日鞠，还是尼禄，在处理AL-1S的方式上，都具备着相当的感性。

　　认为AL-1S只是被控制了，认为还有更缓和的方式，认为它不至于会像典籍中那样毁灭世界……

　　但比起个人的想法，她们在这件事上，会更尊重我。

　　尊重我的身份，尊重我的人格，尊重我的想法。

　　于是，AL-1S命运的决定权，已然掌握在了我的手中。

　　我默默地站起，走至那台机器的身前，伸手挑起它的下颌，端详着它与人类无异，精致甜美，毫无防备的睡颜。

　　只要我做出决定，它与那杀死我一次的key，都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老师。”莉音在我身后陈述道，“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它只是一台机器，并没有人类的情感。”

　　我知道，ELIZA效应，我回去后特意查过。

　　在和计算机程序的交互中，人总会下意识地，将计算机的行为，解释为人性的表现，从而产生不必要的误解。

　　纵使AL-1S称呼我为老师，无法被我所攻略的它，真的能称之为我的学生吗？

　　抛开感性，单从理性的角度思考，答案，只有一个了——

　　“现在，还不急。”

　　“……什么？”

　　我转过身，朝着面露惊愕之色的研讨会会长，重复道：“我说，现在还不急。还可以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莉音表情很快恢复到一贯的冷静，但她低沉的语调里，却像是正在积蓄的火山：

　　“老师，你是认真的？”

　　“我当然是认真的。”

　　“……是吗？原谅险些杀害你的凶手，将自己和全基沃托斯的安危，全都赌在一个可能性上……老师。”

　　莉音的语气森冷无比：“你到底要置你的职责于何处，天真愚蠢到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呵，太可笑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调月莉音。”我叫着少女的全名，语气平静无比，“适可而止吧。”

第一百零六章 那就让尼禄也成为我的妻子

　　“调月莉音，适可而止吧。”

　　此言一出，莉音真的停了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我，就像是完全没想到，我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连刚为我的决定而松了口气的日鞠、尼禄，也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但这些都并不重要。

　　我与莉音四目相对着，只问了一个问题：

　　“难道不是你说，想要听我的想法吗？”

　　莉音沉默着，没有答话。

　　于是我便继续追问：“难道说我的想法，就不能不合你的心意吗？

　　“难道说，只有你期望的想法，才能算得上是正确的吗？

　　在这接连的质问下，莉音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但是，她眼中的失望，却愈发浓重，看我就好像在看一名，背叛了什么的叛徒。

　　研讨会会长，挪开了视线，仍旧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算了。会变成这样的结果，我也早就有所预料。既然身为大人的您，即便被那样对待了，还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逃避自己应尽责任……那就都由我来吧。”

　　因过于追求理性的思维，被人称作独裁者而厌恶的少女，闭上了眼眸：

　　“就算不被你所理解，哪怕被你厌恶，我也会保护你，还有大家。用我认为正确的方……”

　　“打断一下。”

　　日鞠半举起手插话道：“BIG SISTER啊，你跟我起争执的时候，用这种不听人话又高高在上的态度也就算了……不对也不能算。总之，这回你面对的可是老师诶，能不能注意下影响？”

　　莉音表情一滞，飞快地偷瞄了我一眼，嘴还是很硬：

　　“无所谓，事后想要我怎么道歉都没关系，至少现在，我绝不会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