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
第一颗球，雨宫莲表现得并不出众。他从没参加过排球社的训练。发，垫，传，扣，拦，五项基本功显得生涩而粗糙。
鸭志田轻而易举就接住了，他的心里升起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但这份希望很快就破灭。
第二颗球，雨宫莲像是突然顿悟了似的，身手矫健地反击，那种惊人的压力让鸭志田仿佛回到了奥运终局的排球大赛上。
他从这颗球里看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影子。它们是启蒙自己的亲生父亲、是教练、是队友，是无数个接受过自己教导的排球社学生。
他反击的动作显得无比沉重，好像肩头扛着一座山。
那从空中飞来的排球仿佛是他的人生，飞上了顶峰，即将落下谷底，连同他的生活一起砸个粉碎。
第三颗球......
完美仿照鸭志田的动作，然后以比他更加纯熟、更加精湛的技巧打出。
凌厉华丽的击球。
前所未闻的恐怖球速。
排球在咫尺之间撞在了鸭志田的膝盖，让他痛苦地踉跄了一瞬。
鸭志田又一次地跪在了地上。
他的膝盖碎了。
终于明白，这颗排球不是属于自己的。
而是......
黄蓝色的带状纹路螺旋般交汇向一个点。
它们是无数个被自己毁掉的年轻人的人生。
鸭志田颤抖着抬起头，他看到的，只有雨宫莲居高临下的目光。
没有憎恨和愤怒。
只是彻骨的冰冷。
曾经奥运冠军的荣耀，连同引以为傲的天赋和技艺，被一个仅仅接触过排球不到三分钟的年轻人彻底粉碎了。
雨宫莲没有真的动手杀掉他。
“我们现实再见。”
怪盗的背影消失在宫殿不断倒塌形成的废墟里。
留下了绝望的国王。
（4更。8.2k字。求票票！！！）
天干物燥 : 今天更新时间超级晚，别等了
今天更新时间超级晚，别等了。
写了4k字的大章，鸭志田的超级破防剧情。
从上午到现在反复改了几十遍，然后晚上23：30学校断网。我用的是起点的作家助手，4k字的超级精细的章节在刷新网页后，直接从复制黏贴键位里直接被清空了。
我还在推荐位上，断更就会断推荐。厌
现在有1500字手写论文没写，明天就要交。而且明天有早8。世
没办法了，只能通宵重新肝一遍了。薪
现在留在作家助手里的是上午的700字草稿。完全面目全非，我根本记不得最后改成什么样子了。衷
鸭志田在剧情里有多破防，我就有多破防。撰
天干物燥 : 030.国王之死鹫
午休时间，体育馆的器材管理室。嗣
鸭志田像是做了个噩梦，恍然惊醒，右腿的膝盖里传来刀刮锤敲般剧烈的幻痛。跋
他梦到了自己在秀高工作的这几年时间里对学生们施加的暴行。
随着心灵殿堂的坍塌，那份扭曲的欲望也消散了。佴
属于正常人应有的价值观、道德观在此回到了他的身上，难言的愧疚和懊恼几乎吞没了鸭志田的理性。丝
失去了扭曲的欲望，不意味着鸭志田就失去了人性阴暗的一面，他此刻正处在“继续守护现有的生活”以及“向所有受害者谢罪”两种心境之间疯狂倒转。囹
鸭志田最终放弃了自首的念头。他不想坐牢。e
必须想办法......迩
“鸭志田老师！”器材室的大门忽然敞开了，一名高年级的男生闯进来，气喘吁吁。他面色惶恐，“快看学校论坛！我们的事情暴露了！”
“哪一件事情？”鸭志田强忍慌乱，他想到了那些贴在学校各处预告信。在调查监控后根本找不到始作俑者，就好像那些东西是凭空长出来的一样。唯一能称得上怀疑的是留在公示板里的一张小丑牌。
“麻美啊！是麻美！”男生急了，他的嘴里吐出来一长串的名字，“还有杏香、D纪、葵乃......她们的事情全都被人传播到论坛里了！”
“勇辉，你冷静点，”鸭志田深呼吸，“那些家伙不会敢承认的。”
“老师，”被称作勇辉的男生浑身颤抖着，“如果真的有人报警的话......”
“勇辉！”鸭志田一声大喝让他冷静了下来，“老老实实地回去上课。”
“是。”
鸭志田的眼里混杂着不安和急躁。
勇辉是自己在排球社的心腹，平时没少掺和那些欺侮女部员的事情。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以勇辉和宫城为首的小团体似乎做了连他都不敢实践的恶劣行径，接连有女生退部乃至转校就是最好的证明。但鸭志田对此不以为意，他把这当成了对他们的赏赐，然后主动压下舆论。
听说，似乎那些家伙经常在暗地里做出的强暴一类的举措。
鸭志田冷汗直流，如果这些事情全部抖露到警视厅，他作为明面上承接最大舆论压力的人，肯定会彻底失去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资格了。
他已经决定要进行关系切割，把这些背着自己胡作非为的学生推出去顶锅......不，他们本就该承担起主要责任才是。正巧，各方面牵连最深的宫城同学已经转校了，接下来如何编排都是由我的便利。
室内灯的惨白冷光洒下，照在一张狰狞面庞，圆瞪的双眼里血丝密布。
鸭志田抖了抖被汗水浸湿的衣襟。他把手放在衣摆擦了擦汗，然后拿出手机，在电话簿里找到体育部的领导。
这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
在拨通电话之前，鸭志田已经利用自己在秀高的话语权暂停了体育馆的使用，通知排球社今天放学后的社团活动取消。
无人访问的器材管理室。
谄媚而讨好的声音和笑容让人很难联系到那位往日里在校园如偶像般的鸭志田老师。
......
“好的，我会牢记您的教诲。”
“卓，你也该成熟点了。赶紧辞掉职务，然后待家避避风头吧。”
“您吩咐得对，我立刻就去提交辞职书。但是，警视厅......”
“按照你说的情况，警方是一定会介入调查的。你把该处理的证据都处理干净，好好配合就是，”老人慢条斯理地说，“安心吧，我会帮你稳住底线。届时负责调查案件的都是我老朋友的下属，会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那些学生可就难办了。”
“不安分的学生就应该受到来自法律的纠正。”
“你能有断腕的决心很不错。等到明天事发之后，你就去公开发表自己在教育领域的重大缺失和不足吧。这样一来，就是万无一失。”
“是，是，您的恩情我将终生不忘。”
老人不可置否地冷哼，“别忘了你说的‘礼物’。”
“我马上就把那个女生的资料都发给您......身材和容貌都是绝对的上上佳。”
“......”
鸭志田一直等到对方主动挂断了电话，这才陡然松了口气，他瘫软在椅子里，不敢离开体育馆。
他不能接受校园里的师生对自己露出质疑和难堪的表情。
夕阳远垂，放学的铃声响在四面八方。
空旷的体育馆里昏暗着，如血般的深红色光晕摇曳出近似红酒的迷离，球网格出细密的影，也许是缅怀的意味，鸭志田最后一次整理起场地上的器材。
他一个人搬着重物走来走去，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
以后就不会再见了。
鸭志田释然地笑着，他在赎罪和生存之间选择了后者。逃跑可耻但有效。
已经计划好将来去盘一块店面，开家居酒屋。
名利什么的，还是要敬而远之才行啊。
前奥运冠军锁上了器材管理室的铁皮门，他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待，准备远走高飞......
但很显然，在迎接庞大的未来之前，庞大的过去已经先一步追上了他。
已经是放学之后两个小时了。
校园里本该空无一人。
体育馆的门口却站着一位看上去很是消瘦的男孩，他的身形被黄昏勾勒在一片浮沉的炫光里。
啪嗒、啪嗒。
耳熟的声音。鸭志田在过往的漫长生活里听过无数遍。这是排球落在塑胶地板上的回响。
他的瞳孔急剧缩放。难以遏制的恐惧如潮水般从心里涌出。
阴影构成的球网，面带浅淡笑容的少年，落地的排球。
雨宫莲从黄昏里走来，语气开朗而温暖，带着积极的欢欣，“鸭志田老师，请指导我排球吧！”
“不......”鸭志田缓缓后退。
他笑着，关上了体育馆的大门。
“排球，solo，每人触球三次。”
“不要......”鸭志田记不得心灵殿堂里发生的事情，但他能感受到自己此时的恐惧发自本能。
雨宫莲抱着球，慢慢靠近，然后掏出一张小丑牌，拍在了鸭志田的肩头。
他的笑容消失了，语气冰冷。
“那么，来细数你的罪恶吧。”
（已经完全记不得4k字版的这一章的原本内容了。十个小时雕琢出来的各种爆点和细节刻画的“处决”剧情变成了现在这版赶工出来的“审判”剧情。多少让我有些难绷。）
（大概是白天语文大考靠着暴走式临时发挥和各种灵感乍现拿到了超高分，以为结业了就安心丢掉教材，但是第二天又通知你试卷丢失，需要顶着满级疲惫和灵感全无的状态重考一遍的绝望。）
天干物燥 : 031.金属冶炼篇：铜
10小时前。
紫红色的天空支离破碎。
雨宫莲在离开王座之间的那一刻，表情从镇定自若变成了手忙脚乱，城堡坍塌得很快，他只能不走寻常路......一时间就从《勇者斗恶龙》的片场转入了《超级马里奥》，勇敢的水管工在下水道里上蹿下跳，踩死张皇失措的敌人，冲向公主所在的囚牢。
终于赶在地底区域彻底崩溃之前，雨宫莲冲出了城堡，甩出钩锁翻越奔腾汹涌的护城河，一个标准的鱼跃动作跳进天鹅绒房间里。
......
咔擦、咔擦，钥匙扎进锁眼扭转。
栅栏门缓缓打开。
拉雯妲抱着双膝坐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小脸蛋埋着不肯看他。
雨宫莲开始回想自己的毕生所学。哄女孩子可是技术活，涉及到人文哲理、生物科学、社会学、伦理学......等等，好像上述都不需要。
因为天鹅绒房间的小秘书已经抱住了自己。
琥珀色的明媚眼眸里带着淡淡的委屈，她没有责骂，只是将一种温柔的目光投射在雨宫莲的脸上。
这是什么力量？雨宫莲要被自己的愧疚心和羞赧杀死了。
“虽然不知道诡骗师悄悄利用拉雯妲去达成了什么目的，但是没有关系，”女孩露出一个温煦的微笑，“我们可是搭档。”
那种洋溢而出的信赖，以及对雨宫莲的认可和欣赏都杂糅其中。拉雯妲在他同这个房间签下契约的那一刻起，就努力地去接触、尝试着了解。
雨宫莲被暴击得彻底，天鹅绒房间安排给自己的这位私人助理真是......从容貌到性格，以及说话的方式，都是直指契约者最心仪的类型。
“抱歉，”诡骗师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