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二三
很显然,停云来之前就已做过功课,对十王司的判官职责多少也有上几分理解。
“雪衣大人,你们这样做不符合羁押流程吧?”
“这位金人勾魂使三卅四号,既然你说恩公已经认罪,那他认的是什么罪?”停云问道。
金人勾魂使回答道:“化外民。”
停云:“?”
雪衣:“?”
寒鸦俏脸微变:“你闭嘴!”
金人勾魂使回答道:“收到,金人勾魂使三卅四号在接到新命令前,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停云对于金人勾魂使的回答感到难以置信。
“原来在十王司判官的眼里,身为化外民也是一种罪?”
“在来十王司之前,小女子对各位判官大人还多有敬畏。”
“现在看来,是小女子的理解有问题。”
“毕竟判官大人想治谁的罪,随便安个罪名就可以了。”
雪衣平静地回答道:“汝误会了,拘捕苏谨言,是因为他确实有重大嫌疑。”
“他被死者沈海指控为药王秘传的莳者,经吾调查,他的聊天记录确实存在异常情况。”
“这与他是否为化外民没有任何关系。”
“吾想,方才应该是金人勾魂使三卅四号程序出错了。”
“稍后吾会令它自检——”
金人勾魂使的声音再度响起:“滴,正在进行自检。”
“检查结束,金人勾魂使三卅四号的程序没有任何错误。”
“雪衣判官,请问你是否需要金人勾魂使三卅四号回‘问字部’找匠作检修?”
雪衣叹了口气:“汝确实该离开了。”
金人勾魂使回答道:“收到,金人勾魂使三卅四号即刻返回‘问字部’。”
看着金人勾魂使离去的背影,停云意味深长道:“说得越多,错的就越多。”
“金人只会严格按照程序执行,它可不会骗人。”
“两位判官,你们这么做明显不合规矩吧?”
“要是小女子将今天这一幕发到罗浮的论坛上的话......”
“想必大家对十王司也能有一个新的了解。”
雪衣沉声问道:“寒鸦,这是怎么回事?苏谨言怎么会被关进幽囚狱里?”
寒鸦显然也没能料到,苏谨言竟然会有未婚妻过来探视。
更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戏剧性一幕。
在雪衣审视的目光下,寒鸦不得不低声解释起来:“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对苏谨言先生做任何刑讯逼供,是他自己执意要去幽囚狱。”
“在我询问了刑部判官后,才将他送进去的。”
雪衣轻轻点头:“停云小姐,如果汝想知道小妹说的话是真是假。”
“汝不妨去问一问苏谨言。”
“虽然探视不合规矩,但吾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叱
“还有一件事,希望汝不要将此事传到论坛上,这是吾私人的请求。”
停云微微一笑:“可以,那小女子也有两个要求。”
“首先,你们判官不能对恩公用刑讯逼供,要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
“然后,小女子需要一个时辰的探视时间。”
雪衣眉头紧锁:“十分钟......不能再多了......”
......
幽囚狱里暗无天日,没有丝毫光亮,气氛格外压抑。
“这里好黑呀,小女子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雪衣大人,您能看清路吗?”停云忍不住问道。
“稍微等一下。”
雪衣走到一处拐角,拿起一盏散发着幽绿色焰火的提灯,递到停云手中。
“幽囚狱是无底之狱,暗无天日。”
“寻常光亮无法将这里照亮,只有冥差的提灯才能照亮这里。”
“寒鸦,你应该知道苏谨言被关在什么地方吧,你来带路。”
寒鸦轻轻颔首:“好的,姐姐。”
寒鸦知道苏谨言并无罪孽,与那些重犯不同。
所以,她特意将苏谨言与药王秘传的那些丰饶余孽分开关押。
单独给苏谨言留了一间宽敞舒适的牢房不说。
也没有以珊瑚金造就的锁链束缚他的手脚。
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然而,在走了一段路程之后,停云突然停下了脚步。
寒鸦疑惑道:“怎么了,停云小姐?”
停云俏脸阴晴不定:“冒昧地问上一句。”
“你们应该没有对小女子的恩公用刑吧?”
与仙舟人相比,狐人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狐人的嗅觉、听觉、反应速度、灵敏度等各方面,都要超出仙舟人不少。
所以停云可以先于两名判官,嗅到空气中飘散的焦糊味。
这也是为何这么多狐人担任仙舟联盟的飞行士或射手一职,而少见有仙舟人任职的原因。
不过有所长必有所短,狐人的寿命远是不及仙舟人的。
雪衣脸色微变,显然也嗅到了那股焦糊味。
“寒鸦,难道这里有不开眼的冥差对他用了烙刑?”
寒鸦慌忙否认:“没有,姐姐。”
“我真的没有对他用刑,我也没让冥差这么做。”
“往好的方面想一想,不一定就是苏谨言先生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其他人。”
她怎么可能犯下这么严重的错误?
停云深吸一口气:“两位判官,你们最好没有对恩公用刑。”
“否则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可不是小女子一人的怒火。”
“而是来自神策府、天舶司、太卜司,这三司的共同怒火。”
雪衣语气急促:“快带吾去见他,别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幽邃寂静的幽囚狱里,顿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待到寒鸦率先赶到关押苏谨言的牢狱前,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不能言语。
苏谨言安然无恙,眸中神采奕奕,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可那些相邻监牢中的莳者,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
几名莳者被雷霆劈得极为凄惨。
怎么说呢,远远看上去,就跟他妈超大块趣多多黑巧克力似的。
寒鸦喃喃道:“这,怎么会?”
雪衣急忙推开牢狱门,蹲下来检查了一番莳者们焦黑的躯体。
“这些莳者虽然死于雷霆的轰击。”
“但吾从伤口处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没错,是丰饶的命途行者在作祟。”
停云急切地拍着牢狱门:“恩公,你没有受伤吧?”
苏谨言叹了口气:“我当然受伤了,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你们知道被四面八方的趣多多巧克力包围是什么感受吗?”
“这是扑面而来的窒息感,绝望将我笼罩——”
雪衣沉着小脸打断道:“苏谨言,他们都是你杀的?”
苏谨言继续叹气:“你看你,无凭无据,又想冤枉好人。”
“你不妨问问幽囚狱里的这些犯人,他们到底是谁杀的?”
幽囚狱里无人敢吱声,莳者们心里都在暗骂,你他娘的演什么戏呢?
谁不知道是你这位判官钓鱼执法,跟一名少女配合起来演的戏?
大家心里都知道,只不过大家怕你恼羞成怒,不敢说罢了。
还他妈冤枉起别的莳者来了,十王司判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雪衣快步走到一名莳者身前:“吾问汝,汝要如实回答,这里的犯人因何而亡?”
那名莳者快哭出来了:“判官大人,这是我能说的吗?”
雪衣表情冷淡:“汝若是不说,吾有的是法子惩罚汝等罪犯。”
太狠了,这个判官太狠毒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变着法子折磨我们是吧?
莳者小心翼翼地问道:“判官大人,有没有可能,那些人是自杀的?”
苏谨言一本正经地点头:“嗯嗯,自杀的。”
“他们都是自杀的,我信了。”
雪衣猛地揪住莳者的衣领:“你当吾是这么好糊弄的吗?还不如实招来!”
“寒鸦,有没有带测谎型玉兆过来?”
寒鸦贴心地将测谎仪递了过来:“有的,姐姐。”
雪衣冷冷道:“吾问,汝答,如若刻意隐瞒,应知晓后果。”
莳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如实回答雪衣问的所有问题。
只不过,他的回答全是以他的臆想为主,因此自然就正中苏谨言下怀。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在听完莳者的讲述后,雪衣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说谎。
吾明明在地衡司调查苏谨言,怎么可能会在幽囚狱里大开杀戒?
可问题就在于,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莳者,没有能力避开测谎仪的检测机制呀。
雪衣情绪逐渐出现不稳定的迹象,她不信这个邪。
于是她再度找到一名莳者,以测谎仪盘问起来。
得到的答复,与之前那名莳者给出的回答所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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