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有没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文月夫人回过头，幸福地问道。
“太有了。”
魏彦吾无奈地连连点头。
让他想到了小时候，被还没有老的太傅拖着上学堂的时光。
心情复杂。
魏彦吾回头看了一眼齐缘，抱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突然问道：“齐缘，你的赤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不是爆炸剑气和以万物为剑的花活，而是纯正的赤霄七式。”
“你练到哪一式了？”
这是打算给齐缘上一点强度了。
“还没有云裂。”
这个不用看练功人偶的进度，齐缘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你还没有到云裂之剑，中间的呢？上次看你已经达到泪锋之招了，后面的奔夜有没有练成？”
魏彦吾抱住双臂，云淡风轻，和头顶的爆炸发型有些格格不入。
339：最会做人的齐缘小哥
拔刀，泪锋，云裂，天瞠。
这是在齐缘看过《赤霄剑谱》以后，系统生成的四个等级。
趁老魏还在整理头发，齐缘切回去看了一眼崇高道德的赞许。两个练功人偶还在辛勤地工作，一个辛苦打拳，一个辛苦练剑。
一副不知疲倦的模样。
齐缘已经很久没有亲自监工了，只是在每天给人偶们打公德的时候，随便上线看一眼。
此时此刻，见到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他顿时有些感慨。
真正的好员工，即便是在老板没注意到的地方，依旧会继续努力。
齐缘点了点头：“好，很有精神！”
随后，他才看向另一边的技能槽，确定了在自己这边，赤霄剑气只有四个阶段，这才睁眼看向魏彦吾。
“奔夜？”
他疑惑地自言自语。
赤霄·绝影，齐缘是知道的，那是陈的三技能，一刀祭出，整个人仿佛瞬间消失在原地，只剩下炫目的赤红剑光，接连不断地劈斩，一瞬间斩出十次320%倍率的斩击+四秒眩晕硬控……
至于奔夜。
有点抽象，不太好理解。
“你不理解也很正常。”魏彦吾抚摸着旁边的金属路牌，学着太傅的模样释放电荷，炸开的头发缓缓放松下来。
“赤霄剑法，确实是以拔刀，泪锋，云裂，天瞠为四个分水岭。中间的几式比起阶段，更像是招式。小陈如果不计后果地使用，也能使出一次半成品的绝影，代价是在医院躺半个月。”
“我不太明白。”齐缘老实地回答道。
他从来不会不懂装懂，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让老魏捋了捋下巴不存在的胡子，似乎提前变成了老前辈。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赤霄剑谱》？”他疑惑地问。
“看过一遍。”齐缘理直气壮地回答。
一遍……
魏彦吾的眉毛挑了挑，有种很强烈的不吐不快欲望，但一想到齐缘坐火箭一样的提升速度，他顿时不再吭声了。
“我已经领教过你的天资了。”
魏彦吾摇了摇头：“但在已经到达一个境界之后，总该去看看后面有些什么，你就这么信任自己的记忆吗？”
“我比较喜欢水到渠成。”
齐缘认真地回答，不是相信记忆勅，而是相信人偶和练功进度条。
魏彦吾：“……”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文月夫人似乎有些意犹未尽，拍了拍座椅，无声地询问老魏，要不要和她再度共跑一圈？
“还是不了。”
魏彦吾轻松自然地说：“齐缘的剑术遇到问题，我们这一辈人，总不能受了人家的礼物，却什么都不表示吧？我亲自指点一番他。”
文月夫人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她扭动油门，千鸟交鸣的唱音再次响彻，摩托车瞬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流光，以及一条被拖得老长的飘忽残影。
魏彦吾松了一口气，回身看向齐缘。
“我和小陈，曾经也是这样言传身教的，我跟你讲讲奔夜的原理。”
齐缘点了点头，认真听讲。
剩下的企鹅物流众人一脸疑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这应该龙门，乃至于整个炎国的最高机密吧？
可颂率先捂住耳朵：“你们还愣这什么？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可是要付版权费的！”
“无妨。”
魏彦吾摆了摆手说道：“前面的东西不会，听我现在讲的内容，也只会一头雾水，不用刻意回避。”
“哦哦哦。”
爱占小便宜的可颂，立即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很快，她就意识到了，听得昏昏欲睡一头雾水，还不如直接不听呢。
什么叫相信手中的剑，一往无前？
什么叫一鼓作气，一回首便是一次磨损，回首的次数太多，剑就会磨损到黯淡无光？
啥啥，这都是啥啊？
齐缘怎么又是一副全都听懂了的样子？
“奔夜之招……相信手中的剑，让剑光拖着自己高速移动，就能发出短距离的瞬斩，我能不能这样理解，赤霄·绝影的一秒十刀，其实是在一秒之内释放了数次【奔夜】，招招相叠，才能拥有那样的威力？”
“你的理解能力非常好。”
老魏点了点头，就像两个惺惺相惜的学霸。
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
魏彦吾本来想给齐缘上上强度，弥补一下莫名其妙的情绪，没想到齐缘如此配合，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那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居然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这孩子，还怪懂事的。
齐缘沉吟一番，想着魏彦吾说的东西，突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相信自己的剑，让剑光拖着自己高速移动……这不是和自己开车、开移动地块的时候一模一样吗？
奔夜？
在荒原上开着吉普车，以四百迈的速度狂飙，就是奔夜！
“这么一说，这招我好像本来就会。”
齐缘走到了一旁的空旷处，自言自语地拔出了剑，双手握持，双目平视着前方10米处的路障。
“嗯？”
魏彦吾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微微皱眉。
“齐缘你……”
回应他的是一道笔直的斩击，赤红的剑光划破空气，一个闪身，齐缘瞬间出现在路牌前方，路障上多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划痕，微微颤抖几下，被切断的部分缓缓滑落，切口平滑如镜。
振刀，收刀，转身。
无辜的眼神。
魏彦吾瞬间沉默了，对着光滑切面看了半天，半晌蹦出了一句话。
“呃……你这招比小陈打得好。”
齐缘点了点头：“人不试一试，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强的能力。”
魏彦吾顿时语塞，不太明白这态度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全程都在演，就是为了最后这一下？
这就有点恶劣了。
但齐缘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陷入了沉思，又向魏彦吾问道：“是不是奔夜之剑无法调整方向，所以只能来这么一下。但绝影就可以，所以才能在一秒内对同一个目标斩十剑？”
这浓浓的求知欲，不像演的。
魏彦吾一直犯嘀咕，但还是点了点头：“你倒是聪明，一下看出这两招的本质区别了。”
齐缘顿时两眼放光。
340：赤霄·绝影
转弯！
这个功能的缺失，一直都是齐缘的心病，一踩油门就无法转弯，只能一往无前地向前奔袭，齐缘一直以为这是技能特色，出剑就是要一往无前，任何的转弯都会消磨一部分剑势。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自己的赤霄剑法还没学到家。
真是尴尬。
“你怎么回事？”魏彦吾疑惑地问，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情绪，那是恍然大悟和踌躇满志，齐缘仿佛迸发出了无穷尽的斗志。
“我真笨。”
齐缘摇了摇头自嘲道：“原来一切都怪我自己，学艺不精！”
“……”
“你别这样，齐缘。”
魏彦吾突然一阵汗流浃背，以他的识人能力，又怎么看不出齐缘这感慨的真心实意？
“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齐缘握住了魏彦吾的手，上下一阵摇晃：“非常感谢你的指点，简直就像是拨云见日一样！”
魏彦吾一脸迷惑，一头雾水地领了齐缘的感谢，
本来准备给齐缘上上强度的，怎么感觉自己又被上强度了？
“你该不会，已经会【赤霄·绝影】了吧？”
魏彦吾疑惑地问。
他分明记得，当自己问齐缘赤霄剑法达到什么地步的时候，他自信满满地说自己还没有到云裂。
那感觉就像是，明天齐缘就能学会云裂了。
“我没有那么高的天赋。”齐缘摇了摇头，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
他倒是希望能尽情地漂移转弯。
“呃……”
魏彦吾还想说些什么，一阵风驰电掣的动静，文月夫人无比飒爽地飙车归来，摘下头盔，心情大好地看了一眼老魏。
“只有我一个人骑车之后，摩托车的操控性大大上升了，”
文月夫人感慨了一声真好啊，有些担忧地问道：“齐缘，我知道雷符是有时间效应的，在发挥完全部能量之后就会回归凡俗，到时候……”
还没等文月夫人说完，齐缘就连连点头。
“包售后，到时候尽管来找我。”
这算是一个稳定的符文消耗源，每画一次，就让自己在刷题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符法的进度条又涨了接近……1%。
文月夫人点了点头。
反正到时候，他们还真的能空手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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