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万里风
齐缘当时就知道,德克萨斯说的人是拉普兰德。
但齐缘万万没想到,就算是隔着一条街对砍,拉普兰德居然也能闻出刀味。
真狗啊。
可惜她猜对了刀,却没猜对出刀的人,还在为和【德克萨斯】拼刀欣喜若狂,一股可颂的感觉油然而生。
“炽热的拔刀……废话,这可是赤霄剑法。”
齐缘吐槽,提着刀翻身下车,与车道上缓缓走来的拉普兰德对视。
他再度发动赤霄剑法,红刀发出红光,展露出惊人的存在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一瞬间,拉普兰德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
她的目光停留在齐缘手中,无法挪开,一遍又一遍地审视那把刀——困惑在冰蓝色的瞳孔中流转,迟迟无法消散。
“呼——”
拉普兰德深吸一口气,审视齐缘:“这把刀,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语气都没刚才那么优雅了。
“我想练剑法了,德克萨斯刚好有把空闲的长刀,就借给了我,怎么,这让你很不解吗?”
齐缘平静地回答,仿佛在讲一件小事,顺便反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没有朋友?”
拉普兰德眼神玩味——这人好会阴阳怪气。
但这可是德克萨斯家族的配剑,代表无法割舍的过去,这样一把剑,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德克萨斯把沉重的过去当成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德克萨斯,是这个男人改变了你?”
这句算是恶劣的玩笑,在拉普兰德的记忆中,没有什么能改变德克萨斯,听到这话,她一定会皱着眉头反驳。
然而,这些都没有发生。
车玻璃破碎,车内的景象一览无余,拉普兰德终于看见了德克萨斯,笑声一下子停止。
一身红裙,绯红的眼影,黑色高跟鞋……很有女人味的打扮。
这都是小事,着装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或许德克萨斯只是正好想穿得漂亮一点。
拉普兰德感觉轻松。
但接下来,拉普兰德就看到她和同事们坐在一起,一副等待围观自己被暴打的样子。
没有任何反驳或出手的迹象,抱大腿抱得理所当然。
拉普兰德大感意外,这还是德克萨斯吗?
怎么跟恶堕了似的?
“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仰脖将葡萄酒一饮而尽,嘴角残留酒液,也被细长的舌头轻轻卷起:“你为什么会这么熟练?”
“因为我们经常这样做,看不出来?”
齐缘解答她的疑惑。
拉普兰德终于看向齐缘,目光依旧锁定在德克萨斯的剑上。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聒噪?”
齐缘点了点头。
说话间,拉普兰德的身影在高速移动中消失不见,大开大合的剑招像潮水一样斩来,抓住了齐缘点头的空档。
她的所有攻击,都像荒野上吹来的狂风,透着狂野和不顾一切。
多少沾点私人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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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相互交错,利刃和利刃相互碰撞,看得队友们一阵心惊。
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了大批人马。
那是一支杂牌军,有的穿西装,有的穿马甲,明显是拉普兰德强征的小弟,但不知为何,明明拉普兰德在战斗,小弟们却没有趁乱逃跑。
“她天生擅长让小弟无法反抗。”德克萨斯一脸谨慎地说。
二话不说,开始行动。
能天使趴在车顶架起守护铳,德克萨斯也伸了伸腿,确保高跟鞋不会影响出剑,可颂架起了盾牌,严阵以待。
空也坚定地爬上了车顶,掏出源石麦克风。
“咳咳。”
在唱战斗曲之前,空唏嘘地看了一眼远方,那是舞台的方向。但下一刻,她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队友身边。
这里才是属于她的舞台,另一边……迟到就迟到吧!
反正经纪人已经屈服在了齐缘的淫威之下,小小地任性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谁让自己是齐缘罩的人呢?
空深吸一口气,攥紧麦克风,充满元气的音符飘荡在战场上空,暖黄的光芒将队友笼罩,让他们的攻击更有力量。
效果非常显著。
明明没有吃到辅助,拉普兰德的功击却变得凌厉了。
“过家家有意思吗?”
齐缘看着身上的黄色光芒,满意地点了点头,辅助能力是其次,主要是能破防。
“我就喜欢看你嫉妒的眼神。”
“你有病吧?”
120:德克萨斯说她愿意
齐缘的剑术还不够炉火纯青。
拉普兰德对此早有预料,这个言语和举止都充满轻佻男人,怎么可能拥有强大的力量?
他甚至可能从来没有用剑术杀过人,和自己完全处于两个世界。
“齐缘……”
拉普兰德念叨着这个名字,跳跃着避开炽热的赤霄斩击,人还悬在空中,她的斩击就先一步来到,带着剑和全身重量重重劈下。
齐缘以苏秦负剑的姿态回击,亮银的东国古刀和红刀相撞,齐缘将拉普兰德强行顶了回去。
“你在切磋吗?”
拉普兰德嘲讽地说:“齐缘是吧,你手中的这把剑杀过许多人,代表一份厚重的过去,但你的剑法却毫无杀意,根本不是奔着取人性命来的,不会觉得羞愧吗?”
齐缘摇了摇头。
“首先,我练剑,靠的是天赋和汗水,具体什么水平我比你清楚。另外,德克萨斯给的刀,我爱怎么用这么用,你管得着吗?”
“啧。”
拉普兰德听得都不笑了。
她再次发动进攻,攻击频率如同繁杂的雨点,目标一直是齐缘手中的刀。
拉普兰德准备在战斗正酣时,发动她的源石技艺。
沉默。
战斗节奏越来越快,在出招时,却突然发现自己花哨的剑技放不出来了,齐缘会是什么表情?大概会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吧。
拉普兰德一直想提醒德克萨斯,人无法逃避自己的过去,逃得越远,引力也就越大。
德克萨斯也如她所料,即便身在龙门,也没有舍弃德克萨斯之名,反而以这个姓氏活跃着,在拉普兰德看来,这就是一种认命。
但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今天他能让德克萨斯换上红裙,明天就能让她回家相夫教子,洗手作羹汤!
下一刀,拉普兰德发动了源石技艺。
赤红的光芒瞬间暗淡。
拉普兰德微笑着再次出招,大开大合的跳斩,这种相隔不到三十厘米的攻击,能帮助她更好地观察齐缘的表情。
会是惊恐吗?
齐缘没有半分迟疑,直接扔刀。
拉普兰德脸上的嘲弄更甚,拿起武器都如此弱小,赤手空拳又如何?
齐缘,已经被吓傻了!
“吃我一拳!”
然而,还没等拉普兰德反应过来,沙包大的拳头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刺耳的音爆同时响起,拉普兰德的脸一下子变得很疼。
拳还没有到来,感到疼是因为拳风刮起了灰尘,像一把把细小的飞刀,打在拉普兰德的脸上。
啊?
他怎么直接开始打拳了?
冰蓝的瞳孔被疑惑与震撼填满,她整个人还在向齐缘冲去,无法在空中调整身体,拉普兰德只好将两把刀横在自己的胸前,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向齐缘的拳头。
拳头在她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轰!
拉普兰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挂在墙上,砸出巨大的凹陷,横在胸前的刀也断了。
齐缘捡起红刀,重新插回腰间。
“这是……剑术?”
“能败在这一招下,你已经死而无憾了。”
说了几句,拉普兰德终于从墙上掉了下来,双目紧闭,深陷昏迷,齐缘发动禁锢技能,碎裂的车玻璃飞速舞动,将拉普兰德包裹其中,变成一颗五光十色的球。
其实是可以用铁甲蛹战衣的,但那玩意只有一个,齐缘拿它还有其他用处。
他转身看向空,后者在战场中央唱歌,用源石技艺增强队友的战斗力,发挥着属于自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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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兰德已伏法!”
齐缘滚着玻璃球出现在小弟们的战场,向众人展示狼狈的拉普兰德。
噤若寒蝉。
伴随着齐缘缓缓向前走,整个战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拉普兰德醒了,注意到现状,本能地挣扎起来,但沙球的禁锢力量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平日里无往不利的身体,在齐缘手中,居然丝毫无法挣脱!
在众人的注视下,原本不可一世的白狼,随着齐缘轻轻推动,立刻被玩弄得上下颠倒。
时而头朝下,时而尾巴朝下。
威严尽失!
今天到场的许多人,都是被拉普兰德的刀逼着来的,对于那股冷静的狂气,他们既害怕又憧憬,只觉得符合他们对黑帮大佬的所有想象。
但现在,为什么感觉,这位反派魅力尽显的大佬成了受害者,而一脸和善的齐缘成了反派?
邪恶与更深的邪恶相互碰撞,邪恶一触即溃,尽显不自量力。
“大佬……尊姓大名?”
“齐缘。”
齐缘一边回答问题,目光在人堆中跳跃找寻,颇有些意外地问:“你们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开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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