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少先生
NO14.谈判
哈维开了四枪，并没有取得理想的效果，但他并没有气馁之类的情绪，毕竟他本身也不是为了攻击人。
此时他耳朵上戴着一只专门用来与某佣兵保持联络的耳机，一只手把玩着硬币，另一只手举着手枪，瞄准沙袋堆的方向。
萨斯躲在沙袋堆的后面，他看不到哈维，同样的，哈维也看不到他。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是警察吗？”见哈维没有回答他，萨斯再次开口问道。
“很可惜的是我不是警察，不过哥谭人基本都认识我，你可以探出头来看看。”哈维的算珠子都崩到萨斯的脸上了。
“或许我确实疯狂，但我可不蠢，不知名的男人，如果你不是警察，那是来寻仇的吗？还是来找这个可怜的女孩？”
看样子萨斯真的还没认出自己。
哈维认为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这个杀手认为人质有效，他清了清嗓子编了个理由：“腹语者已经垮台了，我是帮新老大接手地盘的。”
“新的老板？呵呵呵，哥谭的局势还真是精彩，那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我很乐意为新来的大佬效劳。”萨斯接受了这个理由。
“新来的大佬？他…”哈维本犹豫是该说马罗尼还是大鸟等其他知名势力的，但他的余光却瞄到了手心中的硬币。
童年时，哈维经常被父亲关小黑屋虐待，印象最深的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甚至长达半年之久，他都快忘了当初的记忆，只记得最后自己饿得抓地下室的老鼠吃。
漆黑的密室从此成为了哈维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那段最难熬的时间中，只有手心的这枚双相硬币陪着他。
因此在长大以后，无论去哪里，哈维都带着这枚硬币，这是最初也是陪伴他最久的伙伴，也是他的幸运符，只要拿着这枚硬币，就没有度不过去的难关。
哈维握紧了这枚双面都是人像的硬币，自信的开口：“新大佬叫【双面人】，很可惜的是，他不会和恶心的变态杀人狂合作。”
“哈哈哈哈哈！”萨斯突然大笑了起来，“你果然是警察吧？要么是某个正义感爆棚的想救小女孩的热心市民？”
哈维皱起眉头，他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正常人在面对枪口的威胁可能会觉得紧张？但我不一样，我从不会害怕，也因此，我总是会更冷静的思考。”萨斯语气中充满优越感，“所以？【双面人】？别搞笑了，你说话的语气跟那些大义凛然的政客一模一样！”
哈维要紧牙关，他试图再挣扎一下，握着枪，慢慢靠近沙袋堆：“老大认为你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派我来干掉你，你还是…”
他试图通过拉进距离来吓住萨斯，让他抛弃人质逃跑。
“噗次！”然而响起的却是刀刃刺穿血肉的声音。
“呀啊啊啊！”女孩因为疼痛而尖叫。
“该死…”哈维站住了，计划失败，他还是让杀手意识到了人质的作用。
“我就说嘛，放心，我刚刚只是刺破了小女孩细嫩的胳膊。”萨斯得意的笑着，“你现在应该看不见我在干什么，所以我得好好提醒你，我现在正抱着这个女孩的肩膀，用一柄剪刀架在女孩的脖子上。”
哈维感觉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他强忍住不去看窗户。
“我总是充满仁慈的，热心肠先生，现在，你应该让开门口的位置，让我带着女孩离开，否则我可不保证我会做什么。”萨斯柔声细语的威胁。
哈维沉默着，似乎是在做心理准备，随后他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请你不要伤害人质。”
“你误会了什么，现在占据主动权的人是我，你可没资格谈条件。”
金属晃动的声音响起，杀手搂着女孩从沙袋堆后爬了出来，哈维与萨斯同时看清了对方。
与哈维看过的资料一样，萨斯长着无毛的脑袋，不光是没有头发，连眉毛也没有，他赤裸着上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刀疤。
“哦！哈维·丹特！真的是你啊！”萨斯很惊喜，“我有特意为你留一个位置，就在这里！”
萨斯指向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寸光滑的肌肤。
哈维没有说话，走廊里的光线打在哈维的侧脸上，让他半张脸沉入阴影中。
窗户被木板封闭着，看不见窗外的情况，哈维瞟了一眼窗户，随后慢慢后撤，离门口的位置越来越远。
萨斯挟持着女孩，让她站在自己前面，像盾牌一样正对着哈维。
他带着胜利的笑容，嘲讽着盯着哈维的脸，脚下动作很慢，就像是在故意挑衅。
出口就在侧面，萨斯经过被封闭的窗户，手里的女孩还在不住颤抖着。
虽然因为背对着的原因看不到女孩的脸，但他能猜到那希望破灭的惊恐表情，他见过无数次了。
然而就在萨斯经过窗户时，他突然注意到哈维张开了双臂，像是在迎接什么。
“怎么？你要我把孩子丢给你？”萨斯差点又笑出声来。
“她马上就要过来了。”哈维只是这么说道。
“什么…”这番话让萨斯心中警铃大作，但没等他做什么，他感觉到侧腰受到卡车撞击般的巨力，随后一阵天旋地转。
疼痛顺着腰部瞬间麻痹神经，让他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萨斯感到自己撞到了墙上，随后无力的跌落至地板。
眼前漆黑一片，头晕恶心又想吐，腹部疼得让人昏厥。
什么情况…有人偷袭？
萨斯感觉自己的腰部在流血，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但剧痛已经让他失去了嗅觉，无法嗅到自己血液的甘甜。
萨斯总是天赋异禀，他不懂得恐惧，也总能在危机下保持清醒，也因此，他强迫自己对抗想睡觉的本能，这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他睁开精疲力尽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抬头。
像打了码一般的世界重新清晰，萨斯看到了熟悉的门框，看来他顺利离开了房间，透过门框，他依然能看清屋内的景象。
房间内的哈维·丹特抱着女孩，他看上去后退了一大步，显然是被冲击影响到了。
被木板封闭的窗户上破了一个大洞，月光洒进房间，照在一个倒在地上的，只穿着眼熟的红色裤子的下半身上。
萨斯难以置信的伸手摸下腰下，他捏到了曾经摸过无数次的触感。
“不…”他瞪大眼睛，看向自己流了一地的肠子。
NO15.有价值的东西
这是肠子？我会有这个？我居然也会流出这东西？！
萨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腰下，疼痛让他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回忆起自己漫长的杀手生涯，他掏出过无数人的内脏，就算是再体面的人，内脏也是肮脏而丑陋的。
再强壮，再坚强的人，在内脏被掏出来之后也会死得不能再死。
而现在，这种发臭发腥的恶心东西在从自己体内流出来！
似乎是回光返照，萨斯的双臂又动了起来，他挣扎着向屋内爬去，向着月光，向着他的下半身。
曾经被他残忍杀害的无数人的死相闪回脑海，他不敢想象自己也会有变成那样的一天。
我不会死的，我怎么可能会死？我已经…我已经活了那么久…
萨斯伸出手，像是要触摸从窗口破洞洒进的月光。
他的手指碰到门框，鲜血在身下拖出一条血道。
萨斯终究停在了进屋之前，他的的脸上凝固着绝望。
在生命的最终时刻，维克多·萨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恐惧。
哈维放下了抱在怀里的女孩，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被腥臭的血液浸透，好在她本人没有受伤。
哈维看着萨斯最后凄凉的死相，虽然有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但更多的还是松了口气。
他又看了眼封着窗户的木板上破碎的窟窿，那看上去像是被导弹击穿了一样。
但作为旁观者，他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贯穿那块木板的，只是一颗子弹。
一颗蓬松的蓝色小脑袋从窗户的破洞处伸了进来：“没有别人了吧？”
哈维没想到瓦莱莉会从这里钻进来：“这里是三楼吧？”
“从这进来比较快。”瓦莱莉说着，她扒着的窗户颤抖了一下，随后连带着部分墙皮被推进了房间里。
她从扩大的缺口中跳了进来，哈维震惊的看见她手臂上的刀刃缩回肉体里。
不久之前，瓦莱莉在这栋老房子对面的公寓里清理腹语者的手下。
虽然因为是个人才而被接纳，但本质上，萨斯还是一个危险人物，腹语者在周围安排了一大群暴徒，负责赶走误入这里的市民。
由于没有人愿意跟萨斯这种人呆在同一栋房子里，他们霸占了附近的公寓楼，甚至兴建了仓房，这也方便了瓦莱莉和哈维分头行动。
在哈维的恳求下，瓦莱莉没有大开杀戒，但他们还是在除掉萨斯这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在除掉老房子对面的公寓楼里的所有敌人后，她架起了狙击枪，通过哈维耳朵上特制耳机中的摄像头确定萨斯的位置。
由于萨斯与人质离得很近，瓦莱莉特意打得偏了一点，即便如此，猫又的威力依旧腰斩了萨斯，甚至让人质像被震飞一样撞到了哈维怀里。
“你不会因为杀人起诉我吧？检察官。”瓦莱莉眨着眼睛看向哈维。
“你在说什么呢，你不是刚进来吗？”哈维很是识相。
瓦莱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餐桌上好像还活着的女孩以及萨斯的半截尸体：“真是难以想象的出生，虽然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喜欢虐杀的疯子了。”
但相比于小丑那种正大光明犯罪的，这种悄悄满足自己施虐欲望的人更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哈维身前的小女孩看清了瓦莱莉的脸，已经心死了的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惊讶表情。
“看来你认识我。是在电视上看过吗？”虽然并不想被误认为英雄，但看着女孩心死的脸，瓦莱莉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放心吧，坏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小女孩想说些什么，但她的嘴唇却只是颤抖着，就好像什么绷着的东西断了，委屈，恐惧与后怕同时淹没了她。
瓦莱莉沉默的看着女孩，稚嫩的脸上泪水像是决堤一般，却连一声哽咽都发不出。
可怜的孩子，可惜瓦莱莉不擅长安慰，只能让女孩自己静静。
“我刚刚有听你说什么…双面人是吧。”瓦莱莉看向哈维英俊的脸，“你真的要搞黑帮？”
“只是在骗他罢了，我是绝对不会和黑恶势力同流合污的。”哈维说的大义凛然。
“…注意你的小脸蛋吧，别被人毁容了。”瓦莱莉只能这么说。
“毁容？”哈维没听太明白，这跟刚才聊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只希望你能保持初心。”瓦莱莉决定日后有时间的话还是多关照一下丹特吧。
与哈维简单交流完，瓦莱莉靠近了餐桌，放下了被绑着的双胞胎姐姐的尸体。
尸体的伤口已经被缝好了，再加上穿着干净的衣服，看上去跟普通的女孩没区别。
但瓦莱莉的表情突然变得怪了起来，她注意到女孩颈部被缝好的伤口有点熟悉，倒不是见过，更像是听过。
她皱着眉头走到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哈维疑惑道。
“你会保存十年前拿到的某个东西直到现在吗？”瓦莱莉一边翻找一边反问道。
“十年前？如果确实有价值的话。还是会保留的。”
哈维的硬币已经陪了他十七年了。
“是啊，如果有价值的话。”瓦莱莉从柜子的最底端，一堆刀具中找到了一根十字架的吊坠。
看上去很旧，有被反复摩挲的痕迹，但也看得出来经常被拿出来保养。
瓦莱莉似乎明白为什么蝙蝠侠要叫她来找萨斯了。
在一个月的相处中，瓦莱莉听海伦娜讲过改变她一生的童年阴影。
在她八岁那年，杀手闯入了她家，虐杀了父母和弟弟。
海伦娜描述的很清晰，当初那个杀手反复用刀去捅弟弟，哪怕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个双胞胎女孩的脖子上也是反复被捅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要割掉脑袋似的。
瓦莱莉沉默的看着手中的十字架项链，上面镀的金边已经快磨光了。
她记得海伦娜说过那个故事的结尾，杀手为了抓紧逃跑而没有找到躲起来的小海伦娜，只是拿走了她父亲的项链作为战利品。
“海伦娜没来…”瓦莱莉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嘟囔。
在思考片刻后，她在这段话前加上了“幸好”的副词。
NO16.让我开导开导
私密的KTV包厢中，蝙蝠侠按住了犀牛的脑袋，像是甩动一袋麻袋一般，将壮汉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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