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但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多年前是功勋卓越的英雄，并不影响之后的黑化。
齐缘有些好奇，九现在已经走到哪一步了。
还能不能顺手拉回来？
短暂的交流过后，陈挥了挥手：“你可以先去看那群无聊家伙组织的马戏了，等消息到了我再来找你。”
齐缘转身。
锵~
某种长形事物搅动空气的声音，吸引了陈的注意，她眉眼一凝，看向齐缘腰间的红刀。
“你怎么又拿剑了？”
陈诧异地问：“齐缘，你不是专修拳法的吗？”
“从老魏那儿拿到了赤霄剑法。”
齐缘回答道，突然间想到老魏的嘱托，赶紧找补一句：“他指点了我几招。”
老魏给剑谱的时候专门提了一嘴，陈小时候看不懂，都是他亲自教，为了照顾小丫头的傲骨，他说这玩意全靠言传身教，根本没有剑谱。
从齐缘这个旁观者看来，这步棋真是臭的不能再臭了，让人感慨不愧是老魏。
“……”
陈沉默良久，才将这条消息消化完毕。
“你开始学赤霄剑法了？”
她突然有些欣喜。
齐缘开始学赤霄剑法，而自己学了二十年的赤霄剑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
“反正还有时间，我指点一下你吧。”
陈按下心中的情绪，轻咳一声：
“并非我以长欺幼，我只是关心你剑练得怎么样了，姓魏的又懒又怕麻烦，绝不会一剑一剑地认真教你。”
“还是别了吧。”
齐缘摇了摇头，人偶的进度条十分清晰，距离能拉刀光还剩六天，自己压根不需要指点。
“这怎么行？”
陈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来！”
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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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训练室，一派肃静的景象，再不复刚才的焦灼。
原先还在激情交流的警员，纷纷屏气凝神，看向分别站立在室内两端的二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是吧，你们真打啊？
陈的身躯微微下蹲，近卫局的制式黑刀微微出鞘，老前辈的气势十分充足。
齐缘也摆开架势，虚握红刀。
看到齐缘不太上心的模样，陈心情紧张。
会不会和上次学重岳拳法一样，学了一天，齐缘立刻悟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有些惧，更多的还是期待。
“来。”
在一个极有默契眼神过后，他们双双在高速移动消失不见。
再次出现，两道身影已经碰撞在了一起，血红与漆黑互相碰撞，顿时迸发出一道激昂的金铁交鸣之声，在整个训练室回荡。
“你正手不精。”
第二剑。
“你反手无力。”
第三剑。
“剑虽然是外物，但要把它当成身体最坚硬的一部分，这是剑术的精髓！”
每一次说教，都伴随着一次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
警员们听得面面相觑，纷纷脸色发寒。
好可怕的陈。
不愧是近卫局最凶の龙。
但是，胆战心惊的警员并没有看见，在一次次的身影交错，是陈越来越轻松的表情，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呼……”
齐缘想要超过自己，怎么着也得练个五年十年吧？
“停。”
战斗应声停止。
齐缘眼神古怪地收剑。
在战斗过程中，他发现陈头顶的标签变成【还没被超过！】，闪烁了一瞬间之后又变了回来，这是多么的巨大情绪波动？
“齐缘，加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便将黑刀收回鞘中，平静地说道：
“由于练拳，你的身体基础很好佒，但或许是有了思维定式吧，你的挥剑并不流畅，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来找我切磋。”
“唉。”
警员纷纷暗自叹气，为齐缘多舛的命运扼腕叹息。
太惨了齐缘。
为了安慰齐缘，在陈离开去找人之际，警员们再次表演起了混战，而且打得比原先更卖力了。
齐缘也随口指点了几句。
一小时后，陈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是个十分小只的黎博利，满脸写着紧张，脑袋上有雉鸡一样的羽毛，看到齐缘后，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齐缘长官您好，我是本次行动的技术外勤……代号雪雉。”
“陈长官来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在骗我玩，原来这次行动真的由你带队啊？”
见齐缘有些疑惑，陈立刻低声提醒：
“九说需要技术支持，雪雉是极少数没有见过她，技术又过硬的人，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齐缘更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九搞得这么神秘？
090：陈的老上司，阳光小九
“炸炸炸……炸弹？！”
近卫局不远处的一家餐厅，传出了这样的惊叫，引得无数人脸色微变，纷纷看向声音的方向。
“王炸！”
又一道激动的声音传来，准备逃跑的龙门市民纷纷松了一口气，收回目光。
斗地主也这么感情丰沛，有病吧？
饭桌之上。
雪雉低着头连连道歉：“抱歉，线人小姐，你这条情报太吓人了，我一时忍不住就叫出声了。”
九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刚才喊王炸的齐缘。
“你的临场应变能力真是名不虚传。”
九将桌上的照片推向齐缘，上面都用黑笔做了标注，一座位于龙门贫民窟郊外的废弃民房被炸成了废墟，墙壁上全是漆黑的痕迹，像是污染物。
现场很惨烈，但造成的影响却很小，只炸塌了一座民房。
“这是一次预先实验。”
九的声音充满不解：“我简单分析了现场，感觉像是一场更大爆炸的预演，顺着蛛丝马迹往下查，果然发现了线索。”
她没有说线索是什么，而是先看向一脸忐忑的雪雉，纤细腻滑的蛇尾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质疑不言而喻。
雪雉一副不自信的样子，个子也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十分矮小，乍一看简直像是未成年。
要不知道知道近卫局不会雇佣童工，九都想找陈问问了。
“我……我不会掉链子的。”
雪雉抬起头，坚定地说：“我会竭尽全力，解决所有技术难题。”
她看了一眼照片，立刻目光闪烁地分析：“这是自制源石粉尘炸弹，当量很小，利用延时引信点燃，瞬间的冲击炸碎废弃源石块，被波及到的所有人，只要没死，都有很大概率变成感染者。”
九颇为意外地看了雪雉一眼。
这东西她当然熟悉，正是相同原理的炸弹将她变成了感染者，但雪雉仅仅看一眼现场照片，就不费吹灰之力地认出了它，令九忍不住点了点头。
“没错。”
雪雉的忐忑，并没有随着九的肯定而消失。
“我还没有背出处理注意事项和疏散手册，这样也能算合格了吗？”
“答案的要点是精准。”
齐缘赶紧制止，看着九问道：“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九单手握拳，重重砸了一下桌面：“贫民窟有几个感染者，听说乌萨斯那边有个感染者自救组织，想制造危险炸弹当投名状，去投奔那些人！”
“啊？”
齐缘有些诧异。
他看着九，和自己的想象似乎完全不同。
游戏里，九应该是成为线人之后，在贫民窟看到感染者的现状，心态逐渐下沉，过了许久才彻底爆发。
这怎么一副……斗志昂扬、嫉恶如仇的样子？
简直像是翻版的陈。
齐缘想查询一下九的精神状态。
“这件事，你不通报给近卫局，反而绕路来找我，究竟有什么打算？”
“近卫局的行动太庞大了，这次行动，需要手术刀一样的精准，动静也一定要小，这种事只有你才能做到。”
九低声道，突然有些难为情：
“剩下的就是我的私心了，我想……亲眼见见你。”
“诶？”
雪雉在一旁惊讶无比。
齐缘点了点头，示意九接着往下说。
“本来，我越在贫民窟走访，越觉得生活灰暗，比我想象得要艰难无数倍，但突然有一天，黑道上全是你的事迹，我也由此对你产生了好奇。”
“我从陈那里借到了你的事迹档案，越看越觉得……羞愧。”
九突然发现，自己说是当近卫局的线人，还是前督查，但完全比不上齐缘这个纯野生的。
这样下去，不行。
从那儿以后，九努力地做线人，每周都找陈询问齐缘的最新进度，然后发现自己和齐缘差距越来越大，九虽不能及，但却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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