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这话说的……
旁边的泥岩微微歪头，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一股【你学习努力，天性顽劣，日后你若是惹出祸来，不把为师说出来就行了。】的味道？
“太傅老先生，你应该是没有看清楚吧？”
齐缘不太想解释技能的原理，冷静地说道，试图打算再演示一遍。
用实践代替话语。
但是，这对重岳宗师无往不利的战术，面对太傅时却失去了效用，他十分感慨地捋了捋胡子：“我天资愚钝，只有眼神和头脑比较好，刚才的场景已经分毫不差地烙印在我的脑子里了，你不用再演示一遍。”
“……”
这倒是没想到。
但是，这也难不倒齐缘，他略作思考，决定寻求场外援助。
“我肚子疼！”他夸张地喊。
太傅万万没有想到，齐缘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他捂着肚子跑进了厕所，太傅在原地愣了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讪笑一声。
“齐缘居然还有一点顽劣。”言辞之间满是欣赏。
齐缘不在的时候，太傅也懒得掩饰了，看着厕所门，欣赏地捋了捋胡子：“要是我老得走不动路，急需继承人，我一定收你为徒。”
这算是优等生的特权。
如果换成魏彦吾那种不够聪明的优等生，太傅一定拎着戒尺冲进厕所抓人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话分两头。
厕所内，齐缘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泥岩记忆体。
“henshin！”
和大地的联系瞬间加强，齐缘闭上眼睛，感应到了自己送出去的泥偶，就像一棵树伸展出无数根枝丫，齐缘可以联系到上面的每一个人。
“玉门……”
齐缘喃喃自语，等待了好一会儿，才从对面堗传来疑惑的男声：
“喂？”
“重岳宗师，咱们又通上话了。”
那头的重岳有些惊喜：“第一次用这件事物通讯，有些吓一跳……怎么样？舍妹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年好着呢。”
在忙碌也不能失了礼数，短暂的寒暄过后，重岳也感觉到了齐缘话中的急迫。
“你有什么事找我？”
重岳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猜测，你又创造了一门新的武术，却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理，所以才求助于我吧？”
重岳的语气透着跃跃欲试。
“宗师，是这样的……”
齐缘将技能描述了一遍，重岳一边嗯一边沉思。
“红色的雷电，还能将无形的雷电抓在手中，听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有想法吗？”齐缘追问道。
“我心中确实有一个大概的猜测，但不知道对不对。”电话那头的重岳有些感慨，“在雷法这个领域，太傅才是高山，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不是像我这样凭空猜测。”
“……”
这话齐缘没法接。
好在，重岳开始了他充满知识的胡编乱造，齐缘一边听，一边默默做着笔记，无比郑重感谢宗师。
“太厉害了，重岳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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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
这上厕所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正当太傅准备敲门时，齐缘推开门走了出来，郑重地咳嗽了一声。
高山仰止。
宗师气派。
“我大概有所猜测了。”齐缘一脸淡然地说：“在上次去玉门之后，我和重岳宗师进行了长达数天的论武，进行了很多这方面的研究。”
“嗯？”
太傅的神情瞬间郑重起来。
“有什么玄妙？”
“我的天赋，会让我有一种本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将各种武艺相互融合，最终变成独属于自己的技术。”
齐缘开口就是天赋，太傅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继续说。”
“红色且有型的雷电，其实是赤霄剑法和传统雷法的自发融合，君臣佐使之下，形成的结果，这只是一个开始，但绝对不是结束。”
“我正踏出一条新路，道阻且长，我也不知道会走到何方。”
齐缘摇了摇头，感慨万千：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太傅沉默了。
他不太想相信，但似乎只有这个说法才真实，他仔细一想，似乎……
挺像那么一回事。
“难怪我感觉到一道似有若无的龙气……嗯，原来是赤霄剑气的气息。”
他点了点头：“齐缘，不要把君臣佐使这种形容词用在这上面，赤霄剑气辅佐雷法，影响不好。”
“知道知道。”齐缘点头如同啄米。
现在问题又来了。
太傅轻轻捋须，突然升起指点一二的冲动，反正齐缘还这么年轻……等他成长起来之后，自己好像确实会变老。
反正，不是已经有相关谣言了吗？
408：太傅放弃了挣扎
爱才之心一起来，太傅立刻认真地观察起了齐缘，这年轻人确实不错，其他青年才俊和他相比，确实都逊色了许多。
他点了点头道：“既然重岳宗师也是这样想的，大概真的就是这样吧。”
泰拉大陆的人，即便身在最高位，对自己使用的超自然力量也是一知半解，用各种方式解释。只有超越时代的天才，才能够勉强一窥全貌。
四舍五入，大家和齐缘都在一个水平。
“齐缘，要继续吗？”
齐缘转身一看，泥岩法杖微微发光，更多的石头人拔地而起，黑压压的一大片，在齐缘前方摆了四五排。
仔细一数，足足有二十多个。
“为什么我总感觉，你的热情很没有原因？”齐缘奇怪地问。
泥岩从胸口处掏出一本书，是炎国官方编撰的《大炎农业天师手册》：“大地跟我说，她很享受雷击的感觉。”
“？”
“这上面说，雷击将空气中的氮气转化成硝酸，是植物生长所需的氮肥。”
这么科学干什么了？
齐缘摇了摇头，再次高举右手虚握起来。
头顶的天空，乌云凝聚，红色的雷电在齐缘的手中跳跃，汇聚成一把光辉流淌的长刀，针扎般尖锐的光芒不断跳动，嘈杂的声音宛如鸟鸣。
太傅见状微微点头，捋了嚵捋胡子。
除了雷电的颜色和气息有些僭越之外，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熟悉。
就像是在照镜子。
“一气白雷正法，纵贯方圆三化，起！”
太傅：“……”
算了，他不深究。
瞎念招式名，就当是齐缘身为天才的小小任性吧。
轻轻一挥。
赤红的雷电在地面肆意流淌，宛如瀑布瞬间淹没了前方的石头人，威武雄壮的靶子们纷纷倒地，尘归尘土归土。
“土壤确实变肥沃了，谢谢你齐缘。”
泥岩闭上眼睛，感受这片大地给予的回应，随即无比欣喜地说道。
毕竟再怎么微调泥土状态，也只是将已有的资源重新分配，并不能凭空造出资源，齐缘能为亲自为他的农场做贡献，泥岩非常高兴。
“齐缘，你自学了雷法，画符的水平已经比麟青砚高了。”
太傅再度感受到了红雷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气：“据我了解，已经达到不拘泥于符纸，可以在各种地方写下印记，且有效的地步了吧？”
“确实。”
齐缘点了点头，按照系统的定义，这是处在第二层境界的表现。
往上就是最高级的凭空画符了，不需要任何媒介，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印记，就能沟通天地自然，自动降下雷电。
老太傅，现在应该达到这个境界了吧？
不然这山羊胡白长了。
齐缘看了一眼这位高大的老人，不怒自威，一道道电芒围绕着他，真得不能再真了。
“那你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吗？”
太傅双手负后，饶有兴趣地问。
齐缘将那种境界的描述如实道出，并认真地询问：
“我想得正确吗？”
太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一甩长袖：“既然你有独自开创流派的力量，就不要总是参考他人，专心于自己的思考比较好。”
好家伙，谜语人起来了。
齐缘皱了皱眉，顿时感觉自己的一番真心都喂了刻俄柏。
“你随我来，我有事要说。”
征求过齐缘的意见后，太傅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身形挺得笔直，炎国十九个移动城市，是在他的肩上扛着。
看着就累。
齐缘疑惑地跟了过去，二人在龙门的街头行走，一前一后。
无比沉默。
但老太傅的内心，却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
不用任何媒介，直接与自然沟通？
他有些诧异。
毫无疑问，太傅的雷法在威力和范围领域，比现在的齐缘强很多倍，但齐缘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还是让太傅吃了一惊，并认真思考了起来。
这片大地，有不需要源石就能使用的“源石技艺”吗？
硬要说，当然也是有的。
但那叫权柄，常见于那些神话生物，比如岁家的兄弟姐妹们，还有那些或被赶跑，或被杀死的巨兽神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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