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苍蓝de沧澜
年轻的时候舅舅也当过兵,直到后来才因为外公的缘故转入了他现在所工作的单位,舅舅并没有儿女,也没有娶妻,听家里的佣人说,是因为那年江南闹了一场洪灾,舅舅带头去参加了救灾的工作,可因为在救灾的时候受了伤,留下了病根,所以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留下自己的后代。
而自己的母亲,则是一位十分漂亮且温婉的妇人,虽然在自己的记忆里,母亲只有很少的时候才会来照顾自己,听家里那些照顾着自己的佣人说,年轻时的母亲可是江南的一朵花,十分有名的大家闺秀,自己的容貌也多半是遗传了自己的母亲,只有很少一部分,才来自于自己那几乎都没见上过的便宜父亲。
虽然那是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可是林诗涵却对那座如同监狱一般的大院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上位者的人生,记忆里的外公除了工作的时候,总是对家里的人和物总是有着很强的掌控欲,家里到处都有着繁复的家规,如果违反规则,就会受到家法惩罚,而得益于这一点,小时候的自己几乎就没能怎么出门过,大多数的时候除了学习,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大院子里玩耍。
自己的母亲是个温婉又逆来顺受的人,就如同想象中的那样,她与父亲的结合并不是自由恋爱的结果,而是大家长式的包办婚姻,因为外公觉得把母亲嫁给父亲合适,而且门当户对,所以母亲就被嫁给了父亲,而再之后就有了自己。
这场包办婚姻的结果其实并不美好,因为在生下了之后不久,自己的父亲就因为一场意外而去世了,虽然是由外公一手促成的婚姻,可是在自己的记忆里,母亲应该还是爱着父亲的,因为在自己儿时有限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和和乐乐的,那时候的母亲也会经常的来照顾自己带自己一起玩,直到后来父亲去世,母亲才变成了后来那副模样。
林诗涵还记得那只雪白的萨摩耶,那时的自己已经十一岁,因为是母亲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而自己也是常年都一个人呆在院子里没有任何的朋友,所以那时的自己非常的喜欢这只能够陪伴着自己的萨摩耶幼犬。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从前十分温婉的母亲就变得沉默寡言,或许是因为父亲去世的打击,她总是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说是在悼念亡夫,只有很少的时间才会出来走动,小的时候自己与母亲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母亲也似乎对自己并不甚在意,除了父亲还在的时候会照顾一下自己,平时的时候自己很少才能见到她,而从小自己都是在家里面那些佣人的照顾下长大的。
当母亲把这只萨摩耶的幼犬交给自己乮的时候,自己真的很开心,还给它起了名字叫做肥肥,因为它非常的贪吃,每次给它喂食的时候,它总是会把盘子里的狗粮一粒不剩的全都吃干净,吃完了还会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时间不长就长得肥胖,走几步路子都要喘上那么三喘的那种。
母亲依然是对自己不甚在意,也没有想要多陪陪自己,只是把肥肥交给了自己就离开了,但自己也并没有失望,因为这个家里除了长年在外的舅舅本就没有什么人情味,除了偶尔才会回来的舅舅还有从小到大陪伴着自己的那几位佣人,似乎就没有人在乎过她怎么过。
肥肥的到来,让孩童时期的自己多了一分的乐趣,因为家教的严格,小时候的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多娱乐的手段,除了被外公要求着练习书法还有学习一些工商管理类的知识外,每天的娱乐就只有傍晚时固定的带着肥肥出去遛弯。
肥肥是一只很通人性的萨摩耶,虽然没有经过什么训练,可是它却能够看懂你做的一些手势,也十分的粘人,爱干净,几乎没有怎么给自己添过乱过,所以哪怕是严厉到不近人情的外公也并没有反对自己留下了肥肥。
对于小时候的自己来说,肥肥绝不是只是用来取乐的宠物,因为无论是什么时候,肥肥总是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对自己来说,肥肥算的上是一位很要好的朋友。
可是就如同一切悲哀的记忆该有的结局那样,肥肥并没能陪伴自到自己有能力带着它一起离开这个家的那一天,自己上上高一时的某天,家里的佣人忘记了把肥肥给栓起来,被一只路过的野猫诱惑,肥肥跑了出去,而在那之后,它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238章 脆弱
当自己向着往常一样回到这个毫无生气的家里,想要带着肥肥一起出去遛弯时,就听到了家里的佣人们告诉了自己肥肥走丢了的事情。
虽然肥肥很懂事很听话,可是毕竟也只是一只普通萨摩耶而已,当听到佣人说肥肥走丢了的时候,林诗涵还记得那个时候只是沉默,什么都没有说,就仿佛时早就这一天会到来一样。
那晚她和佣人们一起出去寻找了许久,稍晚了一点的时候还突然下起了雨,可是自己还是在外面寻找了很久很久,哪怕是回来之后就被外公关了一天的禁闭,但直到最后,也没能把肥肥给找回来。
后来调取了监控,那天肥肥才刚刚跑出家门不远就被路上的车子给撞了,车主人见没人看到,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肥肥给埋了起来……
自从听说了肥肥失踪了开始,自己就好像一直都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没有感觉到悲伤,也没有感觉到痛苦,直到第三天自己从禁闭室里出来的时候,和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女佣人一起给肥肥堆了个小小的坟墓,看着那个如同自己真正得母亲般的佣人在肥肥的坟墓前摆上了许多它最喜爱吃的零食时,大量的眼泪才突然一股脑的从眼眶中涌出来,她才终于有了一股自己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的伤感……
她感到了悔恨,如果当初自己并没有给予肥肥太多不必要的自由,如果自己能够在这一切都发生之前,将肥肥的活动范围只限制在那么一小块的地方,或许肥肥就不会离开她,就不会这么死掉了。
因为失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自己又重新回到了以前那样孤零零的状态,巨大的院子里常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偶尔会来到的几名佣人,也是从那一天,她才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个家。
对于自己的母亲,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就像是她从来想过好好的照顾自己一样,自己也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过自己的母亲,她只觉得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一样是个悲哀的可怜虫,如果当初母亲也把父亲束缚在她的身边,让他无法离开,那么父亲或许也就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去世了。
当高中的时候,她将自己的志愿填到了远离家中的南山,虽然外公对家里的人总是那么的严厉,可是对于自己的学习他还是支持的,也因此,在那个冷清了院子里生活了十七年之后,她终于第一次有了前往外界,独自生活的机会,才会认识了婉夏,才会遇到了现在的小夏……
看着眼前在路灯下飞舞着的小飞虫,林诗涵挥了挥手,那渺小的飞虫就不知道被拍飞到了哪里去,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就像是那只萨摩耶,像是梦里因为一场事故而离去的婉夏,还有在自己的面前就那么一点一点死去的小夏。
林诗涵站在路灯底下,看着面前紧紧的握着小夏的乛掌心的婉夏,细长的眼尾点缀着一颗浅浅的泪痣,顾盼回眸间,悄然的绽放着一股夺人心魄的妩媚,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孤零零的在梧桐树的底下独自玩耍的小女孩了,她是林诗涵,哪怕她并不喜欢这个身份,可她也依然是林家这一代里唯一的一位继承人。
面前的婉夏在提防的看着她,显然是因为刚刚自己的那一番而更加的加深了对自己的怀疑,眸子里晕染开了些许浓稠的墨晕,林诗涵渐渐的笑了起来。
虽然有些对不起婉夏,可是婉夏毕竟也只是小夏的小姨,她不可能一辈子都陪在小夏的身边的,而做为小夏的英语老师,她可是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的,就更别说,梦里的自己早就已经把小夏的喜好与性格给摸了个透彻,只是现在的她,还不能把小夏变成只属于一个人的金丝雀,她还需要时间来一点一点获得小夏对她的信任,就像梦里她所做的那样。
她想起了梦里的时候自己与小夏居住的那栋别墅,虽然现实中的她并没有在哪里居住过,可只要她想的话,却随时都可以搬过去住,因为那是早年间舅舅买下来的地方,现在舅舅因为工作的调动去了更高一级的机关,可这幢别墅却留了下来交到了林诗涵的手上。
她想要去把别墅给装修一下,就装修成梦里自己与小夏在一起生活时的那副模样,她还要在别墅后的山坡上种满月季花,还有一颗巨大的梧桐树,等到到了时候,就把小夏给带到这里来。
“今天的我很奇怪吗?抱歉啊,婉夏,只是稍微遇到了一些有些开心的事情而已,前天的时候我回了趟家,母亲居然难得的见了自己一面。”
林诗涵扬起那宛如天鹅一般修长雪白的脖颈,敛去了眸子中那些不为人知的思绪与感情,抿着艳丽的红唇,就轻声的对着面前的婉夏说到。
她现在还不能引起婉夏的怀疑,至少在得到小夏的信任之前还不行,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一旁有些尴尬的小夏,看着他那对西湖一般平静的眸子泛起波澜的样子,有那么一瞬,她甚至都想要立刻就把他从婉夏的手中的给夺过来,将他牢牢的,永远的都束缚在自己的身旁。
她真是一个不称职的恋人,明明他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依然只能放任着他的自由,不能将他保护起来。
“既然婉夏你这么说,那就先上车吧,这次的同学会在市中心的酒店开的,距离还挺远,再晚点出发的话,咱们可能就要迟到了,先上车吧,有什么事,咱们路上再说。”
柔和的笑了一笑,林诗涵就上了车,在驾驶座上脱下了高跟鞋换上了适合开车的平底鞋,祁夏和小姨也一起跟了上来,一起坐在了车的后座上,只是开车之前,林诗涵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两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的从车子的储物箱里掏出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给了祁夏还有身旁的小姨。
“对了,我还给你们两个带了礼物,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吧。”
第239章 审视
什么东西轻便,可以时时刻刻都携带在身旁?在这之前,林诗涵考虑了许久才终于买下了这只手表送给了祁夏,看着祁夏拆开了包装盒看到盒子内放着的那只表时,眼前的祁夏确实是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祁夏也确实是没有想到诗涵姐居然还给自己和小姨带了礼物,小姨的礼物刚刚已经拆开来看了,是一支做工十分精美的口红,而自己的礼物则是一只手表。
作为一种昂贵的奢侈品,低调又奢华的手表无论是在未来还是现在都十分的受到一众男性们的青睐,可是对于祁夏本人来说,他却其实并没有什么带手表的习惯,未来的他也有过一只手表,当然,那是月染送给他的,虽然不怎么经常带,可是模样他却还记得很清楚,就和眼前诗涵姐送给自己的这只表一样,上面印着VACHERON CONSTANTIN字样的logo还有一个小小的马耳他十字标识。
祁夏对于手表这种奢侈品了解的不是甚多,可是却并不妨碍会有别的人来告诉自己。
还记得自己当初和月染一起去参加老贾的婚礼时就带着这只月染送给自己的手表,在被老贾看到后,被问了是谁给自己买的之后,老贾的表情就惊异又艳羡的扭曲了起来,当时他还不解,事后才听老贾说,江诗丹顿的手表哪怕是便宜的也要六位数,而显然,月染送给自己的这只表肯定不会是便宜的那一档。
当看到那小小的盒子里同样放着这样的一只手表时,祁夏确实是吃了一惊,小姨的口红他不了解也不好说,但这只手表如果是真品,恐怕是把他现在全身的家当都拿出来,怕不是都不够买下其中买几根正在走动着的指针。
梦里的诗涵姐住着豪华气派的别墅,开着豪车,家里还有着几位佣人来帮忙照顾着生活起居,可那毕竟只是自己的一场梦,现实中的诗涵姐就只是他们学校的一位普普通通英语老师。
虽然祁夏不曾了解诗涵姐的家庭情况到底怎么样,小姨也没跟自己说起过,可是显然,这样的礼物实在是太过昂贵了,早已超过了祁夏可以接受的范围。
“诗涵姐,这个手表很贵吧,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
祁夏有些为难,一旁的小姨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并没有看向他,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礼物”他都绝对不能收。
他看向了正坐在驾驶位上的林诗涵,诗涵姐正在认真的开着车,像是没有觉查到祁夏的视线,那雪白的脖颈背对着祁夏,露出了无暇的耳郭与晶莹的耳垂,在车子内暗淡的光线下释放着朦胧的光晕,有着一股让人忍不住侧目的妩媚。
看着那样毫无防备的诗涵姐,也不知怎么的,祁夏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梦里时第一次与他同床共枕时的诗涵姐,那晚的诗涵姐穿着一套大胆的内衣,蕾丝边,吊带袜,那镂空清凉的设计还有诗涵姐那只和月染想到只是瞧一眼就会让人上火的身材,真的是差点就没把梦里因为没有记忆而显得更加的青涩无知的自己给迷的魂都要飞出来。
忽然就想起了那些画面而变得口干舌燥,祁夏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液,而诗涵姐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摇了摇头,就浅浅的笑了笑。
“你该不会以为这是真的江诗丹顿吧,小夏?虽然诗涵姐有些闲钱,可是显然还是买不起那么贵重的东西哦,这只表只是仿品啦,还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不过没想到小夏你居然对手表有些了解,虽然是件仿品,看时间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小夏你就不要有心理负担的收下吧。”
“只是听同学说到过所以就有些了解而已,如果只是仿品的话那还好,我还以为诗涵姐你真的花了那么多钱给我送了个真表呢。”
祁夏松了口气,他还真以为诗涵姐是送了自己一个真的呢,不过想来也是,自己面前的诗涵姐又不是梦里的那位,诗涵姐和自己的关系又没有好到那种程度,自己对于诗涵姐来说只是自己的学生,又或者说是闺蜜家的弟弟,那样贵重的东西显然不会乱送,可就算是仿品,这只仿品表的做工也真的很精细,对不了解的人来说,真的是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听说既然是仿品,祁夏也就没了什么心里负担,拿住表盘在手机掂量了两下,也因而看不到后视镜中倒映着的他面前的诗涵姐那阴谋得逞般,与往日的平静如水愈发不同的,显得妖冶蜿蜒的表情。
就像是祁夏所认为的这样,这只手表对于只是稍微有所了解的人来说已经做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祁夏就是这样只是稍微的懂一点,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表其实是真品,只是没有没有办法辨别,只能被她给牵着鼻子走呢?
这只表当然是真的,哪怕是在一些稍微富有的人眼里,这只表也已经到了堪称昂贵的程乚度,是她在南山这座城市里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表之一。
虽然林家并没有像那些经商的家庭那般那样的富有,可是,只是这样一只表,对于林诗涵来说还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弄到手的,而之所以选择了表,当然是因为轻便,可以随身携带,只要小夏随身携带,那么她所做的那些改造就可以时时刻刻的都把小夏的位置告诉自己。
看着小夏那并不解自己已经在不经意间毫无察觉的走入了她为他所编制的陷阱,还以为自己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得到了礼物而开心着的小夏,蜿蜒在眼尾的笑意逐渐变得朦胧,里面流淌着几乎要化为实体的粘稠欲望。
“怎么样,婉夏,我送你的礼物还不错吧?”
她看向了另一侧的自家的闺蜜,看着婉夏那平静淡漠到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表情,装作并没有发现那眼底中所蕴含着的审视,就如同一只人畜无害的小鹿,迷茫又可怜的走进了自家闺蜜的领地之中。
唐婉夏轻轻的握着小夏的手指,温软的指腹沿着小夏肌肤的纹理轻轻的摩挲着,就好像是在把玩着上好的玉石,漆黑的眼底闪烁着飘忽不定的亮光,当听到林诗涵的嗓音时,她望向了她,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可是神情中却蜿蜒着一丝谁也无法察觉的淡淡凉意。
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质疑与冷峻表现出来,只是温和的望着自己眼前的闺蜜,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
“嗯,挺好的,这个色号我挺喜欢的,谢谢你,诗涵,对了,我想问你一下,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这场同学会,到底是谁提议举办的呢?”
微微的垂着眼睫,漆黑幽深的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刚刚从别的地方得知了一些特别的消息,唐婉夏微笑着,就向着自家的闺蜜轻声地询问道。
第240章 对峙
车子依旧在路面上安静又平稳的的行驶着,有条不紊的向着他们要去的地方驶去,可是在夜幕中伴随着无数璀璨的路灯,当那轻柔的话语声轻轻的落下,飞驰在宽阔道路上的车子却像是驶进了一条不见尽头的隧道一样,让车子内的的空气逐渐变得安静且凝滞了起来。
唐婉夏的脖子上带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巾,她的声音并不小,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笑意盈盈的,就好像是随口的提起一些和自家的闺蜜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是感受着小姨指尖的温软与热度,再次看向身旁小姨那明媚盎然却仿佛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眸,还有后视镜倒映着的诗涵姐那的浅浅微笑,明明是炎热还未完全褪去的初秋,但祁夏却好像从空气中感受到了一股似乎是只有深冬才会有的刺骨凉意。
唐婉夏坐在车子的后排,那饱满玲珑的躯体紧紧的挨着身旁有些不明所以的小夏,她静静地望着林诗涵,柔和的笑意像是在春风中跳着别样舞蹈的迎春花,那温柔明媚的眉角仿佛还闪烁着一丝让人怦然心动的明亮晕彩。
对于小夏的一切,唐婉夏向来都是格外敏感的,就更不要说那些想要靠近小夏,想要从她这里夺走属于她的小夏的女表子们,虽然依旧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可是今晚的诗涵那对于小夏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态度,却让唐婉夏从中敏感嗅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味道与威胁。
她信任着林诗涵,不仅是因为林诗涵是自己的亲友加闺蜜,也是因为诗涵那一直以来都对小夏十分正常,不会使人生疑的态度,而因为一直都信任着林诗涵,相信着诗涵能够在自己与小夏的感情历图上帮助到自己,她才会放心的让小夏进入了诗涵所带的班级,期望着诗涵能够把小夏在校园里每天的所作所为都通知给她。
可是这样的信任却并非是无限的,哪怕林诗涵是自己的闺蜜,当事情一旦涉及到了小夏本身的时候,那么哪怕是自家的闺蜜,唐婉夏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的。
因为对今晚诗涵面对小夏时的态度产生了一些疑心,所以刚刚的时候唐婉夏就在wx上询问了另一位关系还行,今晚会来参加同学会的女同学。
诗涵之前说这场同学会是大家一起决定开的,因为这一次很多人都有时间来参加,所以才会叫上她,想让让她陪着她一起来看看,可是这样的说法显然是与手机上她得到的的答复有些出入,因为回信上说不管是自己的那位同学,还是其他的几位同学,似乎都是被诗涵邀请了才会去参加今晚的这场聚会的,在这之前也没有收到过同学群里说完开办同学会的信息。
心中的怀疑已经上升到了顶点,可是唐婉夏却依然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指尖攥着手机金属的边框,让雪白的手背上泛起了些许清晰可见的脉络,她默默地将眼前自家的闺蜜的危险性提升了一档,眼角的笑容是显得如此的温婉恬静。
她真的不希望诗涵会背叛了她,可若是她真的对自己的小夏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与觊觎,那么哪怕是自己的闺蜜,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回击,让她胆敢伸出来的利爪留下无数累累的伤痕。
“怎么了,婉夏,你问这个做什么,我不是说了这是群里的大家一起决定的吗,婉夏你又没加大学的同学群,所以大家让我来通知你,想要让你去参加,怎么,难不成婉夏你是在觉得我在骗你吗?”
林诗涵静静地从后视镜里看着汽车后排上的这一对“姐弟”,水润晶莹的唇瓣微微的弯着带着恬淡又柔和的笑容,因为唐婉夏那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话语,她脸颊上的笑意变得更盛,深灰的瞳孔里深邃宁静,纯粹到不含杂质,配合着唇角那莹莹的笑意,竟有了几分天真仿佛不谙世事的错觉。
“不过有些事情我确实是没来得及说,虽然同学会到最后是大家决定一起开的,可是一开始提起要开办这场同学会的却是另外的一个人,这个人还跟婉夏你有点关系,要不要你来猜猜这个人到底是谁吧。”
“谁?”听到林诗涵的话语,唐婉夏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她并没有得到意想之中的回答,可看着林诗涵的表情,却仿佛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她深深的望了眼前的闺蜜一眼,像是要把目光刻进闺蜜那仿佛“浑然未觉”的眼眸里,可旋即,她又眨了眨眼睛,收敛起了那也一样,像是被林诗涵说起的话题给吸引了注意。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林诗涵却忽然开口,打断了她,“我觉得婉夏你可能并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哦。”
听着自家闺蜜那有些俏皮,故意在尾音上加重了语气的话语声,唐婉夏微微的愣了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家的闺蜜居然会这样说,而听到她的话语时,她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来婉夏你也已经有答案了,是孟子昂,他这几年一直都在海外进修,听说最近几天才回到国内,因为很久没和大学时的同学联络,才想要举办一场同学会,好联络一下感情,他还特意拜托了我,让我把婉夏你也一起带来,我本是不想参加的,可这次说要来的同学真的很多,就当出来散散心呗,反正有小夏这个护花使者,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嘴角的笑意悄悄地消散了些许,当听到那个意料之中的名字,瞪了一眼眼前的闺蜜,唐婉夏的眉角轻轻的的蹙了一下,多了几丝显而易见的意外与些许的反感,而当看到这样的一幕,望着眼前红色的信号灯忽的转成绿色,让车子再次起步的林诗涵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能够想到婉夏对于小夏一定是格外在意的,却没能想到婉夏居然对有关于小夏的事情敏感到了这样的程度,但好在她并没有太早的在婉夏的面前暴露,她还需要时间,想要把小夏那对稚嫩的羽翼剪去,将他束缚在自己的掌心里,她还需要太多太多的准备。
“小姨,怎么了?”
唐婉夏那惊讶淡漠的表情仅仅只是维持了一瞬,就重新回到了平时在小夏的面前那永远都温柔恬静的模样,可是就是那一瞬的蹙眉,却是清楚乣的落入了一旁祁夏的眼中,他有些的疑惑又担心的握住了小姨的那雪白柔软的掌心,语气有些不解。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率先回答他的人却并不是身旁的小姨,似乎是看出了祁夏的担心,坐在驾驶座上得诗涵姐微笑着对他浅浅的说到,轻柔声音像是纯澈甘甜的山泉水一般泠泠作响。
“只是你小姨在大学时候无数追求者其中的一个而已,如果在别人眼里,他或许确实还算的上是个优秀的男人,但很可惜的是,他产生意思的是你的小姨。”
林诗涵微微的弯起唇角,已经恢复了往日那般微冷的面颊上,平静淡然却暗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柔和与热切视线不动声色的锁定着视线之中的男孩,像是想要将他牢牢的锁在自己的心里。
当车子开过一个人流众多的转角,没过多久,就缓缓的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今晚的同学会就是在这儿办的,没记错的话,是在二楼的宴会大厅。”
第241像 偷腥
孟子昂,忽然从林诗涵的口中听到这样一个名字,祁夏觉得莫名的有些耳熟,当看到一旁同样也看向了他,脸颊在月光下飞起一片红霞的小姨,还有那只倒影着祁夏一个人的身影,如同星河一般璀璨的眼眸,祁夏却忽然想起了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小姨的美丽本就是无法用言语简单的述说,而美丽优秀的女性,又到哪里都不会缺少那一片又一片的追求者,祁夏也想起来了,这个叫做孟子昂的家伙似乎也是小姨那众多的追求者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最积极的那一个。
这倒不是说祁夏真的见过这个叫做孟子昂的家伙了,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小姨都是那种比较爱清静的性格,都不喜欢家里突然出现那么一个两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所以了解这一点的那些家伙们也很少会来打扰到自己与小姨的生活。
知道这个人的原因,是因为那每到节假日,或是小姨的生日时,小姨都会凭空收到的许许多多的礼物,而这个叫做孟子昂的人,似乎每一个值得庆祝的节日都有送礼物过来——
祁夏的电子手环是他送的,他一直都骑着上下学的trek的自行车是他送的,那些祁夏从来都没用过的颈椎按摩器,还有眼部按摩仪,甚至还有小姨看了一眼就同样给了他的the vzusa的美容仪也同样都被堆在了祁夏卧室的柜子里。
可以说,这个叫做孟子昂的家伙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就支撑起了祁夏对这些非日常用品的需求,而他所送的这些礼物价值加起来也是最多的那个,或许没有几十万,但至少也应该有了六位数才对,但可惜的是,这个家伙到最后连自己的家门都没能进过一次,送的东西也都白白的便宜了自己,让祁夏忍不住想起了曾经月染身边同样的那群舔而不得的舔狗,祁夏都不忍不住有些可怜他了。
“小夏,等一下进去之后,一定要跟在小姨的身边,可不要乱跑。”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小姨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眼底那闪烁着的春湄与温柔是如此的勾人,只见小姨疏理了一下他的头发,又最后一次帮祁夏整理了一下衣领,那水蓝色的衣裙之下,美妙的躯体所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清香惹得祁夏一阵脸红心跳,在一旁诗涵姐那让祁夏有些看不懂的奇怪视线中,小姨就拉着他的手跟祁夏一起下了车。
“这个叫做孟子昂的人,小夏你应该还记得吧,就是那个送给你自行车还有手环的家伙,虽然小姨跟他是大学的同学,也说上过几句话,可是除此之外小姨就没有和他有什么别的交流了,所以小夏不用担心他。”
才刚一下了车,小姨就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道,也许是看出了祁夏有些在意,又似乎是不想让他多想,小姨抓着他的掌心于他十指相扣,那散发着清香,布满了粉晕的含着羞涩却又带着那么些许的认真,祁夏就对上了小姨那柔和的眉眼。
因为小姨拉着他的手,祁夏和小姨挨在一起,小姨那柔顺曼妙的长长青丝,背晚风吹拂着,一片片,一缕缕的垂落到祁夏的肩膀还有脖颈上,有些痒痒的,麻麻地,那眉眼间的温柔和认真更是给此刻的小姨增添了一份不同于往日的妩媚与优雅,让祁夏只是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小姨……”
祁夏张口,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还没开口,一根带着香风的手指头就点在了他的嘴唇上。
“不是小姨,难道小夏已经忘了今晚该叫我什么了吗?”
美丽的眉头微微的弯着,像是天上漂亮的月牙,只见眼前的小姨按住了他的嘴唇,就这么含羞带嗔的这么对他说到,那双像是桃花一样瑰丽的眸子微微的收敛,似乎要挤出明媚的春水。
听着小姨那格外惹人遐思的似嗔怪似埋怨似娇吟的声线,祁夏偷偷脸红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林诗涵,发现诗涵姐并没有看向他,而是去把mini停到了一旁的停车位上,祁夏就脸红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声叫了一声“姐……”
唐婉夏的眼角带着一丝艳丽的潮红,呼吸变得稍微的有些急促,当小夏用着那样可爱的表情,尴尬羞耻却努力忍耐着的叫了自己一声姐姐时,唐婉夏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心都仿佛要化了,浑身上下都使不出哪怕是一丝的劲来,要不是她还依靠着小夏的身子,怕是随便一阵风来都能让她失去平衡。
从早上在试衣间中那个真的如情侣一般缠绵吻,到现在这样别有情趣的小玩闹,此刻的她早就已经是忍耐到了极限,现在的唐婉夏就像是已经绷到极致的发条只是在无谓的空转,稍有不慎,那些积攒的欲望和情丝就一股脑如同火山爆发一样狠狠地迸发出来,将眼前些毫无察觉的人儿给狠狠地淹没。
但好在,那可怕的绝症已经得到了能够缓解症状的良药,所以此刻她也不是不能再多忍一忍,缱绻细腻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着,眸子里的水色如烟似雾,趁着诗涵还没来得及过来,她又一次食髓知味的在小夏那晶莹剔透的嘴唇上轻轻的舔了舔,像是只偷腥的小老鼠,再也忘不了那样美妙的滋味。
“嗯,嘻嘻,弟弟好乖,今晚可要跟在姐姐的身边不要乱跑哦,不然要是被其他的女人给骗走了,姐姐可是会伤心的~”
看到林诗涵已经停好了车,向着自己和小夏的方向走了过来,在已经满面通红的小夏耳旁这么轻声地说道,她就放开了身前的小夏,可是虽然放开了,却并没有完全的放开,她依然挽着小夏的臂弯,与小夏手牵着手,那副作态与模样,任谁看了都只会认为这是一对来赴宴的姐弟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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