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岁老大和岁老二，一个学会了捏代言人，一个学会了有丝分裂。
“不是炫耀，我只是想问问你。”
重岳双手负后问道：“有没有兴趣当持剑人？”
234：齐缘不会画符吗？
持剑人。
一个杀机和责任并存的名字，重岳脱口而出时，剑阁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好几度。
重岳的表情，像是在托付一项极重的责任。
“你不要觉得这把剑非常厉害。”
重岳老实地说：“拿到它，并不会让玉门演武排名立刻跃升到第一的名次，它只是一把剑，顶多因为材质的缘故，锋利了一点，坚硬了一点。”
“有多锋利，有多坚硬？”
齐缘好奇地打量这把剑，它沉默而威严，宛如一条酣眠的龙。
“材质毕竟特殊，如果在泰拉其他的地方，没有巨兽级的存在以身化剑，这大概就是这片大地最坚硬，最锋利的剑了。”
重岳感慨地说，轻轻弹了一下苍黄的剑神，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剑鸣。
齐缘忽然严肃地搓了搓手，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
“齐缘，你打住。”
重岳赶紧摇了摇头：“我现在还没有退休的打算。”
他所说的交接是在未来。
原来是贷款奖励。
齐缘的手立刻放下了，看着重岳，不由地有些疑惑。
真的不是长辈看到小年轻带来稀奇的东西，义愤地表示“家里也有差不多的”，特意将小年轻拉来储藏室炫耀一番吗？
总之，除了知道重岳有把珍藏许久的大宝剑之外，齐缘并没有得到其他信息。
他们又回到演武场的会客厅，齐缘看着手中的粗茶，沉默良久。
“你未来会成为持剑人，我看好你。”重岳认真地说。
“宗师，你是不是想奖励我一些东西？”
齐缘试探性地发问：“但是你这么些年，一直都孑然一身，既没有多余财物傍身，武功招式也从来不藏私，所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奖励，只嘝能拿把剑在我眼前晃一晃？”
“……”
沉默良久，重岳点了点头。
这就算承认了。
“这叫什么事啊？”齐缘顿时哭笑不得，将茶杯扔回桌面上。
“真有什么奖励，也应该是玉门官方，那个左将军府发放，你又没有这个义务。”
齐缘摇着头起身。
看来还得走一趟左将军府，去进点货。
这当然是不让重岳的一片好心落空，肯定不是为了他自己。
他就是这么善良！
“齐缘，你没有必要……”
“宗师，什么都不用说了。”齐缘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知道你看不惯好人没好报，没关系，我这就去讨个公道。”
他兴致勃勃地离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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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左将军的武库，齐缘伸出手指，划过一个个书脊，忽然在某本书上停住，紧接着缓缓将其抽出。
书籍掉落到齐缘手上，名字也映入眼帘。
和各种兵法相反，这本书叫《从入门到入门，符箓制作入门》。
光看都知道很难入门。
“您确定要这个？”警卫兵满头大汗。
“当然了。”
“呃……这是左将军年轻时候，一时想不开要报考土木天师，花重金购买的书籍，是他老人家年轻时的回忆。”
“而且，我们也不想让齐先生一无所获。”
警卫兵还想说些什么，威武的左宣辽将军便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发言。
“齐少侠，拿好。”
左宣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在交接书本的过程中，一直在打量齐缘，仿佛对他选择这本书作为奖励，内心充满了不解。
为什么呀？啊？为什么？
太傅他老人家不教画符的吗？非要上我这儿薅羊毛？
直到齐缘离开，左宣辽还是没能想明白这个问题，回到书房，又看了好几眼太傅亲笔，逐渐又咂摸出一丝可能。
或许，不该如此武断，应该换个角度想。
太傅的传承不可能那么随便，或许这就是一种考核，等齐缘自己悟出如何画符，才会被正式当做接班人培养。
一定是这样！
左宣辽一介儒将，很擅长下判断，顿时对这个猜测更加笃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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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齐缘就开始翻书。
符箓入门的开篇就写了，制符的字和日常使用的文字不同，是模仿天空云气变幻形状或古篆籀体而造作的符箓。
齐缘看了直摇头。
难怪天师证那么难考，原来是要学一门隐晦的外语，相当于不学中文直接学草书。
“以笔画为钩，引天地元气……为什么我感觉还是源石技艺？”
齐缘翻着入门书，疑惑地自言自语：“已知源石技艺是靠沟通外界元素实现的，这符箓看上去也是一样的啊。”
齐缘对源石技艺毫无了解，天师符箓更是两眼一抹黑。
看完了通篇“掐诀存想”、“步罡踏斗”，他并没有念头通达，只觉得头大。
幸好，他有崇高道德的赞许。
闭上眼睛，齐缘迫不及待地看向状态栏，不由长出一口气。
果然，硬啃完之后，系统出现了一个新的版块。
符箓1（请尽快选择属性）。
和浪漫的拳招和剑招相比，符箓之道简直就和数学一样冰冷无情。
【会画。】
【随便画。】
【凭空画符。】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实在太残酷了。
齐缘忍不住摇头。
未定属性并不是唯一让他在意的事情，齐缘还发现，那进度条的数据不是熟练度，而是“笔力”。
这又是什么玩意？
齐缘扫视看了一眼脑子空空的人偶，感觉有些危险，赶紧阅读起了详述。
【符箓更考验眼力和脑力，需要不断地刷题……宿主可通过不断观看消耗符箓以增加进度条。】
“不用像练拳或练剑一样锻炼肉体，而是要不断写写画画，这个我理解，但为什么使用就能增加进度条？”
齐缘睁开眼，翻了一会儿书，找到了相关记载。
“符箓这玩意，只有在使用时，才会具体显现出哪一笔有什么作用，所以年轻的天师必须经常观摩老一辈的符箓使用，才能保证精进。”
就像书法一样，从描红到临帖。
“符箓的笔迹就像指纹，是每个天师独有的，而看得越多，画符就会越有那位大家的笔画风格……”
齐缘掂量了一下怀里厚厚的一沓雷符。
这不巧了吗？
“我选雷符。”
235：他果然是太傅接班人（3更）
本来，这些符箓就是消耗品，未来是要用掉的。
现在好了，使用的时候，还能捎带手涨制作符箓熟练度，用着用着就会画了，属于是资源最大化利用。
再加上，太傅身为整个大炎地位最高的读书人，他画的雷符，应该属于像标准答案一样的最强吧？
齐缘不由心驰神往，紧紧捏住了那本发黄的入门书籍。
“我愿称其为高效。”
说干就干，齐缘半跪下来，尝试在腿上粘了一张太傅牌神行符，雷电交鸣的同时，画符的进度条果然开始微微抖动了起来。
齐缘朝前移动，雷电光芒闪烁的同时，空气中划出数道痕迹，如同神鬼的笔画一般。
进度条涨了一点点！
齐缘这样想着，肩膀忽然一沉，有些刺痛。
抬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在行走中撞上了墙，一块砖被撞得凸了出来，原来已经不知不觉之间走完了整条街。
速度至少提升了三倍。
还有行走时，身后炫酷的雷电特效。
齐缘忍不住心想——说不定太傅的外貌，并不像考生画像上那么严肃呢？虽然立绘很凶很古板，但动起来带特效，就会变得帅气。
一停下来，身后形似笔迹的痕迹一下子减少，齐缘赶紧又动了起来。
玉门的一条街道，风雷赫赫。
一道帅气残影一闪而过，身后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这条街道离将军府十分的近，连楼顶的哨兵也能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么声势浩大的动静，左宣辽将军几分钟后就受到了线报。
“果然……”
喝退哨兵，左宣辽独自坐在书房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太傅大人已经独撑大炎三百载了，回想上次在朝堂上相见，他还是那么的不怒自威，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
情绪到了，左宣辽不由悲从中来，仿佛看到了一棵千岁的老树，枝叶还繁盛，但根系和树干上已经布满苍老的裂纹。
在这棵老树身旁，生长出一个歪歪扭扭，不按套路出牌的新苗……
“原来，那么快的人，也无法追上时间。”
对着京城的方向，左宣辽举起一杯酒：“敬太傅大人，敬这缝缝补补的三百载，祝太傅大人安度晚年。”
“唉。”
敬酒过后，就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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