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少先生
“……”
埃利奥特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给V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你对布鲁斯·韦恩的看法怎样？”
“？”
瓦莱莉的眼神微微漂移，看向埃利奥特的屁股底下。
虽然布鲁斯确实没在门口偷听，但就在刚刚交流的几分钟里，他就已经在这里装了不少窃听器。
瓦莱莉没有去管，她默认了蝙蝠侠的做法，也就是说，瓦莱莉现在说什么他都能听见。
于是瓦莱莉故意放大的声音，语气非常礼貌：“布鲁斯·韦恩就是个色眯眯的草包，下巴方的跟板砖似的，还爱炫耀他的那点儿破钱，纯纯的一条笨笨杂鱼！”
说着说着，瓦莱莉还想象着布鲁斯听到自己说的话后一脸阴冷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听到瓦莱莉的评价和那嘲弄的笑容，埃利奥特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他也跟着笑了一下。
“V小姐，布鲁斯是我从小的朋友，虽然还有一些缺点，但他一定是个好人。”
“我不在乎，你不是要跟我交流医疗技术吗？”
埃利奥特却摇了摇头：“技术交流只是个借口，但我有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你和布鲁斯是什么关系？”
“提款机吧？他给我送钱。”瓦莱莉故意回答的像个捞女，她心底对这家伙想干嘛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就是说只在乎他的钱吗？”埃利奥特信了。他又左右看了一圈，似乎是觉得差不多了，偷偷的站了起来。“我可以得到韦恩的财产。”
听到这惊雷一般的发言，瓦莱莉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整个人正襟危坐。
她是知道蝙蝠侠正听着呢，她现在超想看到布鲁斯听到自己的发小这么说自己是什么反应。
“你有什么计划？”瓦莱莉问道。
“很简单，把真正的韦恩杀掉，让我变成布鲁斯·韦恩。我会转移他的财产。”说着，埃利奥特凑得离瓦莱莉越来越近，“我见过你的义体手术案例，连重度烧伤都能修的跟原来没区别，给我换一张脸也没问题吧？”
“你是讨厌还是崇拜他？没见过对自己朋友这么过分的。”瓦莱莉故意表现的有些愠怒。
“朋友？别开玩笑了，他的父亲把我的家庭给毁了！”埃利奥特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这个也怪不了他们吧…”瓦莱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的父亲是死于车祸，医生也没办法啊……而且他不还是救了你的妈妈吗？”
“……韦恩跟你说了很多吗？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伪善。”埃利奥特低着头，脸上表情很难过，“但我很确信，就是他们动的手脚。”
他的表情真挚，眼神真诚，几乎就跟真的一样，可惜瓦莱莉可以直接看到埃利奥特的心跳，她一眼看出来了这家伙在说谎。
他知道父亲的死和韦恩无关，但他对韦恩的憎恨却不像作假，为什么？
就算是单纯的抹不开弯，过了二十多年也应该想通了。
瓦莱莉决定不再去思考这家伙的心理，她直接拒绝：“一面之词，我可是正义的超级英雄，是不会干这种勾当的。”
“你考虑一下……我们可以平分韦恩的财产。”
“……”瓦莱莉还真心动了一下，不过马上坚定了信念，“请回吧，我可不在乎钱。”
“我……”埃利奥特脸色臭的可怕，他藏在背后的手指不住的颤抖。
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后退了一步：“打扰了，小姐……今天的交流可以保密吗？就只要保持……缄默就好。”
“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毕竟蝙蝠侠都已经知道了。
看着埃利奥特推门走出了房间，瓦莱莉抬头仰望天花板，随后缓缓闭上眼睛，用这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补觉……
……
埃利奥特刚走出创伤小组，还在寻找韦恩的车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领被抓住，脚下传来失重感。
“啊啊啊！！”他尖叫着被提起，难以置信的看着在阳光下的蝙蝠。
NO5.你得认识认识新疯子
瓦莱莉好像回到了过去，她坐在自己的电脑桌前，桌子上杂乱的摆着书本和零食。
电脑依然亮着，上面挂着经典的草原壁纸，各种图标按照瓦莱莉记忆里的样子排列着。
这显然是个梦，瓦莱莉甚至清楚明了的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是个不怎么做梦的人，今天出现这种情况，看来她确实是太累了。
瓦莱莉伸出手，想触摸一下许久未见的电脑，但在摸到显示器的下一刻，屏幕像是没电了一般息屏。
瓦莱莉清晰的看到，因为失去画面而突然变黑的液晶屏上倒映着一张精致的俏脸……
……
太阳依旧高挂在天空，只是确实要到时间了，从夕阳的位置开始围出大片的火烧云。
瓦莱莉一觉起来，发现才过去十分钟，她伸了个懒腰站起，闲庭若步的走到窗前，一把推开。
外面依旧是一片熟悉的景色，除了停在门口的一辆警车。
瓦莱莉沉默了片刻，她苦思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什么罪，总不能潜入阿卡姆之城炸了一个公园的事被发现了吧？
她从窗台跳了出去，为了维持神秘感，还特意开了一个隐身，直到在下面忙碌的警察中找到一个熟人。
她走到还在打电话的凯什身后，拍了他肩膀一下：“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你啊。”凯什吓了一跳，不过他回过头看到瓦莱莉后立刻露出了放松的微笑，“有匿名举报说发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瓦莱莉表情微妙，如果说杀人犯的话，她也杀过不少人，不过从凯什的态度上来看，他说的应该不是自己。
凯什则是出手指了指身边的警车，瓦莱莉顺着望去，正看见刚刚还和她聊天的埃利奥特此时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后座。
“老实说，我还以为是V小姐你报的警，毕竟现在是白天。”凯什也看向埃利奥特。
如果不是有客户需求或自己命硬的话，一般跟我敌对的很少还能活着被逮捕。
以上的话仅在瓦莱莉心中转了圈，她还是给警察朋友留了点面子，没有当面说出来。
凯什没有与瓦莱莉聊太多，在升职为刑警支队长后，他的工作肉眼可见的忙了起来。
他与瓦莱莉最后握了个手，随后开车远离了瓦莱莉的公司。
瓦莱莉目送着警车跑远，随后抬起头，到处望了一圈。
她没有马上回到公司，而是刻意走到了一个破败的小巷子里，往深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了几个倒在地上的小混混。
这些混混各个鼻青脸肿，牙齿像是玻璃碴子碎一地，还流着血。
“你心情很差啊。”瓦莱莉可以理解。
披着披风的蝙蝠侠从暗处走出来，本就生人免进的脸上更加阴沉。
“汤米……埃利奥特从小就仇视韦恩，嫉妒布鲁斯。”蝙蝠侠往常不会跟人说这么多的。
“别太放心上，他只是童年创伤。”瓦莱莉安慰道。
“不……他不满我父亲为他家人做的手术。”蝙蝠侠语气平静的像是雨天前的大海，“因为我父亲救下了他的母亲。”
“我有点没搞懂什么逻辑，不是说……”瓦莱莉说一半就卡壳了，她听明白了什么意思。
埃利奥特希望自己的父母都死在那场车祸上。
“他想摆脱自己的父母，于是在七岁左右就策划了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父母的性命。”蝙蝠侠解释道。
他想杀了父母，直接继承家产，但托马斯·韦恩却救下了埃利奥特夫人，这便是埃利奥特憎恨韦恩的原因。
埃利奥特夫人事后活了七年，活过了韦恩夫妇的葬礼，最后死于肾衰竭，最后四年都是在病床上度过的。
生前，夫人为了治病花了相当部分的资产，还因为集团内部和竞争对手搅局，导致埃利奥特家族没落。
尽管相比于一般人还是富裕，但汤姆斯·埃利奥特本人却把自己本该继承的财产少了大半的原因归咎在了韦恩家身上。
以上，都是蝙蝠侠在刚才几分钟里从埃利奥特口中亲耳听到的。
他本已经打磨的如同钢铁的心还是被凿出了洞。
他早有自己的朋友可能变成坏人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个朋友不光想杀了自己，还从很小就是个恶棍了。
瓦莱莉从进来这个巷子开始什么都没问，但蝙蝠侠就已经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放轻松点儿，要我杀了他吗？”瓦莱莉问道。
“不……他已经被逮捕了。”蝙蝠侠摇头说道。
“你这人就是别扭……不过二十年前的杀人案还能追诉吗？那时候他还是小孩吧？”瓦莱莉挠了挠自己的下巴。
“让他进监狱的是另一件事。”蝙蝠侠说着叹了口气，从腰带里拿出了一打照片。
瓦莱莉能看到，在照片上有好几张的人脸皮被撕掉了。
鬼畜又血腥的画面让瓦莱莉的太阳穴都下意识的跳了一下。
“这些人都被毁容了，其中包括哥谭人，前几天被认出了身份，便被送回了哥谭。”蝙蝠侠说道。
这件事引起了蝙蝠侠的注意，他甚至为此乔装出访了一次中心城。
这次调查的结果却让他心力憔悴，相当多的证据都指向了他童年的玩伴汤姆斯·埃利奥特。
他对自己童年的滤镜让他不愿意暴力取证，他回到哥谭，借用火柴马龙的身份聚集了一批人，以想要谜语人的财产为借口出钱雇佣了埃利奥特。
这或许是一场考察，是蝙蝠侠为自己童年玩伴准备的最后的机会。
他把埃利奥特，叫到哥谭，让罗宾去中心城调查这位的所有住所。
结果令他大失所望，罗宾在埃利奥特某个豪宅的地下室找到了一个密室，里面用化学药品浸泡着数十个人类面部器官。
埃利奥特更是在见到瓦莱莉后不久就全面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就像他说的一样，他要代替韦恩，那他怎么可能会把执行方式都压在自己不认识的V身上？他早就在为换身份计划做准备了。
抓住并杀掉受害者，然后从他们的脸上取下最像韦恩的皮肤或器官，为自己打造一张与布鲁斯一模一样的脸，这就是埃利奥特的计划。
凭借着找到证据，足以将埃利奥特医生定罪了。
现如今，埃利奥特已经落网，但全方面的失望还是让现在的蝙蝠侠情绪有些失控。
瓦莱莉感觉有些微妙，在睡醒前她还在接受蝙蝠侠的心理开导，结果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二人位置调换了。
她只好挥挥手：“别太难过了，你可以交一些没问题的朋友，就像是超人，他可是纯纯的好人。”
蝙蝠侠抬起头，有些无语的盯着瓦莱莉：“我不是在为交友不慎而愤怒。”
“少嘴硬了，像你这么固执肯定没多少朋友。”瓦莱莉说出了很伤人的话。“总不会是小丑死了让你这么情绪不稳定吧？也是，你也该认识些新疯子了。”
“……”蝙蝠侠低下了头，虽然心里还有点复杂，但瓦莱莉莫名幽默的话还是让他开解了不少。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我们也是时候筹备超人类联盟的计划了。”蝙蝠侠岔开了话题。
虽然蝙蝠侠表情没多大变化，不过瓦莱莉能感觉到他振作了不少，不由得点头：“嗯哼，有事联系。”
说着，她转身要离开巷子。
但蝙蝠侠却又叫住了她：“V。”
瓦莱莉诧异的回过头，却看到蝙蝠侠摘下了面具，露出疲惫不堪的面容。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了。”蝙蝠侠露出像是在什么旷日持久的较量中认输的表情，“你到底是谁？”
……
天色黑得很快，这一条路段可能是出了什么故障，两边的路灯都停电了，载着埃利奥特的警车在公路上打开了远光灯。
这里比较的郊区，毕竟创伤小组的选址就很偏，此时的道路两侧空无一人，连来往车辆都没有。
埃利奥特上午还坐着价值数百万的私人飞机，吃着最精致的早餐，只是眨眼间就变成了被警车押送的囚徒。
“这位警官，你们可以通融通融吧？我在犯事时还只是个孩子。”埃利奥特对着前面的两个警察说道。
他本以为是V后脚就告了密，但跟V的聊天不至于让他被这样拷着。
因此他觉得自己被抓是因为他策划了父母车祸被蝙蝠侠告诉了警方的原因。
坐在副驾驶的凯什听到埃利奥特的辩解，不由得冷笑着回头：“快三十岁的孩子？”
“什么……”埃利奥特意识到是最近的事东窗事发了。
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拜托过……
埃利奥特像是遭到雷劈一般蔫了下去，他感觉前路一片渺茫。
就在这时，还在开车的刑警突然对着身边的凯什开口：“那是什么？”
凯什回过头望去，只见车子的正前方，道路的正中央站着一个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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