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从杀手皇后开始 第612章

　　曾经只是释放了一部分魔法，青子就在没有固有结界的情况下，用自身的力量让世界发生媲美固有结界的更易。

　　而黑翼公的鸟群虽然也是如尼禄的混沌之群一般特异的固有结界，但自然无法和世界本身相比。

　　宛如落入了喷发的火山中一般，不少漆黑的怪鸟连尖锐的叫声都未曾发出，就粉身碎骨，大量粘稠的血肉还在如雨滴般飞溅，让如军阵般密不透风的鸟群变成了千疮百孔的蜂巢。

　　黑翼公也无法再维持那这幅狂放的姿态，在汇聚的乌鸦中露出了鸟头人身的真面目。

　　但即便脸色有些苍白，周围不见天光的景象仍没有半点好转——与白翼公在实力和历史上都不相伯仲的死徒之祖，绝非浪得虚名。

　　无论被击溃多少次，只要{永不复还}的固有结界还存在，只要魔力没有耗尽，它就会在乌鸦这指引亡者灵魂的神圣动物引领下复原并继续战斗。

　　不过，见到黑翼公这好似毫发无伤的样子，苍崎青子脸上依旧挂着一幅毫不在意的表情。

　　她只是再度举起了手，扫视着鸟群覆盖的范围，仿佛老练的指挥家在重温过去的乐谱。

　　那仿佛燃烧着苍蓝色火焰的瞳孔中，充斥着冷酷与漠然。

　　下一刻，以她猛然挥下的手臂为讯号，毁灭的乐章轰然奏响。

　　为其献礼的，是在死羽之天幕中冉冉升起，星罗密布的繁星。

　　第五法是消费的魔法。

　　那种擅长绑定历史，玩弄概念，用债务来恒定重量的存在，青子也许还会有所忌惮。

　　但像黑翼公这样勤勤恳恳，只靠自身的打工人，即使再难缠，她也不会有丝毫畏惧。

　　霎那间，被第五法榨取而来的魔力毫无保留化为激增的以太，以魔弹的形式轰鸣而出，为这片黑夜带来一抹不应存在的璀璨。

　　先是一颗流星，旋即以烈火燎原般的姿势，飞速膨胀为漫天的星群，如战争中齐射的箭雨般落下。

　　爆炸声震耳欲聋。

　　在如巨浪般升起的激扬尘埃中，黑翼公尖利的嚎叫与聒噪的鸟群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剩下仍在轰然绽放，让天空都为之一清的火光。

　　靠着第五法带来的底气，虽然敌人已经被轰杀至渣，青子还是毫无停手的意思，而是继续以激昂的姿态摆动着手臂，直到脚下的建筑都在余波中出现了坑坑洼洼的裂纹，路边的树木倾倒断裂后才停手。

　　等到尘埃落到底部，视野再次明朗起来后，黑色的鸟之王已经被彻底抹去了踪迹。

　　别说骨灰了，就连存在的痕迹都看不到。

　　“啧……”

　　但是，只用了一瞬就将死徒之祖斩杀的魔法使小姐却没有因此露出什么高兴的神色。

　　相反，她眉头微蹙，艳丽的瞳孔中满是不快的光芒。

　　虽然并不是白翼公那样的野心家，但黑翼公也不是什么蠢货。

　　之前都是用能力制造的分身骚扰试探，现在却不惜以自杀式袭击也要和她纠缠，自然是有原因的。

　　——仅仅在刚刚战斗消耗的那片刻时间，猩红的月光就吞没了大地。

　　“真麻烦啊，为什么死徒这种存在还会如此忠心啊……”

　　青子无言的注视着一片血红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虽然辈分和实力都与白翼公相当，但从这幅连同类都敬而远之的鸟头审美观就可以看出，黑翼公的世界观与正常人截然不同。

　　苍崎青子讥讽他为朱月的狗时，他才会连半点愤怒都没表现出，甚至感到与有荣焉。

　　因为在被被朱月收服后，黑翼公就将自己对鸟类的信仰转移到了朱月身上。

　　比起随从，他更多是把自己当成朱月的使魔，并心甘情愿的为之奔走。

　　所以，在察觉到朱月的复生近在咫尺之时，为了妨碍魔法使这种唯一的变数，他才会主动出击，以生命为代价提前将这个隐患扼杀在襁褓之中。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阻止，但不想做和不能做果然是两回事呢……”

　　苍崎青子用手指缠起自己的长发，一脸苦恼的转来转去。

　　感受着那还在大气中涌动的骇人气息，少女的脸色越发凝重。

　　尽管在罗兰参与进来的时候，她就尽可能的高估了这次事件的危机程度，但如今的场面还是有些超出她的想象。

　　在如大火一般将世界渲染的一片通红的世界中，任何拥有知性的生命，都能察觉这份异常。

　　然而，除了拥有灵长类身份的人类之外，却没有任何生命感到异议。

　　苍崎青子眼眸微垂，向下望去。

　　虽然居民们早就提前进行了疏散，但在地面裂开的缝隙中与周围的阴影中，还是能看到时不时窜过的老鼠。

　　这些感知敏锐的生命之前还在因为战斗的余波成群结队的望风而逃，可在这压迫力俨然已经实质化的月光下，它们却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逐渐恢复了平静。

　　仿佛这一幕是刻在了它们基因中，是在这颗星球上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司空见惯的常态。

　　“连灵长类和星球的领域都已经涉及……这已经超越了神秘的范畴了吧，完全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啊。”

　　“一不小心的话，这就不是宇宙级别或者人类史的危机，而是会波及无限的平行世界本身吧?……真的没问题吗？”

　　作为最新的魔法使，在注定的毁灭中尽己所能弥补，寻找未来与希望的使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苍崎青子更能明白这背后代表的意义。

　　不过，她的眉头很快就舒展了开来。

　　“不管了，反正也不关我这个兼职魔法使的事情了，反正这种危机就算真的失控了，也是由宝石老头去顶缸的。”

　　“喂——苍崎！”

　　听到这样意有所指的话语，下一刻，虚空中就响起了无奈的声音。

　　宝石翁泽尔里奇迈着矫健的步伐，踩着无形的阶梯走到了半空之中。

　　虽然身为第五魔法使的苍崎青子是比自己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后辈，但他却并没有端着什么架子的想法。

　　作为世界上仅有的五个特权，在成为魔法使，进入根源的那一刻，年龄与经历这种东西对于他的同类而言就没有意义了。

　　“虽然我和你的相性不是很好，但这样把一切都甩到我的头上，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第637章 朱月：把剑放下，做我的丈夫吧！

　　“有吗？”

　　苍崎青子歪了歪头，一脸不解。

　　“反正就算什么都不做，你也会去多管闲事的吧，早一点晚一点又没什么硬性的差别。”

　　“唔……”

　　在这样直率且毫不客气的话语中，泽尔里奇一时也有些语塞。

　　正如苍崎青子所言，虽然魔法使的性格各不相同，而且因为强大的力量和看透了世界背后的真相，从而无所顾忌的性格，大都是会引起动乱的大麻烦。

　　要不然青子也不会在游历的第一年就获得了‘人间火箭炮’这样的美名。

　　但可能由于是从公元前就活着的人类，所罗门王的弟子之一，也可能是因为第二法‘平行世界干涉’的特性，加上‘为恶义愤而嘲笑善’这种复杂的性格在有过记录的魔法使中，泽尔里奇也是首屈一指的麻烦精。

　　不如说，甚至有些麻烦过头了。

　　大大小小的世界线，但凡重要一点的事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掺上一脚，乃至主动在其中煽风点火。

　　比如冬木市御三家与大圣杯这涉及了无数平行世界的起源，就是他亲手主持并见证的。

　　“的确，无论我想不想，只要我没放弃观察平行世界的状况并维护其平衡，这些事迟早都要我来解决。”

　　泽尔里奇叹了口气。

　　“——可这次不一样。”

　　“我无法成为终结朱月的因素，或是为与她相关的问题善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已经老了。”

　　如果让其他人听见宝石翁此刻的自白，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虽然从额头上的皱纹和苍白的发丝中，不难看出这位魔法使已经颇显老态，但只要亲自与他会面过，就能体会到蕴含在背后的朝气蓬勃。

　　加之其占据了象征着魔术最高峰的魔道元帅一位近千年而容颜不改的经历，完全就是现实中的神话，以至于虽然所有人都在诟病他成为其徒弟无异于变成废人这件事，却仍然对他的弟子名额趋之若鹜。

　　但苍崎青子却只是眯起了眼睛，并没有否认这点。

　　因为她很清楚，虽然宝石翁是个狡滑且神秘的家伙，但这确实是事实。

　　在成长到二十多岁后，青子就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年龄不会再有所变化了。

　　作为世界之理的掌管者，在正式使用魔法的那一刻，那位魔法使的过去就会‘死亡’。

　　就像是人类的细胞会不断更新换代一样，那时名为规则的特权会如同忒修斯之船一样，将使用者从头到尾的改造一遍，让他们永远也不用担心‘你的巅峰期已经过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宝石翁这幅精神矍铄，老当益壮的模样虽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这种衰老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异常。

　　“在与朱月的对决中化为死徒之后，我的力量就开始减退了，处理其他事务的时候或许还能借助第二法的特性不落下风，但唯独面对朱月时，不拖后腿就算我胜利了。”

　　泽尔里奇坦然的说道。

　　对于朱月可能会利用暗黑六王权复苏这件事他其实早有察觉。

　　但遗憾的是，因为罗兰自身的重量就已经等同于多元宇宙，他期望的事件引起的水花根本无法对第二法观察到异常，因此，等到泽尔里奇发现事情走向开始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干涉的机会。

　　以他和朱月的关系，在最后关头强行阻止，弄不好反而会在命运的引力下误打误撞推对方一把，把事情搞到更糟的境地。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之前故意在看好戏呢，有这样的苦衷我心里就平衡多了。“

　　“也就是说，你刚刚打算把一切都甩我头上的想法果然是在迁怒吧！”

　　“那当然了。”

　　苍崎青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时钟塔怎么说也是你的地盘，要是面对这种大事件只有我一个人在忙前忙后，会迁怒再正常不过了吧？”

　　魔法使小姐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顺从本心的回答。

　　虽然在这种奇怪的方面耿耿于怀的性格与直来直去的气质，未免有些糟蹋她的美貌，但这种能委屈别人就不委屈自己的风格也被少女当做值得骄傲的优点之一。

　　“不过，既然你已经如此坦诚了，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不会借此要求你参与和朱月的战斗的，你就去应付别的对手吧……正好比起负责搞定朱月的人选，负责应对其他麻烦敌人的高端战力还有些缺乏。”

　　“需要魔法使来应对的敌人？我的对手是谁？”

　　闻言，泽尔里奇也产生了些许好奇心。

　　面对认真的魔法使，死徒之祖也是不过如此的产物，黑翼公与苍崎青子的战斗就足以说明二者的差距。

　　在这颗上，在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敌人存在？

　　宝石翁微微凝神，开始感知着这条能引起世界线波动，歪曲的异常轨迹。

　　“让我看看……嗯，迦勒底还在迷雾之中没有与现实重叠，彷徨海也未曾归来，除开复苏的朱月外，值得在意的最大异动是……”

　　下一刻，像是察觉了什么出乎意料的情况一样，泽尔里奇的自言自语突然停止了，望向远方。

　　尽管还相隔万里，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座颤动的水晶山谷。

　　泽尔里奇忽的心中涌出了不详的预感。

　　“等等，我要应付的那个敌人不会是那头……大蜘蛛吧？”

　　“答对了！”

　　无视了泽尔里奇僵硬的表情，苍崎青子笑眯眯的说道。

　　“哎呀，我正好在头疼这个问题呢，那家伙好像是被朱月的波动刺激到了，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可虽然很在意那边的骚动，但在这里事毕之前，我实在有些分身乏术。”

　　我打ort，真的假的？

　　纵使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但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泽尔里奇嘴角还是不自觉抽动起来。

　　“如果不要求赢，只是短时间拖住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试试。”

　　但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叹息了一声，接下了这个苦力活。

　　身为向往着美好未来的贤者，对于这种能为胜机贡献力量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力量已经随着衰老的减退了，要是连维持人格的精神也开始消减那才真的难办了。”

　　泽尔里奇露出了自嘲的表情。

　　见状，青子也宽慰起这位好不容易抓来的劳动力。

　　“放心吧，理论上而言是没什么事的，虽然平常经常搞一些恶趣味的戏弄，但就关系而言，他怎么说也是我的……男朋友，不会制定具有风险的计划。”

　　似乎还不适应这种称呼，青子的脸色逐渐涨红。

　　“原来如此……嗯？”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