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自爆程序正在加载中，倒计时10秒……】
“……？”
布洛妮娅中止了小兔的自爆进程。
这台希儿送给她的源自量子之海的礼物，她从很早的时候就知晓它拥有一定的自我智能。
只是，过去它都很乖巧的配合着自己的行动，像今天这样的自爆行为，布洛妮娅还是第一次见到。
“小兔，你是在担心我吗？”
透过脑内的生物芯片，少女直接向小兔发送了消息。
【……是的。】
电子的荧幕之上浮现出了小兔的回应：
【我会为主人制造机会，请您抓住爆炸的瞬间逃出去。】
“……不，小兔，不必那么悲观，我不会有事的，比起这个，我现在需要你去为我做另一件事情。”
布洛妮娅拒绝了这个自爆的请求。
她转而让它开始执行起另外一项指令：
在自己和可可利亚还有她背后的未知敌人对峙的时候，利用生物芯片和她之间的联系，来逆向追溯对方的所在之处！
只要有联系，就有迹可循。
现在可可利亚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小兔的小动作……她应该不会注意到。
先前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尽管有些风险，但想要获取可可利亚的准确坐标的话，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
“我才是背叛者……吗？”
可可利亚没有继续与自己的女儿交谈，她只是叹了口气，向站在她身旁的黑衣人说道：
“灰蛇，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这样真的好吗？可可利亚女士，布洛妮娅可是您优秀的孩子和战士。”
灰蛇假意推辞道。
“她已经不再听从我的指挥，不如卖给你们，还能换个好价钱。”
金发的妇人闭着眼睛说道。
这些来自【世界蛇】的神秘黑衣人，最初接触的时候的确让她有所忌惮和猜疑，而随着长时间的接触，她也知晓了这群家伙虽然抱有着神秘的目的——说是要【量子之海】中找回它们的尊主。
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它们才找上自己，与自己保持了长期的交易合作。
而在交易合作这方面，它们似乎拥有着自己的原则。
换亐而言之，就是相当恪守“公平交易”的那种类型，是彻头彻尾的商人。
X-10实验的技术支持，人工律者的技术原理，用在萝莎莉娅她们身上的融合战士技术……所有这些珍贵而神秘的技术，都是她通过和灰蛇进行的交易而取得的。
依靠着这些技术再加上她自己的权术操作，才让她最终站到了如今的位置，距离彻底统治逆熵只剩一步之遥。
灰蛇微微一笑，说道：
“对于世界蛇而言，布洛妮娅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您愿意忍痛割爱，那我们就只好笑纳了。”
当然，世界蛇觊觎的并不是布洛妮娅自身的战斗力，它们在战斗人员的方面还算充裕。
她资质匮乏，即便算上重装小兔19C的加持，现在这位少女也不过堪堪勾到了相当A级女武神的水准罢了，在世界蛇的干部之中也很难排上号。
但对于它们而言，得到布洛妮娅有另外的两个好处。
一来，她拥有着重装小兔这个源自【量子之海】的馈赠，通过研究重装小兔，说不定能进一步探究找回尊主的办法；
二来，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其人，对于世界蛇的某位重要干部，同时也是它们的【圣痕计划】的关键合作伙伴，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那位名为【羽兔】的干部，一直要求它们收集有关布洛妮娅的信息，同时也要保证她的安全。
如果能将布洛妮娅收入蛇的麾下，让她与【羽兔】接触的话，那位干部一定会心情愉悦的。
对她来说，这一定是一份大礼物……
灰蛇当即启动了骇客手段，藉由存在于布洛妮娅脑海之中的生物芯片，侵入了她的大脑。
……
“……？！”
回过神来时，布洛妮娅已经置身于自身的意识空间之中。
没有声音，没有光线，没有气味，只有浓重到令人喘不过气的无边黑暗。
因为受到过生物芯片的改造，她的脑回路与一般人有些许不同，让她能够更加轻松的接受数据信号，畅行于由1和0构成的电子世界。
而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之中，出现了一位不属于布洛妮娅记忆中的黑衣人。
一身黑色连帽衫，一张只露右眼的白色面具，手中还打着一把漆黑的伞。
来者不善。
银发少女冷静的说道：
“就是你，监控了布洛妮娅的骇客行为，对吧？”
灰蛇拍了拍手，直截了当的承认道：
“不错，布洛妮娅小姐，以你的年纪而言，你的骇客技术已经相当纯熟和优秀，但终究碍于经验，还是与最顶尖的那一批有所差距，比方说，我。”
它们积累了五万年的底蕴和源自前文明的技术手段，让灰蛇在骇客技术方面轻松的战胜了单打独斗的布洛妮娅。
“而且，布洛妮娅小姐，你一直都在蛇之眼中，我们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没想到你们是有监控少女的私人生活的爱好的变态。”
“呵呵，那只是因为一些任务要求罢了。”
灰蛇随意的说道：
“布洛妮娅小姐，我在这里真诚的向你发来邀请函，希望你能离开天命和逆熵，成为蛇的一员。”
“……布洛妮娅拒绝。”
少女干脆的回答道。
对于这个回答，灰蛇并不意外。
但它有的是办法来让布洛妮娅屈服。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你不知道自己正在对抗的是什么，我们的古老你无法想象，我们的力量也是如此。”
灰蛇举起了手中的黑伞，与此同时，四周的一切也突兀的开始变化。
数据开始编织成全新的景象，天空变得沉重如铅，冰冷的寒风在少女的耳边咆哮。
“……”
“西伯利亚，你的故乡，把你从无辜的幼儿，锻炼成了残酷的童兵，看吧，那都是些痛苦的回忆。”
“……布洛妮娅的情感中枢早就已经损坏了，根本感觉不到痛苦。”
“有些情感和大脑无关，它深入灵魂，让你无法忘却。”
灰蛇点破道：
“你那素未谋面的父母，那些残忍的对待你的军阀，不再重视你的可可利亚……好好体会一下来自记忆的报复，细细品尝一下自己的无能为力吧。”
无数的过往画面强制的在少女的脑海中呈现。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灰蛇是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但现在，在脑袋中植入过生物芯片的布洛妮娅的身上，却能做到如同精神感知型一般的手段。
布洛妮娅陷入了痛苦之中，她勉强的说道：
“……这些，只是幻觉！”
“布洛妮娅，还在被过去的痛苦所困扰吗？让蛇的拥抱来解除你的痛苦吧。”
灰蛇循循善诱道：
“你是通过了X-10实验的天选之人，那么多孩子都失败了，唯独只有你活了下来，还带回了属于【量子之海】的馈赠，你应该来到蛇之眼中，成为祂的孩子。”
“……”
少女勉力的支撑起自己剩余的感官，试图从这片蛇所构建的记忆空间中捕捉到离开的道路，寻找出离开这里的办法。
但对方的技术手段的确比她要高明的多，她意识到自己就像是溺水之人般，越是挣扎，就沉的更深，连一根稻草都无法攀附，现在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就是放弃，不再抗争，服从对方的目的。
于是，布洛妮娅停止了继续挣扎，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灰蛇见状很是满意，轻轻转动着右手持着的黑伞，缓缓说道：
“很好，布洛妮娅小姐，看来你选择了接受自己的命运。”
然而，就在它打算接近银发少女时，一片赤红色的羽毛浮现在了少女的身边，化作了守护的壁障，拦截下了灰蛇。
随之而来的，还有少女十分熟悉的声音：
“灰蛇，从布洛妮娅的脑袋里滚出去。”
第152章 意料之外
“这是……羽渡尘？它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灰蛇一直不紧不慢的语气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讶。
随便世界蛇拥有的神之键数量并不多，但有关于各个神之键的归属所在，它们还是掌握的相当清楚的。
第八神之键，意识之键·羽渡尘，应该在华那位先行者的手中才对。
虽然他们现在是同校的朋友，但神之键也不是什么能够随意外借的东西。
“你会惊讶的事情还多了去了。”
明羽笑了笑，守护在两人身旁的赤色羽毛在一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份温度并不会伤害他和布洛妮娅，不如说，对于这位失去了情感中枢的少女还有一定的好处，能够让她感受到温暖的感觉。
但对于入侵此处的外来者灰蛇而言，这份火焰就是能够夺人性命的炽热了。
“明羽，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与第三律者一同入学的男性，本以为你只是个小角色，现在看来……”
灰蛇微微眯起眼，读取着有关明羽的数据。
对于发生在长空市的第三次崩坏，它们当然也保持了高度的关注。
但是，比起身为第二律者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和身为第三律者的雷电芽衣，默默无闻的明羽相较之下实在是有些无足轻重。
理所当然的，世界蛇的将主要的目光放在了两位真正的律者身上，而只对明羽保持了最低限度的关注。
而他一直以来的行动，也并没有引起世界蛇的关注。
但如今看来……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再重申一次，从布洛妮娅的脑袋中滚出去。”
明羽再次说道：
“还是说，你想体验一下灼心之刑？”
伴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羽渡尘化作的火焰又膨胀了一些，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对方灼烧殆尽。
“……”
面对突然闯入的明羽，灰蛇最终还是选择了回避。
明羽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让它有些忌惮，它微微向后一步，嘟囔着说道：
“……真是麻烦，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是我的失策。”
但没关系，布洛妮娅只是顺带的目标，无法将她收入蛇的麾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那位真正的目标，已经在向这里赶来了。
灰蛇的身影化作了一滩黑水，从布洛妮娅的意识空间消散而去。
……
灰蛇离去之后，苦苦坚持了许久的银发少女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娇小的身躯向后倒去，却并没有倒在黑暗的地板之上，而是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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