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剑人 第161章

　　看乌有又有要跪拜下去的打算，重霄连忙伸手把他摁在了座位上。

　　说实话，当初留下的第三封信真不是挟恩望报，只是因为他有可能会参与到江湖仇杀中无法脱身，便想着到龙门来寻求庇护，结果……

　　“那要不这样吧。”

　　重霄拿出了手机，准备给近卫局中负责人事工作的洪警官去个电话，“算命先生的行当在龙门不太好干，你先到近卫局挂个名安顿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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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混迹的时间长了，乌有也从当初的单纯小伙儿变得富有眼力劲，在和重霄说完自己的事情后便立即告辞离开，准备去近卫局总部找那位洪警官了。

　　也正是由于这份干脆，让变成了看客的莫斯提马和菲亚梅塔没有产生不快……而他的离开，也让三人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只不过此时的两人都已经对重霄另眼相看了。

　　尤其是菲亚梅塔，拉特兰本身是宗教城邦，却十分尊重其他国家的文化传统，对大炎的“弑神”行为并没有任何异议，更别提弑的还是邪神了。

　　而重霄居然能参与到这种战斗中，那应该不会是个见色起意的……渣男。

　　可惜当若干年之后的菲亚梅塔回想起此时的情景，总会发出由衷的感叹：自己真是太特么天真了！

　　“抱歉耽误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只要这顿饭你来请就没关系。”

　　莫斯提马笑眯眯地说到，除了刚刚堕天的那一年，她一直都是特别爱笑的少女。

　　重霄对此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还特意问了菲亚梅塔有没有什么忌口……这也就是莫斯提马不介意，换了其他女性的话，一股心头邪火是跑不了的。

　　而在等着上菜时，重霄终于说出了要和她见面的原因。

　　“你要……雇我们企鹅物流？”

　　“而且还是长期合作，当然，也不是要你们放弃其他的工作。”

　　“请恕我直言，重霄督察，以近卫局的实力……应该不需要企鹅物流来做什么吧。”

　　莫斯提马眼中精光一闪，“除非你是想……”

　　“不不不，你想多了，只是近卫局人手再充足也不能搞欲加之罪，所以我需要你们企鹅物流来监控某些人的状况。”

　　“什么人？”

　　重霄沉吟片刻，接着说出了让菲亚梅塔神色一凛的话，“萨卡兹人。”

　　众所周知，拉特兰的萨科塔和萨卡兹乃时代仇敌，即便到不了见面就你死我活的程度，相互之间也极难给什么好脸色。

　　流窜在各处荒野中的萨卡兹雇佣兵，时常劫掠拉特兰商队，并以夺取萨科塔人的守护铳为荣，而拉特兰卫队最主要的任务之一就是消灭这些萨卡兹人。

　　世仇真正的起源，双方的绝大多数都不清楚，不过他们都知道只要弄死对方就是正义，或正确……

　　菲亚梅塔并非萨科塔人，但自小在拉特兰生活的她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对萨卡兹人有着不小的敌意。

　　因此，一听到重霄这么说，顿时便认真了起来。

　　莫斯提马瞄了眼同伴，随后开口问道：“……可以解释下原因吗？”

　　“嗯，你们应该知道，卡兹戴尔的内战就要结束了吧？”

　　“是的。”

　　和萨卡兹人算世仇的拉特兰，对卡兹戴尔局势的重视程度还要在魏彦吾以上，因此早在王女特蕾西娅一方节节败退时，他们就已经对内战的结局做出了判断（注）

　　不过在拉特兰和卡兹戴尔遗址之间还隔着叙拉古和雷姆必拓的部分领土，所以倒不必像龙门一样提前做出预防。

　　“我不知道萨卡兹人的摄政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和王女派出的使团接触过……她应该不会是个好战派。”

　　“这你可就错了，重霄督察。”

　　菲亚梅塔直接反驳道：“这与好不好战没什么关系，萨卡兹人不可能在一片废墟中崛起，无论取得内战胜利的是哪一方，他们都需要向外展开侵略……或许方式不一样，但目的是绝对的。”

　　重霄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菲亚梅塔还有这份见识，真的算才貌双全了。

　　“确实，所以我担心他们会对龙门产生什么想法。”

　　“龙门？龙门可是大炎的移动都市，现在的萨卡兹人应该不会主动招惹这样的强国。”

　　“表面上是的，但暗地里搞些小手段也不是没可能……而且，这不就是我想雇你们企鹅物流的原因么。”

　　话是这么说，可莫斯提马也知道，一个小小的企鹅物流……恐怕还没资格作为萨卡兹人的对手。

　　要知道那不是零零散散的雇佣兵，是结束了长达十年内乱，饱经战火洗礼的正规军。

　　重霄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提出的要求是监控，而不是抓捕。

　　“大概意思我明白，那么具体的行动是什么？”

　　“注意那些出现在贫民窟的萨卡兹人，尤其是看着不像平民的，尽可能掌握他们的状况，及时向我汇报。”

　　他并没有把感染区也加进去，毕竟企鹅物流的人都不是感染者，一次两次还行，长期活动的话就不太合适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必须先告诉你，重霄督察，大帝未必会愿意接受你的雇佣。”

　　“没事，这件事由你做决定，他要是敢多嘴我就吊销企鹅物流的营业执照。”

　　德克萨斯还真是你教出来的！

　　莫斯提马狠狠吐了个槽……

　　这时，沉默许久的菲亚梅塔突然开了口，“重霄督察，如果你确实打算对付图谋不轨的萨卡兹人，那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协助。”

　　“……等等？菲娅你……”

　　“你也说过的吧，莫斯提马。”

　　黎博利少女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监管并不意味着寸步不离，况且我也不能全靠公证所提供的经费生活，一份允许我发挥能力的工作是很有必要的。”

　　莫斯提马瞠目结舌，她还没有察觉到，貌似只要碰上了和重霄有关的事，自己平日里的那份淡然和脸上习惯性的微笑都是维持不住的。

　　而菲亚梅塔的话也让重霄感到“羞愧”难当。

　　看看人家的觉悟！

　　之前去神都，衣食住行都由郭老板包了，可自己还是用经费给大家买了不同的礼物，后来去切尔诺伯格，因为时间比较短也没怎么花，结果全都送给了玛嘉烈和闪灵，再之后前往玉门，嬴镇就“聪明”的多，拿捏着自己当年的承诺根本就没给钱。

　　“咳咳……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重霄站起身来，对着菲亚梅塔伸出了右手，“欢迎你加入近卫局的编外反恐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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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关于内战中对阵局势的判断，笔者从特蕾西娅疑似提前制定计划，以及特雷西斯之后的表现等状况推断，应当不是分庭抗礼时突然生变，而是王女一方渐渐进入劣势难以为继，并在遇刺后迅速分崩离析，本书会以此为设定展开剧情）

第122章 年导的事业起起落落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队员？”

　　侧身坐在重霄的桌子上，星熊故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菲亚梅塔的交换资料。

　　不得不说，这位被莫斯提马称为“苦难陈述者”的高级特派员真是位一丝不苟的人，在决定要加入重霄的反恐部队后，她居然主动整理出一份具备拉特兰公正所效力的档案交给了重霄。

　　“她曾在22秒内制服了6个抢劫珠宝店的匪徒，其中5人失去行动能力但无生命危险，1人保持清醒状态交代罪行。”

　　“喔，听上去很不错嘛。”

　　“是的，这本事就连咱们特别督察组也没几个人有。”

　　抱着双臂的星熊扬了扬眉毛，嘴角也往下耷拉了一点。

　　其实早在谢明和重霄决定成立编外反恐部队时，星熊就想主动报名来着……对她来说和训练有素的萨卡兹侦察兵真刀真枪干架，绝对比现在的管理工作舒坦。

　　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拒绝了她。

　　谢明的理由是让星熊和重霄两人一起行动会吸引很多非必要的注意，重霄的理由则是特别督察组离不开她这根定海神针。

　　对此，星熊本来就已经感觉有点不爽，结果现在又不知道从哪蹦出个拉特兰的特派员菲亚梅塔。

　　重点是她长得这么漂亮！又是个红头发！

　　“这可不一定，现在的特别督察组跟咱们那会儿是两码事。”

　　“嗯嗯嗯，你说的也是。”

　　说话时，重霄正忙着拾掇自己的抽屉，根本没注意星熊脸上再明显不过的……醋意。

　　他从玉门带回来的特产，大部分都和那辆忠诚的越野车一起报销了，根本没什么好整理的，但拜德克萨斯等人所赐，之前放在办公桌里的东西都还在，只需要重新规整一下。

　　这种敷衍和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星熊觉得很是郁闷，从桌子上出溜下来便准备离开。

　　“对了，星熊，你和你当年的那群小弟还有联系没？”

　　“……问这个做什么？”

　　“反恐最需要的是眼线，不是战斗力，如果他们肯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星熊沉默片刻，接着开口说道：“应该……没几个人愿意。”

　　从那天和重霄一起回到近卫局开始算，星熊离开飙车党已经快四年了，曾经的小弟们也早已各奔东西成家立业，如今依然和她保持着不错关系的只剩下了三个人。

　　而这三个人也是星熊专属的线人，在打探消息和盯梢方面确实值得一提。

　　“这个无所谓，他们愿意最好，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

　　什么叫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

　　星熊开始有点不高兴了，虽然话这么说没错，但听起来多少有些贬低小弟们的意思……如果阿发他们都是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那也不会一直以线人的身份协助自己了。

　　“行吧，我可以替你问问他们……还有别的事没？”

　　重霄抬起头想了想，“应该没了，这段时间我估计不会常待在总部，有事的话记得联系我就行。”

　　意思是就算你回来了，也是经常见不到的咯？

　　不知为何，星熊的心底涌上了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主要是失望和幽怨，可能还有一丝丝的恼怒。

　　记得当初自己每次把他拽去训练场时，这货纵然都是一脸不情愿，却绝对不会拒绝，而现在特别督察组的工作基本没了压力，相互之间也已知根知底，反倒有种渐行渐远的嫌疑。

　　真是讨厌的感觉。

　　看着站起身来，似乎要去文件柜那边找什么的重霄，星熊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准备开门出去。

　　就在这时……

　　“对了星熊，还有件事。”

　　“你又要干……”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被重霄“颐指气使”的星熊终于忍不下去了，双眉一竖，转身就要怼这货两句。

　　然而下一刻，她只看到重霄的面孔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紧接着……正打算开怼的嘴就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なに！？

　　大脑一片空白的星熊下意识地就要反抗，可平日里随随便便就能砸穿水泥墙的拳头打在重霄的臂膀上时，却仿佛棉花糖般软弱无力。

　　腰身和后背都被两只有力的胳膊紧紧搂住，上半身则挤压在对方的怀中，甚至有种气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要被揉对方的身体之中。

　　但更让星熊惊慌失措的，是某人大胆包天的肆意妄为，以及自己居然难以抵抗这种“妄为”之举的软弱……甚至还隐隐有种说不出的……

　　如愿以偿？

　　“姆……唔……不……”

　　徒劳的抵抗毫无意义，在几次看似痛殴实则轻拍的捶打后，鬼姐也只能认命……她双眼中的震惊与恐慌也渐渐平息，化作翻涌着别样情绪的温顺和喜悦，直至细长的睫毛缓缓落下，不敢再 看某人无比认真炽烈的眼神。

　　足足半分钟过去，当瘫软的星熊终于被松开时，整个人都难以站立，只能以重霄环在背上的双手作为支撑，依偎在他身前。

　　平日里的豪爽、豁达、冷静、飒爽、甚至是冷厉，此刻已化作了无言的暧昧和温情，在沉默中浸染着星熊渐渐变化的内心……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相互的欣赏与日常的切磋，还是作为亲密战友相处的那段时间，亦或者是去维多利亚时，他认真说出很喜欢自己的那一刻呢？

　　“当我女朋友吧。”

　　“那……德克萨斯她……”

　　“也一样。”

　　星熊的娇躯微微一颤，原本充满柔情的神情也浮现出少许变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这却给了重霄梅开二度的机会……

　　这次的时间更加长久，也让星熊的大脑一阵晕眩，迷迷糊糊之中除了重霄极度认真的眼神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别想跑哦，星熊，你不同意我就重复到你同意为止，放心……我的办公室隔音很不错哟， 不用担心外面有人听到。”

　　“你……你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