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工作人员一脸茫然:“齐缘先生,您怎么会……这车技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给人家整不会了。
“当然是我的车技好起来了。”齐缘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撑着车窗,满脸写着自豪。
爷会开车了!
“啊这。”
工作人员看了一眼后座的德克萨斯,她正右手扶额,一脸头疼的样子。
“会开车了那请问,您想要做什么?”
工作人员上下左右看了看,车辆完好无损,完全不像要修的样子,各种改装也已经拉满了,总不能会想定制一个艳俗的喇叭音效吧。
德克萨斯的品味还没那么街头。
“我们是来买备胎的。”德克萨斯摇了摇头,道明此行的来意。
“多买几对。”
见工作人员急匆匆地离开,明显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德克萨斯又补充了一句。
改车王员工:(⊙o⊙)…
“原来是飙车爱好者。”他看了一眼齐缘,顿时肃然起敬:“我们新出了一款热熔胎,飙车极其强大,缺点是不太耐磨,不知道齐缘先生有没有兴趣?”
“普通的轮胎就行。”
齐缘大手一挥,坚定拒绝了改车王员工的推销。
拿他当什么人了?
他可不是缺少了装备就没法飙车的废柴车手,掌握了赤霄·绝影之后,齐缘就算骑自行车也能飙出漂亮的弧线。
这就是赤霄剑法给他的自信!
“唉。”
过了一会儿,改车王员工开着叉车回来了,德克萨斯叹了口气,帮忙把一个个备胎往车上扔,表情略显复杂。
这一个个备胎,从来没有和地面摩擦过,纹路清晰,没有脏污,青春靓丽。
而地上的原配老轮胎,被齐缘毫无怜惜之心地折磨了半天,纹路已经开始花了,远没有刚买回来那么崭新。
“齐缘,你得收着点开。”
德克萨斯碎碎念:“要像珍惜我们的情谊一样珍惜车,早点学会正常转弯,明白吗?”
“知道知道。”
齐缘的回答严肃而认真。
但德克萨斯摇了摇头,感觉希望不大,这只是一个安慰。
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买完备胎之后,齐缘兴致勃勃地去考驾照,刚开始练车就因为危险驾驶被赶了出来,还以为是隔壁驾校派来砸场子的。
德克萨斯着实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放下的心就再次悬了起来。
因为齐缘突然意识到了,身为近卫局的警司,他可以领一个交通豁免章和一个警灯,将警灯贴在车顶就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了。
差点忘了,齐缘在龙门无人敢惹,考驾照可能只是为了合群。
“真搞不懂。”
德克萨斯不理解地问:“有我给你当司机还不好,非要弄这么多备胎?”
“你不懂。”
齐缘神秘莫测:“练车就是练剑,一脚油门若是瞻前顾后,必然会伤及己身,令一颗玲珑剑心蒙尘……后果不堪设想!”
听不懂。
但德克萨斯感觉齐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算了,都依你。”
德克萨斯躺在后座,无可奈何地掏出一根pocky,放进嘴里用力地咀嚼,力度多少沾点个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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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龙门又多了个都市传说。
除了风雷赫赫的闪电摩托,龙门的高架桥上还多了一辆凌厉的剑车,两个人经常切磋,互有胜负。
甚至还有人目击到了魏彦吾魏总督。
只不过他并不是来抓人或参与其中的,反而像是来观摩的,而且观摩得不情不愿。
像是被强迫的。
在龙门,有谁能强迫魏总督?
这个传言太过离谱,又没有任何的录像和照片,所以被理所当然地当成了谣言,除了好事者在酒桌上吹吹牛,没有任何人当真。
“嗯……”
魏彦吾撑着漆黑的伞,站在高架上,盯着割开雨幕的车:“绝影还能这么用?”
真是难受。
他甩了甩雨伞上的水珠,下坠的水珠坠入大地,在中途被无形的剑势一割为二,连分开的雨滴都带着凛冽的锋利。
这种类似武侠小说里剑气离体的现象,一般只出现在刚刚突破到新的境界,或者情绪绷不住的情况。
“唉。”
老魏又抖了抖雨伞,水珠淋漓地落下,顷刻间被剑气分割成无数份,无形的剑意仿佛有了形状,将周身的雨滴都化为了剑的一部分。
小陈的失败,魏彦吾已经全知道了。
很显然,陈又把赤霄当成有灵魂的宝剑了,把自己内心的犹豫当成赤霄剑的不认同,这种行为多少有些少年意气。
简称中二。
陈的事先按下不表,她每次都能从挫折中汲取到继续努力的干劲。
倒是齐缘……
魏彦吾的目光顺着高架桥一路延伸,一辆四轮和一辆摩托齐头并进不分高低。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齐缘的剑道天赋,放在历史上都是独占鳌头的那一档,可惜经常将枝头伸向墙外,肆意地开花。
但偏偏每次准备把他掰正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齐缘已经在正统的道路上走了很远。
这种经历很拷打师傅的信心。
多来几次,老魏已经怀疑自己这个天才的含金量了。
刹车声猛然响起。
文月夫人摘下头盔,长发轻轻一甩,看向坐在吉普车里的齐缘。
“不错。”
她越看越满意。
公德+1。
367:我一定不会辜负赤霄剑法
赚公德,不寒碜。
最近一个星期,龙门一直没有大事发生,齐缘的公德又快见底了,又回到了日积月累做好事的时候,幸亏之前攒下来了累累凶名,倒也能维持收支平衡。
林林总总,做了许多善事。
“你和小陈之间,还是多交流交流比较好。”
文月夫人擦了擦后视镜上的雨滴,回头看了一眼老魏,又转头看向齐缘说道:“也向她推荐推荐飙车这项运动。”
“我尽量。”
齐缘点了点头。
文月夫人大概是开始觉得老魏靠不住了,想早点发展小陈,说不定年轻人的心思比老年人更活泛,一下子就学会了。
老魏这个天才招牌的含金量,再次大大地降低了。
“确实应该让小陈也练练。”
魏彦吾淡定地走来给老婆撑伞,顺便擦了擦额头不知是汗还是雨珠的水。
“魏公,我一定会早日到达云裂之剑的。”
齐缘突兀地开始表决心。
“好好好。”
魏彦吾连连点头,随即小声自言自语,略显无奈:“不知道到时候又能整出什么活,把车开到天上去吗?”
“我一定不会辱没这门剑法的。”齐缘志向高远。
“……”
魏彦吾眼神复杂,没有言语。
确实没有辱没。
他是在羞辱。
齐缘这是在用自己的创造力,狠狠地羞辱赤霄剑法呀!
还准备说些什么,毕竟魏彦吾现在算是自己的领导,一则通讯忽然打断谈话,齐缘低头看向车载电话,有些疑惑。
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过后,一道街溜子气质浓郁的女声传了出来:“喂喂喂。”
“年?”齐缘有些疑惑。
年赖在龙门之后,先是在罗德岛装备部闲逛了几天,在食堂蹭了好几天的白食,无聊之后就摇摇尾巴走了,也没有给饭钱。
再然后,年占了个铁匠铺,轻轻一吹点燃了烘炉,开始忙齐缘的高达大业。
绝不加班。
也没有钱。
只有靠持续赢走左乐的俸禄,才能继续在龙门闲逛的生活。
“你干嘛?”
发现电话那头是齐缘,年十分高兴,打了个哈欠:
“上次左小乐来打双人麻将,一不留神,把司岁台的俸禄和近卫局的实习工资一起输光了,还欠了点钱。这次来帮我牵了条电话线抵债,我寻思我在龙门也没认识的人,手里只有企鹅物流的名片……”
“齐缘,约个饭?”
“你是不是没钱吃饭了?”
齐缘一语道破天机,奇怪的问:“不对啊,你的锅底不是你家幺弟给你烧的吗?居然是收费的吗?”
“说得那么难听干什么?”年那头传来一整锐响,像是用尾巴抽打了一下地面,“锅底虽然是幺我弟烧的,食材可都是我自己买的。”
年也是有苦说不出。
比如随便占了个铁匠铺当住所,居然要按照市场条例,向一条街的房东交租,左乐一边输钱,一边抬头盯着年,认真地写着行为报告。
死板的规则,真是烦得要死。
她又脑子一抽,去请岁老二吃火锅了,试图套一套他内心的想法。
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二哥又犯病了,端起筷子就是不吃,看着鸭肠鸭血黄喉毛肚在辣锅里痛苦地翻涌,从煮老到煮烂。
眼神之淡漠,像极了看尽苍生的智者。
“他说他不爱吃火锅,只是喜欢看食材在沸汤里挣扎的样子,从挣扎,到沉沦,再到和汤汤水水融为一体,像极了芸芸众生,格外有趣……我有趣他个仙人板板!”
“怎么跟个中二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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